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治疗骗局上海横行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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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于2003年8月25日《东方早报》要闻栏，A4版)


??一、激光“包治百病”？
　　
　　　 8月18日上午10点，虹口提蓝桥地段医院观察注射室内，梁景贤和其他两位老人正在接受激光输液治疗。他们身后有七八个中老年病人在排队等候。
　　
　　　　桌上安放着两台“氦氖激光血管内照射仪”（以下称“氦氖激光仪”），仪器通过导管与一个粗大的针头相连。这个针头被称作“光纤针”，它插入病人手背处的血管，不时地泛着红光。
　　
　　　　据国内最早从前苏联引进这种仪器的广州第一军医大学王铁丹教授介绍，这种通过激光照射血液的方法，可以起到改善血液循环的功能，并对一些与之相关的疾病也有疗效。上海市许多医院特别是基层地段医院，都有这样的仪器。
　　
　　　　不过，中国光学会激光医学分会许松林认为，目前无论在国际还是国内学术界，关于He-Ne 激光血管内照射都还存在争议。
　　
　　　　梁景贤是因为高血脂到医院来“照激光”的，旁边两位病人则是用它来治疗糖尿病和心脏病。而从一些宣传材料来看，这种被称作“氦氖激光血管内照射仪”的机器几乎可以包治百病，适应症从神经系统到血管病、内科、外科的几十种疾病，其中甚至还包括骨折、癫痫、精神分裂症。
　　
　　　　需要指出的是，光纤针尾部接有一个输液器，一些经过激光照射的药物也同时输进病人体内。这种用法引起不少医学专家的担心，因为经激光照射后，药物有可能因理化反应而变性。
　　
　　　　上海医药工业研究所科研处一位人士则表示，药物的新使的使用方法，必须有临床验证的数据报告，经国家有关部门审核批准后方能使用，而她并未见过任何关于激光输液疗法的相关实验报告。
　　
　　　　至于这种治疗的使用，宣传材料上大都写着“操作方法简单”之类的字样。事实上，护士在给梁景贤插上针之后，便到一旁的屋子里聊天。从操作上看，记者看不出与普通的输液有任何不同。
　　
　　　　然而王铁丹认为，仅就激光血管内照射而言，就必须对医护人员进行专门的培训。“必须选外周血管，即直、粗、长的血管，扎在中心的‘轴流’上，只有扎得位置准、深度够，才能起到治疗作用。”王铁丹说，“扎在手背上是绝对不行的。”
　　
　　　　家人讲，梁每次输液回家后，手背上都会有淤血。经过这种治疗的患者大都有这种情况。
　　
　　　　对于像上文中提到的将输液与激光照射光纤针合一的做法，王铁丹认为，这种没有经过国家批准、没有临床报告证明其安全性和有效性的疗法是危险的。“姑且不说这些药物经过光照射是否变性，对人体是否产生危害，就是激光照着输液的‘药柱’和液体，根本照不到血液，激光照射的效果大打折扣。”
　　
　　　　王铁丹说，他还发现有医院为节省时间，曾将电流由2mw开大成两倍至4mw，结果病人被照得抽搐，“人不是机器，也不是弹簧。”王铁丹说。
　　
　　　　
　　二、“假得一沓糊涂”
　　
　　　　
　　
　　　　事实上，各种名目的激光治疗在上海已不是新鲜事。早在五六年前，一种称作“光量子”的所谓激光治疗便曾迅速在上海一些中小医院普及。63岁的施洪兴曾接受过这种治疗。
　　
　　　　5年前，施洪兴因“嗓子疼”去虹口区广中地段医院看病，医生建议他“照激光”，即用一台名为“光量子氧透射治疗仪”（以下简称光量子治疗仪）的仪器进行激光照射，同时配合加氧和输液。
　　
　　　　医生给施洪兴开了“五针”――即5次输液，配合5次激光照射（每次40元），加上药费，共700多元。结果打一针之后，施洪兴就要求停下来，因为他在打针时“发抖”（许多用此疗法的病人都曾有过这种反应）。紧接着，施洪兴的牙龈也开始出血。他要求退掉剩下的几针。医生没同意。
　　
　　　　第二天打针时，情况变得更严重，当他上厕所时，惊讶地发现自己开始尿血，后立即转院抢救方脱离危险，不过他出现了脑栓塞、慢性肾功能衰竭等症状。
　　
　　　　当年，作为广中医院医生的陈晓兰曾询问了22个曾使用该仪器治疗的病人，没有一个承认有效，他们中间有7人已在99年以前去世。奇怪的是，使用者的病例上大都没有留下使用光量子加氧照药的治疗记录。
　　
