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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论坛 论坛 三十以后 存档 1 未婚妈妈生活笔记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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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妈妈生活笔记Z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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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星 龙的传人 有声有色

1
发表于 2004-6-16 05:50
文: 来恩

  1997年,魏来携我来到了广州,10多个小时的火车,颠簸而拥挤。检票口蠕动着长长的人流,空气中有凝滞的热气,混着南下民工的体臭,让人晕眩的窒息。魏来一直拉着我的手,他是我深爱且依赖的男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我们要相依为命的相爱和生活。

  我们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在黄埔茅岗镇上找到息身之所,低矮的民房,150一月,简陋的只有一张床。洗澡要到对面的公用水房,和附近工厂的女工一起排很长的队,她们看着我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身子,眼神是肆无忌惮的强悍。

  我一一冲她们点头微笑。我是内向的人,但总要学会生存。

  为了魏来,为了妈妈。这是我和魏来的新起点,我要让自己喜欢上这里。 爱在何处,家便在何处。有床,有容身之房,有身边伴我到老的男人,有20岁的美好想像,便以足够。

  我不是贪心的女人,要的不多,得到的却往往是最好的。

  上帝一定是任性的小老头,他偏爱的,竟是站在角落里无欲无求的安静的小孩。

  我把“家”洗了又洗。挂上从家里带过来的窗帘,米黄色的,温馨的让人内心踏实。这是妈妈和妹妹送给我的唯一的“嫁妆”,她们将我的有生之年,托付给了魏来。

  而彼时,我未满20,魏来也不过22。走在上下九,人头攒动中,我们和身边的许多学生情侣一样,牛仔T恤,笑容干净。闹市里,他牵我手,害怕我的消失,这是他珍爱我的方式,霸道而温柔,看着他宠溺的眼神和不甚宽阔的胸膛,我内心温和安详。

  年轻的近乎轻盈的身子和灵魂,能承载要相濡以沫一辈子的恩情吗?

  我们从黄埔港坐50路车到市区,硬硬的木制座椅。广州是全国公交车最便宜的城市,一块钱可以坐很远。车窗闪处,天河繁华而寂寞。

  把手放到魏来掌心里,他温暖握住的,是我20岁以后的人生。

  在家里唯一的木床上,我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了他。新洗的毛毯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悄悄看窗外,七里香在夏日的微风中静静绽放。我哭了。激烈的幸福中,想起小镇上的外婆。她叼着烟斗,扎着发髻,老式的簪头,白色的头发。外婆是干净到老的女人,我们一起晾晒那些新洗的床单,洁白的,闻着有茉莉花的香味。外婆抚摸着,脸微笑成一朵菊花,妹子啊,女人的身体就像这床单,要爱惜和呵护,才有这沁人心脾的馨香。

  他用嘴唇盖住我的眼睛:“来恩,我深爱你。穷尽此生都不够。”

  我也爱你,魏来。两年了,直到现在,从女孩到女人,我才找到真正的归属感。在你臂弯里,想起那些纯真相爱的年代,想起要彼此搀扶走过的来日,我感恩与知足。

  认识魏来时,我18岁,是刚进校门的青涩女生。穿着妈妈缝制的连衣裙,我腼腆而敬畏地看着湘大那三道拱门。 我是习惯沉默的人,没有什么朋友。上课的时候,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最喜欢的地方,是学校的图书馆,老式的建筑,厚重的书架,守传达室是一对老夫妻,老太太爱美至极,她在窗前摆了栀子花,老远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有时候,也能闻到药味,他们为学生熬中药,赚点小钱。

  我想像着他们年轻时候的爱情。两个人相守到老,是缘分,也是修为。幸福和食物一样,需要争取和努力,这是妈妈说的。她是一辈子要强的女人,眼神淡漠而倔强,和爸爸离婚后,就独自把我和妹妹来喜拉扯大,十几年来,她像老鹰一样保护着两个女儿。妈妈是小学的老师,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她的宿舍里,停电的时候,妈妈会教我们跳舞,很美丽的孔雀舞。 在外婆家里,见到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已经发黄而粗糙,有时空的错觉。妈妈用红纸抿出的嘴唇,夸张的艳丽,却仍掩不住那年轻清澈的眼睛,和如花笑靥。但如今,我只记得她微微佝偻的背影和搭拉着拖鞋在菜市场的讨价还价。

