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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一般情况都得叫上我们一起去山上,是怕万一出什么事情,多一个人可以照应一下。山上看似平静,其它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危险的,密林深处有不少的大型野生动物出没,特别是野猪,经常会溜到地里来捣乱的。晚上我们一般都得在吊角楼旁点上一堆柴火,既可以取暖,还可以当作警示吓唬动物。老爸一般会背上自制的土铳,先行已在枪管里面增进不少火药与铁沙,晚上打开扳机放在旁边,随时准备开火的。那支铳老爸一直保管的很好,直到多年以后,国家对广大农村开始进行了枪支管制,才由国家收起后统一销毁。
但这还不是可怕的,大型动物必竟只是少数,最令我们担心的是一种我们那里最常见的爬行动物,那就是蛇。
对蛇这种动物我有过太多的感觉,从我们很小的时候经常能在野外与它们不期而遇。在长期的自然生活中,农村人逐步形成了特有的方法去对付它们,保护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从小我们只要一看到蛇,就能分清这条蛇是有毒蛇还是无毒蛇,对于无毒的蛇,胆子较大的大孩子,还能用手或工具把它活抓了,用枚长针子把蛇头钉在树干上,剥了皮与内脏,把那根剥了皮还会流动的身子,切成一断一断扔进瓦罐里煮熟后,蘸着盐巴吃,抓我是不敢的,但这种美味倒是享受过不少次。看到普通的毒蛇也不怕,因为蛇有它们自己的生活习性,一般不主动攻击人的,在人走近时就会对你发现警告,眼镜蛇一般会竖起它鲜艳的身子,竹叶青能发出咻咻的声音,响尾蛇能摇动他的尾巴等等,只要你人当作没看见慢慢地离远就没事了。但千万不能用手去指点它们,要不蛇会以为你要攻击它,它就会反扑过来首先袭击你,那就麻烦了。
最可怕的是我们那里最常见的,俗称靳蛇的五步蛇,一般都很隐蔽的,等你人走近后就猛地咬你一口,而且剧毒,如果你处理不当,真得是要丧命的。老爸就碰到了一次,在药材地里除草时,小腿肚上给一条不小的靳蛇给咬了一口,几个齿印很是明显,并且马上就发青,一下子就肿胀起来。老爸凭着多年的经验,冷静地用柴刀从我的衣服上割出一块布条,死死地绑住小腿伤口的近心侧,然后让我马上在伤口上撒尿,先行冲洗一下,再让我慢慢地扶起,移步走到山涧处,用刀割开伤口放毒血并用水冲洗伤口,直到带着毒液的差不多挤干净,再将一种可消炎的青草捣烂后敷上,用布包扎好后慢慢走回家,休息了几天就没事了。如果这种情况下处理不当,急着跑开,血液剧烈流动,等到毒液跑到脑里,就无药可救了,会中毒休克而亡的。多年后我上高中时,有一位推销蛇药的江湖游医,为了验证他的蛇药多么的有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让五步蛇咬住他自己的舌头,然后,敷上他的蛇药,稍挤挤就好了,显得药好象很神奇的样子。其实我是知道的,虽然舌头变成很恐怖,又黑又大,但主要是舌根的夹子夹得紧,毒液就不会进入身体内,也基本无大碍的,但是看他的苦肉记实在是有点出人意外,于心不忍,最后还是没有戳穿他的把戏。
对行养殖方面,我们家也一样走在了别人的前面,最早是孵了些小鸡、小鸭等,养大了卖给其它人。不过只是小打小闹,由于地方、条件、市场的限制,没有形成气候。后来,老爸开始放养长毛兔,剪兔毛换钱。在后来的好几年中,兔子成了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份,兔毛的收入一直在我家里占有不少的比例。我们最每天放学回家后,只要天气好,我们都得匆匆忙忙地做好作业,赶在天黑前,去树林里、草地上拔一大篮兔子们最爱吃的鲜嫩青草回家,这成了我们童年时最在大的劳动内容。
我们家也从几只最普通的小兔子开始,经过好几年的不少心血精心繁殖,扩大放养,后来成了有近七八十只不同颜色、种类的兔子养殖大户。家里得定期做兔笼子,来满足逐渐多起来兔子的需要,屋前屋后,里间外间,能养的地方都养满,真得差不多跟兔子睡在一起了。有一次我很想去与小朋友们玩,老爸却一定要我劈做兔笼子用的竹片,我就违心地敷衍着,结果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劈在了左手的食指上,一下子开了道很深的大口子,很是恐怖。后来赶到几里路外的乡医院里,缝了好几针才搞定,至今还留着明显的疤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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