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基本上没写什么,甚至日记,谈恋爱谈得连思考的机会也不给自己,说是一思考就会神经发作,一发作就得吵架,可总觉得生活缺少点什么,缺少什么 ,有工作,而且如果想清闲真的很清闲,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有亲人,父母朋友都在身边,都关心自己爱着自己,好象现实物质的没什么缺的,那到底少得是什么呢?好象没给自己留下多少空闲,每个周末我奔波于来来回回的途中,充实而疲惫,看着一个个相似的日子像流水般逝去,我不去想什么,可仍会低落,但接踵而来的工作会冲淡这一切,会盼着下一周末的到来,到来的时候还会有一丝的兴奋,然后继续奔波,继续疲惫,继续低落,继续抱怨,继续工作,终于有一天,厌烦不期而至了,厌烦一切的事,厌烦一切的人,包括自己。感觉自己像陀螺在空旷的地面上旋转,旋转,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有转,转是本能,转是生活,转是存在方式。
今天是21号,已是年终岁末,2004年的大幕即将拉下,以前,或是过去每想起这个时候还会兴奋的,可是不去想,也很了然那些日子是怎样一种面目。新年的烟花不管如何灿烂,却只是在预示着失去,失去的未曾珍惜的时光,揸开五指,铺满键盘,却攫不住内心的感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害怕,是茫然,是不甘,终于找到一 个词,不甘,此时的心境像暗流涌动的平静的湖面,一触即发,等待着时机宣泄,我不甘,不甘于在这个角落里终日自怨自艾,终日无所事事,终日被牵扯,终日像个失败者那样去舔拭自己的伤口,更可悲的是我没有伤口,甚至连想象中的失败也没有。我明白我在渴望壮丽的生活,哪怕有无数的伤痛无数的挫折,生活却漠然地回转身,剩下我一个人去面对一个世界的嘲弄和摆布。
一个人的时候能沉淀自己,回想自己度过的这些天,如果想说它幸福,那它便是幸福的,没有任何不幸,如果说真有什么不幸:那就是时时来作祟的不甘,怕被日趋平淡的生活淹没。我知道,这样的经历太平常,无数的人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着,但其中的痛苦或悲剧色彩并没有因它的单调和重复而减弱,就像快乐,我也在快乐着别人曾经的快乐。一个人的快乐和痛苦或许是是无足道的,而很多人的快乐和痛苦又被理解为人之常情,但琢磨琢磨,你是否能听到一种搏击声,是羽化成蝶的第一次尝试?还是一个人跳动的脉搏?抑或是一场战争拉开了序幕。可以预见的屈服在远处谄媚地向我招手,我尽量不看它,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走向屈服,但我知道反抗是种宿命,在一个不知道的时刻,我也会像醉酒时的父亲一样,睁着血红的眼睛,大大的眼睛,指着屈服那个娼妇说:“你,滚蛋!”
工作一年多了以后,才明确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成人了,是一个女儿,是一个姐姐,是一个老师,是一个女朋友,这应该是值得庆贺的,我终于是一个独立的人了。我于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完成这些身份的期待,也慢慢体会作为一个人是如此麻烦,在身份背后有着许多的枝枝蔓蔓,突然想起张爱玲的那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她用一双苍凉的眼看到这样的生命底色,未免悲凉,但虱子的比喻却是恰当的,往往许多个好人,许多番好景致,却在细微处总有一两个虱子让人扫兴。当然这人和人是有区别的,把虱子看成生活的调剂也未常不可。
关于两个人的事情,我一直逃避去想,因为我不想去撒谎也不想去刹风景,就这么耗着,也将近半年了。我一直不敢承认,虽然我很抵触这个词,但没别的更合适的词了,其实我是渴望爱情的,渴望像如茶般的爱情,不求壮丽,只希冀能够茶水交融。我找到了吗?不知道,我似乎是患得患失的,我不忍去谈论,却又有明显的-----
想有何用?想与不想都是这样去过,这样去经历,这样去痛苦,去快乐,去走向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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