  红颜易老,恩义易断。妈妈晚年,开始信佛和吃斋,成了慈祥平和的老太太。

  图书馆边上是研究生楼,前面有一个很大的篮球场。有很多男生在那里打球。夏天的时候,他们会在中场休息时跑到图书馆来吹风扇。 他是唯一不脱球衣吹风扇的男孩。俊朗的脸,阳光般不设防的笑容,却有凌厉的眼神,似随时准备侵略目标,这是理性而骄傲的男人特有的眼睛,埋藏着坦荡彻底的激情。也在其它地方碰到他,随时身边都是很多的人,大着声音说话和笑,毫无遮拦的张扬。

  从来没想过,他会给我写信,我们如此陌生,就连眼光,都不曾交织过。是折叠的很整齐的一张纸:来恩,你是我等待多年的女孩。魏来。

  魏来是寝室女生晚上躺在床上讨论的名字,我从没见过,但知道他弹很好的吉他,打很好的篮球,能和外教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大三,却从无女友。

  他说,每天傍晚,他都会到北山打球,因为在那里可以见我去开水房打水。我提着水瓶,走过,安静的没有声音,如水般熨平他内心狂躁的火焰。 我把信压在枕底,一宿没睡。凌晨的时候,听到女生楼外有人轻呼唤我的名字。我披衣下床,如水月光下,他在斑驳树影中站着,坚定而执着。隔着铁门,摸着那不熟悉的轮廓,我如迷途的孩子,有想哭的冲动。

  爱,脆弱而强烈,如同幻觉,让人伤感而无助。

  和魏来,就这样相爱了。他念建工,在南院。每天,他从南院跑到北山,帮我排队打饭和打开水,有时候,我会帮他洗球衣和袜子,是他的气味,我贪恋的。

  因为魏来,很多人开始在背后谈论我的美丽,我的孤僻,还有离析和贫寒的家。我平静的看着她们,依然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很多人来了,又有很多人离开。如同一场场落幕。喧嚣远去,寂寞永生。

  魏来是校队的,他们常常有一些聚会。他喜欢有带着我看他和球队弟兄喝酒。其间,他给我介绍了一个特别的朋友,亮亮,乐队的唯一女生,也是魏来的拍档,妩媚而豪爽,斜眼看你,便风情万种。听过她卡朋特式的嗓音。

  来恩,你没有我想像中漂亮,甚至比不上我。她斜眼看我,给我倒满了酒。我也看着她。

  来恩,你有一双干净到底的眼睛。我应该恨你,可是我却那么喜欢你。她端起放在我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亮亮就是以这种激烈和粗矿地近乎男性的方式,闯入我的生命。她是任性且粗心的,但我此生却极其宠爱她,如同爱着想像的自己。我喜欢这样的女生,狂野妖冶如罂粟,却又洁净坦白如婴儿。像某种壁画,一览无余,却又婉转千回。她要我为她的音乐配舞,于是我们就有了铁三角架:魏来的吉他,亮亮的歌,还有我的舞蹈。

  那帮人喜欢唤我大嫂,尽管他们都比我大。魏来是珍爱我的,呵护我如手心瓷器般,相爱两年,他都保留着我,他要我做他最完整的新娘。

  魏来是长沙的,也不是富裕人家,靠父母的工资。而他要把我养胖,为了周末能带我去吃大餐,他开始买很少的唱片和书本,甚至,有一度他曾戒烟。他是嗜烟的男人,有沙哑的声音,那个年代他模仿崔建、BEYOND,总能让台下的女生疯狂。

