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乙型肝炎-走近现象

藿香留兰

乙型肝炎-走近现象－序言：

“走近现象”——对自身疾病的恐惧，对传染的过分忧虑，于是她们变得孤立、无助。心灵的需要生活的负担，朋友没了工作没了，四周不寻常的气味，让她们喘不过气来，正是这种拐扭渴求走近也是理所当然，小说中的夏、思齐对妈走近的举动不过是一个样本，要引伸出肝炎病人是很需要爱情、友情、亲情及一个健康发展的生活空间。要引伸出肝病患者提出抗议，反隔离、歧视、心灵封闭，期待着国家对她们经济上的支持，解决失业问题及权益法的出台，这便是“走近现象”。其实，她们也努力站起来，去尝试接触外界的人，甚至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中国第一病》、“活着的灵魂”（乙肝日记）、周一超血案、松月案件这些能让你想起些什么吗？不如再看看近期新快报“关注触目惊心的肝病诊疗市场”系列报道、著名演员傅彪逝世、陈易卖身救母、新疆大学92名乙肝病毒携带新生被要求休学等等如今你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吧？她们的出现总会让人不经意地想起‘肝病’这个名词，我的短篇小说写的就是如何走近肝炎患者的生活，跟她们封闭的内心世界。

“乙型肝炎-走近现象”（HBV走近HBV、边缘魔镜）短篇小说的忠旨‘走近’是要得到健康人群的关注，从健康人群的关注到国家深层次的关注；从反对‘隔离’‘歧视’‘心灵封闭’，到国家对贫穷的患者给予经济上的支持，及帮助解决失业问题，出台“肝炎患者权益法”。

我想尝试通过爱情故事，把那些乏味的病理知识展现在大家面前。本短篇小说讲述的是：“未来的蓝图”的肝病论坛，制作它的人自己就是一名肝病患者……三天了夏每次只走到房前（婴儿生产房）一次次压抑着心中的冲动，那时她只有十三岁的人……小小年纪就跟一只猫好上了，猫成了她的倾诉对象，说上一个晚上也是很平常的事，那时定是夏她最痛苦无助想哭的时候……

妈妈是肝病人夏想她和十三好上，可当自己患病再遇上这样的事时，她却选择了逃避……妈的病很重为了妈瞒着妈还在念大学，瞒着妈说在一间大公司上班，甚至用上假的大学毕业证，假的化验报告……孤儿院成了她的家，修女成了她暂时的妈妈，亲生母亲为了可以把她安置在身边忍心把她认作养女……那天晚上，她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一个耳光，虽说不是故意的。去认识一个病人做朋友还打算跟她过一辈子……

整部小说写的一是夏一个人，而是通过夏照顾她妈妈，折射出乙肝病人这个庞大群体生存的状况的真实缩影，从她妈妈的需要能引伸出肝炎病人是很需要爱情、友情、亲情，需要健康人群走近她们了解关心，及给予一个健康人的生活空间。写这小说我始终不曾后悔，有了故事中的她们，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曾经答应了一个女孩，要让她做我的第一个读者，饭桌上对视而坐，第一回跟一个陌生的女孩说及我的小说，傻呆的陪同她在运河边上走了很长一段路。

还记得那回你带着厂里的朋友很晚才来欣赏我的小说，还记得那次电脑坏了你跑了几回才修好，还记得打印小说那次你竟然肯借我近二千元的MP3，还记得……不说了留在心里边就得了。他知道我在说他，至少身边没有他一切变得很难，没什么可以说的没什么可以做的，一声“谢谢”已经包含了我想说的话，能想到多少就是多少。

作者简介：农村里边缺乏亲情的穷孩子，学习跟写作一般。平时从不写日记，以往喜欢数学几何、听讲播小说、绘画、写诗等练就了我不一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为写这小说打下了基础。那里有笑声那里就有我，幽默说笑似乎成了我的标志，同时我也有些内向阅读写作为我的爱好，能坐得住不怕心闷也是我个人的本事。一直有个心愿就想有个姐姐，一直有个信念做一两件一生值得骄傲的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23 14:18:31编辑过]

藿香留兰

第一章：当走出第一步

三十几岁的人啦身材倒是清瘦了，眼镜给摘下了显得更年青，一直是垂肩短发如今扎起一头长发，多年来为妈妈操劳处处散发着成熟韵味。夏在‘肝病庇护工场’那干活，她们享受着正常人的工作模式，肝病患者就业难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她们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实在有困难时还可以求助‘肝病医疗基金会’。夏有她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圈，没有人晓不起她包括她自己。她们有健康人一样的生活环境，那有饭堂、休闲场所、医疗周刊、‘国家医疗频道’、患者交流场所、休假日亲友的探望，还能上网站讨论肝病热门话题及游览相关新闻网站，那里有像大学校园一样的自由和充实。

妈离家出走以后，夏一个人只好用学习来打发时间，通过自学完成了大学课程，加上她对肝病的了解和积极的学习，如今已经是挺受患者爱戴的肝病医师，可她却感受不到那喜悦，心里的苦她自是明白。夏她正在电脑屏幕前忙着她们制作的网站‘未来的蓝图’，她们向国家有关部门提出并要求‘肝病患者权益法’的出台，有意无意间总会表现对妈妈的想念，私底下夏她却强迫自己要将工作作为首要任务，除了这她不想别的，不让自己停下来静下来她怕，怕要面对心底那深层的呼唤。

