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静·
信不信由你!我学做奶酪蛋糕的“手”艺,是被烤箱“烫”出来的。
来美国之前,我从未用过烤箱,更没听说过奶酪蛋糕。记得小时候吃过一种蛋糕,经常因搁置太久,水分消失,一咬直掉渣,牙不硌掉就算万幸。可那个年代,能吃上叫蛋糕的东西,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想过松软可口什么的。
来美国后,奶酪蛋糕倒是尝过了,而学烤奶酪蛋糕,则是九年前的事了。
我刚进一家公司,人生地不熟,每天工作拳打脚踢,哪有心思学什么烹调手艺。下班回家,三下五去二,能把全家的晚餐搞定就不错了。虽说花样少了点儿,可保证填饱肚子,儿子的个头也一个劲地往上窜。
一天,刚刚在公司交上的朋友,一个来自印尼的女孩,窦依,从家里带来了她精心烤制的奶酪蛋糕(cupcheesecake),乳白色的蛋糕,上面坐著颗晶莹透红的樱桃,一白一红,小巧精致,看上去象一件艺术品,令人垂涎欲滴。
一口咬下去,蛋糕到了嘴里,绵软软,滑腻腻,凉丝丝的,奶酪味浓郁醇厚,令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吃了一口,便想第二口,一眨眼的功夫,一块儿奶酪蛋糕就被我消灭掉了。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动了尝试自己烤奶酪蛋糕的念头。
刚出校门不久的窦依是个混血儿,人也长得象她烤出来的奶酪蛋糕,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嘴唇。她酷爱烹调,除奶酪蛋糕外,经常花样翻新地烤一些甜点,与公司里的人分享。在我的请求下,她一字一句地写下了烤奶酪蛋糕的详细步骤。
我手捧著那张单子,买来了所需的材料,开始了烤蛋糕的尝试。你猜怎么著?嘿嘿,竟首试成功!出炉时,我带著厚厚的棉手套,端出了烤盘。顿时,香气扑鼻,整个房间都飘溢著独特诱人带有糊香的奶酪味……
可就在出炉的一瞬间,一不小心,我的手臂碰到了炉壁,“哧”的一声,一条长长的红印子烙在了手臂上,我疼得呲牙咧嘴直跳脚,慌忙抓过酱油瓶,往烫伤处胡乱涂了一气,连连大叫倒霉。可当脑子里浮现出先生和儿子吃上我亲手烤的奶酪蛋糕后露出满意的神色,我被烤箱烤了一下的委屈,也就烟消云散了。
经冰箱冷却后,看着摆在桌上的奶酪蛋糕,先生和儿子乐不可支,儿子跟他老子不愧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对儿馋猫。一家人跃跃欲试,磨拳擦掌,都想一尝为快,可对著那看上去香甜诱人的奶酪蛋糕却犯了难。
原来,怪我准备工作不仔细,烤前,竟忽略了一道重要的工序,忘了在每个烤盘的小窟窿里垫上五颜六色的纸托。结果,奶酪蛋糕稳稳地躺在一个个小窟窿里,我用手指、刀叉忙活了半天,死活抠不出来。
后来,我们只好一个个轮流地用勺子从洞洞里挖出来吃,狼狈相可想而知。第二天上班,说给同事们听,笑得人家又喷三明治又喷咖啡的。
第二次烤奶酪蛋糕,我胸有成竹,烤得非常成功。没忘了放纸托,人也没再被烤箱烤。我还很得意地带着我的杰作去公司与同事们分享,连精通烧烤技艺的老美都吃得赞不绝口。
以后,跟中国朋友讲起来,她们纷纷向我取经。与其一次又一次地写下来,我干脆把一道道工序打印成一份像模像样的说明,附上图解,并不厌其烦乐颠颠地到处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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