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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论坛 论坛 原创文学 存档 1 [转贴]一位战友姐姐的自转体小说
楼主: 源泉

[转贴]一位战友姐姐的自转体小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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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8 07:53

看完心里很是难过。一个女孩子在社会上生存是多么的艰难啊。很真实,写得真好。期待下文。

源泉,不要吊我胃口!

永远的痛(HBV的经历)http://bbs.hbvhbv.com/dispbbs.asp?boardID=100&ID=492530&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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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0 23:38

文笔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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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1 07:16
以下是引用我好开心啊在2005-10-7 18:53:07的发言:

看完心里很是难过。一个女孩子在社会上生存是多么的艰难啊。很真实,写得真好。期待下文。

源泉,不要吊我胃口!

不好意思,国庆放了7天假,结果8号,9号要上班,这样算了,国庆只放了3天假而已,最近公司内部还要调整,为了保住这份还算不错的饭碗,只要拼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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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1 07:19
以下是引用与天抗命在2005-10-10 10:38:19的发言:

文笔泛泛

正如那个姐姐所说的,她只是想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当然了她也爱好写作,我想:作为战友,我们首先应该给她支持.希望你能支持她!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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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1 07:26
第九章、
江磊见过猴子后,说:“想不到你的内心如此冷漠,竟然面对如此优秀而又狂烈的人无动于衷。不过卖药的心炭还黑。”
我不再有意回避猴子,当身边的朋友也一个个认同了他,我只希望一切都是随意的。我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爱的普通女子。李梦樵曾说过一句至今让我仍倍感羞耻的话:女人都一样,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来追自己,都来爱自己。但是他忘,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也就是被男人爱。
几天后的一天下午一点,我还在睡梦里,呼机响了。猴子说他已经在联通公司了,要买两部分期付款的CDMA彩屏手机,但没有本地身份证担保,问我能不能借给他。我身份证是在学校办的,发下来时已差不多毕业了,几乎没有用来办过什么,且又是江磊办的手续,如果有风险他会告诉我,随口就答应了。
办好手续后猴子在联通公司门口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现在有事,晚上请你吃饭。”
我回来睡到七点多,没有猴子的传呼。我打电话过去,猴子说有事忙,走不开。九点见到江磊时说起当天的事。江磊立即抱怨说不应该把身份证借给猴子,两部手机都是CDMA三星A809彩屏,总共六千多元,如果猴子不交费,会有大麻烦。除非过两个月后猴子一直按时交费,便可以过户到他自己的身证份上。今天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猴子在场,毕竟大家朋友一场不便直言,更何况以猴子身份也不至于为了这点钱来而欺骗,如果今晚猴子愿意出来见我,问题可能就没想象的严重与恶劣了。我隐隐约约感到事情不妙,不停的打电话给猴子,他总说忙,最后关了机。我又打侯铁民的手机,猴子塘塞说明天出差,三天后回来一定找我。
我等着三天后猴子回来。六千多块钱对于别人甚至于他而言也许都不算什么,而对当时的我就像一个天文数字。第二天猴子给我打了电话说已经到了东林,过两天就回来。三天后猴子直接到办公室找我,但没等我下班就走了。
吃晚饭时良萧说晚上十点四十分有流星雨经过,阳江最佳的观望位置是纪念碑上的钟鼓楼。猴子传呼说他在公司门口等我。八点多我打的到那时,看到他一个人站着,穿着一套黑色后开尾西服,手里正在玩弄新买的手机。
在钟鼓楼下喝了几怀茶后,我们坐在草地上聊天,猴子把外套脱下随意扔在身旁。
快十一点半了,流星雨还是没有出现,良萧嚷嚷说不看了,回家睡觉。猴子起身找衣服,不见了!细细的搜索了几分钟后确认被偷!我跑去借了一位正在陪爱人和儿子散步的先生的手机打110。我们手足无措地站在路边等着警车的到来。猴子说衣服里有几百块钱,两张银行卡、身份证,最要命的是还有一部四天以前才买的手机!十分钟后110把我们带到阳镇派出所录口供。我今生第一次走进了派出所。
零点,我把猴子一个人留在派出所就匆匆赶回接夜班。
第二天清晨一下班,我带上身份证到联通公司停机。江磊说他会留意一切关于这个案子的进展。接着好几天没再看到猴子。一个星期后猴子再一次出现在信息公司办公室,我突然有一种放心的感觉。
半个月过去了,对公安的破案感到失望后,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我们小心翼翼地不再提起这件事。
临近春节,侯铁民回了东北,猴子一个人住若大的房子。很多朋友回家过年都在阳江稍做停留。我的三个男同学两个女都同学都来了。那晚猴子特意在他家举行了热闹的接风。猴子喝得烂醉如泥,带着哭腔问良萧:“为什么智真有这么多朋友,她根本就不爱我!”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吐,我由于上夜班,没喝太多,而且猴子也帮喝了不少。良萧和两个女同学醉得不醒人事。第二晚我还没下班猴子就一再叮嘱今晚一定要请良萧去他家吃饭,下班后我有生以来首次走进菜市场买菜,猴子亲自下厨。八点终于等来了良萧,猴子分别为我和良萧酌上了满满一杯白酒,说是为昨晚说的话特意向我道歉。喝完那杯酒后良萧早已晕得连房间都找不着,而我只是脸上泛起了少许红晕。十一点,我看到良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便叮嘱猴子夜里要照顾好良萧,独自去上班。
凌晨四点,良萧呼我,第一次放代号110,第二次120,第三次119,几乎每一分钟就呼一次。情况不妙,我立刻回电话,良萧在电话里喊:“快点过来接我!”我追问出什么事,良萧急得哭出声来:“先别问,接走我再说!”
我直奔猴子家,良萧早已在楼下大门口,一看到我就扔掉手里的东西扑过来抱住。我拍着良萧后背说:“别哭,没什么大不了。”
良萧拉着我说:“赶快走啊,别再看他了。”
良萧哭着告诉我,我离开去上班后,猴子边看电视边喝酒,夜里三点良萧醒来去卫生间经过客厅,发现猴子还在喝。她洗完澡后继续回房睡觉,昏沉中有人在触摸她,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猴子,她叫起来:“你要干嘛?!”
猴子的声音模糊不清:“我想你了。”
“我不是智真,你搞错了!”良萧从床上坐了起来,拉过棉被挡住身体。
“没有错,”猴子说着就强行吻她:“看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良萧喊着:“你喝醉了,我不是智真。我是吕良萧,智真最好的朋友!”
猴子什么也不听,和她扭打着,良萧长长的指甲抓了他一脸的划痕,高大的猴子反而更变本加厉,良萧只好忍气吞声地说了几句好话,在猴子昏昏欲睡时逃出了房间给我打电话。猴子吼道:“你走!你也走!回去告诉她,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叫她以后别来找我!”
我闭着眼,咬着牙,嘴唇出血了,良萧慌得以为我要咬舌自尽,说:“我把你当好朋友才告诉你的,如果我就不告诉你,悄悄地和他发生了关系,那么我不仅背叛了江磊,也对不起你啊!“
我拼命摇着头告诉自己,那不是猴子的真心话,他骗我!不是他的真心,绝对不是!他喝醉了!

