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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论坛 论坛 乙肝交流 老憨的乙肝路!(转自器管移值城www.transplantcity.com ...
楼主: a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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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憨的乙肝路!(转自器管移值城www.transplantcity.com)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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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ICU的恐惧起源于我的两个邻居,我在第一次醒过来不久,就发现我的两个邻居已经先于我在备受折磨。   有一回,我在睡着的时候被一阵声音弄醒,看见一大群穿大褂的人围着距我最远的那个病人,在进行什么操作,只听见他们不停地命令:咳呀,咳呀,再咳,再咳……随着一声声催促,病人发出一声声撕破布一般的干燥而刺耳的似咳非咳似喘非喘的非人的鸣响,叫人毛骨耸然。这过程一直持续,咳嗽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但那些人还凶狠地命令着……大概过了大半个钟头,也可能过了一个钟头,那些人才罢休,然后转向我相邻的那个从不吭声的病人。   我看不清那病人的脸孔,他的头部深陷在被子里。他们掀开病人的被子,我看见那人瘦得可怕,胳臂和大腿如干柴,肤色棕黑,仿佛一具如干尸,却不断地猛烈颤抖着,像冰天雪地里将要冻死的动物。那些穿大褂的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护士就拿冰袋来搁在病人的腋窝和大腿间,还扎了一针。   我问一个护士现在是什么时候,护士说是凌晨4时。我就想,怎么在这个时候巡查?不分明是秘密折磨病人吗!   护士过来换针水,我问这是什么药,护士说是“激素”。我就马上想起以前读过某一个中医师写的书,说西药激素是一种激发人的原始生命之火,以透支人的生命本钱为代价换得临时的效果,是一种顶愚蠢的野蛮的治疗方法,还说病人用了大剂量激素之后,病人可以得到短期的表面的康复奇迹,但之后必定要付出不可挽回的生命代价。于是,我更证实了这里是致人不死不活的地方。第二天,我压低嗓音对妻子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阴谋,他们给我用了激素!妻子听了哭笑不得,我觉得她这时已经愚蠢透顶。   于是,我对来诊的穿大褂的人尽量装出友好,客客气气,老是要求他们让我般出ICU,回到普通病房。我知道只有回到普通病房,我才可以有逃跑的希望。我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是当今最优秀的科学家,可是我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没办法使我恢复一点气力,我连坐起来的力量也没有?我企图让他们对我放松警惕,让我恢复一点气力,或者把我移出ICU,我就可以寻找机会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然后逃出魔窟。可是他们并不上当,只是笑笑,不回答就走了。一个走在最后的最年轻小伙子拍拍我说:哪有这么快,慢慢来。   我为了表明我恢复得很好,没必要呆在ICU,就老是要求护士给我纸笔,我要写作。护士问我写什么,我说我要写你们移植中心,一支全世界最优秀的医疗队伍,一支挽回了无数生命的拯救队。护士们哈哈地笑,有个说“先谢啦!等你将来出院后再写吧。”我便知道她们并不上当,她们跟医生是同一个利益团体,她们的任务之一就是严格地监视我。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天天进来用消毒水拖地的剪男子发式的样子清瘦的清洁女工身上,我想首先搏得她的好感和同情,然后让她帮助我逃跑,就故意与她搭讪:你吃了早餐没有?她用湖南普通话说:吃了,谢谢!我问:你怎么不留女孩子的发式?是不是因为工作太累出汗太多,洗了头容易干?她只是对我笑笑,说:我喜欢短头发。