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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论坛 论坛 原创文学 存档 1 《鲎之爱》系列---小未撰写
楼主: yuer

《鲎之爱》系列---小未撰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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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3 02:12
张南简介:校女生部长,校学习部长,市优秀共青团员,三届优秀学生兼干部,市十大杰出青年,曾经为学校赢得多项荣誉,拉过赞助四十五万。


符伸的那些人们为那些令人振奋的消息高兴了几天之后,突然为他担心起来,似乎他也牵扯上了。他也确实被传唤了一次,好在除了那一次非法同居之外,没有其他事情。但他似乎忙的不得了,主要是他必须按母亲的意思瞒着父亲到处为妹妹求情,更趁机为被他害了的女人请最好的律师,争取校方和各界的支持,所以天天不由自主地跑来跑去,好像他也扯进去了似的。
幸而本来对张南很有意见的几个老家伙都退休了,校方的证词对她很有利,所以一年半的刑被改为半年,且交了5000元后就可以保释。至于百合能判到两年半以下就已经很不错了。符伸在花掉了几万元后,终于让他的母亲松了口气。但这一切过程的意义是使符伸终于成熟了,在加上满头浓密的头发,他现在看来气宇轩昂。
所有的这些事情都办完,已经是期末了,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他统计了一下,发现本学期以来,请了两个月的事假,还另外逃课两个星期。他不敢奢望能拿奖学金,只要不挂上两科,他就高声念佛了。为了这个最低要求,他必须通宵达旦地浏览课本。
他在文件夹里翻到了一封信,虽然没有发信人地址,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是她的,这封信在他文件夹里压了一天,他对于那个不称职的邮差非常不满起来,迫不及待地启开,以很快的速度很复杂的心情往下看去。

                                                                           
伸:
请允许我暂且这样称呼你吧!但不知这段日子你是怎么过的,从精细的辩词,还有全城最好的律师,我知道你一定辛苦了,为着一个以前在现实中根本不正视你的人,你做地太多了,谢谢!
有你这样一个很谈得来的网友,我很开心!真的,能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你用诡计占有,也很幸福。
我们不需在谈过去了,以为我们在网上已经谈的够多了,你该知道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是怎样会怎样,也了解我的苦、我的乐与及无助。
尽管你多么不愿承认,我们,应该是你和我永远也不是一路的,请听我说,我们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时代,比如你的父亲穿西装办工厂,而我的父亲则中山装扛锄头叫口号;比如我父亲比令尊整整大二十岁,按理我应是你的姑姑了。这些都说明我比你要古得多,应该说我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超前,你是你那时代的滞后,因此我们碰在一起还有话可说的,但这之间肯定有不可逾越的隔阂。我希望你能早日承认这一事实,那么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我曾跟你说我的朋友称死为回归远古的过去,那么我现在是在证明另一种可能:托生遥远的未来。我想你是不会理解这其中的含义的。
这么久以来,我始终陷在泥淖中,被人玩弄着,也玩弄着自己无限膨胀的欲望,表面上是自己的容颜招来的灾祸,事实上也是内心的虚无。我深深地为自己悲哀,也为我的同类悲哀着,我们刻意或者被迫从同龄人的怀里挣出来,投入甚而可以做我们父亲的有钱人手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幸福。然后等功成名就后去占领年轻的小生,这是必然的规律,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呢,你的痛苦是无益的,你为什么吗还要痛苦呢?许多人以为我是受害者,对我献出他们最伟大的最慷慨的同情,然而我是不愿接受的,我能很坦然地承认自己不安分,因为有一天我发现我有这样的资本。但是你也该知道美本不属于像我这样的人,在这儿有践踏、破碎与及不幸,尤其在你的时代里,所以有什么好悲伤的呢,你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好吗?
如果过去我曾给你留下青纯、淡雅,那么就忘了吧,尽你的一生去忘却吧,我没有什么值得你记的。现在的我对你已经无足轻重,过两天,我就出去了,我会安排好往后的日子,找个世上最清净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上几十年。
你曾答应给我鲎给我贝壳,我也曾答应给你石卵给你硫磺石,现在恐怕不能如愿了。你到过柳园镇的,那么你自己去那条河里捡吧!那颗最亮最美的就是我要送给你的。至于给我的东西,你就找个地方放放吧,就算我已经接受。
不要到水涨村去了,也不要到魔潭边逗留。你是遇见过一对黑衣疯子的,他们也会告诉你的。他们曾经在我们的心里占据了很长时日,帮过你我,也毁了你我,他们会指点你走出谜一样的世界。
不要在想我了,真的,如果我们有爱的话,也只是鲎之爱,这对你是太不公平了,因此你要学会放弃,选择放弃,知道吗?请原谅!我走了,祝好!
                                               寒雨即张南即无数过去