自从妈离家出走以后，夏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妹妹也出国去了，后来跟那位同样受寂寞煎熬的肝炎患者阿正好上了，已是她如今的丈夫。‘垂直传播’她妈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只领养了一个患有肝炎的女孩子今年都十三岁了，也学着人家尝尝做母亲的味道，感受孩子喊妈时的亲切。孩子还小不能帮上她什么，更不要说有什么思想交流，但女孩常在身边可以让她不时回想起，以前小时跟妈一块生活的日子，没有妈妈的日子让她至今不习惯，一向以来妈妈才是她的精神支柱。

孩子很懂事夏她忙着回家却是为了照顾一个痴呆老人，十三是夏的亲生父亲朗文只是养父，妈离家出走了夏她接他过来是妈临走前的遗愿，也是自己后来的心愿，平时一日三餐可都是她亲手做的，那时夏她说：“你吃饭那我就说妈的事给你说，别乱动。”十三应道：“哦。”真一动不动，饭一口菜一口一顿饭就得一个多小时，要她跟他擦嘴才肯接着吃，像个小孩。“你健康的时候谁都不认谁，今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爸你倒省心。”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为安慰的事，她妈没做的夏都替她做了。夏定期还得带爸爸到附近的医院，做些心理精神类药物治疗，奇怪的是她除了拿那些药和自己的肝病药，还拿了些别的药，晚上有老人活动夏她多没空也得带老去走走也好。

晚上，两人对着电视学表情学对白，每次十三总是说：“你扮晚情我扮十三，我们演假结婚。”才一会，“不玩了，你眼都红了。” 每次十三那么说她，她就是不出声。是啊！她每回想起妈妈都这样，妈妈的离去她一直认为自己有很大的责任。每天晚上，都是哄十三老人睡了，夏打着灯登陆肝病网站‘未来的蓝图’，现在一有空她就对着电脑，花了不少积蓄才狠下心来买下这电脑，闷的时候也会跟网站上的战友（肝病患者）聊聊，总到深夜实在累她才肯躺下。以前有什么心事总是找十三说去，如今老人痴呆像小孩一般能指望他什么呢？

今天她没跟往常那样，一种强烈的冲动在心底呼唤着她使夏倍受煎熬，哄十三睡了已经是深夜，夏一个人在房里打开所有的抽屉，像在找些什么没错她是想找些妈妈留给她的东西，突然记起在妈妈离开的那天她把那些都扔了，她傻愣的坐在杂物上也顾不了是脏不脏。原来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妈妈留给她的只有那残余的回忆，忽然精神大振她站起身在电脑前打了起来，她是想把那残余的回忆记录下来编写‘回忆录’。女儿在一旁拉扯妈妈的衣袖：“妈妈你别吓我，女儿我乖听妈妈的话就是。”

那年清明夏她推着十三老人的轮椅去，远远就看到思齐站在爸的坟前像来了很久，高挑的身材披肩的长发特有的气质似乎成了她的标识，看到姐她低头喊了声姐姐便匆匆离去，才走几步夏回头说：“思齐有空回家去，我请客。”思齐应了一声默默地站了一会，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没说成就走开。“等等。”夏她跟了上去，即使她还没到爸坟前去，可思齐也没有马上停下来。

讨论主题：对于肝病患者们她们不敢有自己的未来，正因为她们的病给自身带来不少阴影、寂寞、无助，给自己一个‘未来的蓝图’或许会活得快活些。未来的蓝图，在你心底可曾闪过而又很快消失？你的未来的蓝图说出来让大伙们欣赏，你的又该是怎么一回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0 13:19:04编辑过]

莫家姑娘

看得出来，楼主写HBV走近HBV这小说，真是用心了，在此向您说声谢谢。

今日有幸成为你的读者，期待你的后文

藿香留兰

第二章：朦胧的走近意识

若干年前，街边水果档的档主白净的肌肤阳光底下与众不同，中高身材很是清瘦有点病状的虚弱百般多愁善感，郁闷得就像失恋的女人，扎着一头的长发衣着打扮倒是来得朴素，虽在闹市依然掩盖不了大学生才有的气质，她就是夏的妈妈晚情。水果档位没了夏被打了，这阵子肝炎可把她害苦了，先后得罪了周围的邻居。她不想说话一个人傻呆的站在阳台那，身心疲惫她双手按着栏杆低头只说了句：“十三。”无助包围着她。接着几天，夏妈不跟她说话也不理她整个人做事真没劲，那时她偷偷地想起了爸，那时她才十二岁的人。

白净的脸上带着眼镜，耳旁两条可爱的短瓣，懂事中多少带点小孩的顽皮的夏，想爸爸只是介于妈的原故，爸爸在夏年幼时抛下她母女俩，她父亲是个没出息的人，身材长相也很一般。夏她想爸爸而妈妈却认为自己可以教育好孩子，两人因此生起芥蒂。后来为了这个晚情还厚着脸皮去婚介，看妈妈在那人面前表现得热情，人走后又恢复原来那僵硬的脸，迷惑的双眼盯着那门久久不出声，像自己受了委屈似的，夏她却私底下跟父亲联络上。