说到这里时,我的心异常激动,搓着冰冷的双手捂住脸,司马云龙问:“你在哭吗?”
我没有哭,当听完良萧的哭诉,我也一样没有流泪,只有一种感觉,为猴子这样的人流一滴泪都不值,简直一文不值。但这一切的罪都应该由我来背,是我的错,我不该相信这些虚伪的男人的甜言蜜语。
一天一夜不吃也不睡,觉得自己很幼稚,总是留恋着虚幻的东西。江磊和良萧很担心,时时刻刻陪着我,陪我说话、聊天,小心翼翼的不再提起猴子。我总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没有一句话。
两天后,我瘦了三公斤,一脸的黑眼圈,憔悴不堪。
心情恢复平静后,我还是决定去见猴子,最后一次,我要告诉他,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活着很好。
猴子的样子很狼狈,半裸着上身,开门后,我扬扬嘴,很不屑地问:“我能进去吗?”
猴子用像当初向我表白那样温柔的语气说:“进来吧。”
如果在这之前,我会仰起脸,迷着眼等他来个热吻,然而此时,我却觉得他很恶心,他的气息他的味道,都是一种难言的恶心。
我把猴子家的钥匙,所有他给的东西,全拿了出来,说:“这一切我都不需要了,你好好保存吧。”
猴子不敢与我对视,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到最后,我再也无法装得平静,泪水开始不争气的滑落,愤怒地把钥匙狠狠砸到猴子身上,骂道:“你真不是人!当初有人对我说,卖药的心比炭还黑,为什么我没有记住?!却还是拼命往火坑里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猴子没说什么,只是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默默地记到纸上:卖药的心比炭还黑。
我哭了,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往猴子身上砸,猴子平静地问:“够了没有?”
我哭喊着:“你不是人,你是畜生!王八蛋!”
猴子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走吧!”
“我不走!”
猴子索性走进房间,“碰”的一声关起门。
我吼道:“侯立钢,你不是人!”踢了一脚房门,哭着跑下楼。在楼下,我看见猴子拉开窗帘。一会儿,呼机响了,是猴子的一行留言:对不起,请相信我。
相信他?还能相信他么?相信什么?他又要我相信什么?他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还需要解释吗?怎么解释?
肝区一阵阵刺痛,我双手捂着肚子,咬着唇强忍住泪水,狠狈的遵在路边招手叫车。
对于阳江,我想尽快逃离。
对于现实,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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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1 07:28
第十章、
司马云龙发过来:你天生有逃避的嫌疑。 :)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此时是凌晨两点半。我在对着冰冷的电脑屏幕做我人生最细长的回忆。
接着的几天里,猴子呼过几次,我没有复机,最后一次回电话了,也许正因为回电话才成了最后一次。拿起话筒,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平静,可脆弱的意志维持不了两秒钟,一听到猴子的声音就说:“我都没什么可说的,真的想不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有什么可以解释的!”然后“叭”扣上话筒。
过年前两天,牙疼,去医院打点滴。在挂号处竟然遇到了李振军,出差到阳江,也牙痛,肿了半边脸。那天李振军说了很多关于他的生活,却只字未提王宇昕。李振军老家在阳江,当时在北海人寿保险公司,而立之年,结过婚,带着一个两岁的女儿,生活总是乱七八糟的,他说他需要一个成熟女人的温柔体贴。
除夕之夜,新年钟声敲响前,我还是试着拨了一下王宇昕的手机,竟然通了。他假惺惺的笑声,我觉得有一些酸楚。李梦樵留言说新年快乐。
正月初二早上八点多,人们还沉浸在节日的喜庆里时,我却拎起包,回到了阳江市。傍晚六点,我收到猴子的传呼,鬼使神差的竟然给他回了电话。他说没有身份证,银行卡挂失不了领不到钱,没钱用了,现在肚子很饿,想吃东西,特别是饺子。那意思很明白,想让我请客!那一刻,我对猴子除了恶心,更多是嘲笑与看不起,不是因为他此刻的“穷”,而是因为他的厚颜无耻,他竟然还能抱着那么可笑的想法。虽然此时口袋里也所剩无几,但我还是说:“好吧,你在哪,想吃什么?”
我们约好十点十分利客隆超市门口见。
司马云龙说:“你呀,就是心太软!”
对,当我一步步走向那个地方时,明知道自己是在做一件傻事,做一件也许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但还是做了。我想证明对猴子的一切都是认真的,但现在只是在怜悯他,只是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而难受。
到利客隆超市门口时却没看到猴子,旁边猴子很钟爱的“好吃不如饺子馆”也关门了。几分钟后,猴子呼我说已经回家了,以为我是骗他的!然而我还是善心大发,决定买过去给他。买了大包烧烤和两袋泡面加三个鸡蛋后,打车到了猴子家。
走进门,第一感觉不是人住的地方,是狗棚猪窝,到处是酒瓶,可爱的“咪咪”尤如刚从灶灰里钻出来。我把烧烤递给他,问:“要不要吃面?”
猴子说:“吃。”
“我帮你煮吧。”
猴子说:“不用,我自己来。”
“还是让我来吧。” 我说完走进厨房。煮了两包泡面加三个鸡蛋,端出来给猴子——我想一定很难吃,因为什么都一齐放了进去,包括我的泪。
看着猴子像个孩子一样吃着,对他的一切厌倦,都随着消失了。二十分钟后,我离开了那里,猴子送到门口说慢走,我冷笑着。
我辞掉信息公司的工作。
2002年正月初三,天在飘着细雨,地上冒着寒气,一个穿着深红色羽绒服的少女,双手插在裤袋里,在阳江市中央街上低着头来回走动。江磊回了甘肃,良萧还在家里,在那个城市,在鞭炮声响连连的夜里,我一个人在大街留连。此时特别希望有个人陪我在现实中说说话,我不要网络中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想起了李振军。
我们去了蓝雨酒吧。我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些小吃后,发觉那里没什么再可以充饥,看李振军一个人在喝闷酒,突然很想让自己大醉一场,于是抓起酒瓶不停的往喉咙里灌,闭着眼痛饮着一怀怀苦酒,只感觉自己一点点变得麻木。九点,当酒吧热闹起来时,我们却买单溜之大吉。我摇晃着走进网吧。
李梦樵在线,我说:“喝醉了。”
李梦樵说:“我讨厌喝醉酒的人。”
我说:“失业了,不想做那份工作,想逃。”
李梦樵说:“等等吧,我公司过几天就开张了,你可以过来。”
“什么时候。”
“不敢确定,现在还没有完全筹备好。”接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我准备下线时才看到李梦樵又发来信息说女儿手被刀刮伤了,着急的语气让我痛恨,我问:“你爱人呢?”
李梦樵说:“她不和我住,回娘家了。”
我在心里问废话,骗谁啊?可最后还是装做平静地问他女儿多大了,李梦樵说一岁半。
