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过的日子 作者 斯文的混子

Engou

1. 胡言

人家的开头叫序言我的只能算胡言

胡言篇说这段记忆我只是想忘记，要彻底地忘记的那种。可是你愈是想忘记的东西却愈爱在脑海里浮现，一次一次历历在目，反反复复如海浪滔滔，每个浪涛都刺痛我心。所以我需要个瓶子，把这片记忆赛进去，然后打开后窗，爬到后山把他们埋起来，也许若干年后，埋瓶子的地方会长出那么一棵什么树来，什么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瓶子不是童话里说的那个瓶子，因为我的瓶子里装的不是谎言，而是一段亲历的往事，人家都说往事如风，就算是风也绝对他妈的是能把人摔死的那种飓风，所以啊往事不能如风。也不如烟直冲云天，应该只如麻，乱的不知道如何来说起……

Engou

正文

1         秋

秋
秋的如此匆忙
昨个还是炙热天，太阳烤的人都想揭层皮，今个的一场雨就把秋意从遥远地天空一下灌了下来。
在雨中仓皇而逃的人群和车辆，刹那间被雨水冲的无了一点影迹。
我垂首走在寂寞的大街，雨水浸透我的全身。
路两旁，昨日还在夏季里茂盛的法桐，不知道何时藏了这么多黄叶，如步入沧桑的人，悄悄藏起了白发。法桐叶被秋风梳落到地上，裹着雨水落在我的身上、脚边，我的心随着飘落地枯叶，也惆怅了。我自问这风就是伤人地秋风吗？对，今天是秋至，今天的雨应当算第一场秋雨吧，今天的风当然算是秋风了吧？我胡乱想着些无干的事情，在雨里漫无目的地走着，阵阵秋风把我吹的浑身冰凉。
冰凉地我在秋风里有种感慨。
可是……
我没有诗人的才华，能用寥寥片语书写秋天，书写凄惨人生。
我没有散文家的情感，能用字字真情抒发心中秋意，抒发心内感情。
我的人生就如我现在的步伐，一路风雨里。
回首这几年，不知道自己都混了些什么。这段人生路上根本寻不到自己有意义的足迹，踏过的步伐早已经被雨水冲的稀烂。
沉重地双腿支着我疲惫的身子来到我租的房子里，双脚早不堪重负，一到床边不问三七二一一把就把我摔倒在床上。
朦胧中，我又来到云龙湖畔，肖雪依偎我的身边，湖畔杨柳泠泠，蝉鸣厉厉。那年第一次来云龙湖畔玩的情形仿佛就是昨天，对的是昨天，昨天还是夏天，还是大伏天，今天就秋至了，忽然一个惊雷，天空下起了大雨，我撒开肖雪随行人挤到跟前的一座小亭里，我在亭子里叫肖雪过来避雨，她却只顾在那里哭泣，我想把他抱回来可是脚步就是迈不出那亭子，肖雪干脆双手抱肩，嗷嚎大哭，身旁的一棵柳树上的一只蝉以为是同类的声音，也撕开嗓子为她伴奏。我在聒噪声中惊醒，手机铃声如肖雪的哭声在那里嗷嚎地叫着。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自己说，后来我抛弃肖雪是假的，我们的第一个夏天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绝对不是那样的。
我看是峰子的电话，按了接听键。
“喂，什么事”
“混子哥，能来东甸子大桥一下吗。”峰子在手机那头的话一贯地客气但这次客气里显得很急促，我猜肯定出什么事了。
“要带人吗？”
“不要，记得一定不要带家伙。”
“好的，我马上到。”我疑惑着，会出什么事呢？为何不让带人和家伙呢？
我一个机灵爬起来，瞬时没有了刚才的疲惫，一个箭步跨出卧室来到客厅向门外冲去，关房门的刹那我迟疑了下，冲到沙发前，随手在沙发下摸了把短点的砍刀，扯下桌子上的塑料桌布包起来。三蹦两跳从四楼冲到马路边。
雨里来往的计程车大多有了乘客，有几个没有的，见我手里包的桌布也明白了几分，装我不存在疾驰而过。
好容易停了辆车，我钻到后座，“到东甸子大桥。”
开车的是个小青年，估计没有多少车龄，更谈不上其他经验。
待我坐下，回头想问去哪的，又仔细看到我手里抱的家伙，听我又是去常出人命的东甸子大桥，此刻猜个七八分，大有后悔之意。因为每次打群架，凡是后来打的增援的，都有殃及开的士的事情发生，所以有经验的司机看苗头不对，情愿不做这个生意也不去招惹无端的是非的。
“他妈的开车啊！”我对正在迟疑的司机吼道。
……
车距离大桥还有几十米远，我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和朦胧的雨雾看见一群狗杂种们在桥下。司机忽然刹了车，扭头用一脸的祈求望着我，我甩下5块钱（现在彭城的士起步价是7块）下了车，甩开桌布，把短刀插到腰后。峰子看见我，远远地朝我走了来。
