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单到西单

夕阳洛洛

    从西单购物中心出来，站在长安街北侧，看着对面中国民生银行的大厦。这是个初秋的傍晚，斜阳从大厦的玻璃上反射过来，让我微微闭了眼睛。
    那天，也是这样的斜阳，我要走了，爸送我到这里，我赌气似的和爸说：北京这破地方，我这辈子再也不来了。爸用他那一贯的无限包容的笑脸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只叮嘱我路上小心，回了大连打电话。这是2007年的5月，之后我因工作无数次往返于北京和大连之间。证明那句“再也不去北京”确实是赌气的话。
    那年四月妹妹在电话里说爸爸病了，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二院的大夫建议去协和医院。我接了电话后是一路哭到北京的。第一天来到北京的时候我去找舅舅的朋友拿了钥匙，舅舅去莫斯科出差半年多了，房子一直空着，正好我和爸爸去住。去协和医院挂号，是下午，导诊台有人告诉我，想看病，明天早点来挂号。我起了个大早，凌晨四点就去了医院，可是看见挂号处的人已经排到医院大门外。排到上午八点我只挂到了普通门诊。第二天我就学聪明了，在厕所的墙上找了个票贩子的电话，一番讨价还价，以80元（他要我200元）的价格买了个专家门诊的号。专家门诊的老医生很和气，候诊的时候旁边病人告诉我，这是给冰心老人家看过病的大夫。检查、验血，医生建议等血检和24小时尿检化验结果出来看看具体情况再决定是否做肾穿活检。要等两天才能拿到化验结果。爸爸决定带我去爬长城，我们俩起了个早坐车，爸挺兴奋的，说还是去八达岭吧，小时候就在语文课上学过，五十多岁了终于来了。我们来得很早，一口气爬上好汉坡，我拿着相机跑前跑后给爸爸拍照，心里总是有点儿害怕，不知道化验结果会怎么样。
    化验结果出来了，尿糖偏高、血糖偏高、肌酐有点儿不正常、血压正常、血脂正常。医生建议做肾穿活检，但是医院没有床位，要等等。我问旁边的病人等了多久？有人答，等了半个多月了！医生想了想给我们开了个单子说去西院肾内科找石医生，看看有没有床位。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帅府园1号，是协和医院本部。北京市西城区西单大木仓41号，我费了老大劲儿才听明白协和医院挂号处那个保洁的大叔说的是大木仓胡同，他告诉我那里是协和西院，有肾内科住院部。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协和医院东院到西院有很近的路，坐车从长安街绕好大的一圈去找大木仓胡同41号。没有床位，和那些病人的家属聊天，知道没有熟人很难弄到床位住院，我给在北京的所有同学、朋友打电话，还是没有办法。我甚至给在天津的大学同学三石打了电话，他在天津做过肝穿活检，让他帮我去看看那边做肾穿的技术如何，如果可以，我打算带爸爸去天津做手术。那天我一边打电话找人一边从协和医院西单部往东单走，没有坐车，一直走到天安门广场，能打的电话都打完了，自己坐在人民大会堂北侧的台阶上哭，很绝望的哭。我不敢在爸爸面前哭，现在他病了，我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爸爸那里哭，他就帮我解决了。哭累了哭够了，站起来去想办法。我过马路乘地铁回到西单，到西单购物中心买了个红包，包上我半个月的薪水，揣在包里进去找石医生，刚问了一句医生什么时候能有空床位？旁边的护士跑进来喊石医生，去6病房，15床病人情况不好。他们一起跑出去。我站在6号病房门口看那些护士进进出出拿着仪器。半个小时后里面传出声嘶力竭的哭声，护士推了蒙上白布的病人。石医生看见还站在门外的我，回头叫来一个护士，指着我说带她去办住院手续，15床。
        15床的病人死了，空出床来可以住院了，说实话我捂着包里的钱挺高兴的，那些人哭得那么难过，可是我居然挺感激那个病人死了，我说的是实话。
    爸爸住院后又一次全身化验，确定可以做肾穿，手术很顺利。护士推着爸爸回病房，那张床是靠着墙，爸爸不能动，那个护士试了两次也没能把体重160多斤的爸爸搬到病床上，我说我来。一咬牙抬起了爸爸，把他放到病床上。护士说看你挺瘦的，力气还真大。没错，那时候我瘦到86斤，能搬动体重差不多是我两倍的爸爸。对护士来说，那是一个病人，而对我，那是我爸爸，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去北京前和领导请假，我说这世上我可以没有一切，但我不能没有爸爸。
    肾穿之后先趴8个小时，再仰头躺16个小时，不能动。大小便都在床上完成，爸爸说什么也不让我照顾，提前趁我不在的时候请了个男护工。还好，那个护工力气很大，照顾病人也很有经验，一天一夜之后爸爸就能下地自己行走了。化验结果出来了，很不错，医生说住院观察观察，应该问题不大。我有点儿不放心，背着爸爸去问医生是不是真的没事儿了？医生看我紧张的样子问我：来住院前一天你爸爸干嘛去了？我说爸带我去爬长城了，他就笑了问我，爬长城累不累？我很纳闷医生问这个干嘛？他接着说，你看看病房那些做透析的病人，他们自己连二楼都爬不上去，而你爸爸能爬长城，你觉得他像个病人吗？这时候爸爸进来找我，医生笑着拍拍爸爸的啤酒肚说就你这体格住什么院啊，把烟戒了酒戒了，回家养着，再活50年不成问题。我终于放心，爸爸的身体没事儿。