事情还是发生了，夏使劲地拍打叫喊外边靠着房门的晚情眼都红了，心想：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可我也只能这么做了没别的法子。接下来几天夏她静了下来，对于她来说里外环境没什么不一样，妈妈已经顾不上她那才叫她痛心的地方，为了找精神寄托她把心底的话，全写在从作业本撕下的纸，从窗口扔出去不够高拿来蹬。那些天夏踩着蹬直往窗外望，就是差那么一点。那天，夏她从窗口扔出去的纸，无意中让妈捡到了妈只把它收好，她真没有办法女儿怎么就总跟自己对着干，就那晚上妈妈在房外面敲门：“夏睡了没有。”她是想尽可能的多关心自己的女儿，见房里没有任何动静站了一会便走开了，晚上的饭菜还摆在门里边丝毫未动，小个头她不饿吗？

那晚，晚情习惯性地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浮躁的时候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站着。这回她安慰不了自己，夏离家出走她事情严重多了她很疑惑，自言自语说着：“十三我想我是爱上你啦，该怎么办好？”另一方面，她担心女儿还小在外面迟早会出事，眉头紧锁又是一个失眠的晚上，数绵羊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原来那天她到她爸那她只是想吓吓母亲的，但后来变了父亲觉得自己欠了女儿太多对她做出补偿。跟爸相处久了对爸爸更依赖，想到就这样回去妈妈一定打死她不可。爸爸白天工作夏一个人在家里，在这个家里边她可以自由出入，那天穿上爸爸刚买给她的新衣服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咬这回可不会有人骂她，打开电视尝试着自己去按遥控上的键盘，忽然手上的遥控器掉下来：“夏想妈妈了。”“我只要妈妈。”夏她脱着衣服不停地说。水果她不要新衣服她不穿电视也不看了，一脑子里是妈妈到底妈妈是养她的人。

夏担心妈的病，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回去，钱没带又是挤又是抢好不容易上了车，下了车还得走上大段路再后来还跑了起来，在村口有个人撞上她就说：“你这小孩到那去了，你妈妈在这都等了你好几天了。”夏迷茫地望着那人的脸，只是看着没能说上什么，她没进屋远远地偷窥母亲的一切，看着妈妈乌黑的长发，看着妈妈瘦弱的身子擦着眼泪，夏低沉地说：“妈女儿不孝，我们一同坚持下去，妈——”每天傍晚晚情依旧到村口那去坐一会，虽说有心理准备可还是会让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见从村外回来的村民就上前问，原本还打算报警的。后来，安慰的信成了晚情感情的寄托看着亲切熟悉的文字，晚情再次坚强了起来。平时女儿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总可以聊聊天逗笑的打打闹闹，每天回到家听不到女儿应她的声音，晚情她不习惯，煮的饭菜拿的碗筷总是多拿一份，只要女儿夏能回来其它的都依她的。其实，夏的父亲也断断续续地问些她母亲的情况，父亲更加后悔当初的决定。

好几回走过女儿夏的房间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进去坐也好随意打扫一下也好，她知道女儿只是躲着自己暂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无意间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她这么做是想为自己找回丈夫，找回那段爱情找回精神之柱，她不想整日对着面无表情的妈妈。晚情她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真傻。”心想：孩子妈的苦你能知道多少，妈平日里对你发脾气甚至打你是妈不对，可妈妈也不想只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正想着明天一早就接女儿回家，会好好的对她买好吃的，送她上学放学还要哄她睡……吃不好睡不香的，加上精神的负担让她不堪重负，沉寂的肝炎活跃起来，她还是跪倒在地看着前方自己一个人睡的床，泪水流了下来事情闹成这样怨不得谁，是自己以为很了解自己的女儿，是自己自以为是可以既当母亲又做父亲。

讨论主题：当你的家人或是朋友得肝炎了，家人还依仍是家人可以没那回事，如果是你的朋友还会跟他一块吗？如果你就是那个病人想到这些，你还会把得了肝病的事实告诉你的朋友吗？说说看你会怎么做？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0 13:20:08编辑过]

藿香留兰

莫家姑娘你还是我短篇小说发表后的第一个读者，无论你读到了什么，我为你高兴希望能读出更多有用的东西，我的短篇小说一共十二章，你得看完哦，我们都是尝试用“文学作品”反乙肝歧视的人，希望我有望走在一块大声呐喊！

藿香留兰

第三章：夏和猫好上了

看着爸妈走在一块最得意的是夏，妈妈正如夏预料的那样，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夏，有事没事跟着妈。那天丈夫提出家里想要个孩子，说要陪同晚情到医院做了孕前检查，晚情对此也拿不定主意她担心，孕前检查一拖再拖。听妈说要生小孩，夏先是兴奋后来有的闷闷不乐，像有心事了。在地上划了几个字看妈妈走来便用脚抹去，妈妈问她什么也不说。