                                                     年5月6日

附:旧纸两张,即从老鼠嘴巴里获得的那两张,似有用。
       

看罢,符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把书丢在一边,马上给看守所挂了电话。
“喂,小陈吗?”这个小陈是几次探监后认识的老乡,值班室电话一般都是他接的。
“你哪位?”对方显然在吃东西。
“我符伸,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符伸直奔主题。
“什么事,讲吧,只要不是叫我打开监狱大门就可以。”他说着哈哈大笑。
“张南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小陈已经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他无须做说明。
“让我看一下,是明天下午两点半。”他说,“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方便安排一下明天什么时候去接她。”
“那就是了。”
“好吧,有空在聊。”
“行。”对方挂了电话。
“这么说,还来得及。”符伸查了第二天的考试安排,见第二天下午没考试。他总算松了口器,并且简单地做了些准备,他觉得他必须让那女人尽快走出被囚禁的阴影。



许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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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三


故人回家
      
照狱友的规矩,张南把碗里的饭粒吃得一颗不剩,收拾好一切自己的物品,打好包等着。
两点二十分便从监狱里出来,看守所的几个狱警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到外面的马路上,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送别,他们说“一路走好”的时候大约已经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微笑一下,就毫不犹豫地朝车站走去,两点半刚好有一班到柳园的车,她是经过请求才提前十分钟从监狱里出来赶这班车的。她不知道,当她顷刻间把这个给她留下许多悲哀的城市抛在身后的时候,有个年轻人在车后追了两公里,这个人就是符伸。
她被捕的消息没有通知到家里,然而迟早家里是会知道的,那时候不知道要弄出 多少风波,但她这次回家本不准备从此不走,她是来向她的英雄父亲辞行的,即便现在就让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好像也已不大紧。
她大哥的几个孩子一路将她迎进家去,看着他们一张张稚气的脸,她露出了几个月来少有的笑容。尽管如此,她那父亲还是在哪里看出了不对劲。
几个邻居就来放鞭炮,这是他们欢迎外出归来的游子最热烈的方式。奇怪的是张如和桃儿也来了,张如是三天前回来的,好像疯病已经好了,他回来的第二天桃儿也好了,两个人就跑在了一起,没有分开过,人们显然对他们还不放心,时刻对他们保持警惕。张南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两个,对他们一笑,算是招呼。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老人们喝着茶,嚼着张南从省城带回来的各样小吃糕点和糖果,不住地庆贺。

“你跟爸说,到底怎了?”做父亲的一直等到晚上所有的人都散了之后才开始盘问。
“爸,你说什么阿!”女儿一边整理房间,一边陪着笑脸,其实整理房间只不过是一个掩饰,她既然马上就要走了,房间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你先别忙,你看着阿爸,跟我说到底怎了?”父亲很固执,因为他从女儿的脸上看到了晦气、淡漠和强忍着的泪水。
“爸,你这是怎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哪有什么事,您做了一天活,也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女儿开始有点激动,她恨不能扑上去,扒在她父亲的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然而她知道这样的后果,因此她又变得心灰意懒,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漠。
“这一切马上就会过去的。”她对自己说,尽量装得坚强些。
于是父亲出去了,叹了口气对老伴说:“南儿保准有事瞒着咱俩,我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老爱七想八想,”作母亲的说,“我看他一定是累了。”
“她长大了,长大了就不知道想些什么了。”

水涨村口,过了桥,走边有棵三四围的大荔枝,荔枝边和有坐很精致的石头房子。早先年住着个年轻的寡妇,带着她幼小的儿子,后来到孩子七八岁的时候,两个人就都失踪了,惟门板上留了几行字:
           
