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小姐”们怎么说扫黄我叫露露,今年20岁,说我有职业,确实没有一个正当职业,是失业大军中的一员,说我没职业,也还有事可做的,每天常去夜总会、洗浴中心、星级宾馆那些地方。一听你就会明白,这种职业是很难听的,就是做*女,香港叫“鸡”,咱们这则尊称我为“小姐”。
我长的挺漂亮的,虽然比不上影星模特,但走在大街上,男人们都会不由自主地看我几眼。你们看见我,也许会爱上我的,但你肯定不会娶我,因为我没工作,家庭又是个特困户,妈妈有病,爸爸下岗,靠打零工养活全家。即使这样,我也非常感谢爸爸妈妈,是他们给了我一张漂亮脸蛋和一副好身材。如果我是个丑女,恐怕现在连饭都吃不上。真的,我从不埋怨爸妈,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前年我高中毕业,和同学们一样也复习,也报考,还真的考上了,虽说是二表的一般学校,但毕竟是大本。但一看通知书就傻眼了,学费加上其他各种费用一共一万多元,就是把爸妈的骨头砸碎卖了,也凑不够这笔钱。我痛哭了一场,偷偷地把录取通知书撕掉了。我对爸妈就说没考上,并问爸爸,能不能想法给我找个工作。爸爸说,我自己都下岗了,上哪给你找工作去?自己想办法谋生吧。
我信了爸爸的话,开始了自己的谋生之路。我向爸爸要了50元钱,上了一筐水果用自行车驮到市场去卖,一天下来,还真不错,挣了12元钱,这样一个月也能净剩个三百四百的,和当个工人挣的差不多。可我的美梦不到一星期就做醒了。那天是星期日,街上人很多,我特意上了大大一筐水果,一早就让爸爸帮我送到市场。可才卖了不到十斤,市场就骚动起来,只见一些小贩抱着筐,拎着兜四散奔逃。正在我莫名其妙之际,一辆客货车嘎地一声在道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四五个穿灰制服的人,其中两个径直来到我面前,说我是无照经营,要没收我这筐水果,不由分说就往客货上抬。这筐水果是我生活的全部希望,我怎么能轻易让他们拉走?就用两手紧紧抓住筐不放。这时其中一个灰制服不由分说一脚把筐踢翻,水果撒在了街道上,几辆车过去,大部分碾得粉碎。灰制服走后,我流着泪把逃过车轮碾压的水果,一个个拣起来,用两个塑料口袋提回了家,我决心再也不受灰制服的气了。
后来我开始打工,到饭店去端盘子,洗碗,摘菜,到小旅馆去拖地,收拾房间。咱一个工人的女儿,苦累都不怕,可是人一背时喝凉水都塞牙,不如意的事都让我遇上了。不是这个饭店卫生不合格被停业,就是那个商店经营不景气减员,半年不到我竟换了五、六个地方。至今还有两家小饭店欠我工钱呢。一天,我正在街里闲逛,发现一个招工广告,就停下来细看。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是我同班同学小凤(原谅我用假名),她没考上大学,据说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反正穿的很漂亮,一定很有钱。小凤见我看的广告原来是一家饭店招收服务员,就惊讶地说,你还想到饭店去端盘子?一天累死累活才挣十快钱!凭你这么漂亮还愁没饭吃?小风的话深深刺痛了我,是的,好多女孩子长的不如我,甚至学习也未必有我好,可她们却穿得漂漂亮亮的,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来来往往,可我一条牛仔裤穿了三年,夏天连条象样的裙子都没有。为什么我就该受穷?于是,我毅然决然地走进一家夜总会。
我说过,走上这条路我一点不后悔,路是我自己走的,脚上的泡是我自己磨的。不管怎样,我有钱了,衣服一件接一件买,什么时髦我穿什么,不用再象个穷乞丐样从春到秋总穿个破牛仔裤。还能给卧病在床的妈妈买药、买吃的,还不时的给爸爸点钱贴补家用。
爸爸妈妈终于感到奇怪了,我在做什么工作?哪来那么多钱?他们逼问我,我只得实话实说。爸爸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突然扬起手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这可是爸爸平生第一次打我,爸爸气愤地说,你什么钱不好挣,偏挣这种钱?我说,怨谁?怨你!谁让你不是个局长、处长了?如果你能让我上银行,上工商局,或者找个别的正当工作,我何必去挣这种钱。爸爸让我说得低下了头,一声不吭,妈妈只是哭。从这之后,爸爸拼命打工干活。我给他的钱一分不花,都偷偷给我存起来。
我们这种工作(我不知道算不算工作)看着挺来钱的,可也不十分好做。中国男人还是很传统的,他们喜欢偷偷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但多数是为了好奇,或者观观西洋景。他们愿意和我们闲聊,有的也喜欢动手动脚,但要真的领到间里去,他们就畏缩了。是怕老婆?怕公安局?还是怕我们传染给他们什么病?总之,拉个客人也挺不容易的。最容易上手的客人是当官的和经商的。当官的大都是上面来的和外地来的,总有当地的小官陪着来。他们从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陪同的人都叫他们老板,但我们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官。这些人穿着衣服挺有派的,可一脱了衣服,就难看死了,大大的肚子,细细的腿,象个大肚蛤蟆。这些人往往都很懒,挺个大肚子躺在那里,任凭你在上面折腾。常到这里来的还有外地来打工的,他们离老婆时间久了,花几个钱来这里发泄发泄。这种人都很粗俗,也都很有力气,常常把你折磨得半死,让他们这几个辛苦钱不白花。
