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7岁上幼儿班时一次体检查出来的,大三阳,那时小不懂事并不觉得害怕,父亲带我去了县城大医院再次检查,结果是换来了大堆的药,每天都像吃饭一样,记得那时我讨厌药的苦味,总是家里人齐上阵掰着嘴捏着鼻子喂我吃,呵呵!现在想想挺好笑,后来就习惯了,只记得越来越听话,药都是我自己配着吃,从不浪费,家里人和我有了距离,给我用单独的碗筷,筷子上还销了记号,我的当时幼儿园的老师,那是个我记忆幽深的人,她知道我的病会传染,我至今还记得,别的小朋友都在玩丢手绢,找朋友,手牵手,每次她都会过去把我拽到一边,让我傻傻的看着,不让我和别的小朋友有任何接触,那是我不快乐的童年,我没有恨过她,但幼小的我记住了她。
模糊记得幼儿园时吃了大概一年的药,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抽了好多血,没有治好,我在上小学一年级时,换药了,是需要天天打针的,在县城买的液态药,家人存放在了乡卫生所,以后除了每天吃西药以外,还要去比学校远三倍距离的乡卫生所打针,打针之后我再往回走山路去学校,我的记忆中当时是不怕打针的,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去,已经不需要家人的陪伴了,那时应该不超过八岁,现在如果让我打针我倒有些胆怯,那种注射药和西药同时用了一年整,总共用了两年药,钱也花了,化验结果依旧,家人没有办法,只有停止了治疗,再次用药已是十几年后,上小学到初中毕业到走入社会,这期间的日子并不好过,小学时代是有同学知道我有这病的,比如四年级时一天中午我去学校带了吃的东西,有几个同学想吃,我分给了他们,旁边突然有个同学说了句,别吃他的东西,他有传染病,他们一听这话全把东西退回了我,相互之间就开始评论,他们还有问我是什么病?我还要扛着压力说谎告诉他们只是鼻窦炎,他们信与不信,我都得想办法力争说服他们,要不谁还敢跟我玩,想想这些,我在哭,我的童年是那么的无趣,还有一次我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天天形影不离在一起玩,那么天真快乐,突然有一天,他疏远我了,问其原因,别的小朋友告诉我:“他奶奶说你有乙肝,让我们不要和你玩,会传染的。”此后我去他家找他玩,总会听到他不在家的一句话,或者他奶奶直接谈论我的病,我是那么的伤心,我以为是家人说出去的,很生气的回家还和家人吵了一架,那几天我心情坏透了,我烦疏远我的人,我四叔有一次带我去他的朋友家做客,谈话间说到了我的病,那时我还小不懂,等我们离开时,还没走出房间他们家人就赶紧收拾我坐过的床单,当时我叔也挺生气,这才让我记得这回事,回家后这事我告诉了父亲,为此父亲还指责了四叔,上初一时,学校体检,当时已经好多年没吃过药了,心里没当回事,等结果出来,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那一刻,我差点哭了,老师鼓励我,说第一次检查不能确定,也许不是,我心里知道不用再检查,事实改变不了,我记得当时学习并不差,可是我的座位一直被安排在教室的后排,班里那时有八十多个学生,此后我怕的就是学校的再次体检,学校一有点风春草动,我就敏感起来,是不是又该体检了。那个心里怕呀!坚持到初三,刚上三个星期,加上学习的压力,我选择了退学,进入社会,我担心的不是自己,每次和别人一起吃饭我都很小心,我怕传染给别人,我做过很多工作,都做不长,应聘工作最怕的就是体检,听到体检两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生活过的耽耽切切,爱情从不敢奢望,再好的异性朋友那怕对方主动,我都没办法接受,失去了很多机会的幸运,那年我一个人去珠海打拼,劳动市场转了好几天,工作都是要求身体健康的,最后没办法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工资还可以,面试后都该准备上班了,结果另一个面试的告诉我明天先体检,我又白忙活了几天,最后找了个中介,告诉了他们真实情况,才算找了个管理不太严格的厂,去年我在山西工作,所做的职业是需要体检的,两年前朋友介绍的,当时正巧没体检,去年五月我辞职了,离开的岗位的第二天正好开始体检,我谢天谢地,幸好没让我那些要好的朋友知道,我的再次吃药是在06年去珠海前三个月,以前是不流鼻血的,那三个月的药帮我减少了些病毒数量,却让我身体越来越不适,经常控制不住流鼻血,其实我买了四个月的药,第四个月的药我给扔到垃圾桶了。
这就是我的病史,该面对的我都面对了,往后的路我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 本帖最后由 天晓豪鹏 于 2009-6-10 23:36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