           路过孤村遇邪童, 手持炭笔刻我衣。
           笑他眼角余泪痕, 复我老大垂长须。

妇人转出竹篱外, 笑貌并排牵牛花。
寻常梦里何处有, 疑是真乡何处查。
   
   当时,有人请德叔去看,德叔说:“诗是不太像,字倒还写地挺不赖的。”既然德叔都说它不像,那它肯定是不像了。因此也就没人去擦掉它,于是就一直和这房子并存着,老房子不老它也就不老。
   这天夜里,月白风清,葡萄藤下,三条影子正在举碗相碰。
   “查清了吗?”一年轻女子。
   “查清了,那老头子果然还活着。”一黑衣中年男子。
   “我们找他清算去。”一黑衣中年妇女。
“事过境迁,恐怕他是不认了,也不肯作证。”黑衣男子。
“是不是符伸的那个大伯。”女子。
“正是。”黑衣男子。
“我把纸交给他侄儿了,这人一定会露面。”女子。
“做得好!”黑衣妇人。
“当年他只是喽罗。”黑衣男子。
“没关系,还有得叔这只老狐狸精。”女子。
“还有,那个秃子正是在这座房子出世的。门口的那两句诗写的就是 他。”黑衣男子。
“这怎么可能?”黑衣妇人。
“算起来,差不多。”女子
“这也太巧合了。”黑衣妇人。
“当年还是我帮他叫的接生婆。那时候,他 母亲真的太痛苦了,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他们现在肯定不在人世。”黑衣男子。
“对了,你那个肉身最近怎么样。”黑衣妇人。
“她受不住太多苦,已经准备出家了。”女子。
“阻止她,最少延迟几日。不然一切就白费了。”黑衣男子。
“我试着看,你们一定得帮我。”女子。
“你爸到你房间去了,快点回去!”男子推了年轻女子一把。
“南儿,南儿,你是怎了?”
张南醒来,发现两个老头子都坐在床前。
“你们干吗啦,三更半夜的,……”她说。
“南儿,没事就好,我们刚才梦见你被九十六人抓走了。”母亲说。
“什么九十六,都是骗人的啦!”张南说。
“一男一女,都穿这黑衣服。”父亲说。
“你说什么,谁说谁是了,老爸,你不要像离婶一样,搞得神秘兮兮的。”其实她自己清楚,黑衣人是九十六人,她也是,醒着不是睡了就是。


短短的几日考试把个符伸给愁煞了。他天天在算计张南到了哪里,却忘记了给她家打个电话问问。
一挨为最后一科画上句好,他就像什么似的,从教室跑出来,带上那两张发黄的旧纸片回了家,他是需要回去一趟,因为贝壳在他的抽屉里,鲎在他家不远的还边。他从的士里爬出来,付过几十块钱,立即跑进家里,连门都忘了关。他把那两页发黄的旧纸放在楼下的客厅里,自己就爬上三楼的卧室,他需要准备一下,他进了房间就立刻打开收藏柜,挑了最漂亮的几颗贝壳,然后就抓了一个很大的袋子,准备去抓鲎,他想起了和妹妹抓鲎的那些日子,他的妹妹还在监狱里,所以他有些惆怅,但也是几分钟的事,就忘了。


他准备妥了,就匆匆下楼来,大伯来却展开那两张发黄的旧纸,拦住去路。
“伸儿,这哪里来的?”他问。
“同学给的,怎么啦!”符伸穿上了旅游鞋。
“来,你过来,我问你,这同学是柳园何家的什么人?”
“她是何家的邻居。”
“噢!”老头子仿佛松了口气。
“阿伯认识何家的人吗?”符伸突然想起张南要认识大伯的事。
“岂止认识,你过来,我告诉你,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老人说。
“可我有急事要走。”
“去哪?”
“就去柳园。”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们一起去。”
“你也要去!”
“是,已经很多年没去了,当年留下的人差不多都走了,我怕再不了结,就没机会了。唉!这都是年轻时造的孽,可是还有个把人到现在还没醒悟啊!”
“那时候,……”老头子后来流下了眼泪。


张南一直等到午饭后,才小心翼翼地向父亲说出了那个想法。
“你开什么玩笑。”父亲僵住了,虽然早出看出要出事,还是僵住了。
“是真的。”张南很严肃地说。
“什么活!”作父亲的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大发雷霆,“我望你天高地大,你却给我发傻,书是白读了吗?”
“不,爸,我是真的觉得心灰意冷,已经看破一切,若再这样活着,只有痛苦。”
“你少废话,痛苦,老爸才痛苦,这么多年来不是过着,真是没让你若过不知苦,明天你跟你爸去,挑担子,体会一下,那叫不叫苦。”
“爸,肉体上的痛是可以恢复的,精神上的痛不能。”“什么神,我看你是发神精”。
“人各有志,不要强求,爸,请受孩儿三拜,恕女儿不孝吧!”就要下跪。
父亲冷哼一声,铁青着脸走开了。屋子里只听得“咚”地一声,当事人无法,又站了起来。
“你真是三个,就是天大的委屈也得想开,你怎么能那样对父母说话,你想想,我们有多辛苦,辛苦把你生下来,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还送你去上学,作父母的有多不容易,你爸这几年身体又不好,常发扰骚说:‘第一憨作皇帝,第憨做老爹’哪,你想想你这不是对他的全盘否定嘛!人家都说读书没用,你老爸偏偏送你上学,而且一上就是大学,他是多希望你出人头地哪!好,你越念越傻,竟然说出这等话来,这不是当着咱水涨全村的面打你老爸的嘴巴了呀!”母亲越说越激动,作女儿的眼泪就无声无息地消下来。
“你跟你妈说,你到底怎了?”
“妈,女儿,对不住你们,可是我真的是看开了呀!我没什么事,只是再这样下去,我怕迟早您俩真的失去女儿了,您就当放女儿一条生路吧!”张南虽然流泪,然而那颗心早就像铁打的了。
“唉呀,你这犟性子,真拿你没办法,你给我好好想想,回头再跟你慢慢说。”母亲很沮丧地从房里出去。
“我说的没错吧!”老头子刁着烟斗,抽得满屋子像香火炉子。
“我们怎么这么背呀!”老太婆进门后竞忘记了对烟味的过敏,唉叹道。
“你去把她那两个嫂子给我叫来给她上上课!”
“也是,也是,先拖她几日,咱得打听打听她是不是失恋了。”
“算了,找个人家把她给嫁了,省得烦心、闷气。”


