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谁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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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头的木 　　
　　前几天看到一些东西，是有关于公元前5世纪希腊的，书上解释说希腊人信奉多神：爱神、猎神、战神，以及司收成、司火与海之神。他们在进行某种探险之前都要向诸神祈祷，或在神殿里祈祷，或在家中供奉一个小的神龛，还要杀牲口祭祀。牺牲是很昂贵的：祭雅典娜要用一头牛，祭阿耳特弥斯(月神和狩猎女神)和阿佛洛狄特(爱与美的神)用一头山羊，祭阿斯克勒庇俄斯(医药神)用一只母鸡或公鸡。
　　
　　在希腊，或者古代罗马，包括美索不达米亚等地区，人类将神看成一个人，有着贪欲，有着感情的羁绊，神们生活在同样纷杂烦乱的神类社会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有些世俗人一样的喜怒哀乐，一样的痛苦欢笑，嫉妒、偏执、自私，小心眼，甚至雅典娜，有报道说她是一个纯粹的同性恋爱好者。
　　
　　至于中国，从传统的角度来说，神是神化了的，没有情绪的躁动和感受的影响，反而更趋完美。神就是神，不是异化了的人，也不是动物，他们耸入云端，淡看世人。
　　
　　炎黄的传统里，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共工触山。这个时期，中国的神还不是神，只是有着法术或者神力的人，盘古鲁莽蛮力，女娲仁爱执着，他们在享受着人类情欲的同时，拥有着异于常人的神力，庸俗，但快乐。
　　
　　后来，道教从炼丹炉里起家，制造了一个太上老君，这个强调无为抑欲的李姓老头，从一个哲学家，混进了神的队伍。再晚些，佛教的传入，彻底使中国神的系统产生变化，一端是佛祖涅盘，一端是老君至尊。整个中华民族的神的秩序生生的从一条线变成了两条线。不只这一点，佛祖的到来，使中国的神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质的变化：一是位高体贵，一是无情无欲。
　　
　　这里，我们先看一下中国神的三个首领：佛祖、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这三个人在经历了几千年的融合变化之后，其职位与功能的交叉，包括其所事领域的重叠，使整个中华神的系统看起来复杂而不知所云。
　　
　　从民间到来的这个玉帝，掌管着天庭的诸多杂务，最令人不可理解的是：玉帝竟然有妻子，那个叫西王母的女人，在诸多的民间故事与传说里通常扮演着不太令人喜欢的角色。在这里，我们依然可以感受到中国民间所创造出来的神的魅力，他有权力却无能，懦弱、胆小、享乐主义，这些东西都是人类本身所具有的众多性格与特点。然而这些平凡可爱的东西在道教与佛教的冲击下，变得不堪一击。按照现在人们普遍的看法，佛祖如来掌管西方极乐世界，玉帝监看天庭事务，道教老君提醒凡间修性养神，地藏菩萨统治冥界八方。从这个角度看来，似乎各事其所，无瓜无葛，但实际上，我们的神都在某种程度上被佛祖同化着。换句话说，也就是神们都渐渐清心寡欲，无忧无喜，并且高高在上。接受凡人的膜拜顶礼，添香续火。
　　
　　现在再来看我们开头所提到的希腊以及罗马，一个神主持大局，婚育其所，训其子女，或者提携贤能，总之一个人说了算，宙斯，或者阿波罗。他们拥有无上的权力，同时拥有着人类所普遍具有的弱点或者说缺陷。到现在，我依然还能够想到那个身为商人庇护神的赫耳墨斯，在听到他的雕像做为搭头赠送时红脸的样子，那羞红的神情，分明是一个极端自恋的人被揭到短处，嘟嘟着嘴的可爱。

岁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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