  是骄傲的男人,却有最单纯而热烈的感情。

  他妈妈是不喜我的,魏来是家里的长子和骄傲,他们在他身上有太多的期望。而我,一无所有。

  我也把他带到了我家。妈妈,阅尽世态炎凉,看透过这世上最薄幸男人的心,见到魏来,这个强硬的老女人,竟躲在厨房抹眼泪。

  时至今日,我依然感激我的母亲,如果不是她的包容和肯定,我和魏来,可能是隔开很远的两个世界,人生际遇也就此不同。

  来喜人小嘴乖,16岁的她,缠着魏来教吉他。今天,她在白鹅潭酒吧街能把吉他弹的行云流水,别人问及她师承,她依然会说:“家传的,我姐夫。”

  临近魏来毕业时,妈妈大病了一场,花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也欠下大堆债。我每天穿行在家里和医院之间,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坚强与冷静。魏来放弃家里安排的工作,要去广州,他想让我继续学习,但我知道那将是杯水车薪。

  我悄悄办了退学手续。那时,我20岁,大二快要念完。离开的时候,最后一门期末考试正在开始。

我们来到了广州。他有文凭,很快就在塘口一家建筑公司找到了工作。而我,无学历也无经验,并不顺利。

  魏来在施工现场画图和牵线。他每天起早摸黑,也只换的一日三餐。为了省车费,他买了二手自行车,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万家灯火才回来。广州的太阳很毒,他脱皮很厉害。晚上,我伏在他背上,为他撕去那些死去的皮肤,黑一块白一块的,刺痛我的眼。

  我曾经跑去他们的工地。看他站在烈日下,光着膀子,和那些工人在废墟和土块间测量,脸上分不清是泥水还是汗水。昔日弹吉他的男人,有保养的很好的修长干净的手指,有温和的笑容和年少轻狂的理想,都已淡如昨日。如今,为五斗米折腰,每月领取微薄的薪水,养他的女人和女人的家。站在训斥的工头面前,他低着头,皱着眉,像无辜的小孩。我站在远处,无声落泪。

  半月后,我们买了台小风扇,大汗淋漓,他依然要拥我入眠。“来恩,一切会好的。好好想像我们的以后吧。”

  我蜷在他怀里,微笑不语。“以后”太遥远,无从想像,也不敢要求。上天待我已不薄,让我拥有这样一个男人,山般高大,海般深邃。有生之年,我将和他同甘苦,共患难。还有比这更让我沉迷的馈赠吗?在他汗味的臂弯里,我愿意就此安详的死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劳累,他身体越来越差,日益黑瘦。晚上抓住他的手,总觉得一日比一日小。他喉咙像塞了什么东西,剧烈的干咳。我拍着他的背,心痛,却不知所措。

  给他买很多的药,他从不吃,也拒绝看医生。越来越沉默,只是长久的看着我,眼神哀伤而怜惜。也越来越不听话,像末日般,抽很多的烟。

  我训斥他,骂他不珍惜自己,不体谅我为他难受。他只是蹲在地上,微笑着看我边做饭边唠叨。中午休息的两小时,他也会冒着烈日踩自行车回家,用尽所有的力气抱着我,吮吸我身上的气息,让我喘不过气。

  似乎隐约看到告别的影子,却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可以强大过时间和贫贱,来了却这段用情。

  绝望的缠绵,我内心伤感而不安。

  从来没想到,彼时上天正在用一种残酷的方式夺走我深爱的男人。他冷漠的看着我徒劳的奔波和挣扎,看着魏来无能为力的绝别与不舍。

  魏来是被他同事送到医院的,他口里不断流着脓液的血块。医生面无表情的告诉我:“食道癌,晚期。”

  我给他家里去了电话。那个悲痛欲绝的女人来了,摇晃着我的身体,控诉我拖累了她儿子,害死了她儿子。

  我哭着跪在她面前,心如刀割。

  魏来被接到了长沙。他死时,我没有见他最后一面。但那个晚上,我却清晰的知道他来和我辞别。他静静的走近我,在我床边蹲下,抚摸我全身,用他低沉的嗓音轻唤我的名字。我猛然把眼睁开,伸出手,却只抓住这无边的黑暗。像意识到了什么,凌晨三点的时候,我给长沙打了个电话,是弟弟接的,他泣不成声的告诉我,哥哥走了,刚刚咽气。