“村口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正到处打听南的住处。”过了三天,楞子来报。
“你们跟他说,我没回来。”女儿从房间里出来,吩咐道。
“可人家全村几百张口早就说你在家了。”老妈说
“那就说我从昨天出去还没回来。”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但还是收拾好小客厅等远客的到来,私下里说:“这里头一定有戏。”
老的是大伯符莫任,年轻的是符伸,如今两人都是故地重游民,感触大不一样。老的是对沧桑岁月,故交尽调零的感慨,而少的则是对出生地的亲切与及即将与伊人见面的喜悦。
“阿伯,张南不在吗?”年轻人在门口不见那人出来,带着有点失望的口吻。
“昨天晚上走了。”作父亲的按女儿的意思说。
“去哪?”年轻人有点着急。
“不知道,没说。”
“那就糟了,我赶了几天,才到这里,她却走了。”年轻人开始失望,“唉呀!我咋忘了打电话叫您留住她呢!”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先进屋,什么事慢慢说。”主人招手说。
“若这人作我女婿也不错。”作母亲的差点以为自己就是丈母娘了。
“你去房间里,把她给我拉出来,死活,知道吗?”丈夫拿热水壶的当儿小声吩咐老伴。
“你是我家阿南的同学对不?那您是――?”
“我是他大伯父。”
“好好好,先喝杯茶。”
“不客气”。
“她回来后有什么异常吗?”年轻人直奔主题。
“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脸色很苍白,而且很悲观,是不是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父亲开始了查问。
“是有些事儿,不过,那是小事,小事。”年轻人支吾了半天。
“是被老师批评了,还是被人欺负?”
“这个,也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是也不是?”作父亲的开始把这年轻人当作他女儿的追求者,说话有些不客气。
“不好说。”
“你说,咱可先把话挑剔,不管你与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你一定照实说来。”
“我说呀!这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还搅和什么哪!阿伯,我们喝茶,叫他和你女儿一边说话去,不就得了。”符莫任在一边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实说了吧,打我女儿一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从她眼里看出了啥呀!委屈和泪水,女儿是我的女儿,这点小事能瞒得过我吗?前天,她就开始跟我闹出家,弄得我这两天来茶饭不香哪!我就一直纳闷,这是怎了。好,今天你来了,我一看就看出道道来,我问你,你是谁,你是我女儿什么人?”老头儿把头转向符伸上下打量,符伸拿着茶杯的手不禁微的擅抖。
“阿伯,我叫符伸,是张南的同学。”符伸答道。
“不仅吧,同学你会这么关心她!”
“阿伯,别误会,真的,我是有点喜欢她,可是像她这样的女生,誰不喜欢,只是我幸运些,和她靠得比较近,她出事了,临走给我写了封信,言辞很消极,我怕她会怎么了,因此赶了来。她自己是不愿我来找她的,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我不知道她过去有什么挫折,然而她的内心是什么样的一种伤痛和悲哀啊,她曾数次跟我说过要不是为着父亲您和家人,她早就离开人世了。你别着她平时活泼可爱,但是对于生活,一点希望都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老是觉笪无依无靠。别的女人也许有过这样的想法,然而她们敢于渲泄和放纵,但她不一样,她长久压抑着。也许,也许作父母的,你们并不知道这些,也许你们要求太高了。”符伸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小伙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也没怎么要求她呀!她在这些兄弟姐妹中最听话,我也始终以她为荣,我疼她疼得令那几个孩子妒嫉,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作父亲的说,“我觉得这事是由最近的什东西引发的。你老实跟我说,她到底怎么了。”
“这个,嗯,她因为考试的原因,被学校处分了。”不说出理由,这一关是过不了的了,但符伸实在不愿欺骗他,然而又不敢说真像,那件事要是在这儿散播开去,肯定是颗重镑炸弹,况且还是他引起的。
“考试作弊了吗?怎么会,她成绩好着呢?”
“是这样的,别人抄她的被抓了,她受到牵连。”既然说了一次慌,就有第二次,第二次是为第一次作补充的。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如此!”慈祥的父亲露出了笑容,“南儿,南儿,你出来,你的客人来了,真的不见吗?”他冲女儿的房间叫道。
很久,仍不见她出来,没有回应,也不见她出来,没有回应,也不见老伴,于是又叫;
“老太婆,把宝贝女儿给我叫来。”
“奇怪,刚才都还在,还叫我跟你说‘她不在吧’呢!”
张南的母亲却从门外进来。
“你死去哪了!女儿呢?”
“刚才就不在屋里了,我从村头找到村尾,就是不知她躲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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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四老   鲎