[ 本帖最后由 夕阳洛洛 于 2009-10-2 22:09 编辑 ]

夕阳洛洛

        主治医生建议再住院一阵，坚持用药降尿糖血糖。每天上午医生查房不让家属在病房，我就坐花园的池塘旁边看鱼。池塘旁边就是太平间，我有时候就坐旁边的长椅上看着，一会儿护士推进去一个人，死了，一会儿又一辆殡仪馆的车拉走了一个，去火化。旁边哭天抢地的是他们的至亲吧？猜测那些死去的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医生查完病房后爸爸就出来找我，见我又在那儿木然的看天平间那些生死离别，赶紧把我拉走，骂我这一什么孩子呀？你不害怕啊？要不就上来冲着我脑袋给我一巴掌，然后带我出去溜达。大木仓胡同让我们爷俩溜达了个遍，旁边是北师大附中，重点中学啊，07年春天正在全国中小学推行课间操时间跳集体舞，那些欢快的舞步每天准时在校园里跳跃。某天我和爸爸忽然看见一扇小门旁边有穿警服站岗的人，猜测这是什么地方啊？走近了发现上面赫然写着：中国教育部。爸爸感叹，首都啊，就是不一样，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居然是中国教育部！
        五一假期，医院里只有几个值班的医生护士，安静了好多。每天早上医生查房之后我和爸爸就出去玩儿，故宫、景山、北海白塔、天坛、地坛，古都啊，能看去的地方就是多。再就是每天在舅舅家里给爸爸做饭，医生说肾病病人要吃清淡，我严格遵守，做的菜很清淡，吃的爸爸直皱眉头，告诉我如果是妈妈做这个菜会放什么调料，怎么做。做好了饭菜我就坐52路车从位于东城区的舅舅家出发，穿过东单到西单那一段长安街，到医院和爸爸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评价今天的菜做得少了哪个步骤或者忘了哪样调料。爸和妈说闺女做菜又有进步了，特别是煲汤的手艺已经达到了妈妈的水平。能把在医院住院的日子过的如此其乐融融，怕是也只有我们了，连石医生都忍不住跟爸爸说，真羡慕你啊！
        在我请的长假都用完了的时候，舅舅从莫斯科回来，他照顾爸爸，我返回大连上班。这时候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或者说正在面临的问题，钱，我需要很多的钱来给爸爸支付医药费用。从年初发现爸爸生病到五月，我们往医院里投进了十几万块钱，那是爸妈多年积蓄的大部分。本来他们打算等小妹大学毕业后来大连，买个房子我们全家住在一起，可是现在都不能实现了。他们剩下的积蓄不多了，而后期的康复费用还要很多。我能做的只有一个，赚钱，赚很多的钱。我白天上班，晚上帮人做翻译，那年正好是中国和欧洲某国经济互动年，项目一个接一个。翻译合同、项目标等资料是我的强项。周末去教两个外国小孩学汉语。那年公司公司的效益也和当时的股票一样一路飙红，月奖季度奖年将不断的发下来，最好的时候，我一个月赚到一万块，然后在一天之内交到医院全部花掉。妈妈心疼我太辛苦的赚钱，我安慰她说没关系，要知道，别人赚钱没有人花才郁闷，我赚钱有这么重要的作用，我说我很有成就感。辛苦是真的，幸福也是真的，我只要爸爸妈妈幸福我就很幸福。
        那个夏天从北京回来后有个和我相识了几年的男人（还在学校念书的就叫他男孩吧）和我说洛洛可不可以接受我？和你一起分担。他说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在经济上帮我，可是以后，以后等他毕业了就可以帮我。我累到无语，心底里是感激他的，感激他能够在我很难的时候这样和我说，可是你知不知道我需要的是现在，熬过现在，将来我一个人也不怕，可是现在，你拿什么来帮我？只能和他说：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是的，我已经很难了很乱了，既然不能帮我，我怕是真的承受不起你的精神支持，那样还不如我自己去解决所有的困难。终究，竟连好朋友都做不成。