我还是在阳江市找了另一份工作,在一个文字复印店里打字。离猴子越来越远,慢慢地把他遗忘,即使偶尔还是会希望有一天他能再对我说,他对不起我,请原谅他,然后乞求我回到他身边,但那种飘渺的期望随着时间以及别人的出现,越来越远。
我依然喝酒,泡网吧,上茶吧,我的生活过得极其清闲。
常常想起李梦樵说过的句话:我的生命里会出现一个可以完全改变我命运的人,那个人就是他。突然有些期盼能出现所谓命运中的贵人,期待着他来为我打造和安排未来的一切。
那一天,我在网上再次遇到李梦樵时,发了很多信息过去后。却收到一条:你说的那个所谓的李梦樵已经死了。
我一惊,冷汗都冒出来了,忙问:“怎么会,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那人说是真的,他在去阳江的路上出车祸。
我的心抽得紧紧的,皱着眉打出: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那人说信不信由你,他是真的死了。
我说不可能,要不然我打他手机试试。
可我一直不敢打,害怕听到可以证实这个可恶谎言的东西。而每次上网,都能看到李梦樵在线,我就会不停的追问他是怎么死的,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之类的话。那人总会打过来冷得可以让我窒息的语句。直有一天他甚至可以打过来“我讨厌你!”时,我觉得自己的胸口在剧烈起伏,如果电脑屏幕是一面镜子,此刻一定能看到一张苦痛得扭曲了的脸,我颤抖着双手在键盘上敲出:“我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不是在做梦?我一遍遍的追问自己。记不起过了多久后的一天傍晚,我鼓起勇气拨通了李梦樵的手机。李梦樵说正在开车,去海边刚回来。我想问你没有死啊,为什么骗我说你死了呢?李梦樵先开口说那个QQ送人了,要我加另一个了。我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回事。李梦樵说:“是啊,我想去阳江市看你,但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我故做惊讶地问:“哦?没事吧?严重吗?”
李梦樵说:“没事,受了点轻伤。”
我有些着急:“怎么会这样?”
李梦樵安慰:“没事了,死不了。”
正在这时,呼机又响了,李振军说请我吃饭。那晚我给他引见了一位成熟优雅的女子,那个人是比我大一届的师姐,现在是幼儿教师黄清影。清影第一眼就喜欢上李振军,就因为他的身份和公文包。李振军当晚打电话对我说清影太现实了。
可生活本来就很现实,就如猴子的手机丢了,最担忧的却是我和江磊。猴子身份证也丢了第十一章、
正和良萧逛商场,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我的传呼,赶紧跑出门外回电话。
“你好,刚才谁呼我?”
“是我。”对方停了下来,“好久不见。”原来是他,猴子。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僵硬。
“我找到了刑贞大队队长帮忙,他说现在有条线索。”猴子不紧不慢的说着。
“哦?”
“可需要担保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明天你把身份证复印件传给我,传真——”他正要报出号码,我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
猴子啧啧了两声说:“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如果你连我都不想见,我为什么还要帮你?为什么又要帮你”
“我以为你离开阳江了。”
“借口!!!”
“这也是为你好,如果剩下的余款我不付,联通公司找的还是你!”猴子的平稳再也装不住了,大声说道。
“我不管!如果我还会帮你,还会为你做任何一件事,我不姓杜!你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有本事你自己解决吧!”挂上电话,原来我也是那么的深不住气。
想不到第二天下午,猴子出现在文印部的门口,拿着一份文件叫我打印。我看也不看他一眼,很平静的打好后递回给他,就如不曾相识,猴子接过去,走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猴子带上他的两个哥们儿和江磊来了,那阵势像是上门讨债,非得到不可。我平静地坐在电脑前打字。猴子凑过来说:“这也是为你好。”
“我不在乎。”我不看他。
江磊说:“真真,你自己看着办,我不好说太多。”
其他几个人也围上来做说客,我装做平静地听着,最后忍不住掩面哭了,推开人群跑出文印店。
司马云龙问:“然后呢?”
是啊,然后呢,我在想,我和司马云龙讲诉时,那些事仅仅过去了一年,而现在,时隔已经快四年了。可每次打电话回家,母亲还总忍不住哀怨,自责,然后是认命,因为HBV。
我想起正好在那天母亲来电说,我公务员考试的总成绩排在第二名,但体检结果也出来了,医院叫我去复检。然而复检结果没有巧幸发生,化验单上红红的“阳”字,很快就让原本属于我的岗位很“理所当然”的被第三名顶替上去,而我则被残酷的刷了下来。
母亲哭了一天一夜,最后象宣布重大事件一样郑重的对我说:“不要出去工作了,在家好好治病。”
而三年了,自从被告知染上HBV,每一次体检我都得找人替,直到毕业。我早已经习惯了HBV带来的异样目光。每个学期开学时的体检,我就会产生莫名的烦躁和恐惧。而班里50个同学,就有6个HBV,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上的10%。校园生活里没有感到HBV的威胁。同学和舍友们都知道,但她们都不会在这意这些,还会常常往我的碗里抢饭菜。而此时,我再一次感觉到HBV的障碍。我只能告诉母亲,HBV目前无法根治。母亲说:“那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的职位被人家顶替了吗?”
我说:“有什么办法?这是命!”
母亲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同学吕良萧的舅舅不是教育局局长吗?跟他说说去,让他帮你。”
“别跟我提他!”我的反应异常激烈,扭过脸去不看母亲。母亲讪讪地说:“又没叫你上刀上下火海,干什么发那么大火。”
我转身走开,没有再跟母亲争执下去,害怕泪水会出卖我的内心。
一个星期后我回阳江辞掉文印部的工作,我要彻底地离开阳江。母亲起初坚决不同意,我们又争执了一天,也几乎是流着泪过完了这一天。到晚上,母亲也抹着泪,叹了口气说:“去吧,要懂得照顾好自己。”我用任性、固执和泪水,换来了母亲勉强的支持。第二天当我背上行襄,站在月台上时,想起当初猴子说的那句话:你没有能耐离开这里。然而今天的离开,不是因为赌气,更不会是因为猴子,只是想离开了,想去适应一个新的环境,想让自己从头再来。
踏上火车前,我打了个电话给猴子。他出差了,是他姐接的电话,我平静地说:“我是智真,侯立钢要的东西已经交给江磊了,他会办好的,我要离开这里了,不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
那一次带着有生以来远行中最少的东西,除了口袋里的三百六十块钱,几乎一无所有。却很坦然也很有信心,无牵无挂,更没有任何的期盼。两天后,我来到了广州,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很孤独也很寂寞,但我是快乐的,也是自由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了,过去的我,为的只不过是满足内心的好强与虚荣。