  来恩,弥留之际,他已无法认人。只有最简单的欲望,就是水和食物。问他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他只说,水,饭。他可怜而无情,好像一辈子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曾属于过我们。



  七年以后,铅华洗尽,尘埃落定。我在“来恩花屋”里,重翻《红楼梦》。看到宝玉出家后,遇见其父贾政重赴金陵,便来拜别,他在雪地里向严父三叩首后,飘然而去,自此,了却尘缘,再无爱憎。
  每每读到这里,总是潸然泪下。
  连情深似海的养育之恩都可如此决然,又有什么不能舍弃了?
  世间缘分和恩怨,不过是瞬间痴念罢了。
  来时懵懂,离时看破。可以割舍,可以沉沦,全凭造化。最终的,都是尘归尘,土归土,落得这茫茫大地真干净。
  但还是来走一遭了,相遇和告别。爱情如同盛宴,世间男女即便孤苦一世,却也甘之如饴。为了前世注定的那个人,我们吃着五谷杂粮,守着朝九晚五,有着七情六欲。
  我突然对这讳莫的生命与轮回有虔诚的敬畏与感激。


  知道是从此永远失去了他,却哭不出来,也失去言语的功能。看人都是茫然疲惫的眼神。像被遗弃的婴儿,别人同情或惋惜,自身却浑然不觉疼痛。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有可怕的暴食症。心里空荡如深黑的无底洞,需要很多的食物来填充。我像蹒跚学步的小孩,用原始的方式进食。一碗面条端上来,我咂吧着嘴,获得最简单的快乐与满足。常常有眼泪被噎出来,便和泪一起吞下,却有咸咸的酸涩苦感。

  明明吃的很多,却日渐消瘦,也开始呕吐和晕眩。难受之时,只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房东朱婶说我肯定是怀上了。我听从她的话,去了医院,走路去,走路回。站在朱婶面前,我异常平静,我央求她准许我在她家泡一个热水澡。她拍着我的背,长叹了口气。 泡在热水里,身子懒洋洋的发酵。我一寸一寸的抚摸着自己,年轻娇嫩的触感,是魏来珍爱的。肩上仍残留着牙痕,那是他爱过的烙印,摸着,指尖仍有灼热的疼痛。像一图腾,刻下他此生专有。水漫过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孕育着我的魏来的孩子,三个月了。

  热泪夺眶而出。我蜷在浴缸里,魏来死后,第一次放声大哭。

  短短几天,生命的到来与离去,狂喜和哀痛,我体会着这悲凉之人生,无常之际遇。

  我去工地上拿回魏来的东西。机器依然轰鸣,泥沙工依然在铲泥沙,工头叼着烟,正听着新来的技术人员向他讲解。他走了,却并没有改变什么。有一天,这座大厦将矗立在这城市,无人知晓,我的魏来,曾在这里铺过最底层的砖瓦。 芸芸众生,有人走,有人来。逝者已逝,活着的却要继续走下去。

  陈工整理好那些工衣工帽,他是魏来的好朋友,是他送他送到医院的。他给我魏来用过的工号,上面有魏来的名字和照片。照片上,他笑着,年轻而阳光。

我亲吻着那冰冷的名字与照片,恍如隔世。

  魏来,我是来恩,你的妻。我来接你回家,我们的家。我们将有一个小孩,有一天,他会长大,唤你爸爸,唤我妈妈。而你是把我猜的透透的了,怕我孤独,怕我放弃,便用你的方式,最后怜惜了我一次,是吗?你放心,有生之年,来恩我会倾尽所有,养大你的血脉。 坚强和勇气注入,仙人掌般从我身体里伸展,繁盛而顽强的绽放。

