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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后门紧挨山脚的农田,旁边有个大水塘,水质很差且有很多浮游的杂草和生物,一边稍作平整后建成几个台阶,就成了我们洗衣的地方。另还有两口的井,一口大但水浅,只能用作洗刷,一口深且井口还有不高的围栏,就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饮用水源。所以,在这几年的日子里,我们可以没有洗脸盆,但不能没有水桶,我是练习了不知多少次,将水桶掉进井里不知多少回,才学会很好地在井口将软绳控制好,往水桶里灌满水并从深井中顺利地打出。井口旁边就是一大块平整的水泥地面,不管春夏秋冬,这里都是我们男生天然的洗浴场,好在井水冬暖夏凉,适应了基本还能应付,大伙儿沿山脚那么围成一圈,从井中打水后就直接从头猛灌,欢快地哇哇直叫,这种气势还是挺有气派的。后来,学校与村庄一起,从很远的水库里,通过水渠引到半山的一个大水罐里,在固定时间和地点供应水,我们才改变这种原始的生活方式。
学校虽说是区级中学,但也是所在地新山乡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学校,本地生不论成绩好坏是都可以上这个学样的,而我们外乡招来尖子生则被平分在三个班中。所以每个班上学生学习成绩,整体素质是相差是很大的。由于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时间上的区别,本地生已经实行了小学六年制,而象我一样从其它乡招来的,都还是小学五年制,所以我与班上最大学生的差距比我小学时更大,并且这个距离不只是体现在年龄上,更是体现在身高及心灵上。当时很多学生已经到了青春发育期,而我却还只是个懵懵的小不点,比班上最高的同学差一个头都不至。所以,从上初中语文的第一课——毛主席写的诗《泌园春~雪》开始,我就被班上低级趣味的人取了个不雅的绰号,并且这一叫就是三年,对于幼年我的自信心受到的打击还是不小的,记忆中自从那时起,我很自然地产生一种自卑与偏执,这对我后来的生活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我想,这种幼年的影响或许将会是终身的。
记得有人说过,苦难与歧视是人成长的动力和创作的源泉,对于苦难,那只是现在回想里有点感觉罢了,当时我们哪有这么多的想法,并且象我们家里,虽然子女多,但通过老爸的努力,老妈的安排,我们的节省等,也不是特别明显,农村中条件艰苦的人比我们多得多,我们还算是不错的。但对于后者,从小学开始就在心灵上的阴影得到在以后的日子里得到了充分的证明。使得我很爱看书,学校很小的图书室里的那些个老旧的书已经无法满足我的需求,我一有空,总去贵门更楼所在的区文化中心看书。并且那时的虚荣心作怪,学习也很认真,也很喜欢考试,不管什么样的课程,甚至包括历史地理、植物学与动物学等副科,只要有考试能体现分数,我都会十分的努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特出我的存在。同时,也是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乱写涂鸦,不管有些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心情,我总会用心用笔记下一点,这成了我业余生活中最好的内容。
那一届我们的任课老师,大部份是从绍兴市高等专科学校刚毕业的实习老师,大多是城镇人,毕业后响应县政府的号召来支援边远农村教育事业的,所以说在这样条件的学校里任教,心理显得特别不平衡,教育经验没有也不注意调整,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我们学生的身上,这在英语教师身上表现的特别明显。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位长不了我们班上最大学生几年的女老师,开始时每天戴着副高度近视眼镜,扳着脸永远没有笑容真象个女巫,对待学生特别的严厉很容易走极端,上课时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她就撒东西发大火,严重时居然神经质一样要求犯错的同学,当着全体学生的面公开对着她下跪,不管成绩好坏我们全体学生都特别的反感,但碍于她的淫威都不敢反抗。后来与学校的体育老师找对象,每天装扮得象个小女生,搞得弱不禁风的我们都是很好笑,那些原来受她整过的男生趁机集体反抗,上课时捣乱不让她正常上课,最后居然发生了身体接触,把她赶出教室的地步。所以在初中的后半段里,我们基本没有正常、顺利地上过一节英语课。对于大部份在农村的学生,除了在学校里,外面基本都见不到什么英语单词,学不学也都无所谓,甚至包括学校校长在内都很不重视,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但这对于象我这样,后来走出大山来到外面世界的学习的人来说,那时的情况简直就是致命的伤,就象断了一条腿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在英语学习方面,不知化了比常人多很多少倍的努力,才赶上了别人应有的进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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