司马云龙在追问着,我在思索如果继续话题,此时此刻,我更加没有勇气告诉他关于HBV,只对他说:“其实我所想要的,并不是太多,只想得到一份完整的爱情,无论是否甜蜜与幸福,只需要完整的,那些残缺的情感,总是太折磨人,只需要在我睡不着的时候,能陪我说话;难过的时候,他能给予安慰;想说话的时候,他能来了解我;流泪的时候,他会为我而心痛;
我可以接受他不够高。
可以接纳他不够帅。
可以容忍他不够温柔体贴。
可以放弃他不够浪漫幽默。
却无法忍受他不够认真。
无需太多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什么天荒地老,天长地久,都不过是过眼烟云。
因为一份完整的爱情,至始至终,是容不下半点虚情假意的,唯有认真才能起点到终点的整个过程。”
司马云龙说:“爱情它似毒药,但你我却还在不停的要。”
但生活就是这样,往往你喜欢理却终学文,更多的是无奈。
很快我在广州天河区新科技文化公司谋到一份录入员的职位,生活很平静,疯狂的工作,学习,平淡的交友,即使还是一样的一无所有,但过得很充实,起码不用再去深刻体会什么叫空虚。表面上的平静,但也只有这种平静,才能让人有更多的时候来反省和思考自己的人生。
七月,炎热的夏季,我无眠。想起了李梦樵曾说过的话,没有谁可以改变谁的命运,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走什么样的路,应该靠自己,没有谁会谴责你,也没有谁有资格和权利来谴责选择的生活。
第二天,我打电话到李梦樵的公司,接线人说他开会去了。
三天后的中午,我接通了李梦樵的手机,李梦樵说在南宁,准备去成都,我说:“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李梦樵哈哈笑着说:“忘不了,忘不了!”
我说:“我很多次想把你忘掉,而且四个多月不联系了,以为已经忘了你,可是没有,我做不到,因为你知道我太多的事了,你太了解我了。”
李梦樵说:“我也是,忘不了你。”
“每一次看到我的上司,总会想起你。想起你曾对我说的话,想象着现实中你的一举一动,想着如果我能在身边为你做点事,那今生无憾也。”
李梦樵笑着说:“那回来吧,这里随时欢迎你。”
“好,不过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我还不能真正为你做事,还太幼稚了,没有工作经验。”
李梦樵问:“你现在多少工资。”
我也笑了:“保证了最低的基本生存条件而不是生活。”
李梦樵接着说:“我给你更高的,你过来吧。”
“省着吧你!。”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我问李梦樵现在最需要是的什么样的人才,他说是广告设计与策划。而在这之前,江磊经常半玩笑地说我精灵苦怪的脑子就适合做广告设计。于是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我没有创新的天赋。”
李梦樵说:“你没有创新的头脑,我有!你可以来帮我表达!”
我心里一震,是啊,我没有,但我可以用很精湛的技术来帮有创意的人表达!更何况现在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以去学习。那天开始,我便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广告制作软件,学英语,学广州话。
冯辉从深圳上来,我再一次见到了冯辉,他说决定来广州开个诺基亚手机专卖店,在珠海和深圳都已经有了分店。与此同时,我接到了良萧的电话,麻烦又来了。