其实,张南正躺在南边的小坡上,望着蓝天白云出神。
只听张如远远地唱:
天接南山牛毛草,美人仰观西又夕。
桑榆不知五百主,焉知牛羊与云飞。
―――――――――――
这歌太熟了,这歌是何钟为金兰编的,调子有点苍凉,然而就是那么熟悉,于是她微笑地闭上双眼,她已经很久没闭过眼了。她看见自己回到那座一样熟悉旧屋里去。张如和那个黑衣女人都在。
“如,召唤我什么事。”她问到。
“嘿,好事就要连篇了,你看这老头子,真不简单,这里的刑警队也被叫来了,这不,车就停在那边。”黑衣男子应道。
“真的是。”虽然南边停着几辆警车。
“还有,阿德也开始行动了,把他家族里的二三十个汉子调在一块,这可是要打架哩!”
“别说了,你那瞎子老爸不也柱着拐杖去了。”黑衣妇人说人。
“好啊!都到齐了,我喜欢。” 
“他们呢!大干一场,我可就走人了。”黑衣男子说。
“去哪里?”黑衣妇人问
张南立即醒来,站起身,但见村里人影瞳瞳,都朝何家大院赶去,于是她也飘身赶上。
只见和符伸一块来的老头子站在场子里,正和阿德拱手作揖。
“黄可名老兄,几十年不见,如今儿孙满堂,福如东海呀!”他说
“啊哼,哼”,德叔喉底像是积了许多痰,咳了很久,才应道:“谁啊!谁在说什么―――我老了,老了听不清楚!”
“确实、确实,但既然活着,就有些名堂,想当年可是威风八面,杀人如芥菜呀!如今想来,九十六人向西,只你我宛在了。”符莫任说这话并无讥讽之意,照实说罢了。
“我懂了,你不就是,不就是符莫任吗?不就是当年邱德岭上被吊在大树上,侥幸逃生的符莫任吗?你还好吗?”
“把您的福,好得很哪!今天特意跟您聊天来了。”
“我们都老了,老了,过去的就不说罢了。”
“不提过去,我们还是朋友吗?你错了,错得一塌糊涂呀!”
“那么你请我到这里做什么来着。”德叔又来一阵大咳嗽。
他的儿子和孙子们就搬来桌子和靠背椅,扶他们两人坐下,又沏了茶放着。德叔的背后站着他的长孙,莫任的背后站着侄儿。其它人则都退到一边说话去。
符莫任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发黄的纸,在桌上摊开来,又拿出一小瓶药水。
“那是什么,老头子!”德叔的眼睛立即放亮。
“你明知故问,”过了一会儿,符莫任才回答,“你很清楚这纸是干嘛用的,还因此害死过不少人命,你怎么好意思装不知道呢?!”压低了声音。
“你胡说八道!善哉,阿弥陀佛。”德叔先发恕而后很平静地念佛。
“我怎么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按事实话而已,你要是真念佛,你就不该回避你的罪过,许多年以前,连我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你看上了张路的老婆,你把她勾引到手,你为了和她作夫妻,与何七还有我还有其它许多人杀进了他家的宅院,你应没忘记吧,那年你才十七岁,和你身边的这位小孩子一样大,你把刀插在张路的排骨上,连插几十刀也没把他弄死,被他装死逃走了,直到五年后,才被何七割了头。”
“你好不了多少,你放火烧了宅院,使那地方现在成了水田。”德叔应道。
“是,是我放的火,因此我们都得走路,何七兄弟出洋过蕃去了,你我都做起了无本买卖。你第一次,还被人捅了一刀,连肠子都掉出来了。幸亏我及时送你去医治,才活下来,因此你改邪归正了许久,直到何七从南洋赚大钱回来你才恢复你的本性,何七念着往日情谊,叫你做他的手下,供你吃、供你住、供你天天和张路那娘们淫乐。可你内通外引,勾结阿楚把何七兄弟给绑架了,因为他们在南洋,靠叛卖莽咖哩的革命者发了大财,过得很愉快,而你仍是穷光蛋,还要为他们做奴仆,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你知道个屁!是他自己被阿楚绑架的,你说话也得照实。好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不提这个也罢。德叔说。
“不提怎么行,这事关一大笔财富,――――――”
德叔的儿孙们开始围上来。
“我说可名老兄啊!我们聊天关这些年轻人什么事呢?”莫任说。
“你们下去吧!统通走了吧!”
那些男女老少就退了下去,顺便将围观的人往外赶。张南趁他们不注意躲进了靠墙的柴草堆,却发现里面已经有六个人,他们示意她别出声,但她立即就知道这些人就是警察。
“他们都走了,我们老头子给谁看戏呀!”但是人还是一个个被支走,赶远。
