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家里烦事不断,也一样影响了生产及其他情况。不只是地里药材,全部烂根后枯死当杂草一样拔除,还有前冬收起来的半成品,也是因为没有及时熏蒸打理而发霉变质,就是送给收购贩子,他们都嫌麻烦,后来只能当柴火烧饭用了。 最惨的是那些长毛兔,当时兔毛的价格已经比以前便宜了很多,有些多农户都逐渐放弃养殖了,病死了也不管,随手乱丢,那年暑假天太热,终于引发了大面积的瘟疫。我家原本在村子最边缘,如果预防及时,也不至于会有这样严重的情况,知识的极度溃乏,使得我们缺少足够的重视,只用了一些生石灰稍微应付了之。没过多少时间,慢慢地就不对劲了,原先活奔乱跳的兔子,突然后腿拚命抽搐几下就伸直,倒地没命了,七、八十只兔子,一个月不到,就只剩下一只从外地高价买来的德国种兔,因为以前曾打过防疫针而幸免于难。老妈真是伤心的不得了,好几天没有合拢眼睛,看着家里多年的努力一下子付之东流,泪都真得不知往哪流,眼睛也变得象兔子一样的,红彤彤的。 对于兔子这种动物,也许曾被我寄于过无限的希望,真得太有感情了。我与老姐对于它们的出生、喂养、环境、病理治疗,养殖过程不同时期的注意事项,以及发情、繁殖、配种等等情况,都做过详尽的记录。这种从小的记忆根深蒂固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前些时间,当老丈人给我儿子买了两只小兔子喂养玩耍时,我不管儿子大哭着强烈吵闹,坚决地送给了别人,因为我再也无法面对这种动物的死亡了,原因是我终身都忘不了当年老妈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给我的心灵带来的震憾,但愿我儿子长大后能够好好地理解他老爸。 那个难受的暑假过后,老姐就以全乡最好的成绩,去南山中学读书了,这也是老爸的母校,离家有三十多里的山路,开始了寄宿的生涯。我也开始了五年级的日子,小妹也开始背上书包上小学了,经过这样一陈子的执腾,家里的日子越发显得艰难,但老天还是没有怎么宽待我们,由于一次的严重的误吃中素毒事件,我与小妹又与死神打了个照面。 秋收的时节,爸妈都很忙,有时中午也不回家吃饭,由我们自己简单对付后再去上学。那天我肚子一下子疼了起来,自己盲目地认为是里面的蛔虫在作怪,私自取了钱后就去村店里买蛔虫药吃。也许是太小没说清楚,也许是店主耳太背听错了,结果他给我用来灭跳蚤等,好象叫敌百虫的一种剧毒农药。我自己吃了两粒,还让小妹吃了一粒。去学校后没多久,我明显地感到天旋地转,恶心的要命,胸也闷得慌。等老师发现不对劲,马上赶去通知我家人,一起把我们送到乡医院时,我早已经呼吸急促,不省人事了,唯一的感觉就象躺在一些浮云上不知目的地漂啊漂,然后慢慢、慢慢地消逝着。 再次完全醒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全身没有一点是舒服的,很是酸痛难受,肚子里因为灌了大量的肥皂水而胀的要命。医生不停地让我数着手指,以确定我视力、智力等有否受损,确定没事后,家人才完全松了口气。小妹因为吃得比我少,中毒不是很深,呕吐后就没有大碍了,我们的命真够大的,真得得感谢上苍保佑,不管在什么样的凶难下,我们都能够好好地化吉。从此后,老妈变得特别的迷信,家里一有点什么事,就请神弄鬼的,给我们收魂,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认从,因为日子能过来确实是太不容易了。 家里终于艰难地挺过了这陈子,老爸稍作整顿后又重新开始执腾了,为了赚钱他在地里种过不少经济作物,比如小杉树、玉兰花等观赏花木,青梅、桃子等水果,也曾试着制作根艺盘景等装饰品,但由于自然条件、规模限制、技术等原因都没有形成大气候,直到乡里大面积引进了烟草种植,我们又找到了当时适合本地发展的生机之路。同时在养殖方面,老爸接受了兔子养殖完全失败的现实,把兔舍全部处理完后,改造成简单猪舍,开始了饲养母猪,生仔猪卖钱的生涯。 同时,由于县里对电影事业的较大的改革,乡里的电影队都承包到户,自负盈亏了。电影拷贝的租金也一下子提高很多,并且每个村子都不对放电影进行补帖,这样老爸不得不靠卖电影票来赚钱。为了能够更好地发展,老爸筹集资金,做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投资。给电影公司的领导送了好几只狗的肉,免费取得了绍兴市鲁迅电影院淘汰下来的旧椅子,把村里的刚修建的大会堂改造成了一个500多个座位的标准电影院。并且为了适应农村电力电压不足,经常停电的糟糕情况,添置小型电动机,把原来的抽水泵改装成柴油发电机组,开始了经营电影院的新日子。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