,想过户也不行,这成了我心头的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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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1 07:29
第十二章、
猴子拒付所有款项,包括所欠话费总共八千多。联通公司已经停机了,侯铁民的公司已关闭,猴子也不知所向,联通公司把资料移交公安局,两名公安到学校找过我,因为担保的身份证地址是阳江师专。学校保卫科长找到良萧说,公安人员的到来对母校的师弟师妹造成很大的影响,也严重影响到母校及我个人的声誉,要良萧通知我要么找到猴子付款,要么承担法律责任。
我呆了!几乎要晕倒!我以为离开了阳江就能一了百了,但永远也逃不走,我逃得开的只是他的视线却推卸不了担保这个责任。
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大哭起来,智真啊智真你真不是人,怎么有那么低的智商啊?为什么会遇到如此没良心的的人呢?同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于心何忍?生意人的奸诈竟然用到了我的身上。
泡在冷水里,我想让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我必须得正视这件事,必须得认真对待,事情总要解决。我的声誉要,母校的声誉更丢不起,特别是千万不要让公安找到家里去。如果妈妈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一定比我先晕倒,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妈妈是我今生唯一的牵挂也是我在这个世是最最亲爱的人,没有她我活着也失去了意义,可我实在承受不起,可又赔不了。不可以,什么都不可以!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八千块,我把肉跺下来一块块卖掉都不值几十块,去哪里要这几千块钱呢?更何况家里又如此需要我的支援,天啊,我去死吧,我能怎么办呢我发疯似的打猴子办事处的电话,改号码了,再打就提示空号。经过电信局查寻,说改号码后停机了。
卫生间里仿佛充斥着的都是煤气,我觉得呼吸很困难,快要窒息了。找不到他人,我就得承担全部经济或法律责任,但我承受得起吗?母校的声誉、母亲对我的期望,又如何去保全呢?
我感到呼吸都有点困难,我如何才能承担这个责任,我如何去支付这笔钱。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心情低落到了极点。那时多想有个人能一起说说话,可到了夜里十点,翻遍整本电话薄,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最后还是拨通了李梦樵的电话,我说:“心里很烦,想聊聊天儿。”
李梦樵说:“我在沈阳出差,正在开会,不能聊。”
我抱着微微有点痛的头睡去了,晕晕沉沉中有同事叫我接电话,一听,竟然是李梦樵,他问:“怎么了?”
我说:“心里烦。”
“为什么?”
那时的我已经不想,确切的说,应该是不敢,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倾盘而出,一吐为快了。我哽咽着说:“我也不知道,但真的很难受,只想哭。”
李梦樵说:“那你哭吧。”
我当真哭了起来,甚至有点嚎啕。李梦樵一边安慰一边说:“哭吧,哭出来就会好了,要哭就在我怀里哭,不要到别人怀里。”我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他亲吻的响声,李梦樵说:“真真,你听着,没有走不了的路,没有过不了桥,再苦再难有我陪着你,我现在就在抱着你,紧紧地抱着你……”
十几分钟后,当我的哭声中不再有泪水伴随时,李梦樵开始讲笑话,朗诵诗歌。那种语调,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和我谈论着古今中外的文人名著,薄古通今又幽默成熟风趣在我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当电话这头传去我格格开心的笑声时,李梦樵说:“真真,我爱你,我发誓一生一世都会爱你。”
我问:“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如果你死了,我绝不会苟活在这个世上!我会随你而去。”李梦樵动情的说着。
我开心地笑,很认真的说:“谢谢。”
李梦樵问:“你爱我吗?”
我一愣,随即说:“你自己想吧,我要睡觉了。”
李梦樵又说:“那亲一下吧。”
我说:“我不会。”
李梦樵哈哈大笑着在电话里给我两个响亮的吻后终于挂线。此时已经是夜里一点,浩月当空,其实生活很美好,夜晚的星空就特别的美丽,我甜甜的睡去了。
中秋节的晚上,在月亮还没升起时,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去了两趟市场,电梯上人群拥挤,摩肩接踵,我踩中了前面一个男人的鞋跟,他穿着一身的黑衣,回过头来看看了,我冲冲他抱歉的笑笑,突然到了他——冯辉。他在阳江耳目多,或许可以打听到猴子的下落,我迅速的拨打了冯辉的手机。冯辉很爽快的答应帮追踪猴子。三天后冯辉来电说斯达舒在阳江市办事处的负责人已经换了,是一个姓胡的本地人,据说猴子一干人都回了吉林。
江磊说你还是回来一趟吧。我再一次回到了阳江,找到良萧,再通过良萧妈妈的关系,终于打听到,这纯属经济案件,公安局无权追加经济纠纷,除非移交检察院。但由于金额不多,检察院不予受理,这个案子在公安局便徒有虚名,不了了之。我安心的回到了广州。

