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02]谢谢朋友们!
呈上小作一篇,聊博一哂。
《与“癌中之王”共舞》后缀(29):
10·1即景
○田 虚
[br]
“10·1”的长假,闹市区和西湖周边的风景地,只能让给外地人了。每日三、四十万的大军,践踏着白娘子、许仙相会的断桥,那轻幽的梦,是作不成了;在梁、祝曾经徜徉过的堤岸上,您可能看不见树、草了,前胸贴后背,熏蒸的汗气,会使个子矮一点的您,窒息过去……人民公社开大会,赶集,在这里,被放大了千百倍。再说,这些地段的停车费暴涨(由以往的每小时4、5元,飙为30元),只有公车和豪富,在那里歇脚,才不会有割肉的感觉。我选了城市东陲的N大学,作为我“10·1”的出游地。
这里不那么闹,有树有湖(严格地说,是一个大的池塘),且无需付停车费,真乃共产主义硕果幸存之地。
落叶缤纷
一个转角。
立着蓝色的路灯杆,灯具古雅。它的旁边,傍白底黑边黑字指路牌,素朴让人想起三、四十年代。
凑巧左近没有人、车。头顶的皂荚树叶飘落下来,灿灿黄——在乌黑、细腻的沥青路衬映下,也有黄中带青的,绿色镶赫红边的人行道(用彩色水泥块铺就)上,也有。未见人、车蹂压的痕迹,那叶,多洁净,有卷曲如螺的,有半舒展如贝的……千姿百态。鼻腔里,灌进淡淡的清香。
自画像
湖边。
柳树下。
刚刚修剪过的草坪上。一个男子,屈膝仰卧,双臂枕在脑后。他的身下,压一张满是卡通水果的斑斓塑料毡。一顶咖啡色线条修饰的西部牛仔式草帽,压住他的脸。我们看不清他的年龄。只有一个髭须刮尽,稍显青黄的下巴。红作主的杂色格子衬衫,短袖。蓝色牛仔裤,洗旧……
一位年轻的母亲,引着娇儿走过。
“妈妈,他……?”
“喔,他在睡觉。”母亲轻轻地说。
这个“睡觉”的男人,就是我。
白种女人
她沿着湖岸走来。
咖啡色的无袖衫,黑色紧身七分裤。
在这个大学里,有一些留学生和访问学者。
有点橄榄色的脸,头发剪得很短。约摸三十来岁。
她漠然地望了我一眼。我还以同样的颜色。
她走过去了。
忍不住又侧颈望,“魔鬼身材”,臀极广丰,大腿宽粗——与我等人种,最明显的区别,只见有短道速滑的女运动员,与其相似。
我担心着,她的髋、大腿怎么与小腿协谢起来,后者苗条匀称,她的个子不算太高,过渡的距离有限。
她转向正北,步入上覆紫藤花架的长堤。
事实上,这个过渡非常自然,线条落差很大,而优美。放到我同胞上,若臀胯丰壮如此,整个人大抵是水桶一只了,那腿,若不是大象的微缩;便是如图画钉似的细伶,上下不成比例。欧人男女,身材酷毙的,经常可睹。有点抱怨上帝造人不公,对他们偏宠。那女子,已到了对面的杨柳岸。迈着不徐不疾的步子,往刚才出发的方向迂回。噢,原来她与我一样,是在健身走。
白种人的健身,应是比我们抓得紧。早早地便有了古代的奥林匹亚运动,“掷铁饼者”传世。据说,美国佬,是要把一天三分之一的时间(平均起来),用于锻炼的。最近看到报纸上,有一个统计数字,说我们的年轻人,有90%,是不屑于参加这种流汗、费劲,可能还得吃苦之勾当的。仅凭这一点,人家“魔鬼”一些,也算是补偿。
这个女人,我想,还不属于那种锻炼最积极分子,因为从她裸露的长臂看,还白嫩、肥了一点。
“日本鬼子”
他持长竿,站在那里垂钓。
远远地有两只自划船,要过来。
他喝道,“船!远一点!”
