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菊花黄--作者漠北北姐姐
一、玉露冷,蛩吟砌,听落叶正西风渭水。寒雁儿长空嘹唳。陶渊明醉卧东篱。
在城东的乡下,我有一处老宅,南临白鹿,北看灞水。它虽不是一座山清水秀的别墅,也不如高层大房来的雍容,然而每当我遇着不顺心的事,或没来由的浮燥时,便逃逸喧嚣的吵闹,在这儿小住几日,俨然似世外桃源一般,让我的这颗“心”静上一静。
我在春天种下的菊花已悄然开满于门前,灿灿烂烂,黄的、白的、粉的、煞是可爱。
耐不住寂寞,只争朝夕的虫儿,既便是白日也在大胆的鸣唱。微风吹过,盛开的花儿们弯着身子,摇曳着向我致意,这一刻我竟也有了“东蓠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的意境。
望着这些盛开的花朵,盼着花丛中能走出来一位国色天香的花妖来与我品茗而谈,然后却又飘然而逝,空留余香,让我怅恨久之……。
二、坐到黄昏人悄悄,更应添得朱颜老
独坐于门前,夕阳将坠,凉凉的秋风拂面而去,留下些冷冷的寒意,远处暮归的农人哼着戏文悠哉、悠哉的走向炊烟升起的村庄,近前,几只小虫在花枝上爬上爬下,莫名其妙的忙碌着……
我似乎有些飘然,一种半人半仙的感觉,虽然离羽化成仙还差之远矣,可我却能随意放逐自己,任思绪飘扬……,夕阳下,灞陵静静的沉默着躺在那里,几个放了学不更事的少年,却大声唱着“阿杜的《坚持到底》”打闹着从我面前而过。
汉孝文帝这个开创了“文景”之治的一个贤明君主,埋在这里孤寂了千年,让我想起了李太白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远处灞水在一如既往的流淌着,岸边的芦苇一片青苍,我总觉着秦风《蒹葭》中的那位水边伊人,就在眼前的这水中之湄 。
堤上的老柳依然站立在那儿,似乎还在述说一个个折柳送别的故事,瑟瑟秋风之中我佛仿又看见了骑驴苦吟的唐装诗人。……
顺着白鹿塬往东,便是灞陵古道,在往昔的岁月里,上演了一幕幕“云横秦岭,雪拥蓝关”的旧事,又是谁牵着匹瘦瘦的老马,在夕阳中伴着归鸦的叫声,踯躅而行,浪迹天涯……
思绪,被一声火车的长鸣打扰,如今这里早已被火车的鸣叫声和高速公路所分割,交通便利了,却再也没了浅吟和低唱的意境……。
百年、千年在历史的长河里也不过是瞬间的烟花。
三、“我瞻四方。蹙蹙靡所聘”
前段时间读罢秋雨先生的《千年一叹》,唏唏嘘嘘感叹不已。“神龟虽寿,终有竞时。”天下苍生,熙熙攘攘,然而个人又是何其的渺小,我又何欢?何喜?何苦?何悲呢?
望着门前盛开着的菊花,当代作家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所流露感情,我在这也能体会一二了,大概秋天原本就是一个伤感的季节。
秋收后的田野里,磊磊落落是这般的干净自然,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本来面目了。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摇着轮椅在地坛里深思了几年之后的史铁生,如一个面壁的老僧一言不发,才有了对生命的最深刻的体验。
生命犹如这门前的菊花,有些人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辉煌了,就象开在明媚春光里的花朵,鲜艳夺目,而我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才彻底弃掉了少年的轻狂,深深地体验了生命的味道,象这菊花一样,在寒寒的秋风中,才傲然而放。虽然已近岁末,然而迟来的味道似乎更浓烈些。
遥想当年的一些隐士,隐居在霸陵山中,结庐、采药、悬壶济世。
给我印象最深的要算梅妻鹤子的和靖先生了。试想终生未娶,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个中滋味,苦耶?乐耶?谁人能知?而今我独立于门前,赏菊于东篱,望月于南山,品咂着古人的幽幽情思,到了情深之处,也难免泪下……
岁华已老,衣带宽,懊恼心肠终窄。叹往事,一一堪伤,旷望极。凝思又把阑干拍。
四、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其实我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所谓“给点阳光就灿烂”,正是我的心境了。然而有时真的很无奈,是一种看破今生,疲惫不堪,象一只倦飞了的鸟,却终于无枝可依。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自己心中还有太多的放不下。自己早已不是自己的自己了,它属于父母、爱人、朋友。
要把感情弄得很花俏实是件容易的事,而真正的精彩则是在漫长的岁月中,用心内的真诚,对所爱的人将忠贞沉淀来的爱情,才会让人真正的扯心撕肺的泪流满面。那些一时的激情,却只能象贪嘴的孩子,为了糖的甜蜜最后却都坏掉了牙齿,或者激情过后,短短的情爱就似一条冒然流入沙漠的河流,不久便没了踪迹。
早年的时候曾读到杨绛女士所译的一首诗:
我和谁都不争
和谁争我都不屑
我爱大自然
其次就是艺术
我双手烤着
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准备走了
读完后,给了我一种深深的震撼,这是怎样的一种胸怀,潇脱淡泊,或许这就是生命的真实意义了。
我曾经有一个梦想,在冬日飘雪的时候,坐在红泥火炉之旁,炉上正沸着茶水,水气、茶香弥漫一屋,而自己正津津有味地读着一本喜欢的书,天籁寂静,只有我翻书的声音。
在门前站立久了,有几片树叶落于我的肩头,以手拂之,突然间惊诧了起来,赫然,竟是见一片绿叶。原以为落叶总是黄色,呆想良久,觉出了生命的无常,我想我应该珍惜了,起码在我生命这叶子还没变黄之前,我绝不能让它落下……
灞水流淌着淡淡远去,把天穹延展的分外辽阔。世事如清风佛面而过,人间的顺逆沉浮,现实中的悲悲喜喜,意中人的笑颜啼痕,千头万绪,纷纷扰扰。望着门前盛开着的菊花,思绪慢慢归于宁歇,一切都好似得以澄澈,身心好象经受了一次洗礼,似乎想清了什么,又象什么也没想过。
正是:“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高小兔在2004-11-30 11:00:00的发言:
然而有时真的很无奈,是一种看破今生,疲惫不堪,象一只倦飞了的鸟,却终于无枝可依。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自己心中还有太多的放不下。自己早已不是自己的自己了,它属于父母、爱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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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姐姐的文,触动小兔的心灵,
小兔和我哥是阴阳双胞胎,
去年和我哥同时考上大学,
家境的困扰只能将我哥置顶,
世俗的眼光历来重男轻女,
和爷爷奶奶哭闹谁也没帮上忙。
自小倔犟的小兔约了一些姐妹,
南下打工开始了我流浪的征尘,
世态的艰辛震醒了无知的小兔,
团结在集体中才能够保护自己。
碰了一头的包才明白一个道理,
小兔渐渐长大活着不全为了自己,
正如金字塔的辉煌顶尖只有一个,
小兔肩膀上也担负着塔基的义务,
父母把小兔养大付出了多少辛勤,
小兔的生命属于父母和我的家人。
姐姐的词句小兔收藏了,姐姐的阅历比小兔多很多,小兔始终有一个问题无解,借姐姐的阅历朋友们是否能给小兔一点提示。
公心、私心与严酷的社会之平衡和适应,小兔在这问题上找不到基准点。小兔是一只倦飞的鸟,小兔是一条飘泊的船,代沟的距离与我的长辈不好交流,找不到基准点小兔好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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