第十五章 与笔成“偷情” 1 看过《阿干正传》吧?傻呼呼的阿干只有一个特长--没完没了跑步。高兴跑,生气跑,愤怒跑,郁闷跑……雨萱这点到是与傻阿干不谋而合。
最近遇到这么多烦心事,越想越是闷,干脆到操场上跑跑,甩掉郁闷心情。
雨萱穿着京大田径队运动衣,朝气蓬勃快跑。
手机响。雨萱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手一松,继续跑步,在脖子上当来当去的手机不屈不挠继续响,雨萱的脚步缓缓停下来,呆呆地看着一闪一闪的机子,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手机贴到耳朵上,轻轻地:“喂!”
是雨萱近来一直渴望相见又不敢相见的陆柯:“汪雨萱,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是烦我啦还是另有新欢?”手机里传出陆柯气呼呼的质问。
“我有躲你吗?我只是自己不开心。”
“那么你是为了工作的事情不开心了?”陆柯的声音温柔起来。
“是的。我觉得你我之间横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你前途无量,我呢,呵呵,也是前途无亮--没一点亮光!不久你将出国深造,我恐怕连找个工作都犯难嘞。”
“你神经病!喂,你现在在哪呢?我必须立刻马上见到你,然后把你送进神经病医院过电!”
陆柯开着他的摩托车,在校园雨萱出没的地方遍寻不见伊人踪影。雨萱手机关机。306的女生告知雨萱最近一直回家住。陆柯给艾铃打电话,艾铃和他打哑谜说,如果你真心爱雨萱,就一定有缘在学校找到她。艾铃这么说,因为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雨萱躲在哪个角落,宿舍图书馆教室还是路上?但她知道她在学校。艾铃甚至比雨萱更知道雨萱的心--她一直热烈期待着陆柯来到她身旁。虽然她的表现背叛着她的心,那是因为对失去这段恋情的恐惧让她采取鸵鸟政策。
苍茫暮色悄然降临在马路尽头,辉煌的火烧云染红路边挺拔的杨树林。晚风习习,暮鸦飞转。雨萱坐在和陆柯第一次邂逅地的原木靠背椅上,沉醉地吹着陆柯硬赔给她的口琴,快乐的《我是女生》引来草丛里不知名小虫瞿瞿的和鸣。忽然,和鸣变成与另一只口琴的合奏!雨萱呆了,莫非自己碰到有音乐细胞的“虫子精”?雨萱寻琴声,看到那只身披五彩落霞的“大虫精”--她日思夜想的陆柯!雨萱欢天喜地走向含情脉脉注视自己的陆柯面前,用手捏了捏陆柯的脸蛋。陆柯也捏了捏雨萱的脸蛋。他们同时确认是真的,不是在梦中!
2 俗话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雨萱找工作屡屡碰壁,都因为血液里那个自作多情的毒。但雨萱没有被打倒,她有陆柯。即使暂时找不到工作,陆柯说就让她先到“陆汪”家上岗--做个温柔贤惠的全职太太。但这个最终底线的梦给孟帆一个“恐吓”约会击碎了。
为了捍卫自己的爱,孟帆一双机警的眼不仅守护着自己的爱,也时刻警惕着爱人爱的行踪。孟帆很快得知,汪雨萱毕业前夕搬家的秘密。在窃喜的同时也为雨萱感到一丝丝难过,孟帆甚至动了退出三人游戏的恻隐之心。但今天北京日报,《因病毒三年恋人反目--痴女杀男友》的一条轰动京城血案报道,让孟帆不再悲天悯人于雨萱:“雨萱和陆柯状况同那对痴女怨男类同,万一爱不成一刀宰了陆柯,岂不陷我万劫不复?!怜悯雨萱就是对无辜陆柯残忍的不负责。我一定要扼杀危险于摇篮!”这有了这么理直气壮的高尚理由,孟帆立刻觉得会晤雨萱。
在“老舍茶馆”作旧的八仙桌上,孟帆摊牌了。她首先交给雨萱一沓关于乙肝方面危言耸听的报道--《……痴男杀女友》《可怕的乙肝三部曲》《我对不起我的女儿--一位乙肝患者妈妈的悔恨》……孟帆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从报刊和网络上下载了那么多令雨萱看看标题都胆战心惊的新闻旧事。
孟帆善解人意告白雨萱,你的情况我全了解。你瞒着陆柯的心事,我也不会主动揭穿。但是,你觉得自己还有权利和陆柯谈情说爱吗?你如果把病毒染给陆柯怎么办?你如果给陆柯生出一个小乙肝怎么办?你大概不会不知道陆柯母亲同意陆柯买摩托车的原因吧?这说明她也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媳妇。不是我孟帆残忍,破坏你的幸福。是你们缘分还没修到位。陆柯是我的。
雨萱觉得滑稽的是,孟帆宣布雨萱陆柯爱情死亡判决书时,嘈杂的茶馆里,正流淌着凄婉哀怨的《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这段背景音乐恰倒好处地诉说出自己和陆柯一段有缘无分的情缘--梦中签语竟然成真!不怪陆柯不怪孟帆不怪自己也不怪乙肝,这是前世今生早已注定的宿命。
3 雨萱凝视着红烛上跳动的捉摸不定的蓝火苗,抿了一口咖啡:“不错,艾铃没有骗你。我很有可能是那次染上乙肝。但这是一笔永远无法算清的糊涂帐,我没有任何书面资料,证实我们的猜测。我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对于你开车撞我的事已成往事。我不会找你麻烦,也不想再追究你任何责任。好了,我们就此话别吧!”