经过调养肝功恢复转氨酶正常医生认为可以怀孕，在与医生多回交谈下，在3-8周‘高敏期’晚情不顾自己的病停止用药，以免药物副作用引至畸形。没多久晚情出现妊娠期反应比想象中严重多了，心情自然不用说了，动不动就乱发脾气。从医院回来丈夫勤快多了，跟晚情数胎动听胎心，夏她也不知从那听来花卉可以克服急躁的情绪，妈的情况让她每天总盼着花卉快点生长，她一天一天的数着数在心里边，还用手指测量花卉。那天，跟同学要了个汽水瓶压抑不下的兴奋全在脸上，晚了点回家，花盘烂了花折断了她误会了心疼打了小花猫：“我不再打你我们做朋友，来我们拉勾。”有花蕾的还打算剪下来插到花瓶去送妈妈的。从那时起，妈妈只要她认真学习，爸妈陌生了虽说平时还是客客气气的。

‘母婴垂直传播’听到这消息夏她奇怪自己表现得如此平静，小思齐她刚出生就送去打乙肝疫苗，如今在隔离室打点滴跟妈只隔着一道玻璃，在她的世界里很静，不仅是因为隔离而是生下来就是药物不良反应引起耳聋，之前医生跟丈夫异口同声地要求她终止妊娠，是她要坚持下来她没有后悔，反而下定决心把孩子养大全心全意地爱她疼她。

相反懂事的夏让她很失望，夏清楚知道她是孤儿是捡来的，明白要生小思齐是怎么一回事，从想生小思齐起妈妈不再唱歌哄她睡觉、接送上学放学、把好吃的留给她……她不能理解妈妈对小思齐的好，平日对着小花猫她会安慰自己只是暂时的，时间长了安慰变味了她神经质的想到了别的。三天了夏每次只走到房前一次次压抑着心中的冲动，那时她只有十三岁的人。

思齐不在，原本疼她的妈妈也应该像以前那样关心夏，夏她也长大了看她那银白色眼镜后一双深沉的眼睛，垂肩的短发映衬着那白净的肌肤，中高身材穿着像她妈朴素思文大方，手拿一本书还没上大学就一副大学生的模样，跟她妈像极了。如今，自然不用妈唱歌哄她睡觉……但也不必像如今这样。

家里活让妈妈抢了去，她要求夏考上重点大学这反倒给了夏她压力，心底的苦不敢跟妈说，因为她心底已经容不下一个夏。由其是在月底的时候，妈都要到邮局去一趟没有从美国寄回来的信时，那天的心情肯定不会好到那去。每缝冬天晚情都得为思齐织造毛衣，一织就是几个晚上，可连让夏碰碰也不行生怕她给弄脏了，夏她很是心痛，痛心的是妈还从未这般为自己伤神，夏她觉得自己很委屈。

这种心里的不平衡使夏她从未这般苦，她尝试改变些什么但妈妈根本无动于衷。原本想把自己关在房里作无声的抗议，最后反将自己弄哭了。还债的那些年，同学逐渐疏远了她没有朋友想到了爸爸，要是以往每每碰到这事可以对着小花猫倾诉。妈还是鼓了几下门板她隐约知道孩子是有心事，只是不晓得她怎么就不跟自己说，执笔的手写累了夏趴在桌上睡着了：“要是感染肝病的是我，妈你还会像疼思齐那样疼我吗？”

讨论主题：男人一生为了就是成功和事业，但对一个女人来说一个家才是她们的归属，孩子是她一生的寄望，对以一个普通的女人来说垂手而得，对这些患者来说就得穷尽她们的一生，还不一定有个好的结果。当你是一个肝炎病人的丈夫或家人，她带病怀孕了何况不是一般的病，你想她把孩子生下来呢还是把孩子打掉？可孩子是无辜的呀！但是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过，可大人没了就是没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0 11:57:54编辑过]

藿香留兰

第四章：她苦她可乐意

那年夏已经十九岁了，高考紧张的复习让夏病了一场，为了方便照顾妈她宁可自己选择一间市内普通的大学，学校的规矩是全体学生都得住宿，是在她的再三请求下校方准许了她。‘二对半’体检报告出来是‘小三阳’，夏无原无故成了肝炎病人，夏她不肯相信体检结果，同一天夏自己独自去了一家当地三甲的人民医院，她们一家除了爸爸其它无一幸免，这现象称之为‘家庭聚集现象’，夏担心妈自己照顾不来。

坐着站着想到的都是肝病，传染硬化癌变婚姻……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去学习，想到妈妈对她的期望一连哭了两个晚上，心情异常底下。几天下来身体松松垮垮，步伐没弹性眼光没神采好像总是很疲累，穿着打扮也较随便，讲话低而小声垂头丧气的，噩梦连连接下来夏病了一场，病了一场她倒想开了，如今自己也是肝病患者，自己做好妈妈没有理由只对思齐好。

跟妈妈的关系意外地缓和了许多，夏她主动找妈聊天借此跟妈妈聊，平时一大早天没亮就得赶着去菜市买菜，买的菜都是有食疗作用所以只能亲力亲为，早餐也是她准备的牛奶杯底总是压着便头，上面写着吃法跟顺序。有时，还要陪同妈妈到公园去晨练顺便才去上学，为了不让妈妈太累家里边的家务夏一个人全包了，碗筷刚洗完接着就要洗妈妈的衣服。她的衣服可不是手洗却要在锅里煮，要控制好温度又要不时搅拌，每次总是额头汗水把化的妆卸下来更显得纯净。

