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孟帆设套拆鸳鸯 1
孟帆每个星期多了几个小时和陆柯在一起,根据“近水楼台先得月”,“近者胜”理论,两人关系自是比以前多了几份亲密。但丝毫没有影响萱柯恋情的牢不可破,和与时俱进发展。他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最后冲刺阶段。
在陆柯父母赞助下,按揭在圆梦圆买了一套96平米的现房,顶层有阁楼的那种。
两人像小鸟筑巢,今天衔木地板,明天衔一坐便器……比小鸟叼的小树枝,小石头是大了点,那不是他们本身的质量比小鸟也大许多么!
陆柯奔进打出装修新居,免不了老朋友孟帆帮忙。孟帆眼巴巴看着她心仪男人,就要大功告成的新房,倍受妒火煎熬。
陆柯拜托孟帆开车,去浪漫春天影楼取他们的结婚照。
雨萱原本就一美人坯,涂脂抹粉一打扮,越发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和穿白西装、穿长衫的陆柯相依相偎相亲相爱的古今中外各式合影,那就是才子配佳人的绝配了。看得陆柯心花怒放,看得孟帆芳心破碎妒火狂烧,恨不得砸碎那些照片,再踏上万只脚,方解心中之恨。
陆柯雨萱的婚纱照极度刺激了孟帆倍受伤害的心。可怜孟帆,一连几晚合不上肿得像鱼泡泡的眼。“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雨萱做了陆柯的新娘?!我怎么就这么傻呢,还帮汪雨萱做枪手帮他们装修新房。我真是天下头号大傻帽!”孟帆拽着自己的长发,陷入深深的懊恼与自责中。
“本来没有雨萱介入,说不定照片上陆柯旁边就是美女我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汪雨萱,不要怪我孟帆给你添堵,谁让你第三者插足呢!哼!”孟帆终于想出一个给雨萱制造麻烦的办法。
“我是北京市传染病疾病统计中心的,据我们了解,您未过门的媳妇汪雨萱是乙肝患者。您通知她到我们单位登记。我们要为乙肝患者制作统一档案。”孟帆站在路边的电话亭里,拿捏着嗓子,把雨萱的秘密通给陆柯母亲。
陆母得知雨萱原来是乙肝病人!立刻“花容失色”(花是稍微老了点)。三道加急金牌,就把在新房里装房灯的陆柯传唤回家。
“雨萱是不是乙肝病人?”先后脚赶回家的陆父站在发问的陆母一起。显示着同仇敌忾。
“您听谁说的。”
“你甭管谁告诉我的。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乙肝病人,只是病毒携带者。”
“嘿嘿!不是病人是携带者?亏你还是堂堂大学毕业生呢,书都读到屁*里去了。都一样的。那就是富贵病,人得上这个病一辈子就没用了!”
“哪有这么恐怖?”
“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混蛋小子!是你懂还是我们懂?”爸爸帮腔。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们?是不是雨萱这个小丫头片子出的鬼主意?老实说,她第一次上门我就看着不顺眼,和那个孟帆没法比。”
陆柯父母一通雷霆阵怒过后,正式宣布,不同意陆柯迎娶汪雨萱。
风云突变,煮熟的鸭子又一次企图从雨萱的锅里飞走。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你!”在富丽堂皇,甲醛刺鼻的新房里,雨萱依偎在陆柯的怀里啜泣。
“傻丫头,我说过和你分手的话了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你还有我。今生下世我们永不分离!”陆柯把雨萱紧紧搂在怀里,他们的嘴唇粘在一起,舌头缠绕在一起,吐沫掺和在一起……
以前雨萱一直克制着对陆柯狂风暴雨的感情,心有余悸于HBV(乙肝病毒)作梗。现在,窗户纸捅破了,她到没了顾虑。陆柯父母强烈的反对,如击向一对恋人强大合力,把他们紧紧推到一起融为一体。
两人相约,回家拿出户口本就去登记结婚。有了红派司,生米煮成熟饭,陆柯父母也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2
姜还是老的辣,陆母老谋深算在先,早把户口本藏起来了。
陆柯找不到户口本,只好求母亲网开一面,放鸳鸯一条生路。陆母户口本在握,心不慌气不急,语重心长开导陆柯这只迷途羔羊:“你是咱家千里良田上的一棵独苗。你爸一代是独子,你又是独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们老陆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在儿你的肩上。先不说汪雨萱她自己身体不好,要是让陆家后代也染上这个痨病,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妈,您说什么呢!雨萱身体可好了。连感冒都不太得,她是北京市大学生体育联赛的百米短跑冠军。”
“冠军有屁用?肝病发起来别说跑了,路都走不动。哎,你听听……”陆母指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乙肝广告:“……乙肝的发病是在没有感觉的过程中悄悄进行的,任其发展,不主动治疗,那么最终都要走上可怕的肝炎、肝硬化、肝癌不归路……”
“你总说妈妈我没知识,没文化。那电视里肝病专家的话总有文化了吧?”
“假广告多了去了。那是骗人去他们医院看病,这你也信。妈,您就别跟着瞎搅和了,反正,我和雨萱结婚是铁板定钉的事。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没结婚证,我们就先同居再说,到时候别怪我们没规矩!”