自上次艾铃找他兴师问罪以后。秦笔成一直以为艾铃是想讹诈他。但遵循“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别人”的老话,秦笔成后半夜冷静下来考虑,如果她说的是事实,那我也太对不起人家汪小姐了,我的确应该再补偿她,请求她饶恕我给她造成的痛苦与麻烦。
秦笔成诚邀雨萱数次后,雨萱才答应在“蓝心咖啡屋”面谈一次。
很多人其实都是吃软不吃硬的。雨萱一番宽宏大量的话,让秦笔成自惭形秽:“我还想人家讹诈我呢!事实是当事人根本不与我计较!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让她走了!”这么一想,他连忙伸出胳膊拦住欲走的雨萱。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一幕恰巧给途径“蓝心”的艾铃撞了个正着。
艾铃透过深褐色的玻璃窗,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看到秦笔成正伸着胳膊,像老鹰扑小鸡,朝着一个熟悉的年轻女人的背影。当确定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就是汪雨萱时,她惊讶的的差点掉了下巴。就真的碰上关公战秦琼艾铃的吃惊也不过就如此。她不相信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又揉了揉戴着“小眼睛”的250度饱满杏核眼。才失望地明确自己没有在梦中!她想冲进去问个明白,但下面发生的事阻止了她的冲动。
秦笔成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钱递给雨萱:“我没有办法改变发生的事,我只有给你一点补偿,才能让我内疚的心赎回稍许平静。”
雨萱自然不要这钱:“大可不必自责。你也不是成心的,再说,钱可以解决我今后面临的问题么,不能。所以,我不要,你收起来。”
两个人推来搡去,外面的艾铃像是在看皮影戏--墙壁上晃动的黑影迷走了真实的动作。两个人好像忽而亲密相拥,忽而拳脚相向,最令艾铃愤怒的是,两个人的嘴唇,哇!紧密碰撞在一起……
艾铃一下子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变故,她无法接受,需要梳理思路。于是,悄然离开。
雨萱和笔成的好戏也闭幕了。笔成把送不出去的一万块钱重新放回自己腰包:“那,以后如果你遇到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一定找我。这是我的名片。对了,今天我们见面的事不要告诉你那个好朋友艾铃。”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有点怕她,牙尖嘴快的。”
4 凭艾铃那火爆脾气,不马上问出个丁卯寅丑来,让她今晚如何睡的着觉?所以艾铃离开“蓝心”,就守在“特”舍门口等候雨萱。
“哟,怎么这么巧碰上你了?干么去了,回来这么晚?”艾铃也会装傻充愣了。
“我,图书馆刚回来。”雨萱想起笔成最后的叮嘱,虽然觉得好笑,还是照办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和陆柯约会去了。”
“我和他没有约会了。走,上去待会。”雨萱挽起艾铃胳膊。
“为什么?他对你那么好?”
“我们有缘无分。”
“不是有缘无分,而是喜新厌旧了吧?”
“说什么呢?我何以有新?”
“不把我当姐妹就算了,我也不愿管你闲事。噢,对了,前几天我去拜访过秦笔成那家伙。他有没有来找过你?”
“他,找我?没,没有哇!”
艾铃听罢,告别的话也不说扭头就走。她心里憋气啊!为自己遇人不淑生气。也为痴情郎陆柯难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艾铃越想越是生气,又倒回来,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冲着雨萱宿舍窗户大声“宣布”:“汪雨萱,不要怪我不够朋友,是你做事不地道先!哼,还有你那个搅屎棍秦笔成,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