        到那个冬天来临的时候我教的两个外国小孩已经可以把汉语说到和我一样字正腔圆了，能跟着同龄的中国小孩一起上学了。公司里的工作开始多了起来，周末里常常加班。也是这个冬天我在海边遇到一个男人（或许那时候25岁的他更合适称呼为男孩子），奇怪的是我在见他第一次后居然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第二次见面如果他不叫我，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我见过的人。我总共见过他三次，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甚至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秦时明月12告诉我这个人真的存在过，因为他和我的好朋友说洛洛这个女孩子自身条件是不错的，只是其他的不好说。当好友将这话婉转告诉我之后，我亦明白，他是觉得我家庭负担太重。我淡然一笑，本来我就不认识他，哪里有什么缘分？后来在论坛看见一个和我同城的叫做东方子鱼的女孩征婚，说“把将来赡养父母当作负担的男人请远离”，我相信这是个把亲情放第一的女孩。和我一样，我的生命中重要的顺序是：爸爸妈妈妹妹、工作赚钱、然后才是爱情。其实他真的多虑了，只是听我说爸爸身体不好，每隔一段时间要去北京做身体检查，妹妹在上大学，而且老家在农村。大概在他的印象里农村一定很贫穷很落后的吧。事实上我生长的地方是大片的家庭式农场，那里的人们早已不是传统的刀耕火种，都21世纪了，农村的机械化程度恐怕会让那些骄傲的城市人吃惊了吧。有一天我说以后妹妹上大学的所有费用都由我来负责，妈妈笑我说哪里用得着你，我才知道，家里每个孩子上大学的资金是爸爸妈妈早在我们上高中前就准备好了的。了解到了这个男人的心思，我一个华丽的转身，从此不再联络。这个城市如此的小，或许某天我们相遇在街头，我依然可以微笑说：你好！无缘对面不相识，我后来仔细的想着这句话，还真说的准确，上天注定了我们是没有缘分的人，无论怎样，我们都会错过。如果当初他不说洛洛的负担重，结局或许有两种，其一是我们会走到一起，然后一起承担以后的风风雨雨；另一种是洛洛会不要他，因为潜意识里，我不会相信没有面包的爱情，因为我知道，那时候他赚钱没有我多。他问过我薪水多少，我淡淡回答你同学和我是同事，我们赚得很少啊，你知道。终究全是过去。只可惜了一件事，我一直想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是不是很温暖，但是他终究没有牵我的手。也好，留着等那个要和我走一辈子的人来牵我的手吧。
        如今，能把这些过往云淡风轻的写出来，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吧。他们曾是我生命里的一朵驿路梨花，还是我走过的一个兼叚四月？曾经总是害怕，怕说出来会被你、你们、她、他、他们嘲笑，就象我常常会嘲笑回忆里的自己那样。时间过去的越久，我发现自己越学会了隐藏。时间确是真的好东西，很遥远的曾经以为很深的伤害历经了时间的洗礼都变淡了。明白，男人，想帮你的想让你依靠的终是没有能力的，而有能力的，人家也要现实的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谁会让你去依靠？像那句话：男人的爱是锦上添花，多赚钱点钱养好自己才是雪中送炭。