“后来,何七兄弟就死在大溪岭的石洞里,我是看守者,这一点我清楚得很。阿楚没得到钱,因此大怒,准备把你杀了,当然,你怎么肯就一个人孤孤单单死去呢?你叛卖了平日的哥们,尚村的势力一直就很强,因此阿义常有异心,曾与你共谋图掉阿楚,所以为了保命你告了密。那年八月十五的晚上,下岭的当儿,你从背后朝阿义开了枪,他至死都不信连枪都交付给的你会如此。你的枪一响,阿楚便命我们把尚村所有的兄弟全部绑起来,押到过路崖叫你一砍刀一砍刀把他们吹到崖底去,我问你,那时候可曾手软?哪怕一点点。”莫任看着可名。仿佛他们都已回到过路崖去,人们要是能亲眼见到过去的自己在做事,不知是去帮他还是劝他。
“你以为阿楚放了你,不,你砍人的时候,也等于砍自己,当你杀了十七个人后,阿楚命我把你毙了,像你这样的叛徒,谁都会把你毙了。”符伸没有想到大伯的说的那个故事就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而且动手杀人的也有他的份。
“但奇怪你跌到下面竟没死,我还以为我杀了人,好几天手都举不起来,因为我以为自已也杀了个朋友,其实那时候哪里有什么朋友,但我为了忏悔就终生不娶。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你投靠了阿肆,出谋献策,把阿楚干掉。那天晚上你在阿肆的家里,潜入房间把喝得醉熏熏的阿楚给勒死了。阿楚的手下,只有我因拉肚子逃过一劫。我想老天是有意饶恕我的”
“可是过两天你不是也被抓住,并被吊在邱德岭的树林里,”德叔终于又说了一个情节。
“是的,天可怜见的,第三天,叫一头老鼠咬断了绳子,一般上,大难不死的人是会变得更凶残的,就像你,但我立即悔过,跑到他乡隐姓埋名,到后来才与我弟弟一家子生活。”
“你真的非常行,当了那么多年的土匪,竟没人知道,因为几乎一切目击证人都死了,人民政府来了,大家都在逃,你却冒充起地下党,你真的不害臊,明明是抢人家老婆,却说是革命,谁是革命,我不知道吗?被你抢了老婆的张路才是,………”
“时过景迁了,你真会编故事,如果我的老伴是抢的,那么当年她干嘛不告我!”可名露出了讥笑的神态。 
“是的,我说你真他妈的,你 就这么有魅力,抢来的老婆竟然不告你;我说他妈的张路那死鬼,娶了那么个杨花水性的女人,真是衰透了,男人为她死了,她即像母鲎一样,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更可恶的是弄瞎弄哑了与他生的儿子张恳。
“你他妈的,你在造死人的谣!”黄可名怒不可遏。
“爷爷,要不要我把他赶走。”符伸抬头瞧处,但见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慢,没你的事,你先过来一下,克儿。”被叫做爷爷的德叔附在孙子的耳朵里吩咐了一番,那年轻人便走了。
“你把张路一家治成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非常明白,那年张恳的儿子是全省的高考状元,你担心他对你有威胁,便以黑五类的名义把他废了,又把他弄成了疯子。你要是真正的念佛,你自己说,你做得绝不绝!”
“自古以来,坏人就不应有好下场,想当年我杀的,哪一个不是罪恶滔天的,哪一个是不该死的,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至于他的家人也只不过替他承担罪过。”德叔理直气壮。
“是,好一个替天行道,难怪你能儿孙满堂!人家日本鬼子的一些军人还有为自己犯的罪表示忏悔的,而你不必了,因为你替天行道!那么何家独苗子何钟一定是该死的了,他在神龕里找到了这两张纸,你听了这一消息后,即刻行凶,干脆连他的小命也要了。因为据说何七的宝物就藏在地底,这就是他的藏宝图。但真可惜呀!你的那几个儿子真是笨蛋,什么也没拿到!而且呀!要遇上我这种老骨头,恐怕十条命也没了,你想,当时何家的老太婆握着菜刀躲在门外,你那儿子头顶着门帘出来哇,只要有力劈,十个脑子也落地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水涨村哪一个不知那何钟是被九十六人带走的。”
“是噢,那刀就砍在九十六人的胳膊上,至今还留一条很长的疤,而且疤上弯了两个弯,因为那把菜刀有两个卷曲的地方,有种您就去把大儿子叫来,叫他把袖子撩起来吧!”
“即便是,那又怎样,那刀早就无影无踪了,我的老兄。”
“我不是警察,可我还是在捡破烂的时候捡来了一把刀,伸儿你拿出来吧!”
符伸就从包里拿出报纸包着的刀来,德叔却没什么反应。