那晚是与司马云龙相识21天以来,聊得最多也最深刻的一次。走出网吧时,已是凌晨六点,昏黄的街灯下,影射着我长长的身影。
从网吧回宿舍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周边都是饭馆和大排档,晚上排出大量的污水和垃圾,此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两个清洁工在来回吃力的推着垃圾车,我思绪依旧在往事里纷飞。
一年多了,我没有检查过自己的身体。每天看着全身镜里那张苍白又青黄的脸,巩膜也不再清澈,偶尔睡不够或心情郁闷就特别累,腹部隐隐有些疼痛。我开始有些担心,害怕有一天发现时已经病入膏肓。快元旦时,我去做了一次检查。肝功能全部正常,但医生看着我的脸色,说:“还是打几天的点滴吧,最好能转成小三,而且你有轻度贫血,不可忽视啊。”
我摸摸口袋,仰头想了一会儿,对医生点点头。每天下了班去医院,每晚回到宿舍,都被同事逼问,是不是勾仔去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家。我几乎想脱口而出说我在医院打针,可转念一想,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得的是HBV,便笑嘻嘻地说是啊,傍上大款了,改天请你们吃大餐去。
第三天晚上时,李梦樵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到广州出差一个星期。我说:“我在天河中三三院打点滴呢。”
李梦樵急了,问我:“怎么又病了?”
我说:“没啥大病,是月经不调。”说完故意呵呵笑起来。
李梦樵说:“真傻,我过去看你吧。”
我赶紧说:“不要不要,不要来,我现在正接待一大帮朋友呢,你来了我也没空接待,明天吧,明天我提早打。”其实除了家人,在这里没人谁知道我是HBVER,我害怕看到怪异的眼光。
李梦樵不再和我争执,说了几句话就挂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我从卫生间举着药瓶走出来时,看到在视频上见过无数次的李梦樵正捧着一束鲜花笑眯眯地站在病房门口,看到我,立刻走过来帮我拿着药瓶。
我惊魂未定的,乖乖的让他扶着躺下,我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看看我都像什么样?在这个时候见你,你——”
“嘘——”李梦樵把手指放在嘴边,拉过椅子在床沿坐下,“不要说话,乖乖躺着,我给你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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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1 07:30
第十三章、
“我今天到广州出差,刚才在白云宾馆给一个女孩打电话,说我想见她。可她竟然不想见我,我真是伤心啊。”李梦樵轻轻说着,温各地看着我,我在笑,“她说在天河中三三医院,那真是巧,六年前我曾以医生的身份来过这里就诊。于是出门拦住一辆的士直奔医院。下车时看了一下手机,才八点四十三分,我走到咨询台,问:‘是不是有个叫智真的人每天都来打点滴?’
护士子小姐抬头看了我一眼问:‘哪天开始打的?’
这把我给问住了,愣了一会儿,我搔搔后脑巢说:‘我也不太清楚,就这几天吧。’
护士又问:‘哪个科的?’
‘我也不知道。’
护士有些不耐烦:‘什么都不知道你找什么呀你?’,然后斜视着打量了我整整半分钟,悠悠地问:‘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想这女人是不是更年期了到,怎么这么婆妈呢,我是她什么人你管得着吗你,可还是忍着没出声,清清了嗓子,笑笑说:“我是她朋友,她来时没告诉我嘛。”
护士皱了一下眉头,低下头去哗啦哗啦地翻那本子,随后头也没抬地说:‘在二楼注射室。’
我朝她扮了个鬼脸,嘴上却说:‘谢谢!’。拐过左边的收费台上了二楼。到注射室时还是没看到那个女孩。我问值班护士,智真是不是在这里。护士反问:‘哪个智真?’。哪个智真,我的智真啊。我笑笑,说:‘听说她来这打好几天的点滴了。’
护士做恍然大悟状:‘哦!那个智真啊。上卫生间去了。’
我问:‘她什么病呢?来几天了?’
护士的眼光从我身上扫了一下,问:‘你是她什么人呢?不知道吗?’
我笑笑:‘她不告诉我,我今晚才知道她来打针了。’
护士也笑笑了,说:‘你是她男朋友?’
我说‘是啊’,”讲到这里,李梦樵坏笑地看着我,久久没有再说话。我呶着嘴,不看他。
“‘她都来六天了,你竟然不知道?’护士的眼光里带着疑惑。”李梦樵继续说:“‘我今天出差刚到这里。’不知怎么的,我冒出了这句话为自己开脱,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也许是因为楼下护士目光里的遣责让我本能的掩饰自己吧。
‘她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知道才对吧?’护士的眼光里带着更多的疑惑。
‘这……她真没和我说过,真的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呢?’护士这时才指了指她正在插针孔的一瓶注射液,说:‘和这个一样。你这人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这病最需要别人关心体贴了,又不能太累。你竟然都不知道?怪不得她每天一下班就一个人来,有时甚至顾不上吃饭,又很晚才回去,也没人来看过她,怪可怜的,这哪像是治病的呀……’我揍过脸去看那瓶注射液,上面写着:甘利欣注射液。”
说到这里,李梦樵沉着脸,不再吭声。我们默默地盯着电视。但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在等李梦樵投来几瞥惊恐的目光和几句肤浅的安慰后离我而去。可他却开口了,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害怕异样的目光和惊恐的表情!”我面无表情,用是简短的话回答。
“傻瓜!”李梦樵轻轻说着:“这有什么呢?我是学医的,我做过六年的医生,我自己都是小三,这又不是说能传染就能传染的。”
“是真的吗?”我的眼光在他脸上了扫了一下。
“当然真的了,别怕。”李梦樵重复着,加重了语气。
我突然有些哽咽,扭过头,眼里有些泪花,咬着唇努力不让它溢出来。李梦樵抓起我的手,放在手心,张了张嘴,说:“没事的,真的,相信我”。我点点头,转回去看着电视,两行晶莹的泪滴正沿着脸庞滑下来,我眨了眨眼,很快就止住了泪。
我们没再说话,手握着手默默地坐到输完第三瓶。此时已零点过十分。李梦樵握着我冰冷的手走出中三三院。街上行人稀少,只有昏黄的街灯在孤独的闪烁着。所有商店都已关门,连最热闹的宵夜摊都打着哈欠在收拾桌椅。李梦樵问我:“饿吗?”
“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李梦樵说着,举起手正想招一辆正向这边停靠的士,我拉住了他,说:“我们走走吧,这我住的地方不远。”
李梦樵看着她:“你不累吗?”
“不累,我想和你走走。”我看着他说。我们都各自看前方,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李梦樵抓着我的手在手心轻轻的动了一下,之后停下脚步,看着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脸去移开脚步:“别这样好吗?谁能保证自己就能一生平安无事呢?”李梦樵说得很坦然。我低着头,抱着双肩站在寒风中瑟瑟抖动着,泪珠一串串地往下掉,近乎在痛哭。在那样寂静的夜里,在无人的街巷,李梦樵抱紧了我。
“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好吗?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在QQ上告诉你,说我死了吗?因为我想让你忘掉我,因为我也是一个随时都会失去生命的人,根本都什么不能给你,所以我情愿让你放心的去追逐你的幸福。”我也抱住了李梦樵,扶在他肩上痛哭着。
“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不要泄气,一定会有办法的。”李梦樵捧起我的脸,用唇舔去泪水,然后吻了吻我。
送我到楼下时,已经快一点了。李梦樵深情地望着我,说:“真真,记得,我爱你,一生一世,我敢肯定的说,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没有谁对你的爱比我更深沉。”
看着我走上楼梯,他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李梦樵回到北海后,坚持要我去北海治疗。他说不用我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可我还在犹豫着。因为——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尽管我相信他是那么的爱我。
可是我不想欠他的,我不想在这个世上再欠任何一个人情。
坚持到2月底,我还是答应了李梦樵。
请了十天假去北海,然后去体检,拿到化验单时,进行系统的治疗。十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医院开了一个疗程的药。那几天所有的费用,包括小到一块钱的车费都是李梦樵出的。而且只要我不开心,不想让他陪我,他都会知趣的走开。可每天他都会比我还早到医院等着。
走的那天早上,李梦樵要送我,我坚决不同意。支开他后去吃早餐,逛过一个又一个早餐店,都没有进去。走得有些累了,我随便走进一家。正好有个人走出来,我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了!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带上,才确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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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1 07:31
第十四章、
王宇昕说要上班,留了手机号给我,中午一起吃饭好好聊。
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李梦樵我已经走了,不用送我。
那天的午餐从12:00吃到下午4点多。宇昕、我、李振军,我们聊了很多,什么马克思主义邓小平理论都讲到,感觉有一些不真实,李振军随口讲了一个黄色笑话。
即使经过两年后,我发现自己还深深爱着王宇昕。
那天我没有走,也没有告诉李梦樵,只说我已经走了。
王宇昕依然说着一样让我心动的甜言蜜语,送我上车时还说了那句话:累了,记得回来,我等你。
回来后我一心一意的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回来,我要和宇昕在一起。良萧来送我,劝我别感情用事,都一年多了,王宇昕不可能不结婚甚至没有女朋友,他都已经二十七八的人,别傻了。可我还是很固执,我说我不管,我一定会通过考试再回来工作,我要和他在一起!
可我无法面对李梦樵,良心上的遣责让我坐立不安。可对王宇昕的思念又迫使我经常夜里三四点双眼还骨碌碌的瞪着天花板。3月8号妇女节,我打电话给李振军,他是我和王宇昕最好的感情见证者。虽然一年多来没有和王宇昕联系,却从来没断过与李振军之间的信息。
李振军不知道我换了手机号。我笑着道了节日快乐后问:“宇昕现在干嘛?”
李振军悠悠的答道:“肯定在抱儿子啦!”
那时我正靠在门边,听到李振军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无力的从滑下来,蹲在门槛上,足足有半分钟都没有出声。李振军发现不对劲,问我:“你是……?”
“军哥,怎么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了?你别和我开玩笑了。”我间竭力说得很镇定。
李振军发现搞错了对象,可却又不知如何去掩盖,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说:“过十分钟后我打给你吧,我应该和你说清楚。而且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妹妹,我也不想你受伤害。”
十分钟后,李振军打电话和我聊了一个多小时。他告诉我,其实我去的最后一次,是宇昕结婚,很多亲朋好友都通过电视点歌台点歌祝福他,李振军还以为我早已在电视上看到他结婚的消息或是这次宇蚚已经告诉了我。可想不到他没有说,在他的的新婚之夜,他逃掉了,那晚很多人都在找他,可是没有谁知道他在哪,因为他不爱她,只怪她怀了他的孩子,如今儿子已经一岁多了。宇昕的生活中除了老婆还有好几个女人,她们都知道他有了家,只有我,而且也只有我是初恋的。我打电话时李振军以为是另一个女孩,所以才张冠李戴的露出王宇昕没有擦干净的屁股。那天因为一整天都在陪我没有回家,和老婆吵架了。宇昕把事情推到了李振军的身上,说是李振军纵恿的。李振军的母亲得知,又反过来数落他。两个家庭都因为我的出现正在鸡飞狗跳。李振军更厌恶宇昕的自私和出卖,所以一气之下才把宇昕的事都抖了出来。
我终于明白王宇昕那晚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藏着电视摇控器,这是多么有戏剧性的一幕,这样的生活也会发生在我身上,真让人难以置信。
我流了很多泪,很多。可能更多的并不是因为宇昕残忍,而是悲哀。悲哀我爱上了一个如此卑鄙和狭隘的人,我绝望了,是一种非常非常无奈的绝望。
我不恨宇昕,只怪自己太傻。
可我又陷入了对李梦樵深深的自责和悔恨里,我无法让自己的良心安静下来,每次李梦樵打来电话,我都会哭得一塌糊涂。
我无法面对他。
失眠,无休止境的失眠。每天都靠那三杯浓得喝了连月经都不来的绿茶来支撑,我迅速的削瘦下来。
我必须忘掉过去,不管是别人的残忍,还是我的无情,都必须忘掉。