[ 本帖最后由 夕阳洛洛 于 2009-10-3 21:25 编辑 ]

夕阳洛洛

        也许太努力了也会带来负面的运气，比如好几个好友都跟我说的一个好男人，说喜欢我，追求我，可是心底里却喜欢不起来他，见过两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跟他说着一口地方方言极重的普通话关系不大。他是学历极高的博士，一心想出国，我反驳说自己是爱国的，不打算去什么欧洲。但是几个好友却极力撮合我们，说和他一起走是个好的开始，我自是放不下父母和年幼的妹妹。几次电话里询问他出国的打算，他的回答竟然环顾左右而言他，诸多表现让我心生诧异，托了人帮我打听这人底细，回来的消息竟是他来自南方农村，家中父母已是年高，而他想出国念书需要的前期资金还没着落，怕是想吊着我帮他。我乐了，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把我当成富婆！我和朋友打趣，我还真相当富婆，然后养个小白脸。不过这人也太自不量力了，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长那么黑，哪儿有条件当小白脸啊？我将来当富婆了，就包养那种皮肤白白的，小眼睛的帅哥。朋友们本来还怕我心情不好呢，这话说完了笑倒一片。这年头，什么事儿什么人你都能遇上，自己调节吧。自此之后就很讨厌博士这个阶层的男人，还因为这个论断惹的论坛里一个朋友不高兴，气的他说我是因为学历低不自信，心胸不宽广。我实在懒得跟他讨论，也实在不愿与人争执。说我学历低，当然，人家是博士。可是说我这样永远自信满满的人不自信，实在是不好接下去。曾经接触过不少个博士，从未有给我留下好印象的，用老人的话讲是念书念到痴了，连简单的生活都不懂得，简单的对话却要上纲上线的分析，更甚者却懂得如何小心算计别人，比如我遇见的这个。因为自己本科念完就工作赚钱，一直对死扛在学校不出来的人存有偏见，特别是这几年就业形式逼的一些人逃避，就躲在学校里。念完硕士念博士，家庭条件好的好说，就一辈子当啃老族也行，可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呢？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你忍心看自己老爸老妈就这么为自己拼命吗？有时候看见那些年近三十还在学校里死扛着的男人，说自己是男孩，管四十岁的楼管大姐叫阿姨，总是打心底里说不出的悲哀。这世界怎么了？男人都怎么了？
        好友小武有时候会说我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是内心却深藏着谁也猜不透的东西。我想到了奥尔格莱德在《小妇人》里写：眼因流多泪而愈益清澈，心因饱经忧患而愈益温厚。我想如果你在25岁的时候就体会到了绝望后还要生存的心境，你到今天也会这样隐藏自己的内心。那时候我总哭，一个人躲在没有人的海边绝望的哭到不能再哭。哭完了擦干眼泪去想办法，去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我和爸爸妈妈说你们养了我25年，以后的岁月，不管前面要面临什么，我都会像你们养我那样永远照顾你们。
        女友陈结婚生了儿子后和我说，她觉得和老公儿子才是一家人，觉得比爸爸妈妈还亲的人。我笑着说是啊，等你儿子在长大你就会发现和你老公才是一家人，因为这是陪着你要走完一生的人。我想我是爱我的父母，比爱自己的生命还爱他们，也许有一天，等我遇到那个要牵着我的手陪我走一生的男人，我也会像好友说的那样，觉得他才是和我最亲的人。人都在改变，爱，是会无限放大的。
        从08年下半年调了工作之后常会出差，常常能顺便回家看看，有时候不告诉爸妈突然回家，妈妈总是很高兴。这次从北京回来后又休假回家，每天陪着妈妈买菜做饭，早起陪爸爸散步锻炼身体，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做个孩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做那个16岁以前的孩子。某天和妈妈聊天说到飞人，想起那次我去哈尔滨陪爸爸妈妈做康复检查，他发短信来问候，后来提起赡养父母的话题，他说自己在国外呆久了很多思维方式都改变了，不要把责任都放在自己身上，妹妹可以一起分担。我淡淡说知道，可是小妹还未成年，妈妈这些年都是个幸福的小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爸爸陪在她身边，这次爸爸忽然病倒，她一下失去了主心骨，我是长女，只有我才是妈妈最大的依靠啊。我不赞同他的观点，但和从前任何不赞同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说。和妈妈愤愤的说起来，她竟笑了，说飞人终是永远生活在法国，接收的又是外国的教育，当然和我们所想不一样。况且他和我又不是同一时代生人，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的生活观，我知道。
        我看见东北版里不死鸟的小说把洛洛写进第二部的主人公，是个爱极了钱的小女人，倒是极符合我本人的特点，看了总是开心的笑。论坛的小四上网问我，洛洛你怎么那么爱钱啊？呵呵，你要是知道需要钱的时候没有钱，拼了命辛苦赚钱的滋味，你也会爱钱的。其实我也不是一直这样爱钱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要是没记错，就是在从东单到西单那条路上，来来回回的就那么在长安街上走了几回，我就开始爱了。

[ 本帖最后由 夕阳洛洛 于 2009-10-9 21:15 编辑 ]

怪螳螂

朴实、自然、真挚！感动。占个座等下文！

不得不想

如果我爸爸能跟我上医院检查身体就好了。。他过去的两年一直在自己抓药吃。体重也是在渐渐的下降。家里人说了无数次让他上医院体检，他就是不肯，，我知道他考虑的事很怕，他怕万一他有什么的话。。这钱可能就是投进无底洞了。。爸爸很固执。。脾气也不好，但心是好的。。真的好想好想他身体健康的要命。。

无所谓呀

好孩子,,,,,,,,

老丢丢

我也很爱很爱钱
现在
从前很爱知识，希望自己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
可是发现知识和文化并不能给家人给自己以足够的幸福
佳期如梦里的一句话：男主人公说，你就爱钱
女主人公说，我没钱啊，我如果有钱，就不爱钱了，就改爱人去了
＂男人的爱是锦上添花，多赚钱点钱养好自己才是雪中送炭＂。－－－这句话说的太好了，记下．．．自勉

手牵手

男人的爱是锦上添花，多赚钱点钱养好自己才是雪中送炭＂
共勉

南方毛驴

很温暖很感动，洛洛真孝顺！
一开始我们天真浪漫，现实把我们变得实际，不管对感情，还是对金钱。
很欣赏你这样的生活态度。

战斗到最后

是看到 东单 到 西单 这个标题进来的，，那里有我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我们的爱，走了再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