“还有,”符莫任继续说,“还有你那小儿子简直就是你的轮回,依靠威逼利诱把何钟的女朋友给抢了,做老师的有这么下流吗?但是他抢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你老婆的翻板,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反叛,但可惜她也不明不白死去了。如果我的推论正确,那么他必是知道了你的秘密,才遭毒手的,你伟大呀!我爱你的伟大。”
张南躲进墙后的柴草堆里,被事先隐在里面的几个示意着不敢出声,听到现在,早已按捺不住,她没想到何钟是那么死的,也没想到张如是那么发疯的,原来这都是由德叔一手造成的。但见被黄可名支走的长孙返回来,把一根烟斗递给了老头子,同时,张家的几个年轻人拿着鸟铳伏在了短墙后面。
“你真是造谣高手,你把这一切都说成是九十六,可你忘了,当你把自己的媳妇脱光衣服扔到小溪里的时候,你忘了,那水是淹不死人的,这几乎连三岁的儿童都懂,也许你是慌了,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发慌,真不可思议。所以这个自杀的假局错了,不能掩人耳目,因此你就说是九十六人,但你为什么不把她扔到那魔潭去呢?为什么?”符莫任继续逼问。
“哈哈――――――”德叔突然干笑,手里的烟斗已经变成一把特制的枪,枪口指向莫任。“你知道得太多了,你也见九十六人去吧!”说着他扣动了板机,符莫任应声倒下,枪口又对准了符伸。刚才那个年轻人却从旁边扑上了去。
“呯!”地一声,他,捂着胸口跪倒了。
“杀阿兰的人原来是你,你这个老匹夫!”他吃力地说,符伸想去扶他,但他已经自己倒地了,而且应该不会站起来了。
黄可名再一次举起了枪,但枪声过后,他的枪却掉在地上,躲在草垛里的人早就押着他的儿孙们拥了上来,原来他们就是张如说的刑警队,早就抢在德叔的儿孙们扣动板机前,把他们缴了械,但如果迟上一步,也许所有围观的都得死了,人们非常愤怒,要不是大批警察挡着,他们真想围上去对这群龟儿子们踢两脚。
然而德叔还是开了一枪,所有的人都以为莫任死了。
符莫任却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胸口取出一块铁片扔在桌上,那就是符伸刚才拿的那把菜刀了。
“好,好,我服了你”。德叔说,“让我看看那些东西吧!”在快被押走的一刹那他哀求道。
“让他看看吧!”莫任说,“他为了这些东西,已追求半个多世纪了,据说这些可以使他一家人三代不用工作,而天天美味佳肴。让他看看吧!”
地板按照图上的地点挖出一个大坑来,里面抬出了一只生锈的大铁箱。打开大铁箱,只见箱里放着一挺机枪,一门迫击炮,此外是几只干巴巴的鲎。
此时,德叔彻底绝望了,鲜红的血从嘴角涌出来,张了很久的口才吐出几个字:“金子呢!”
符伸突然见到自己带来的两对鲎从德叔的脚下爬过,渐渐地躲到那只装枪的大铁箱下,被德叔抓起扒在地上的几只鲎干好像也动了起来。于是他四处寻找,但见穿着白裙的张南正往外跑去,他扔下众人,拼命往外追赶。两个人一会就下了乌鸦岭,片刻消失在柳园的月色中。
警车的一块玻璃被敲碎在地,当德叔押过来的时候,人们看见张如正用碎玻璃片在地上画着许许多多的“甲”字,每两个甲字连做一处,口里念道:
“我的鲎呀―――――我的觉鲎――”
于是他也被带上了车,人们暂时忘记了他是疯子,因此他被带走了。
后来便听说,就在在溪岭,他轻而易举地从破的车窗里跳出来,坠入魔潭不见了,区检察院的刑警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到。后来没办法只好赔给他的父亲张恳几千块钱,因此这个既瞎又哑的糟老头子,后来过了个很幸福很安逸的很伤感的晚年,实际上从出生到死去,他都生活在痛苦里,这就是革命者的后裔吗?有人这么说,“谁叫他把当年父亲与地下党照的照片弄丢了呢?那个人后来据说当了大官,还到处寻找他父亲的。”
几乎就在张如消失的那天晚上,桃儿也不见了,村里的人就说这对苦命鸳鸯到九十六人那里报道去了。不过桃儿以后每十二年就回来一次,人们并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据说,她一回来,张离家当年的日子就会过得很顺,所以他们家不论大人小孩都希望这疯女人能够经常回来,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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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五