可那件事夏她一直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妈妈对她一直期望很高她是知道的。秘密摆在心底她还是写信告诉她爸，那时她察觉到自己应该学会独立生活。信寄了出去，她才记起半年前爸爸所在的那个煤矿出事以后，就再没有爸的信，夏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平时妈妈收到的信是他喊十三叔替她写的，那些家用也是他给的。说起十三就得联系上老实善良，一副厚重的眼镜大学教授的模样，她还真是教师出身，中等身材很结实是那种健康的形象，就是相貌有点普通了点。这回十三叔再度走入她们的生活，给予她们的不仅仅是钱，有时夏不知不觉当中常拿他跟父亲比较。日子长了，两人的相处让晚情逐渐记起早已遗失的记忆，当记起画廊逼问情、河岸讲星座、失落向‘湖亭’、榕树下埋木盒、迷失竹林……原来自己还念过大学，十三是大学时的初恋情人。

妈妈看病用了不少钱家用也给搭上了，夏硬着头皮去亲戚家借，刚敲门人家的孩子就说爸妈不在，第二天还这样叫她怎么面对妈妈那无助的眼神，小孩在一角自娱自乐，夏傻呆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富裕的家具，再想想自家的情况想想爸想想妈，她什么也不想说。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不止一次想站起来要走，可心里却不停的劝自己安慰自己。那天，很晚了她失落的往家走，路上走过什么路遇到什么她全记不起。让出门找人的十三叔撞上了，让他问起她什么也没说，话还没说完她便急忙走开了。“这孩子就这样有事总摆在心里边。”十三看着夏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他也很安慰晚情的孩子是长大了。

当年因为怕“重叠感染”加重病情而分开，如今更不可能几个月前晚情检验出是‘肝硬化早期’，这事也不敢告诉十三跟那个孩子。编了个借口说什么跟十三只有亲情没有爱，她还当着孩子的面喊了十三做大哥。十三全明白，夏也做了不少事她是想十三留下来的，怎么说他们是近年龄的人更懂得妈想什么需要什么，这是夏她给不了晚情的。

十三的离开让她意识到往后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啦，夏她更加专注地读一些医学书籍，后来兴起还学起按摩，每次回来两手的手指尖都酸痛酸痛的。先在自己身上尝试得了才应用在妈妈的身上，往后每天睡前跟妈做按摩已经是她跟妈晚上的一道节目。那次还是妈在她长大以来第一回攒她的，夏她觉得十二岁前的亲切再一次回到她的身边，苦倒是苦了点她可是很乐意渐渐家里的负担再次压到年青的夏的身上。夏在妈妈的鼓舞下开始对医学产生强烈的兴趣，立志做一名出色的医生护士，她把怎样治好妈的病作为自己每天睡前的总结，那段日子是很苦可过得很充实。

讨论主题：夏想成全妈妈跟十三叔叔，但在后面她同程军遇到同样问题时，她选择了逃避。肝病患者因传染的因素他们都很寂寞，都很渴望爱情，要是你，你会也会像书中的主人公那样吗？还是选择同那相爱的人在一块，可你毕竟是一个病人啊？她也毕竟是一个正常人呀？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0 11:56:52编辑过]

藿香留兰

第五章：错爱

很快已经是大三夏在学校表面过着正常人的学习生活，偷偷的吃很多的药，不敢跟同学靠得大近，每次跑步总是最后一个，这些只有她知道代表了些什么。就在夏22岁那年，那年的学校体检夏她小三阳已成了大三阳，且肝功异常。

那事班里也因此传开了对此夏她很生气，多年来的朋友一下子成了陌生人，她被劝退学了。夏她寄宿在同学的家里，跟平时一样每天还得回家，在妈妈面前依旧是大学生的模样，假装过日子只能摆在心底，日子久子也没什么，可她清楚地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后来，在同学家人的帮助下在外面找了份工作，还特意找了一份有寄宿的工作。在她23岁那年，那年她原本是要大学毕业的，拿着大学文凭（假的）的妈妈觉得有这女儿挺安慰的，那知对面的夏早就泪流满面她压抑着心中的冲动，妈妈也只以为她是激动而已。

没多久，夏瞒着妈说她在一家很大的公司上班，其实那时她一直在商场里做销货员工薪不高，不过倒是很清闲可以常回家陪着妈，妈妈果真信以为真她心目中的女儿从来不输给人家。那几年里家里总算过了较平稳些，家照样家穷四壁的，母女俩的亲近无间，好像如今才是一家人。在真相面前，夏她曾几何时也犹豫过，但想到妈妈她只好狠下心来，她不想为此断送了来之不易的母女关系，她也知道这样是不会长久的。

那阵子，妈妈忙为夏她找男朋友，每次妈提起她嫁人的事她都躲着。夏她心里早有人寂寞的时候就想起他，想念他的时候就写信倒是一封信也没寄出去。有一回那男的到她家坐客，没说上两句夏找借口带了他出去，表面上叫他以后别来烦她但他的出现打心坎里是高兴的。晚情情绪低下整天愁眉苦脸的在夏跟前更是如此，她的心思夏她明白得很，但她知道这是妈妈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只要她一天不成家她也得操这份心。她无奈自己变了以前那善良的她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来，夏她不敢再往深处想，她怕把自己想成一个连自己也不认不得的人来。