  在朱婶的帮助下,我在她亲戚开的酒店里找到了洗碗和打扫的工作。一个月500。这份薪水可以保证我肚子大了和坐月子的时候,有足够的钱涯过这两关。

  朱婶是胖胖的女人,善良一如她的心宽体胖。她和她丈夫都是本分的广州人。如今,我依然会时不时地驱车去看他们。对二老,除了感激,还有亲人般的依赖。我的孩子,也一直唤他们外公外婆。

  肚子渐渐鼓起来了,脸上也爬满了妊娠纹。小家伙似同妈妈宣战般,悄无声息的夺走了我的美丽和青涩。我大腹便便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和朱婶她们那帮主妇聊着柴米油盐,东家长、西家短。

  朱婶一边帮我推算着日子,一边把她家用过的冬衣冬裤拆了洗干净,她说,用棉布作尿布,吸尿很快,小孩不会长痱子,妈妈也省心。

  这本是妈妈教的事,但我不敢告诉她,我怕我的任性伤害她的病体。

  而魏来的妈妈,已视我为洪水猛兽,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孩子是1998年4月15来的。我睡的很熟。预产期的最后一月,我基本处于最原始的状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长夜香甜无梦。无人帮我,我要养足足够的力气。但4月15的黎明,我却又看到了魏来,他亲吻着我的额头,怜惜和宠溺,一如往日。一忽儿,他的脸又被一张小孩的脸覆盖,咯吱咯吱的笑着,柔软的身子趔趄的向我扑来。我一惊,便醒了过来,额头由自在冒冷汗,心也突突跳不停,我拧亮灯,喝了一杯水后,异常清晰,我知道,我要生了。

  我吃了桌子上昨晚剩下的两个鸡蛋,想了一下,便起身去找朱婶。她住5楼。上4楼时,羊水已破,双腿顿觉软弱无力,而肚子却翻江倒海的疼。我知道大事不好,挣扎的,小心翼翼的攀着楼梯。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似在冒汗和吸进冷气,牙齿不停的打颤。

  在孩子快要出来的一刹那,我终于敲开了朱婶家的门。在那个女人惊天动地的喊叫声中,我全身虚脱的倒在她怀里。

  孩子出生的异常顺利,几乎是进门的一刻,朱婶的水还没烧开,他便迫不及待的出来了,足足十月的婴儿,有7.8斤重。

  软软香甜的身子睡在我身边,咿呀咿呀的哭着。厚厚的嘴唇像极他爸爸,他是我和魏来骨中骨,血中血里分出来的,这让我感恩知足,只觉得生命从此丰盈,再无彷徨。我喜极而泣。

  那个男人从没放弃我,他一次次的跑到我梦里,永不消失,却也从不靠近。他用世间独我俩知的语言,告诉我他已离开,又在临产的凌晨,把孩子送到我身边。

  我唤我儿白菜。朱婶直埋怨这名字不好听。

  但我深信,贱名好养活。 我要我的儿子,如野地白菜,有春天般的生命力,准备和他妈妈一起,四处为家。

  而魏来,你泉下有知,请给我力量,让我将白菜抚育成人。
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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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6 06:46
泪流满面....
坚贞的爱情一定要使这种结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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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v慢慢地对付我,我慢慢地对付hbv, 看谁活得长。 我是男人哎,玩真的,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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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
水不波则自定,鉴不翳则自明,故心无可清,去其混者,而清自现;乐不必寻,去其苦者,而乐自存。http://bbs2.ylyl.net/attachments/day_040424/eMQo_15_398_37.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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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太凄凉了。
为什么是这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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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喉咙有点酸了,爱情,它为什么不能有个好的结局呢。
向每一个熟悉的ID问好 你别说爱我,那太虚伪了 你别说喜欢我,那太不真实了 你别说想我,那太做作了 因为你本身就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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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6 21:59
凄美,爱有时会伴着很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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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做不了頂天立地的大柱子﹐就讓我做鋪路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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