“好,儿子好,算算你有种。”陆母气得语无伦次。
陆父见亲爱的结发老妻给儿子气成这样,二话不说,把儿子推进屋里,拿钥匙就把门反锁上。
这回论到被关“禁闭”的儿子火冒三丈了。“开门!”咚咚咚!一阵敲门、踢门声过后,“你们还以为这是万恶的旧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就--是--要--娶--汪雨萱,你们关的住我人,关不住我的心……”然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对那代人受过可怜的门。
反正不管陆柯在里面怎么折腾,父母否定这段姻缘的决心不变。陆柯没辙,又不好真的把门踢破,就算有这么好的脚功夫。他担心有心脏病的老母亲受不了。看来人有点病,有时也是一张王牌 。 爸爸妈妈耐心真好,除了定时把饭菜送进卧室以外,就是不允许陆柯出屋。他们让陆柯写下和雨萱分手保证书,否则,就不放陆柯。陆柯是条倔牛,就是不说分手的话,连哄骗父母的假话都不肯说。陆柯坚信:真爱无敌,父母一定会被自己和雨萱的真情打动。
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他们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
雨萱来电话了,陆柯庆幸自己的手机还没有被气昏了头的老子们没收。
“雨萱,快来救我,我被爸爸关在屋里出不去了……”陆柯把关他的状况如此这般汇报一番。
雨萱听罢又是难过又是感动。难过未来公婆如此不通融,感动陆柯对自己一片真心可对天。自己一定想办法救他出囹圄:“我想想,有了,我去买个大气垫子,你从楼上跳下来?不行!万一摔着可不是玩的。”
“不就是三楼么!不要紧,我把床单撕了编成绳子,我顺绳子下。你呢,用气垫接我,咱们来个双保险。一旦我获得自由,咱们就私奔。”
等陆母打开门,发现儿子不见了,窗户在风中摆动着:“老陆,不,不好了,儿子跳……跳……” 楼字堵在嗓子眼没吐出来,陆母就捂着绞痛的心窝翻了白眼。
在刺耳的鸣叫声中,一辆120停在陆家门口。跑得不远的陆柯和雨萱知道家里出事了,赶紧跟着急救车,护送母亲去医院。
母亲大人住进心血管住院部,陆柯每天往医院跑,看护发出病危通知的母亲。
雨萱看陆母为反对她和陆柯婚事,差点丧了一条老命,知道这婚暂时是结不成了。
陆柯为照顾母亲来回奔波,加上结婚受阻,心情自是郁闷痛苦,瘦人更瘦了一圈。雨萱心好疼,便挺身担起照料陆母之责,也为陆柯分忧。昏昏然的老太太对雨萱百般细心照料没表示反对。陆柯雨萱甚感欣慰。
陆家鸡犬不宁,最感快活的是孟帆。“真是四两拨千斤,我孟帆一个电话就给汪雨萱带来这么大麻烦,嘿嘿!”孟帆一路上得意地想着,就来到陆母病床前。这是她在未来婆婆面前表现孝心的最好机会,孟帆当然要充分利用。
孟帆来时,陆柯正在给母亲洗脚。孟帆见状,连忙赶陆柯走开:“我来,陆阿姨最喜欢我给她搓脚,我会脚部按摩。爸爸教我的。”
陆母闭上眼睛,享受着孟帆在脚部穴位恰倒好处的按摩。
陆母对善解人意的孟帆欢喜有加:“小帆啊!(孟帆曾泪眼婆娑哽咽地对陆母说过,母亲生前都叫我小帆的,妈妈过世以后就再也没人这么叫我了。感动孟帆早年丧母的悲惨身世,陆母从此叫孟帆小帆了。)你的心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小柯啊?”
“恩”孟帆假装害臊的低下窃喜的头。
“我也喜欢你,你比姓汪的丫头懂事多了。”站在门口欲推门而入的雨萱,刚巧听到此话,顿时泄气的失去进去的勇气。“小柯,干脆你娶小帆做老婆算了。相信妈,妈总是为了儿子好。同意不同意?你说啊!”
“我,我……”
“我什么呀我?”母亲瞪着儿子。
陆柯看着苍老憔悴的母亲充满期待的目光,想起医生“不能再让病人受刺激。”的叮嘱,觉得自己只有先佯装同意,混过这几天再说“我听妈的。”
“对呀,这才是妈的好儿子!”
“不过,我还得征求一下雨萱的意思。”陆柯怕孟帆产生误会,连忙补上一句。
“我听妈的!”这几个字对雨萱言如平地响起的一声炸雷!她双脚踩着“棉花”,头重脚轻跌跌撞撞“飘”出狭长的楼道。
孟帆关爱地劝说陆柯,“你赶快回家休息去吧,瞧你脸瘦的都脱型了。”说着,就去抚摩陆柯的脸。陆柯赶紧闪开。
孟帆把陆柯送到门口,陆柯抓住孟帆的手,“出来”陆柯轻声说。孟帆一阵窃喜,赶紧跟了出去。 “孟帆,谢谢你每天来帮我照顾我妈。”
“见外了,咱们谁跟谁啊!”
“我,我想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不算数。你也知道我不能再刺激她了。”
“我不想听!”孟帆眼露哀怨愤懑仇恨万花筒般复杂目光,青着脸瞪了陆柯背影3秒,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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