商人出手最大方,但也有的非常吝啬。有一次,我接待了一个外地来经商的,他说太累了,只想按摩按摩解解乏。服务生把单子送到了一楼巴台。可按摩了不到十分钟,他突然翻过身来把我压在身底下,不由分说把我的短裙扯下。我一边挣扎一边说,不行,你说好按摩的,巴台只能给我按摩的钱。他说,没关系的啦,我楼下衣服里有钱的啦,一会我给你如数拿上来,还免受中心老板剥削的啦。完事之后,他穿好衣服说下去拿钱,让我在间里等他五分钟,可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上来。我下楼到巴台一问,原来他已结完帐溜之大吉,我白白让他占了一通便宜。
走在大街上,看到有那么多漂亮男子,有的憨态可拘,有的温文尔雅,是大学生吧?和这样的男人相处一个小时(我们接待一个客人通常是一个小时),即使一分钱不给,也心甘情愿。可这样的男子从不到我们这种地方来。
说真的,客人不管怎么粗俗,我都可以忍受,最难忍受的是在公安局里受的折磨。有点规模的洗浴中心、夜总会警察是不去的,即使偶尔去一次,老板也都事先得到消息,让我们都藏起来。警察象征性的上楼转一转,煞有介事地大声问老板几句话,也就走了。听说这些老板都有后台,公安局里一些领导都是他们朋友。一些小洗头房、卡拉OK厅就不同了,三天两头就有警察来扫扫黄。象我们这样漂亮一点的小姐大都来往于各家大洗浴中心之间,因此也就比较安全。可是由于我的一次疏忽大意,竟然被他们抓去了一回。那天我到一个小洗头房去会一个朋友,可朋友不在,老版让我坐在前厅等一会,恰好赶上警察来扫黄,一看我这打扮,就知是小姐,不由分说就把我带到了公安局。
警察对我们小姐和那些打架的或小偷小摸不同,他们不打不骂,有时也不怎么凶,但说的话叫你很难堪。他们问我,一天干几次,我生气地回答,二十次!他们用色眯眯的眼色看着我,说,那不累死了。我说,那有什么可累的,往床上一躺,男人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最后当然落实到钱上,一句话:罚款!开口就是一万。我们钱到是挣的不少,可这钱挣的容易吗?就是靠这几年的青春美貌,赚个三十万五十万的,将来嫁个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度过一生。我们小姐有钱,可都珍惜钱,去了买衣服和化妆品,剩下的都偷偷存起来,连存折你都别想找到。我说我没钱,他们说挣那么多还没钱?我说都吃喝玩乐花光了。他们知道我们小姐善于耍无赖,也就不再多问,拿出了最后一招,搜身。我还真让他们搜去了五百多元。这回我以为该放我走了,可是不行,他们说,卖淫和嫖*同样犯法,还得立功赎罪,把认识的嫖客交待出来。被他们逼得没办法,就把我挺讨厌的一个秃头小官给出卖了。
按着我说的单位,不一会,两个便衣就把那个小官带来了。小官一见我就傻眼了,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警察可是很客气,又让坐,又倒水,问话也是和和气气的。意思大概是,你今年才四十岁,在事业上还会有发展,将来提个副处级是不成问题的,不能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的前途毁了;再说你还有个和睦的家庭,有老婆孩子,因为自己一时不慎就把个家庭毁了,也不值得。只要交5000元罚款,以后保证不再去那种地方,我们会为你保密的。小官先是千恩万谢,接着是讨价还价,最后以3000元成交。小官在笔录上签了字,答应明天把钱筹齐送来。
小官走了,我也被放了出来。我心里开始自责起来。那个小官虽然看起来讨厌,也未必不是个好人,他同情我才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和单位,我却恩将仇报把他供了出来。这3000元钱肯定不敢向老婆要,在无权部门又没地方去贪污,怎么才能还上这笔风流债?其实我不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警察不能把我们斩尽杀绝,没了我们和嫖客他们上哪去敲诈钱财?
现在又开始扫黄了,据说对所有的娱乐场所都要彻底整顿,时间是三个月。我所在的洗浴中心关了门,老板让我们先回家等一等,什么时候上班听他通知。
有些事我总想不清楚,*女本是古已有之,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有过*女,但所有的国家人们都把*女看成最下*的。尤其奇怪的是那些达官贵人,一方面结交名*(今天是养小蜜、养二奶)附庸风雅,一方面又大谈什么风化、道德。我们*女有什么错?我们一不偷人家,二不抢人家,我们挣钱也是有所付出。人在世上谋生总得靠自己的身体,科学家靠大脑,歌唱家靠桑子,工人靠手,教师靠嘴……我们也是靠身体的某一部分来谋生,为什么我们就不对?我们就下*?走在大街上,人们一看我这身打扮,总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其实我心里很坦然.那些贪官们挥霍着国家的钱财,喝着人民的血,他们的心是黑的,手是脏的。可他们却挺胸叠肚,洋洋自得,今天报告,明天讲话,毫无羞耻之感。和他们相比我们干净得多。
这次扫黄不知是否是真是假,如果真的在中国大地禁绝了卖淫嫖*,也许是件好事。可我们这些小姐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工作可做呢?也许老板的话对,没关系,禁不绝,中国的事都是一阵风一阵风的,风一过,你们就回来好了。我就耐心在家等三个月吧!
我不会打字,也不懂上网,我的一个朋友(在洗浴中心认识的)答应帮我打出来并贴到网上去,让世人了解了解我们,看我们这些小姐是否天生堕落。对能看我的文章并同情我们的人,我先表示感谢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