在夏27岁那年，妈的病确实严重反复发作，晚情神经质地要求夏她陪同她回古宅去，推着轮椅去了还在那她呆了很久，她妈一直都是很要强的人当时夏她也不把那当一回事。后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那之后晚情手上的化验单都被夏掉包了的（电脑制作的），结果总比上一回稍有好转，希望是她女儿给的可是夏她自己对往后的事也没底。

夏她好疑惑这回她更犹豫了，上回已经弄得她做事没劲常出错，挨骂也只能强忍着脾气，心想：上回感染肝病离校的事……还有那次，大学文凭假的……在大公司上班也是假的……如今拿化验报告这严肃的事来开玩笑，她担心她妈的病受不了刺激。接连几天又是失眠又是噩梦，梦见妈妈发现所有的真相受刺激不得善终。她宁可不得善终的是自己也不该是妈妈，刚好那阵子业务忙至使她身心疲惫，自然脾气不好跟工友关系疏远了渐渐孤立，当她发现这问题时再留下来也没意思。辞工倒是容易找工作却很难，每次找好友顶替应聘体检‘二对半’都得化去她大笔的积蓄，为了这个她常挨肚子来买拉米，她从来不向家里要钱。

夏正为工作的事四处奔波，而家里的晚情为近期频繁的发作，心底像有一个声音在说，说她快要死了。晚情起初还不怎么在意，几回下来她无法肯定自己的想法，还安慰自己只是心理作用罢了。那天早，正在卫生间镜前刷牙的晚情才一会泡沫是红的牙刷是红的，把她吓得迅速把牙刷扔进垃圾桶，拼命地擦嘴角上的血迹。那时夏照常地喊妈吃早餐，她只应了声随意拿了点急忙走了走去，出门没几步她把早餐点心放进了口袋，做肝功检查在八小时内必须得饿着肚子，她的担心却让她意外的知道了假化验单的事，几年里夏确实有不少不对劲的地方，说是在大公司上班平日里却很省……还有就不时看到夏在写信似的却又不曾看她奇出去过……她不敢再往下想。回家不见夏她妈急得发疯一样的找，回想今早她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事，从发现化验单是假的那刻在起，她街上漫无目的地推着轮椅走，听着轮椅压到散落的树叶上发出的声音，夏的做法叫她失望更甚的是心痛她变了个人。她不明白这些年来到底那个环节出了问题，问题缠绕着她正过着马路的她听到车声回头去看，死死地盯着那驶来的车辆闭着眼深呼吸作好寻死的准备，她诧异临死前脑海里最鲜明的画面竟是千里之外的思齐，轮椅让推开了她没死成。

似曾相识的面孔沉默着双双对视，晚情先是笑了接着思齐也笑了，思齐在十三叔口中得知妈的情况便回来了，在美国长大才十五岁的人就像青年一般的高大。可能刚才承受不了那被骗的刺激晚情指手划脚地，急忙从身上找出平安符示意要给思齐她，眼泪从思齐的眼眶掉了下来发呆好一阵，她哽咽地说道：“我能听得见。”听到她的话，作为妈妈自是为女儿高兴，思齐脱下外衣露出那件妈妈为她织的毛衣，晚情失去语言能力的她兴奋的她使劲地说：“好——样——的！”思齐察觉妈妈语言上的问题，思齐心酸了她一再责怪姐姐没有照顾好妈妈。

远远站着的夏她拧了一下衣服转身就走，原本还为她的回来感到兴奋刹时间成了百般厌恶，虽说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刚刚找回那十二岁前感觉的她，如今变得一无所有，即使她还没弄清妈妈这么做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失落的她横过公路，双眼模糊身边的车辆快得看不清身影，就像身处时光隧道，她强迫自己的思绪重回十二岁前的童年生活，那里有个疼爱她的妈在等着她，更重要的是不会遇见她们。

讨论主题：肝病使得夏她失学，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她用上假的大学毕业证，瞒着妈妈说在一间大公司上班；为了妈妈有生存下去的理由她使上假的化验单，这一切你将如何看待？为了照顾妈妈夏她一直不嫁人，可到头来却让妈妈的偏心思齐的回来，什么都没有了你会生气甚至会恨她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0 11:55:42编辑过]

藿香留兰

第六章：夏她更需人走近

思齐的回来，对妈就像醒酒剂她精神大为好转，整日整夜地聊妈妈对她更是问寒问暖。夏开始失眠辗转反侧，从来就是两个人的生活模式打乱了，她不习惯家里多了个人，更不明她对妈妈竟如此大的作用，仿佛自己平日里的照顾有点多余，晚上她默默地流泪隔壁就是妈妈和思齐在小声说大声笑的聊天，她还是第一回怨恨自己的妈妈。如今思齐的病好了学位也转到市内的中学，就算自己不提妈也会选择思齐她来照顾，那时她想到往后的日子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次日，妈妈发现夏房里桌面放着一张便条：

……虽说我曾是你唯一生存下来的希望，幸好如今不再是你可知道念╳╳大学其实不是我的心愿，我只想当一名幼儿园教师。最痛苦的时候曾想过一死，为了你我偷生到今天，如今你不需要我，我这肝炎病人也该为自己往后的生活打算……