说完就操着地拖移到别处。   终于有一天,为首的穿大褂的人察看我之后对其他人说:明天可以转出去了。我听了半信半疑,又高兴又担忧,怕他只是开空头支配,意在迷惑我。   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眼光光看天花板,等待时间流逝,不时地问护士“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想,如果我到明天还不能转出去,那么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必定会死在这里,能不能依时放我出去,是检验他们真假的试金石。   到了第二天上午10时左右,仍然没动静,我催问护士,护士说有一个人才刚出院,病房要消毒过你才能入住。我说:拿些苍术烧烧不就行了吗?护士惊讶我怎么会想到用苍术消毒,我说抗非典时也是这样消毒的。护士就说,我们不用苍术,反正你别急,你现在睡觉,下午睡醒了才转你出去。   吃药的时候妻子来了,我说你替我看看那病房消毒了没有,赶快把我转出去!妻子说你已经在这里躺了5天了,不差这几个小时。   我马上觉得妻子愚蠢得无以复加,人家明明在拖延,在陷害你的丈夫,目的是刮尽我们的钱,你还帮人家说话。正如俗话说的“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我突然生出邪恶的念头,把准备要往嘴里送的一堆红红白白的药一把撒在地上,愤怒地说:药也不吃了,死就死吧!   妻子看着我这般横蛮模样,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几十万元都花了……你活过来要把我气死才安乐是不是……她边哭边趴在地上捡药,我这时才心软了些。   到了下午3时多,我终于被转出ICU,来到普通病房,与一个来自香港的65岁的先生同房。那老先生在上呼吸机的时候不那么配合,弄坏了声带,说不了话,显得有点呆呆的。   接着的几天,又有好几批人违规(除了一个家属和一个护工,不许更多的人进入病房)进病房看我。我又对一个思想敏锐的女散文家和一个小说家大谈《癌病房》,还有日本的一部叫“白色的”什么什么的揭露医疗内幕的小说,我要求她们大胆地到这里来深入调查,然后写成文章,向世人揭露真相。我仍对老Y反复喋喋不休,叫他把我如何被迫害致死的事实公布……那期间,我看见妻子的笑容总是强装的,而女儿干脆脸无表情。   大约过了四五天,我可以坐起来了,可以扶着妻子或护工站起来了,可以自己上厕所了……我才渐渐改变了对医院对医生对护士的态度,才开始相信妻子和老Y对我的评价:“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这天,主任巡房后说“XXX药可以停了,他的神志已经完全恢复。”这时我才知道,我之前的所有思想和语言,原来是肝昏迷时留下的后遗症,我用手术前遗留的记忆碎片和凌乱的思维,组合成一幅被陷害的图景!   我首先对那个“黄腰带”真诚地道歉,向妻子和老Y检讨。女儿有了笑容,她不再担心辛辛苦苦换来了一个傻父亲。   接下来的日子是愉快的,我如一个幼儿那样在妻子和女儿一左一右的伴随下在走廊里一步一步地摇摇晃晃地学走路;我开始逐一品尝我手术前不敢吃的各种美味的食物;我躺在床上给同事好友们发短信,报告康复的进程,接受他们的祝福;我大便变得正常,排泄非常容易,快捷得令自己也惊讶,那是几十年里也没有速度;早上起床时咽喉不再干躁难受,气管里没有一丁点的痰;手背的斑痣、手掌上大小鱼际的红晕(肝掌)一天一天消褪了;指甲变得油润光洁了,原来那些横的竖的凹陷和条索一天一天地消失了;原来让我羞于示人的胳臂和胸膛上布满的被所有医生都判为不可消除的“蜘蛛痣”,竟然也一天一天颜色变浅继而消褪;那团令我每走一步都痛苦不堪的“疝气”在我术后第一回下地时已经影迹全无;如同女人十月怀胎的肚子早就平坦;最叫人高兴的是,无论吃下热的凉的软的硬的粮食肉类蔬菜副食,肚子一样地舒舒服服,烫贴而满足……真的如女儿所说:新肝新生活啊!   在一片大好形势下,问题还是有的,而且还不算不严重。   首先是饥饿,我好像又回到50年代的大饥馑,一天到晚就是想吃,吃完饭才个把钟头,又饿得饥肠辘辘手软心慌;我呼吸困难,使劲往里吸气也吸不进,只好像人家运动员跑完百米短跑那样急促呼吸;我几十年60下左右的心率如今变得如同高速打桩机嘭嘭猛动,每分钟达100多次;我原来正常的餐前血糖现在高达12甚至14;我整天整夜流汗,对着空调机也浑身湿漉漉的,可是体温只有35度……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新肝新生活就该这样子吗?