　　　　出于一名医生的良心，陈晓兰曾就光量子治疗展开调查，结果令她震惊地是，广中医院的光量子治疗仪（上海华易实业公司生产）用的是河南省光电技术研究所的“光子氧透射液体治疗仪”的产品许可证号，“也这就是说，这些标榜包治百病的并为医院带来巨大经济效益的仪器是假冒产品。”陈晓兰说。
　　
　　　　陈晓兰还发现，与光量子治疗仪配套使用的一次性石英玻璃输液器同样也有问题，这些标明由“上海医用诊察仪器厂”生产的输液器同样也是盗用的其他产品过期的产品许可证号。
　　
　　　　“光量子治疗假得一踏糊涂”，陈晓兰说，“首先从称呼上就搞错了，医生在用光量子治疗仪的时候，往往告诉病人是‘激光’，但给病人照的其实是紫外光。”
　　
　　　　当时广中医院用的光量子治疗仪全称是“ZWG－B2型光量子氧透谢液体治疗仪”。 “看起来挺唬人的，其实ZWG就是‘紫外光’的打头拼音。”陈晓兰说。据了解，在医院照紫外光并不新鲜，照一次也只要2元钱。
　　
　　　　此外，陈晓兰还惊讶地发现，上海达美医用塑料公司生产的所谓一次性石英玻璃输液器竟然是普通玻璃，而具备医疗常识的人知道，紫外光透过普通玻璃起不到任何治疗效果，由此产生的所谓激光治疗也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不过，陈晓兰认为，由于紫外光透过石英玻璃照射后，对输液器内的药品很可能产生理化反应，导致药品变性，因此相比起“真的”，假的危害反而可能更小一些！
　　
　　　　就是上述这些假冒伪劣的、连许多医生也搞不懂的医疗器械产品，当时已经打入到上海市很多基层地段医院甚至个别市级医院。
　　
　　三、光量子走了，鼻激光来了
　　
　　　　
　　
　　　　经陈晓兰多方反映，有关部门对使用光量子治疗的医院及仪器生产商进行了查处。1997年底，组织生产该仪器和配套产品的上海华易实业公司被有关部门处罚。1998年6月，广中医院被要求停用光量子治疗。生产一次性石英玻璃输液器的上海医用诊察仪器厂和上海达美医用塑料公司公司被要求停止生产和收回售出产品。
　　
　　　　然而，令陈晓兰惊讶的是，经过打击之后，“光量子”虽然有所收敛，但其他的假激光治疗却出来了，操作方法与光量子大同小异，甚至愈加变本加厉。被称作“红鼻子”的鼻激光照射就是其中之一。
　　
　　　　陈晓兰最早是1999年10月份发现这种仪器的。后来，她从广中医院调到另一家医院，一个姓邬的人经常来到她所在的科室，称是上海市某激光研究所销售公司的，上门送该公司生产的氦氖激光仪。
　　
　　　　在光量子治疗被查处之后，很多医院都进了这类新仪器。从外形到价格，氦氖激光仪与原来的光量子治疗仪都很相像。只是与之相配的不是一次性石英玻璃输液器，而是导光鼻头”（以下简称鼻头）。
　　
　　　　“鼻头” 通过石英玻璃光纤与氦氖激光仪连在一起，导入病人的鼻孔进行激光照射，由于照射时会发出红光，病人通常称之为照“红鼻子”， 一两年前，这种红鼻子在在一些基层医院曾经很流行。
　　
　　　　“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陈晓兰说，“包装纸上写得是‘光纤针’，里面装得却是‘鼻头’――“针”怎么会成了“头”了呢？”
　　
　　　　果然，陈晓兰后来证实，跟她几年前调查的一次性石英玻璃输液器一样，“鼻头”用的同样也是盗用其他产品的注册证。而所谓的“氦氖激光治疗仪”，同样也是假冒他人的注册证号。陈晓兰还发现，连接氦氖激光仪与光纤针的竟然有许多是塑料导管而不是光纤导管，而通过这种导管的激光，在临床上起不到任何治疗作用。
　　
　　　　2002年，“鼻头”被有关部门取缔，部分经营单位和使用单位被处罚。
　　
　　　　然而，陈晓兰完全没有料到，“鼻头”被取缔之后，现在医院里正在用的接输液管的光纤针就出来了，而与之配套使用的仍是氦氖激光仪。
　　
　　　　“发现‘鼻激光’的时候，我并不是太担心，因为那东西虽然是假的，可是至少没有害；可是看到这种新出的光纤针还能输液，我一下子跳起来了，这比当年的光量子危害还要大！”陈晓兰说。
　　
　　　　据悉，最初应用的时候，激光照射与输液治疗原本是分开的，原来用的光纤针后面并没有接输液管。据一个光纤针生产企业的负责人讲，这样做是出于医院的要求，理由是原来照激光与输液需要扎两次针，病人很难吃得消，不如合二为一。
　　
　　　　事实上，为规避可能的风险，有的生产厂家在光纤针包装纸上标明“不可同时进行输液”。对于这一点，医院却很是不屑。“即然不可输液，你给我留个‘尾巴’（即光纤针上用以与输液器相连的接口）干什么？”一名医院院长这样说。
　　
　　　　据了解，在受到处罚之后，原来的氦氖激光仪和配套的“鼻头”都相继注册了新的产品许可证。“鼻头”的名称也由原来的“一次性使用无菌光纤针”变成了“一次性使用口鼻腔内照射光纤头”。