他着沙滩裤,粗壮黝黑的腿,如铁柱般稳立在那里,一立几小时。
“娘卖×!划远一点!”他的眼乌珠凸出,对着船吼起来。
船上的小孩子,张开嘴巴合不拢,怵得失去了动作。大人们,忍着气,把船努力划开。恶人横行,大家作羊——即便后者是多数,我们司空见惯的一幕,又要展开。终于,反抗的声音出现,“你讲话文明一点,小孩子不懂的(“远一点”的指令没听明白)……”张纯如、王选、高金素梅——抗日三女将,常使我感佩之至,国中无男人,遂使弱女子挺身。这回发言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文气,面目俊秀的少妇。“小伢儿不懂,大人呢?!娘卖×!”“鬼子”(我在心里,把他与东洋的倭贼等同)面露凶光,持竿的手有所缩回,似乎要进攻宛平城了。终于,男人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一点,二十九军想干仗——坐在船尾,戴墨镜,头有几分秃的男士,棹桨欲把船拢岸。他看上去,有几分酷,也有几分力。“你过来!你过来!打过?”“日本佬”喉咙梆响,将竿收回一半,似要对搞,但站着没动,毕竟对方有两船人,袭击北大营得有优势兵力。少妇拉墨镜的手,示意别理他。“这里是不允许钓鱼的!……”墨镜发话。这湖面,确实“禁钓”。看着对方是动口不动手,“日本鬼子”又嚣张起来,“老子欢喜啦!娘卖×!你上来!有种的上来!”外开的那只船上,一个戴眼镜的壮小伙,笑吟吟地叫道,“你下来!”像梁山泊的阮家兄弟,在喊号子。
“你把(给)老子上来!”
“你下来!”
……
接下去,似乎就要演变成,杭州公交车常见的保留节目了——乘客吵架,两人嚷嚷着要“打过!”车上的喊,“你上来!”已经下了车的那一位,“你下来!”但是谁也不变换位置。
“老子‘钉’(掷)石头儿了!”“日本鬼子”暴跳起来。
火药味徒地浓起,就要爆发“十一”××湖事变。
“你‘钉’!”墨镜冷冷地说。
这好像有点威慑力,“日本鬼子”到底没有弯腰去捡“石头儿”。这也符合那个东洋国度的行为方式,你要硬过它,它也无奈。钓鱼岛、东海油气田,我们说要谈判解决争端,甚至还示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优惠,它只是不领情,擅自在岛上设置“膏药”的标识,批准它的公司,明目张胆地,要到我方海域来开采油气………韩国人不卖账,什么狗屁“竹岛”(日本人这么称),我大韩民国的“独岛”!归属免谈判。往岛上增派警力,放了游客去逛(原先未开发旅游),并把新造的航母,命名为“独岛”。日本佬也只能干瞪眼。
我眼前的这名“日本佬”,朝着湖面骂咧,“娘卖×!乡巴佬儿,你以为老子不晓得,都是乡巴佬!……”
上这个大学的,多是农村子弟。自然,来探访他们的,也免不了要沾“乡”气。那个家伙的神态,犹之日本佬鄙视支那“贱种”。
我真想一拳头,把他打下水去。
五十上下的人了,还这么流氓,没有教养。
但是,以我之羼弱之躯,只能被他举起来,抛到湖里去。
看来,不管要贯彻什么想头、主义,要有力量做后盾。并不因为你是“正义”的,就可以所向披靡。从十九世纪后期开始,我们左求和,右谈判,甚至不惜让倭种占去一些土地,结果人家还是步步蚕食,照打不误,“9·18”、“7·7”……不堪回首,直打得你缩到西部半壁里去。日人的自我感觉,好到了家,便去偷袭珍珠港。那是老虎的屁股,山姆大叔一恼,也不讲隐忍之道,也不请人家三思而行,“和为贵”,打!当天下午,就对日宣战。太平洋上的岛屿,海域,一仗一仗地,把日本佬捶扁,然后再去扔原子弹……如今,倭种仰着USA的鼻息,鞍前马后,如子侍父。东京大审判之后,废墟上的日人,老实了几十年,韬光养晦,埋头发展,俟国力强大起来,故态便要复萌。到了小泉上台,张狂之姿,已然全无了约束。右翼政客口出狂言频频,修改教科书,领土寻衅,拜“鬼”不迭……你的前项谴责话音刚落,它的滋事生非又来。你对它讲,我们不记仇,往前看,两千年的友谊,五十年不快,算不了什么(关于这个不快“五十年”,尚待商榷,光是倭寇犯我,就起始于14世纪,虽不是国家战争,也让我沿海国民震怵战栗不已,其凶残和下流,与后来的“皇军”一脉相承),只要你认个错,咱们还是芳邻、好朋友,友谊万岁!它睬都不睬你,你越是这么着,它越视为软弱可欺,在倭人的眼里,求和是无用的别名。最近,干脆来个国际大示威,让拜“鬼”最狂的小泉,高票连任。之所以,还没有展现上世纪前半叶的“风采”,是准备工作未完全到位;还有是,当下的国际环境(包括盟军的占领)弹压着。就像我眼前的这个“鬼子”,没有把“石头儿”“钉”(出去)出去,是怵于现在的环境——到底不是二、三十年前“天下大乱”,由着你胡来。
2005年10月18日润定
(3080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18 18:55:58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