( 未完待续) 版权为器管移植城(www.transplantcity.com)憨豆精神所有,ALOU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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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8 12:36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新肝在3/7/2005 3:14:48 AM的发言: 同情你在ICU的处境。术前肝昏迷的人术后几天大概都还不够理性吧。我在里面时,也有一个病友与你情况类似,表现也类似,估计心理活动也差不多,他是一个医院的消化科主任。比你苦的是我们在的那个医院ICU家属是不能进去的,只能隔着几米远外的玻璃门看看。 我倒很老实,麻醉醒来就知道自己在哪儿,刚经过过什么。因为术前谈话是我听的,手术同意书是我自己签字的。所以醒来后还挺高兴,知道医生谈话时讲的那些恐怖的可能性都没有发生。

器管移植城另一位新肝版主对于老憨ICU中情况的专业回答更有参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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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8 22:1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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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ICU的恐惧起源于我的两个邻居,我在第一次醒过来不久,就发现我的两个邻居已经先于我在备受折磨。   有一回,我在睡着的时候被一阵声音弄醒,看见一大群穿大褂的人围着距我最远的那个病人,在进行什么操作,只听见他们不停地命令:咳呀,咳呀,再咳,再咳……随着一声声催促,病人发出一声声撕破布一般的干燥而刺耳的似咳非咳似喘非喘的非人的鸣响,叫人毛骨耸然。这过程一直持续,咳嗽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但那些人还凶狠地命令着……大概过了大半个钟头,也可能过了一个钟头,那些人才罢休,然后转向我相邻的那个从不吭声的病人。   我看不清那病人的脸孔,他的头部深陷在被子里。他们掀开病人的被子,我看见那人瘦得可怕,胳臂和大腿如干柴,肤色棕黑,仿佛一具如干尸,却不断地猛烈颤抖着,像冰天雪地里将要冻死的动物。那些穿大褂的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护士就拿冰袋来搁在病人的腋窝和大腿间,还扎了一针。   我问一个护士现在是什么时候,护士说是凌晨4时。我就想,怎么在这个时候巡查?不分明是秘密折磨病人吗!   护士过来换针水,我问这是什么药,护士说是“激素”。我就马上想起以前读过某一个中医师写的书,说西药激素是一种激发人的原始生命之火,以透支人的生命本钱为代价换得临时的效果,是一种顶愚蠢的野蛮的治疗方法,还说病人用了大剂量激素之后,病人可以得到短期的表面的康复奇迹,但之后必定要付出不可挽回的生命代价。于是,我更证实了这里是致人不死不活的地方。第二天,我压低嗓音对妻子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阴谋,他们给我用了激素!妻子听了哭笑不得,我觉得她这时已经愚蠢透顶。   于是,我对来诊的穿大褂的人尽量装出友好,客客气气,老是要求他们让我般出ICU,回到普通病房。我知道只有回到普通病房,我才可以有逃跑的希望。我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是当今最优秀的科学家,可是我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没办法使我恢复一点气力,我连坐起来的力量也没有?我企图让他们对我放松警惕,让我恢复一点气力,或者把我移出ICU,我就可以寻找机会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然后逃出魔窟。可是他们并不上当,只是笑笑,不回答就走了。一个走在最后的最年轻小伙子拍拍我说:哪有这么快,慢慢来。   我为了表明我恢复得很好,没必要呆在ICU,就老是要求护士给我纸笔,我要写作。护士问我写什么,我说我要写你们移植中心,一支全世界最优秀的医疗队伍,一支挽回了无数生命的拯救队。护士们哈哈地笑,有个说“先谢啦!等你将来出院后再写吧。”我便知道她们并不上当,她们跟医生是同一个利益团体,她们的任务之一就是严格地监视我。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天天进来用消毒水拖地的剪男子发式的样子清瘦的清洁女工身上,我想首先搏得她的好感和同情,然后让她帮助我逃跑,就故意与她搭讪:你吃了早餐没有?她用湖南普通话说:吃了,谢谢!我问:你怎么不留女孩子的发式?是不是因为工作太累出汗太多,洗了头容易干?她只是对我笑笑,说:我喜欢短头发。说完就操着地拖移到别处。   