当我把我的悔我的恨我的爱,我的痛苦、困惑、迷茫都快速的敲成一个个字符发送给司马云龙时,很平静,连我自己都惊讶何以如此平静。司马云龙一次次的问你在哭吗。我说没有,我出奇的平静。后来司马云龙告诉我,他一直都是瞪大双眼看完一条条信息的。
当然,司马云龙也不可能避免地问:“你漂亮吗?”
我叹了口气,想了想,打出:对得起观众。
记得那次回阳江,下车时正好清晨七点,我打电话给良萧,“喂!懒猪没起床吗?”
“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良萧还在被窝里,屏着鼻息懒洋洋的问我。
“很意外吧?起来吧,我请你吃早餐。”
“好啊,快点送过来吧。”良萧和我习惯了开这样的玩笑。
“快点起来!我等你!”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你在哪?”良萧感觉到了我的认真。
“阳江汽车站!”良萧在电话里叫了起来。然后跑过来接我,第一眼看到我和我手里的《三毛作品集》时,惊呼‘你怎么长得越来越像三毛?’”
这是我唯一一句对司马云龙描述我的外貌。
当决心把这些告诉他时,我已经想好了只能做一个网络知己,不,确切的说只能把他当一个倾诉的对象。对他来说,现实的我只是一个ID和一个手机号码,只想让自己轻松一些,且隔着屏幕,我有一种安全感。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宿舍,司马云龙的电话很适时的打了过来,说着说着,我在电话里抽泣。他显得特别着急,说什么也没能停止我的哭泣,我们又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司马云龙告诉我,他在娱乐行业混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到自己搞笑的本领这么的提襟见肘,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也没让我笑起来,感到特别的第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7点54分,司马云龙发给我一条笑话:本台为您准备了丰盛的资讯早餐,今天十点正美女作家杜智真将在中德人民广场举行《那些尘封的日子》现场签售活动,希望各位热心读者多多支持与光临。
我心说真是绝了,马屁都拍到这来了,立即回复:昨晚睡得很香,今早上班迟到了十分钟。
司马云龙继续:请问是杜智真小姐吗?您总算出场了,许多读者已挤在广场等候很久了。其中一个叫司马云龙的读者由于等您不到故意制造事端,被拉出场外。后来又从人群里挤回来,骂到:你杜智真算什么,千呼万唤也不出来,当作家的也需要我们这些读者支持!摆什么臭架子?今天的书不用签名了,我全买下!说完跳下主席台刷刷签下一张支票和一个送书地址便匆匆离开了,走到场外还回过头来说了句:告诉杜智真,让她记着!我一定能写出比她更精彩更有深度的书!
我只回了四个字:呵呵,你油……
第二天司马云龙说请了两天假回老家扫墓,快中午时给我发信息说已经到家了。那几天我开始恢复晨跑,七点就起床。当然,我也习惯了把当天所见所闻所感发给他,我的生活在悄悄地发生变化,很多事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开阔。
我说:“今天广州很大风,又下雨更冷,我穿了件棉外套,阳台上那株情人节种的玫瑰开了,红艳艳的在风里摇曳,那一点点香早已被吹得七零八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你那边是否也闻到了?”
很久司马云龙才回复:我起得很早,已经去拜祭了奶奶的墓地,想到了苏东坡的“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有种很沉重的感觉,晨风拂过的阳台,绽放的红玫和若有所思的忧郁女孩,应该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惜我无缘欣赏。
相识以来,印象中的他总嘻嘻哈哈,一副“天下我为王”的快乐公子哥儿,我说:“你现在说的话和在公司的你简直就是两个人。现在很认真很深沉,工作中的你像个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超级爆笑王!”
“人如果总是太深沉,严肃,就会活得很累。但如果天天飘浮,不反思,就会落为无知和浅溥。所以一个人要有‘痛并快乐着’的境界。不过你更喜欢哪一种?”他很快就回复。
司马云龙说我的回答出外他的意料之外:鱼和熊掌,你选哪个?人应该这么活,但真正做到这一步的,又有几人?
“至少你就没做到,你的内心,生活,世界充斥着灰暗阴霾。我愿化为清晨的阳光,没有灼烧的感觉,让它暖暖的洒在你身上。驱走黎明前的黑暗和内心的阴霾。”
我哈哈大笑着说:“不愧是超级爆笑王!不得不承认和你聊天的确很开心很快乐。”
“搞笑,但决不低俗,快乐但绝不浮躁,能让身边的人开心愉快,也是一种成就,怎么?是不是要考虑嫁给我,开心到永远?”他说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多愁善感又忧郁非常的的我,我那烂漫的天马行空的理想激发了他这些年来沉睡已久的情绪。
我很久都没有回信息。
司马云龙又问:“怎么又不理老大了?”
我赶紧告诉他:“刚才在发一封大大大的商业邮件,很难上传。我哪敢不理老大您呢?现在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我在想你啊,前次有一问题,好象你还没回答我。就是如果我去广州看你,你会见我吗?”
“怎么突然想见我?我现在的生活很安静,工作看书,偶尔一个人出去走走,也许这样的生活才适合我,也是我最需要的,只想就这样静静地过着。认认真真的过好每一天,过一天算一天,但活着一天就要努力一天。”
“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害怕你一个人在路边走时摔倒了没人扶,那个时候我的作用不就发挥出来了吗?”
“你扶得了一时,可能扶一辈子吗?人活着最可靠的就是自己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孤独的时候可以牵自己的手走路,脆弱的时候用坚强来拯救自己?”
司马云龙反问:“有没有听过《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首歌?知道菲利浦的广告吗?‘让我们做得更好’!同样适用于我们啊!我们一起会做得更好,对吗?”
我说我现在一定做不好,我太幼稚太虚幻太冲动太不成熟了。
司马云龙又问:“什么叫成熟呢?一个人的成熟首先是一种内心的东西。然后再由身上的气质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表现出来,一个人在同一地方栽几次跟头,就是愚不可及的。”
此时的司马云龙在我眼中,是网络里一个近乎完美的影子。他成熟、幽默、风趣,有才华,有深度,口才好,这一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致命的。而对于此时的我,能和他永久地保持这份感觉,就已经是最幸运也最奢侈的了。
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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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1 07:33