不孝女夏

夏她走得很坚决我想下这个决心不容易，思齐几回让正看着信的妈看过来，那眼神让她不敢正视妈她也很委屈，在国外时她还羡慕姐姐委屈的应该是自己。可是，她那知道妈每逢月底去邮局等信，等不到信那天心情定会很糟；她那知道冬天时妈为她织毛衣甚至不让夏碰一碰，但夏她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房里晚情在记忆中搜集夏十二岁那年为自己煮草药，把脸弄脏惹她笑的情景，虽说已经很淡。

天一亮，晚情就带着思齐打乙肝疫苗去，思齐看着妈拉着自己走东走西的，思齐心想：以前姐她带妈妈来医院大概也是这般情景，妈她只是怕我感染HBV病毒，看得出夏的离家出走让妈感觉到不习惯。

离家出走的夏她郁闷地在街上随意走走，平日里渴望逛街有那时间了却要不知所措，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空荡荡的，心想：不会是放不下她吧，她知道我离家出走也不出来找找，我还在意什么。无意中竟然来到那生她养她的地方——孤儿院，心想：这难道才是我心底所牵挂的地方吗？那为什么我还要在那（原来的家）生活多些年？夏她不时提起头扫视四下的环境灰蒙蒙的一片，小时玩耍的情景占据了她的视野，来到教堂天已经是深蓝色四周归于宁静，黑暗的教堂里远远透着那微弱的烛光，正好那里空着没人。

第二天早上那个最疼她的修女兰芝，带着她逐个去看望她的孤儿朋友。她们如今各自也有自己的工作，她们当中唯独夏的不怎么起眼，夏她虽说在朋友面前装着无所谓有说有笑的，那些人还没一个知道她有肝炎这病跟往常一样交往，但她每次离开后总是一副严肃的脸面，眼神当中多少带点迷茫，修女知道她这趟回来不会如她所说只是探望那么简单。接下来的几天，修女更加留意夏的一举一动，也尽可能找时间陪着她妈不在原本是会很寂寞的，几回夏她向修女倾诉心事，说了半没能说下去修女也没问很适宜的走开了。

自那天后夏她病倒了，修女对她也更伺候周到，夏她逐渐向兰芝说些心底的话，孤儿院那晚上正好停电，黑暗中夏几回拥抱着兰芝修久久不做声，身体微微颤抖夏大声喊出：“妈——”她愣住了，接着兰芝发觉夏她抱得自己很紧，她很平和安详地说：“孩子啊！哭出来吧妈听着，妈听着。”她轻轻地抚摸夏的长发，自然又是安慰又是疏导。夏她错觉地把兰芝当作自己的亲妈，修女也真把她当女儿伺候，对这孩子更是疼爱有加，曾经她有过孩子不幸因病早逝那事她一直很内疚。

那晚上，“你不要逼我，其实我……不要……”夏她一脸冷汗噩梦惊醒的她以为旁边的修女同样会惊醒。远远看到教堂那微弱的烛光，原来是修女像是在祈寿什么，走近正想喊她的时候，无意听到修女提及自己的身世夏热血沸腾，脸自是热呼呼的，扶着木门的手指甲抓得陷进木门里。泪水掉在自己的手上，她不想信自己的耳朵，心痛身边这平日里最亲近的人如今好似陌生，她靠着木门一旁的墙闭上双眼喘大气哭着却不敢哭出声来，她没上前去夏装作什么没发生过照样回宿舍。第二天，夏一个人离开了那，那早修女还亲手特制早点给整日有心事的夏吃，揣到房里正想喊她起床没想到她……

夏是走了，晚情的病还在，看着妈的病一天不如一天还发现妈妈有寻死的倾向思齐她急，那几天为妈妈的事失眠，深夜本想听听歌的收音机里无意听到‘专家肝炎讲座’，她认真的听生怕听不清楚……

讨论主题：失落时，夏将孤儿院当成自己的家，将修女兰芝看作是暂时的妈妈，选择那个时候离家出走夏是不是一个好女儿？她妈妈对妹妹一再偏心，夏是她跟十三的亲生女儿，为了将她留在身边她妈把她认作养女，对于夏她来说她又算不算是一个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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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香留兰

第七章：明月照河沟

家里吃了几天外卖，那天她狠下心来学，结果饭水多了菜盐多了，摆在桌上的菜丰盛得很可她们吃得难受，也认难为了她在国外一向都是人家伺候她的。家里的重负落在15岁，整日无忧无虑的少女身上晚情担心她应付不来。妈的病看在眼里就急，还发现妈妈有寻死的倾向这更让她急，近日收音机里的肝病专题讲座吸引了思齐的眼球。

那晚上，思齐抄下某某肝病医院的电话及行车路线拿在手里，想着专家说的‘基因检查’费用、医疗保险等等，兴奋的思齐一晚上睡不着。从医院回来一路上晚情不怎么高兴，埋怨药少费用高一个疗程才10天，还有，所谓的基因检测结果医生说了算，还有那药瓶……她总爱把大女儿以前的跟现在比较，思齐忍着语气深长地替那医生跟妈妈分析，姐的嘱咐她没忘。