终于有一天,为首的穿大褂的人察看我之后对其他人说:明天可以转出去了。我听了半信半疑,又高兴又担忧,怕他只是开空头支配,意在迷惑我。   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眼光光看天花板,等待时间流逝,不时地问护士“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想,如果我到明天还不能转出去,那么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必定会死在这里,能不能依时放我出去,是检验他们真假的试金石。   到了第二天上午10时左右,仍然没动静,我催问护士,护士说有一个人才刚出院,病房要消毒过你才能入住。我说:拿些苍术烧烧不就行了吗?护士惊讶我怎么会想到用苍术消毒,我说抗非典时也是这样消毒的。护士就说,我们不用苍术,反正你别急,你现在睡觉,下午睡醒了才转你出去。   吃药的时候妻子来了,我说你替我看看那病房消毒了没有,赶快把我转出去!妻子说你已经在这里躺了5天了,不差这几个小时。   我马上觉得妻子愚蠢得无以复加,人家明明在拖延,在陷害你的丈夫,目的是刮尽我们的钱,你还帮人家说话。正如俗话说的“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我突然生出邪恶的念头,把准备要往嘴里送的一堆红红白白的药一把撒在地上,愤怒地说:药也不吃了,死就死吧!   妻子看着我这般横蛮模样,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几十万元都花了……你活过来要把我气死才安乐是不是……她边哭边趴在地上捡药,我这时才心软了些。   到了下午3时多,我终于被转出ICU,来到普通病房,与一个来自香港的65岁的先生同房。那老先生在上呼吸机的时候不那么配合,弄坏了声带,说不了话,显得有点呆呆的。   接着的几天,又有好几批人违规(除了一个家属和一个护工,不许更多的人进入病房)进病房看我。我又对一个思想敏锐的女散文家和一个小说家大谈《癌病房》,还有日本的一部叫“白色的”什么什么的揭露医疗内幕的小说,我要求她们大胆地到这里来深入调查,然后写成文章,向世人揭露真相。我仍对老Y反复喋喋不休,叫他把我如何被迫害致死的事实公布……那期间,我看见妻子的笑容总是强装的,而女儿干脆脸无表情。   大约过了四五天,我可以坐起来了,可以扶着妻子或护工站起来了,可以自己上厕所了……我才渐渐改变了对医院对医生对护士的态度,才开始相信妻子和老Y对我的评价:“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这天,主任巡房后说“XXX药可以停了,他的神志已经完全恢复。”这时我才知道,我之前的所有思想和语言,原来是肝昏迷时留下的后遗症,我用手术前遗留的记忆碎片和凌乱的思维,组合成一幅被陷害的图景!   我首先对那个“黄腰带”真诚地道歉,向妻子和老Y检讨。女儿有了笑容,她不再担心辛辛苦苦换来了一个傻父亲。   接下来的日子是愉快的,我如一个幼儿那样在妻子和女儿一左一右的伴随下在走廊里一步一步地摇摇晃晃地学走路;我开始逐一品尝我手术前不敢吃的各种美味的食物;我躺在床上给同事好友们发短信,报告康复的进程,接受他们的祝福;我大便变得正常,排泄非常容易,快捷得令自己也惊讶,那是几十年里也没有速度;早上起床时咽喉不再干躁难受,气管里没有一丁点的痰;手背的斑痣、手掌上大小鱼际的红晕(肝掌)一天一天消褪了;指甲变得油润光洁了,原来那些横的竖的凹陷和条索一天一天地消失了;原来让我羞于示人的胳臂和胸膛上布满的被所有医生都判为不可消除的“蜘蛛痣”,竟然也一天一天颜色变浅继而消褪;那团令我每走一步都痛苦不堪的“疝气”在我术后第一回下地时已经影迹全无;如同女人十月怀胎的肚子早就平坦;最叫人高兴的是,无论吃下热的凉的软的硬的粮食肉类蔬菜副食,肚子一样地舒舒服服,烫贴而满足……真的如女儿所说:新肝新生活啊!   在一片大好形势下,问题还是有的,而且还不算不严重。   首先是饥饿,我好像又回到50年代的大饥馑,一天到晚就是想吃,吃完饭才个把钟头,又饿得饥肠辘辘手软心慌;我呼吸困难,使劲往里吸气也吸不进,只好像人家运动员跑完百米短跑那样急促呼吸;我几十年60下左右的心率如今变得如同高速打桩机嘭嘭猛动,每分钟达100多次;我原来正常的餐前血糖现在高达12甚至14;我整天整夜流汗,对着空调机也浑身湿漉漉的,可是体温只有35度……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新肝新生活就该这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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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3-8 13:53:2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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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8 23:18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shitou在2005-3-7 20:02:36的发言:

下回住院,如果那个护士对我态度不好,我就装一肝昏迷,然后“对准她的屁股部位,狠狠地一蹬”

[em30][em30][em30][em30][em30][em30][em30][em30][em30]

叫你丫不好好伺候我!!!!

原来那载入老憨史册的经典一脚是轻度肝昏迷的副产品.[em02][em02][em02]
险夷原不滞胸中,凡事浮云过太空。波静海涛三万里,日明飞锡下天风。  明.王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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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9 00:07 |只看该作者
终于挺过来了
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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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9 03:14 |只看该作者

( 14 )

  我发现最难受的是上午吃下一大堆药(不包含抗排斥药FK506)一小时之后才来临的,我就认定是这些药当中某种或几种药物所致。可是我同房的香港老伯也吃这些药,但他只是也流汗和低体温,却没有我那样呼吸急迫和心跳快速,血压血糖也不如我高。   医生开始时怀疑我肺积水,做了B超,没事。又怀疑我心脏有问题,做了心电图,也没事。结果就一直拖着,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渐渐呼吸顺畅了,心率也慢下来了,血压也能控制了,血糖也不再餐前血糖高过餐后血糖了。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甲泼尼龙作怪,我从开始时的12片(4mg/片)递减, 10、8、6、4片,这时人才舒服了!同时,胰岛素剂量也从32单位减到12单位,低血糖发生率大为减少,血糖反而接近正常。   在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时候,我曾想过用中药调理,黄芪一味就可以补气敛汗,再加几味养阴生津的,足可以使整个人舒服起来。可是我只是想想而已,却没这份胆量。我知道现代医学证明黄芪最大特点是提高免疫力,喝下它就等于不吃FK506了。   我想,既然肝移植是西医们干的,那么就得严格按西医的一套思维办事。中医和西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当今没谁能把两者真正地沟通。所谓“中西医结合”,其实是牵强的说法,西医用中药(如传染科的医生),中医用西药(如为了提高营业利润的中医院医生),他们只是把两种东西拼凑在一起,是组合,而不是结合,结合是结成一个不可分割的完整的东西。   大多时候,我躺在床上回忆思考,分析十年的治肝历程。西医如何,中医又如何……   我承认我十年的治肝是彻底的失败,假如不像换硬盘或者换主板那样换肝,我这台“电脑”肯定无法启动,肯定得让人丢弃在废物垃圾堆。   失败的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未能成功地抑制乙肝病毒的复制。   发现乙肝的初期,我没有试用干扰素,为什么没用,有三个原因,一是害怕副作用,二是干扰素的疗效不尽人意,三是那时经济拮据,没能力支付治疗成本。而到了拉米夫定面世之后,我错误地认为那时肝硬化而成定局,纤维化才是首要问题,结果仍然放弃抑制病毒复制的努力。   中医不是说中药也能抑制甚至清除乙肝病毒吗?我不是一直服用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茵陈、大青叶、苦参……那类的清热解毒药吗?可是,至今为止,有谁读过以清热解毒的中药可以使DNA检测数值减少的科学报告?或许我孤陋寡闻,我没找到过相关的报道或文献。   事实上,我肝内的乙肝病毒一直在复制着,时轻时重,即使转氨酶正常了很多年,但它仍然在复制着。可悲的是,一直没有医生让我检验DNA,而我在那个漫长的十年里,竟然也没关注关于肝硬化之前的慢性乙肝的知识,连有DNA这一检验项目也不知道,直到肝移植后,我才明白DNA检验的意义。这真如洪昭光所说的“死于无知”。   有报道说有的人肝硬化几十年也活得好好的,直到因别的病死了解剖,才知道肝脏已经硬如石头。而我为什么不能也好好地活几十年?从发现到奄奄一息,才仅仅十年?除了病毒不停地复制,还有什么因素在加速肝脏的硬化和坏死?   我想,毫无疑问是劳累。   我一天到晚坐在书桌前,先是书写,后来是敲键盘,年年月月,日以继夜,那种劳累不是肢体的,而是大脑。要给大脑长时间充足的供血,必定以减少体内其他部位和器官的供血,肝脏的供血不可能不大大减少,肝细胞因此必定再生缓慢,追不上病毒复制的速度,纤维化就形成和发展。