“没带家伙吧”还没到跟前峰子就问我
“带了个小的。”
“不是不让你带的吗？”峰子咬牙责怪。
“啊？我也记得是这么说的？可临出门的时候我恍惚了，你是说记得一定要带还是说记得一定不带啊？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就带个小的”
我说话的空，峰子硬把我挤到了路边一垃圾桶跟前，一把拔出我腰后的短刀，扔了进去。
“呦，这不是他妈的混子吗？我以为是什么有面子的人来了呢”我和峰子刚站到桥下，对面站着的那人开了口。话说的并不和气，语气也中，言辞里尽是讽刺。
我拿面纸擦干镜片上的雨水复又戴上，眼前顿觉一片光亮，光亮里却见一个狗日砸碎的正叼着烟，左脚颠着地，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妈的蔑视的意思。紧张肯定不会，华子是东站这块地有名的狠角色，我在和华子共事东站这块地的时候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毒。这个面似桃花心似刀的家伙。绝对是用“畜生”来形容不了的。
我硬着头皮走到华子跟前，双手往自己胸口摸了摸。
“咋……？”华子这个傻逼一脸得狰狞，嘴里咬着烟蒂不放，牙缝里呲出话来“还以为你自己是个娘们啊，朝咪咪上摸。”
不错，如果没有衣服，我双手是摸着自己的咪咪，这是我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但不是为了摸而摸的，我这个动作要对生人做，嘴里还会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也没烟敬您。对熟人只做这个动作，不说话，只有拿眼神瞅他。熟人吗？肯定就明白我动作的意思了。何况是一起共事过的华子，这个狗日的脑子又活。另外我这个动作另有妙用，就是可以缓解此时冰凉的气氛。
果然，华子抹去了狰狞的面孔。把嚼了半截的烟吐到地上。
“他奶奶的，不带烟就别出门，不是来给我讨烟抽的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他那漂亮的曾经求爷爷告奶奶从我手里要（确切的说是抢）走的那个烟盒，弹出两根烟，右手夹着一前一后送我跟前。
我捏了后面的一根，心里估摸着，今天应该不是砍架的，看架势是来说事的。心里的石头算落了地。
我把捏手里的烟转了转，“呦，你这狗日的抢银行了啊？直接档次杀入中华级别的了”心里骂道，这帮狗日的个个就会装孙子，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腰里也要装着好烟。
华子还算给面子，把手里的zippo弹着火，送到我跟前，我客气的说了声我自己来，但却把烟用嘴唇含着，送到华子的zippo上，瞅这华子身后的小商务车心里嘀咕，这孙子带来多少人啊？应该没几个人吧？早知道距离这么近给老子上火就把短刀揣过来了，直接把这孙子放这里。吓吓车里的几个孙子们。也让他们知道我混子的狠。
华子点过自己的烟，正准备把烟和火机揣腰里，我一把抓住他正要往裤兜里送的右手道“哎，狗日的，记得你他娘的这烟盒现在还是老子的呢？好像某孙子说的请喝酒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孙子的酒什么味的呢。”我要把他骂我的话骂回来。
我这个突然动作，着实把华子吓的一哆嗦，身后的商务车“噌”的一声门滑开了，车不大，里面却挤满了畜生，个个赤裸着臂膀，臂膀上的黄龙栩栩如生，被攀援的臂膀如殿堂的柱子般粗壮。怪不得这孙子今天这么猖狂，原来今天跟了个大撑腰的。
华子立马回复了冷静，握着火机和烟盒的手硬往兜里伸，我用了把力，死死的攥住。
秋风杀过。
空气冰凉。
我们俩僵持着。
华子被我攥的有点被动，勉强接我刚才的话。
“你别放屁了，我可是叫你几次了，是你他妈的自己不来的，谁知道你按的什么心，故意拖着让我欠着是吧，另外有用吧。”说话的空他把夹着香烟的左手伸到屁股后，摇了摇。车门并没有因为他把手放屁股后面当尾巴而关上。
桑金两金从车里挤了出来，一把拉开我攥着华子的手，“两个大男人跟兔子似地还粘起来了，真不知什么时候好上的啊？”
“还没和你好的时候就已经和他有这么一腿了。”我对两金打趣。
华子在一旁一脸坏笑滴朝我点头，故意抛媚眼放风情。