一连几天妈妈静静地站在阳台那，思齐知妈妈是有心事主动上前跟她聊，一轮嘴的说了几个在国外认识的外国朋友，就是不提学习的事。有几回晚情无意把思齐当作夏叫道，还笑着的思齐她严重地重复地说道：“妈，我不是姐我是思齐。”提起夏她想到睡前夏她跟自己按摩的情景，便随吩咐：“替妈按按脚底。”她说她不是姐姐可不会这种无聊的事，思齐没意思的走开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明白怎么就隐约有夏的影子。某晚上，思齐她提出要推着妈到附近的街上找夏，晚情也似乎明白她的用意。

吃了几个疗程的药，晚情感觉近期腹胀而且小便量也减少，她把这些跟那个专家说了他当即反应很大，说很可能是肝硬化后期开始出现少量腹水，晚情很不以为然思齐她可是担心得要命。专家也乘机向她推荐他们医院才有的“特效药”，说不过思齐，看着思齐把四千多元交上去晚情心也凉了，要不是看到基因检测结果每每有改善，她才来，思齐也很难做可必需吃够医生说的疗程。平时饮食清清淡淡的晚情没胃口，可还是死死气地要填满肚子，就饮水也限制没她办法晚情听着就是。苦闷的时候静下心来总想到夏她那可怜的孩子，唯独思齐倒无所谓似的。

那个晚上，晚情百无聊赖的一个人走了出去，自从夏她走了之后她学着靠自己双脚来行走，不想别人把自己当废人照顾，更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过大的负担夏便是个例子。在这之前，酒吧那短发的那个拿起杯才喝了两小口，长发带眼镜的女孩已经是两杯下肚。可能是饮得急了些喘着大气，双手按在胸前她再接着喝了大杯酒，这回她停了下来，跟对面的短发女孩说起了自己的童年生活，中学时期、大学时期、工作之后……口干了喝上两口接着说，对面的朋友起初还可以搭上两句后来干脆就不说了。听全了才隐约感觉到有一种别扭的东西，那个朋友出自关心地问你的妈妈怎么没来找你，她迟疑了似乎在头脑中措辞视线紧盯着外面的行人，突然她抬起头问道：“我说到那啦？”朋友看着她的眼神她的脸很是不自然，只是摇摇头迷茫得很。

后来，长发女孩竟提出让她接听短发女孩她妈的来电，短发女孩一脸的诧异，不晓得她今天怎么提出这般不近人情的要求，看着她紧盯着自己的眼神停了停还是给了她。她听着，听着就哭了起来原来伯母是在嘱咐自己的女儿：“很晚了危险，外边当心受凉，路途远别累着自己就不要走着回家，请的士吧，你也长大了妈也放心。”说得柔声细语的不耐烦的一句接一句，她没有再听又是大杯的酒，可头脑越是清醒。

轻微醉意的长发女孩走上台去，大声喊：“我要喝歌，来音乐。”接着便有人吹口哨，她弹着吉他对着麦克风（连带支架）自弹自唱，伍佰的“挪威的森林”让她唱得很烂，唱得很悲哀比哭还难听。没唱完便让朋友把她从酒吧给拉了出来，兴奋的短发女孩走在街上，接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唱着“挪威的森林”手舞足蹈的，那歌也唱得跑了调，平日里思文大方的她今天变了个人，突然就弓起腰想呕又呕不出，头发乱了脸红了像熬夜一般的憔悴。

晚情不知不觉地走远了，无意撞上了从酒吧走出的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孩，仔细看才晓得那人竟是夏自己的女儿，眨眨眼夏才迟钝地回过神来她知道面前的人是妈，她赶紧掩着脸想躲开妈的视线和追问。夏说：“好了，好了，你烦不烦？”晚情说：“孩子，跟妈回家去。”“不要碰我，我姓张。”她们在路上争执着了一阵。

夏本能反应地她打了妈一个耳光，与此同时地上散落几瓶肝药，其中有抗病毒药物‘拉米夫定’，她妈低沉地说道：“身体好点了吗？这些药是在你房间抽屉里找的我一直留着。”夏指着晚情发疯地说：“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想狠你也狠不下。”酒瓶摔在地上，夏她发疯似的跑开跑进黑呼呼的夜巷中。如今夏的爸爸只是她的养父，在要嫁给朗文前晚情不知自己已经有十三的骨肉，晚情想将亲女儿留在身边因而骗了所有的人，包括她的丈夫。她也没有告诉十三真相，不想为此闹出更多的事来。晚情捡起地上的药一声不吭地离开那，在思齐的面前她也只字不提。

从那以后，晚情好几个晚上到那酒吧去，只是夏她没再出现过，每趟回家晚情没说思齐也赖得问，可总觉得思齐不怎么开心像心事重重，有时还隐约听到她一个人在喃喃自语。晚情再次走进夏的房间，拿着那一叠厚厚的信，站在那的她看着窗外她想到了一个人。

讨论主题：你全副精神投入去关心某个人，而她却把注意力放在别人的身上，甚至有时在你面前还隐瞒一些她们的事，一个是你的妈妈一个是你的亲姐姐，什么也不做你拿什么来拯救你自己？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0 13:24:46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