写作生涯其实是强度最大的劳动,是最耗生命的勾当! 为什么我着迷于这种生活?除了兴趣,除了一些“铁肩担道义”、“人文关怀”之类的精神向往,当然还有名与利的引诱。那名与利是身外之物的道理我虽然也早就懂得,《红楼梦》的“好了歌”几十年前就知道怎么唱,佛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理解明白,“波罗密多心经”我可以流利背诵。然而,人在红尘,不少道理,都是知之而不为呀,要达到看透看空的境界,而且要贯彻于人生,又何其难啊!   躺在病床上重获新生的我,懊悔之余,竟看到一片宁静。短暂的一生,为何不轻松快乐,为何不像道家那般逍遥自在,为何非要在名利场中苦苦折腾?!   回到十年治肝的话题。   既然得了肝病,那就老老实实看医生好了,为什么要自作主张还要自拟药方尝尽百草?我知道世间没多少个人如我这般把学问做到别的界别去,那么自以为是,那么自作聪明,那么张狂那么大胆,拿自家性命做儿戏。然而,我不是这样又如何?我言听计从地听医生话?听哪个医生的话?他们的治疗是好是坏也是个未知数啊。而且,我找过的医生,资历不可以说不够深,学术地位不可以说不高,经验不可以说不够丰富,但除了第一个后来对“大三阳”举手投降的中医师外,有哪个医生能让我舒服十天以上?如果第一个中医师声明这肝病不可以根治,只能把人弄舒服些,我也不会再找他人,可是他偏偏不这样说,只是说自己的功夫已经使尽,还一脸歉意的,可见他对这种肝病也缺乏较深的研究。而其他中医师呢?他们个个一副手到擒来的架势,个个都好像华陀再世扁鹊又生,结果又如何?此外,即使他们真的那等高手,还得讲医德,讲医缘呢!那些教授级的,一天接诊数十人上百人,平均每个病人只能享受多少分钟的望、闻、问、切?还不是一伸手掂掂你的手腕,看看你的舌头,看看你的检验单,就赶紧龙飞凤舞猛写一通,然后叫一声:下一位!   我之所以那么大胆地自己医自己,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中医的基础是阴阳五行哲学理论,而我因职业关系,中国哲学,还有风水、掌相、周易之类乃至三教九流都早就曾经涉猎,所以拿起中医典籍,也不会看不懂。古时就有“秀才学医”,而事实上中医历史里确实有不少大医家并非祖传而是半路出家的。   我还有一种固执的想法:自己把自己医坏了,也甘心,那怪自己功夫下得不够,我不怨天尤人,而让别人医坏了,就不甘不忿。   既然下了功夫,也够胆也精细也小心地给自己判断下方,为什么治不好?   我躺在病房里琢磨得最多的是这个问题。   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乙型肝炎是大约在上世纪70年代开始大流行的,即使算上之前小范围少数人的发病,也顶多能推溯到上世纪初吧?也就是说,古代没有乙肝病毒,就如2003年之前没有SAIS一样。《黄帝内经》、《伤寒论》甚至清代的“温病学”里所说的肝病,很可能不是今天的乙型肝炎。古人的肝病乃至肝硬化肝腹水肝昏迷,要么是营养不良劳累所致,要么是饮食不周过于甘肥滋腻或酗酒无度所致,要么是血吸虫之类细菌所致,偏偏就没有那种赶不走杀不了的乙肝病毒。   如果说,那乙肝病毒就等于中医说的肝内的热毒,那还好办,猛下清热解毒、舒肝解郁的药即可。问题不是这样,猛下清热解毒、舒肝解郁的药确实比关门留寇更糟糕,它能引邪入里,它会大伤元气,首先就败坏脾胃。正气不存,那病更治不了。   既然古人没研究怎么治乙肝,那么现代的中医师也没研究吗?我想,偌大的中国,总会有个别中医师要填补空白的,但还未成气候。70年代的中医师,不得不忙于搞运动,天天开会学习“最高指示”,搞什么“评法批儒”、“批《水浒》之类可笑无聊的成人游戏;到了80年代,开始市场经济的初潮,人人经商,天天念发财经,心浮气躁,哪里坐得下来研究;到了90年代,大家的商品意识相当成熟发达,都想着怎么掏病人的腰包,免得中医院倒闭关门……   呜乎哀哉,中国的古老的中医!   好了,我的治肝历程该告一段落了。   我于术后30多天出院,四个月时上班,现在术后9个月的我每天享受着与新肝俱来的幸福和快乐。   当然,我还得学习学习再学习,这回学的是西医的基本知识,目的是为了防排斥、防乙肝复发、防感染、防其他的病。   盼望上天赐予我健康和长寿,这个世界太有趣了。   谢谢所有关心我的人!   谢谢肯花时间阅读我这长贴子的大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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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9 03:30 |只看该作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转帖,老憨的乙肝已经告一段落了,老憨的乙肝史,激情澎湃,跌荡起伏,让我接受了一次真正的心灵洗礼,写的实在太好了,最多的形容都会失色。