第十六章、
那段时间特闲,我正翻着电脑里的旧文件。司马云龙发信息告诉我他已经踏上了回公司的路上,车里正播放孙楠的歌:
红酒倒进高脚杯,我喝下的却是眼泪,
一个人越喝越醉,一首歌越唱越悲。
感情里没有谁错谁对,不小心却让人心碎。
爱如果可以随意支配,我就不会如此的狼狈。
我爱的人他却不爱我,心痛是最后的结果,
我爱的人他却不爱我,谁能了解我的难过?
我的爱却不爱我!
最后司马云龙说:“不过现在好了,你遇到了我,以后要是再谈恋爱,千万记得给我汇报,我来给你当参谋!”
看完他的信息,我回复说:“三年以后吧,三四年后那种刻意的东西也许已经不叫爱了。我要看小说,很闲,很无聊。浪漫富有诗意的言情小说和WinXP壁纸的大草原写真,让人产生无限的暇想。”
“你小子怎么搞的,我好不容易才让你脱离心魔,怎么又去看那使人走火入魔的鬼东西,别又重蹈覆辙!”我很快又收到了他的回信。
“老大!我只是想看看嘛,人有时也需要放松的,太现实了很累。看看总可以吧?我自己没有了还不能分享一下别的人吗?再说很多天不看了,看完围城看这种,就像外国的烟火和中国的烟花一样都有意义啊。”
“看可以,但千万别又对号入座。否则你将成为东方不败的师父西方必败。”
九点钟时,司马云龙说他在乐山会完朋友,正在等回内江的车,现在车站旁的网吧上网,问我能否陪他聊天打发时间。而我刚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看书,写日记,记我们的聊天记录,且有个朋友过来。我说我没时间上网,但可以用手机给他发短信。
网络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它把遥远的人和事拉得很近,但有时也会使很近的东西变得遥远。如果真有一天我们失去了联系,一下子在这个网络世界里消失,那么也许这一堆堆的聊天记录才能证明这一切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存在过。但网络有时候也是现实的,只不过缩短了两个人相识的时间。我是一个粗心的人,却又喜欢记住生活中的每一点每一滴,以及每一瞬间的感受。司马云龙说谁要想了解我的生活,只要通过日记就行了。他问我可不可以寄一份日记给他。我说看过我的日记咱们都不用聊天了。他说也是吧,网络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在现实的生活了如指掌时,也就对对方失去了兴趣。
十点钟,他说挤上了回内江的车,没有坐位了,人很多。我开玩笑地说要看看旁边有没有老人或孕妇,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司马云龙说:“我长得不是很帅,但还算可爱!不用你叮嘱。我在公车上经常给人让坐的。你还别说,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青年。有爱心,孝顺,无不良嗜好,上进。要是我都没女孩爱,这个世界就太没天良了。”
我说就是嘛,所以呀你不安全。
司马云龙接着说旁边有两对中学生恋人在夸张的卿卿我我,看得他心里发酸。
我说校园里的感情是纯真的没有杂质的是不知不觉间插出的爱火花。即使没有结局却也足以让人放心去爱去回忆一生。而现实中加入了太多非感情的东西产生太多的猜疑,需要许多理性的基础,在中国还要身份地位家庭背景文化水平修养素质郎才女貌。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不长久的,但用金钱筑起的爱情却只会是海市蜃楼。
很快我又收到他的回信:“世界上所有的保险公司都不承保爱情这一保项,所以没有爱情是绝对安全的。无论这段感情发生在何时何地。曾经山盟海誓,如今却不知伊人何处。”
“忆当年,英雄少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而今,流落江湖,四处漂泊,空等闲,白了少年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我说你是不是随身带着诗集呢。
司马云龙说:“带诗集?有意思的说法。我能把所有的古诗、现代诗全带在身边吗?那我身上不是背很多包袱,不累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只是比你多思考一些的结果罢了。”
“在父母的教诲中懂得了‘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道理。于是十年寒窗苦读,终于来到了城市,学会追逐金钱、名利。在这样的深夜里,想到郑智化的歌:‘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渐渐的忽略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追逐名利的我在黑暗里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 。
“而今人与人之间更是麻木。都市里人们表面上都住得很近,但他们的心很远,也许住在对门的邻居多年都不认识,不知这是社会进步还是落后的表现。可惜现实里没有桃花源,否则真想体会一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小时候看到武侠书里男女主人公讨厌了江湖生活就会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很美好。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其实中国很多农民就是过这样的生活,便不见他们的满足和浪漫。”
“‘天其实并不高,海其实也并不远,人心其实比天高,比海更遥远’,让当年那些熟悉的旋律在心里低吟浅唱,让浮躁的心在这样的深夜里回到自己的灵魂。”
我说:“你怎么比我还多愁善感,哪来那么多感慨呢?”
司马云龙说他突然很想去宁夏回族自治区和墩煌,信称的关外,去体会一下那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境。人生本身已足够沉重,何必还要对有些东西过于执著呢?要学会放弃和舍得之道理,让那些快乐在我们表面散发出来,让那些沉重在我们内心的深处慢慢积淀,时间长了,我们自然就成为一坛飘香十里,口味纯正的陈年老酒,为世人所珍爱。
已经又是凌晨一点,司马云龙最后来信息:送上一首歌,你快乐所以我快乐,祝你快乐!Good night!
我说你真是活力四射,阳光十足。
司马云龙对我说:如果你的心中有阳光,你的世界就会有阳光。
早晨我提前30分钟起床,在走廊上做了十分钟早操,看到阳台上的玫瑰又开了,飘着一股淡雅的清香。司马云龙来信息说他也开始晨练了。
公司右边有个狭长的池塘。换上鞋子绕池塘跑了两圈。池塘右边都是漂亮的洋房,左边却是低矮的老屋。里面的水仿佛人掉下去都不会下沉。那个扫地的老头脚下拉着一双很黑的拖鞋。有人骑单车去上班,也有BMW从身边飞驰而过。但都是一样的表情,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样。只有我在慢慢地跑着,突然发现此时和校园里的运动是两道完全不同的风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晚上网上见。司马云龙和我说起了他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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