桑金两金拍拍我的肩膀“弟弟，高升了啊，离开车站的地了。不过高升也不能光顾着高兴，把差事交代好，别让新来的小弟胡来，应该是你小弟们吧？”说着目光朝我身后毒射来，我随他目光寻觅，看见几个小弟嘴角流血，两眼发青，原来早动过手了，刚才是个套等人再往里续呢。幸好刚才峰子把我刀给扔了，要不这帮狗日的故意造事，说不准就把我撩这里了。别人来也许还不会，我是绝对会，就凭桑金两金对我的感情能不会吗？机会难得啊！没有机会他也会制造机会，这就是传说中的强者之道吧。
桑金两金放下我朝几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跟前走去，一拳掏趴下一个小弟，“记得，东站可不是哪一个人的地盘，不是谁想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想撒野也要看对谁。”
我一个箭步抓住两金又握紧的拳头，一巴掌打在此时他要用拳头掏的另外一个小弟脸上。
“啪”
如闪后惊雷，我知道我这一巴掌很实在。肯定是不轻，但是照着两金那对着五脏六腑的一拳好受多了。
“还不快点给两金哥、华子哥道歉”
“对不起两位哥”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嘟囔着。
“没什么事的，都自家弟兄，我就听华子说，混子走了，新来了几个弟兄特猖狂，都自家人干吗这么胜人蛋？对吧？听古人言不会错，不是有句古语说：胜人蛋找难看吗？”两金问我。
“小弟新到不熟悉地盘，哥哥您就大人大量，不是给你陪不是了吗。”我打圆场。
“没事没事，不说吗？都自己兄弟，不给别人面子也要给混子弟弟你面子，我们可是从小都亲的很，一起穿露裆长大的啊。不过我这个人就看不习惯有人胜人蛋。”
“哥哥请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好，有混子这句话就行，要是下次再来我们家门口撒野，我可连招呼也不打了。”桑金两金握了握拳，带华子走了。
我和峰子把还趴在地上的哥们扶起来，并对华子说，“这帮狗杂碎最好别招惹他们。”
“我们没招惹他们，是他们……”
“没招惹人家就平白无故打你们?”我吼道。虽然我心里很明白就是这样的，但是这事给超哥说了恐怕也没有用，不如现在给压住的好。
大家散了。
峰子捡回垃圾桶里的短刀，约我吃饭，正好肖雪走了，我一个人无趣，就跟他来到附近一家羊肉馆。当我把屁股坐在那把刀上的时候想，两金下车时候是一边下一边摘墨镜的，一车人都没戴的，就他戴着。是故意在隐藏自己的。而且是在人群堆里面蹲着。若不是车门打开肯定不会知道他回来，其实车门打开了我也不知道，根本没人看见他，是他自己做贼心虚，以为我看见了他，就下来了。看来这事分明是针对我来的。若不是峰子把刀开始就扔了，我拿刀冲过去的话，恐怕……我不敢想象，打了个冷战，浑身冰凉。也不由得对峰子产生了感激之情。
峰子知道我不喝酒，自己“咕咚咕咚”咽下两杯，瞪着通红的两眼“我峰子不相信玩不过你华子。”
“你这人真不领情，我给你摆平了事也不敬我个酒，自己就开喝了”我故意卖情。
“不敢让你喝了，怕嫂子再骂我。”
“嫂子？如今哥哥光棍了。”
“不是吧？都闹了快半个月了还没好？打个电话哄哄吧，女人就怕哄，再说嫂子那可是真心喜欢你。”
“喜欢？嫂子？哈哈……”我不禁冷笑，“她和我好是你们嫂子，不好了什么都不是，又没结婚，连……”
我真想把我的苦衷说给峰子听，可又碍于颜面。
“混子哥，知足吧，嫂子可是真的对你好，如今有心的女孩哪里找去啊。”
“是吗？你凭什么证明她真心对我好？”
“凭什么？就凭那次让你喝醉酒，骂我的那劲儿。”
“……”
我咕咚喝了两杯，“我们平了，下面你一杯我陪你一杯，我一杯你也要跟一杯。来，今天我们再比个高低。”我又倒满端起来，手已经再打颤，我不能喝酒不仅是我身子不好我实在也没酒量。
“绕了我吧，我可不敢再和你喝了了，这会你们俩恼着我不显着外，等你们好了，嫂子知道你我又拼酒，不把我剁了……”
“呸呸呸……”
“呸呸呸……”峰子也感觉这话说的不吉利赶紧呸起来。
“给嫂子打个电话吧，哄回家，上头不要下头还要呢。”峰子对我坏笑。
“天天打，人家看是我就挂，现在干脆停机不充费了。”我耸肩道
……
峰子极力劝我不要再喝了，可我还是喝到不省人事才被峰子背回家。

星星索

归心

平安健康最重要，但是混子的日子要说保平安很难。
生活，细水常流，平淡如水也是一种幸福吧！

yan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