是与非,成与败,只能靠大家自己去评论,我只想说,大家在看着老憨这面镜子的同时,应该好好地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路,这是最主要的,也符合老憨与憨夫人向大家打开心菲的初衷!

相信经过大喜与大悲之后的老憨、憨夫人必将迎来大福,祝老憨全家健康、快乐!

谢谢老憨!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3-8 13:59:29编辑过]

人生就象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让心灵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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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9 03:31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alou在2005-3-8 13:29:40的发言: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转帖,老憨的乙肝已经告一段落了,是与非,成与败,只能靠大家自己去评论,我只想说,大家在看着老憨这面镜子的同时,应该好好地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路,这是最主要的,也符合老憨与憨夫人向大家打开心菲的初衷!

相信经过大喜与大悲之后的老憨、憨夫人必将迎来大福,祝老憨全家健康、快乐!

谢谢老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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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9 03:41 |只看该作者

想了半天,我觉得憨夫人的帖子更适合的在这个版面,想把她COPY过来放在一起,也许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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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9 03:44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春风又绿在2004-12-1 13:19:46的发言:     一对中医信徒的故事 我先生于93年发现乙肝,整整一年多吧,天天吃中药,从身体的种种不适,一直吃到能吃、能睡、精神爽。这样,我们还奢望总有一天能转阴,锲而不舍地吃下去,直到主治的医生举手投降。这样,于是我们又转辗别的中医院求治,决心把中药进行到底。终于在94年的夏天,先生出现了厌食、低烧、作呕、黄疸,住进了中山三院,医院诊断为慢重肝、肝硬化活动期,随即发病危通知书。当时我十分不解,发现乙肝才一年,哪来的肝硬化,教科书不都说乙肝十年以上才有可能导致硬化吗?医生的解释是:因为他有喝酒的历史,很有可能硬化在前,乙肝在后。我这才知道差点要了他的命的是我家里一坛子一坛子的酒啊! 49天后,先生出院了,只吃三院自制的一些中成药,当中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每天都给他注射肝炎灵,身体慢慢好起来,肝功能逐渐正常,我们都有一种重生般的喜悦,对中药更是顶礼膜拜。每天都煲从饮食疗法选下来的药膳,因为住院期间,传染科除了用大量白旦白、血浆、胸腺素外,还用了大量的中成药。我以为只要不癌变,不会有很大的威胁了。先生恢复了工作,还出差、旅游、事业小有成就,有了新房子还自己做了部分装修工作。生活似乎又向我绽开了一丝笑容。

到 了2000年,三院的医生对他说,你吃了哪么多年的药,肝功能正常,可以停药了。于是他停了大约一年的药。到 了2001年,他作例行检查的时候,B超发现 肝区有小结节,肝的形态也较以前差,肝纤四项严重超标。我们开始紧张起来,知道表面的无证状实际掩盖了肝臟的日渐硬化。了解到目前唯一的抗肝硬化的成药只有302的鳖甲软肝片,于是主动向医生申请吃该药。吃了大概四五个月吧,又去检查了肝纤四项,指标大为下降,有二项竟然正常了,我们欣喜若狂,以为即使不能逆转硬化,也可以控制硬化的进程了。誰知再过两个月,先生开始出现了脚肿,啃过无数肝病书籍的我,知道问题严重了,己进入失代偿期了。我们按软肝片的说明书打302的专家热线咨询,对方回答说,要加用抗病毒的药才有效果,天啊,什么药才是抗病毒的呢?

为了拯救肝臟,我们做了大量的、旁人难以想像的工作,查典籍,用几十种中药熬几个小时,制成软肝膏贴敷穴位,直到先生觉得贴敷后小便时尿道发烫停止。他每天晚饭后常常腹胀,很难受,我又坚持每晚上用艾条替他灸穴位,开始时,灸后觉舒服,更增添了斗志,买加回大幅的人体穴位图,什么肝俞、脾俞、足三里灸个不停,还有按摩、穴位刺激,不一而足。但,即使是使出浑身解数,先生的状况还是差下去。

2003年7 月,他开始出现发热、皮下出血 、腹胀等症状,又住进了医院,住院期间还出现了黑便、经检查还发现了少量 腹水。于是乎,利尿、甘利欣、滴旦白、带了大批的肝复乐又出院了。从这以后,就离不开利尿剂,我也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看先生的小便量记录。为尿量的多少而喜或忧,利尿剂用久了就产生耐药性,腹水消不去。只能又寄希望于中药,我不断地查阅书本典籍、名家验方,家里处处都堆滿了这类书籍,每天吃不甘 ,睡不安,整个人沉浸在中医肝病的书籍海洋中。什么关幼波、刘渡舟、姜春华……什么温补扶正派,活血化淤派……,分析他们的同与异,对照他们罗列的案例有哪与先生的情况相似,披沙铄金,找出药方,两人讨论、修订、再尝试,一条方子,往往刚吃有效,再多吃几天又不起作用了。我整天忧心忡忡, 夜里失眠,我是个中学教师,上课有时都恍恍惚惚,把“感性”说成“性感”“运动会”说成“奥运会”,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先生的情况还是日渐严重,今年2月,因发烧、黑便、腹水又住进了省中医院。中医院也没有高招,清开灵退烧,护胃药止便血,然后安基酸、白旦白、血浆轮流滴注,再加上中医院特色的中药汤,先生还煞有介事地对主管医生说:请尽量用中医思维。我则每天通过查阅电脑的收费记录,抄下医生开出的方子,对照先生服后的症状做下笔记。也许是用了大量的白旦白、血浆,先生显得颇为精神,二十天后又出院了。