轮 回 的 鲎

若干年之后,魔潭边上建了一幢别墅,别墅的主人是符百合,她犯罪在监狱里关了两年后,一出来就嫁到柳园来了,苍天就是这么有意思,叫她嫁到柳园来了。她嫁的是个很老实,也很好的男人。很老实、很好的男人都能娶到很好的老婆!他们在柳园镇迅速的暴富,因为这以前,柳园还没人做过铝合金生意,而他们做了。他们有了钱就在这里建起了别墅,好有个栖居的地方。又由于魔潭太诗意了,符伸经常来光顾,这人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为什么单身?只有他自己知道。
别墅的客厅里摆着很大很大的鱼缸,缸里有水草、有珊瑚、绿灯之下很漂亮,里头却只单单养着一对鲎,百合天天腆着大肚子到铝合金厂里去巡视,而她的大女儿今年已七岁了,一个孤伶伶地拿块凳子,坐在鱼缸下,就这样盯着游泳的鲎,一句话也不说过上一整天,为她请的保姆也就有机会每日似醒非醒地躺在沙发里。
“这是轮回的鲎,这一定是轮回的鲎。”
符伸在纠正了几次以后,终于很失望地说,他不再把这一切挂在心里,因为他总觉得这又是一个梦的开头;这个女孩是若干年之前的张南和符百合,又是若干年之后的哪一个学校里的一朵交际花。它注定了的―――――――
只是符伸不知道在另外的一个时间地点有个类“他”在长大老去,并且吃饭睡觉之外,喜欢很漂亮很洒脱很个性很幽默很讽刺很高尚很龌龊的鲎。但是小禅知道,小伊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他们是高僧,他们是高僧,我们当然也是,所以我们和他们都很快乐,一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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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4 01:10
精彩。
不知道小未是否经常写作这样长篇的文字。
我非常喜欢你的写作方式。
有很好的驾驭文字的功力。
希望再度看到你精彩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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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4 04:06
用了很多时间看,
有点晕~~
dodo玩具吧,来看看,多多折扣哦http://shop33200291.tao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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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17 04:54
yuer

     见笑了,这样的文章自己也不是很满意的,只是这些日子既然写了,不忍丢吧!
    祝新的一年,事事如意!

                                                                                         
                                                                                      2004年2月16日于泉州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2-21 16:09:4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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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2 06:02
文中诗句节选               
                  无题
踯躅孤村遇邪童, 手持炭笔刻我衣。
笑他眼角余泪痕, 复我老大垂长须。

妇人转出竹篱外, 笑貌并排牵牛花。
寻常梦里何处有, 疑是真乡何处查。

             牛羊歌

天接南山牛毛草,美人仰观西又夕。
桑榆不知五百主,焉知牛羊与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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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2 06:04
文中诗句节选               
                  无题
踯躅孤村遇邪童, 手持炭笔刻我衣。
笑他眼角余泪痕, 指我未老先白须。

妇人转出竹篱外, 笑貌并排牵牛花。
寻常梦里何处有, 疑是真乡何处查。

             牛羊歌

天接南山牛毛草,美人仰观西又夕。
桑榆不知五百主,焉知牛羊与云飞。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2-21 16:14:0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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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3 08:41
恩,不错,。以后有空会来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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