回家才半月,中医院带回来的药不起作用了,利尿剂也失效了,每星期还滴注两瓶白旦白,可腹水又出现了。只能又自己开药了,这时,我家整个就是中药铺,为了省钱,从中药市场买回一大袋一大袋的中药,分门别类地码好,还有中药粉碎机、称杆子、网筛……开了方子就可在家里配好药,吃下去,有时感觉好点,小便量增加,再吃两天又没用了。我们又从名家验方中找出一条外敷肝腹水的方子,据说只要不是肾衰竭,都有效,是用猪腰子绞碎,加上两三种中药粉混和,敷在肚脐周围一两个小时,刚开始确有效,有时为了先生能及时敷上,我在上课的空档时间,骑着摩托车飞驰回家,爬上七楼替他敷上这又腥又膻的劳什子,又赶回学校上课,再多敷几天,又没效果了。我狂啃了砖头那么厚的《水肿学》之后,发现了一句有用的文字,对顽固性腹水,可用浸浴疗法,患者坐在35度水温,1米深的水槽内5个小时后,水钠的排泄可明显增加,肌肝清除率升高。于是又逼 着先生去浴缸泡水,嫌浴缸不够深,还想买个大木桶。而每天的食物,我都查阅过《本草纲目》的属性,认为安全,才敢给先生吃。(待续)

以下是引用春风又绿在2004-12-2 14:12:04的发言: 先生认为我对中医的知识是现买现卖,急功近利,不可取。他要从理论上夯实基础,他啃完家里能找到的中医书籍,又从书店捧回《黄帝内经》、《金匮要略》来埋头苦读。年初时,有一本很火的书,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的《思考中医》,他如获至宝,还准备上广西寻访作者。后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才没成行。

又经朋友介绍,到广州的中医馆找过两位高人,吃完几大袋的药,没有任何效果。种种努力都徒然,先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开始频繁发烧、黑便、腹水不退,生命之火越来越暗淡,五月,又住进了中山三院,出院才4 天,6月12日,在家突然大量吐血,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看着马桶殷红血水,我知道大难临头了。一边吩咐女儿打120召救护车,一边取来早已备下的云南白药给先生服下。

随救护车又回中山三院,按医嘱,水米不许粘牙地挂了几天“思他宁”(止血),经胃镜检查,没有出血点了,吿知可以吃稀饭了,等退了烧就做食管静脉套扎术。正要松一口气,可他人却越来越高烧,还出现了黄疸,我两天一夜不停地替他敷冰,又换了两种抗生素也退不下来,而人也昏昏沉沉,说胡话了,我根据中医典籍学来的知识,觉得应该上“安宫牛黄丸”了,征得主管医生的同意,迅速到同仁堂专柜买回来让他服下,稍微出了一点汗,降了一点热,肛门又大出血,人迅速进入昏迷状态,医生对我说:他的生命是以小时计算了,只能考虑肝移植,否则完全没有希望了。通知其他的家人吧。

对肝移植这个问题,我们也曾计划过,打听过,我还想方设法地攒钱,就在十多天前,我小叔子的一个同事就在这家医院做肝移植手术死在监护室,她是我们知道的唯一肝移植者。先生认为这技术还不成熟,现在坚决不做,等过几年再说。现在他毫无知觉、深度昏迷,得我自已拿主意了,难哪!

移植中心的蔡博士认为如果现在手术,有五成的希望,但要等后天才有合适的肝源,担心他撑不到后天,陈院长四处打电话找肝源,想尽快手术,但还是要18号中午才有肝。16号夜晚,他已是任你千呼万唤,也毫无反应,牙关紧闭,肛门不断地流出一滩滩的鲜血,十几个小时没有小便,呼吸阵阵急促,眼看他马上要魂归天国了,在深夜三点多,我独自打车回家拿他“上路”的衣服,不能让他赤身裸体的“走”啊! 也许是上苍的垂怜,也许是亲友同事的祝福,也许是一些药物的作用,先生在昏迷中竟挺到了手术。

18号下午,我们提心吊胆、惶恐不安地守在手术室门口,6个小时后,医生拿着先生的换下坏肝出来给我们看,天哪! 我感觉这根本不是肝,是一串泡过血水的“葡萄”,那块东西全是花生米、葡萄大的一个一个泡(结节)连结在一起,比移植中心宣传资料的图片还夸张。我才哀叹我们之前所作的种种努力都是白费劲,肝硬化到了这地步,什么中药,艾灸顶啥用呢?

先生手术后送回监护室的那天晚上,我竟可以睡着了,那是我已经六天五夜守护着他没合眼了。手术算顺利吧,第二天就醒过来了,大概没几个人象他那样,一觉醒来,被告知换了肝,怎么也无法接受。(当中的情形,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现在,先生脸色红润,步履轻松,术后5月就恢复了工作,我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庆幸。

回顾历史,有几点感悟:

一. 肝硬化的治疗,绝不能重硬化而轻病毒,耽误了病情。而中药……

二. 走投无路的时候,移植不失为一条路,不要失去机会,更不要有偏见。(我写这篇文章的原因就是我看了一位朋友在帖子上写,如要肝移植,宁愿去死)

三. 如决定了移植,就要把握好时机,我先生因为大出血和肝昏迷,虽然手术顺利,也比别的病友多花了几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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