　　
　　　　“表面上看，这些非法的东西批上了合法的外衣，但反而欲盖弥彰，这种鼻头是进行鼻腔内照射的，配用的氦氖激光仪却仍标的是血管内照射。”陈晓兰说，“也就是说，机器还没出来，配件倒先用了两年多了。”
　　
　　　　
　　
　　四、“这是一棵摇钱树！”
　　
　　　　
　　
　　　　在接待邬某时，陈晓兰曾看到一份说明书，上面分明这样写着：本产品投资小，效益好，见效快，应用范围广。
　　
　　　　一种本来用来治病的医疗器械，竟然标明了“投资小，效益好”，陈晓兰对此哭笑不得。
　　
　　　　然而，对于生产厂家，对于医院，这确是实情。
　　
　　　　据悉，一台假光量子治疗仪的价格在5000元左右，但只要购买300副一次性石英玻璃输液器，厂家便会白送一台仪器。其中奥妙在于，一个一次性石英玻璃输液器的成本只有几毛钱，而卖给医院是十几块钱。因此，只要院方购买300个输液器，便可收回仪器成本，此外再用的话，便属于净赚的了。
　　
　　　　与此同时，医院也靠“光量子”大发其财。据知情人士介绍，医院每给病人用一次激光照射收费是40元，一半以上的就诊病人都要用，每开一次就是一个疗程（10到20次），每台机器几乎是全天候运转。据悉，当时虹口区某地段医院仅门诊部一天就有上百人用，仅凭此就可收入4000元。
　　
　　　　　　此外，由于激光照射伴随着输液进行，又可以赚到不菲的药费，从而成为医院很重要的一项收入来源。据悉，在该治疗项目被取缔之后，某家医院的门诊收入竟然下降了四分之三！
　　
　　　　从蠃利模式来看，氖氖激光与光量子异曲同工。只不过是氦氖激光仪代替了光量子治疗仪，鼻头代替了输液器。
　　
　　　　据悉，光纤针最早出现时并没有接输液管，但由于针头太大病人不愿用，销量并不好，于是无须打针的“鼻头”便出现了。由于 “操作简单，安全可靠”，因此更受医院欢迎，据知情人士透露，某地段医院一个月用了各种真假光纤针多达6000余枚，收入300万元以上。此外，“鼻头”本来标明是一次性使用的，但有的医院一用便是一个疗程，“用酒精擦一下就继续用。”这位人士讲。
　　
　　　　在“鼻头”被禁之后，接输液管的光纤针又应运而生。
　　
　　　　至此，陈晓兰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假激光治疗总是屡打不尽。
　　
　　　　日前，记者以外地客户身份暗访了生产氦氖激光治疗仪的上海某激光研究所。面对记者的咨询，负责该项业务的张小姐显得很热情。据她介绍，一台氦氖激光治疗仪价格是9000元，价格可以商量。以前他们也曾生产过“半导体”的，由于查得紧，现在已经基本不生产了。
　　
　　　　张小姐所提到半导体激光仪出现在氦氖激光仪之后，由于使用寿命长、返修率低，因此更受医院欢迎，但由于没有注册证，机器标的仍是“氦氖激光仪”，有关部门曾对其进行查处。
　　
　　　　“仓库里早就没有存货了，医院都得提前预约才行。”张小姐一边指着楼门口几台准备发往外地的仪器，一边说。
　　
　　　　“这个东西能赚钱么？”面对我们对该仪器“蠃利能力”的疑问，张小姐撇撇嘴说：“XX医院刚刚进了三台（氦氖激光治疗仪），不到半年（机器）钱收回来了。”这家单位同时也代理南京一家企业生产的光纤针，单价是7元一个。如果以9元价格购买4500个以上的话，可以送一台机器。上面提的医院的机器就是送的。
　　
　　　　“这东西就是一棵摇钱树！”张小姐的一位同事插话说。
　　
　　　　
　　五、“医生非让我照”
　　
　　　　
　　
　　　　记者调查发现，对于激光治疗的效果，许多病人都表示怀疑，不愿受一针之苦接受这种治疗。但事实上，有氦氖激光仪的不少医院每天都有病人排队“打激光针”。
　　
　　　　“其实有市区大医院的朋友对我说，这全是假的，叫我不要做这个。”在虹口提蓝桥地段医院接受氦氖激光照射治疗的梁景贤说，“我不愿照，可是医生非让照。他告诉我，我的病就得照激光，否则随时可能‘出事’”。事实上，在开完一个20天的激光治疗疗程后，医生又给梁景贤开了5天。
　　
　　　　只是梁景贤不知道，医生每给他多开一天，当月的奖金单上就会变一个数字。这被陈晓兰认为是激光治疗流行的直接原因。
　　
　　　　近年来，为了提高经济效益，许多医院都采取了医生收入与开单费相挂钩的办法。医生给病人的开出的费用越多，收入也相应地越高。由于国家禁止医院的收入与药品挂勾，医院从药品方面的获利有限且有风险，因此一些检查费用和类似激光治疗的费用就上来了。
　　
　　　　某区一家地段医院医生李梅（化名）向记者透露了该院内科这样的分配制度：
　　
　　　　　　1）每天看40个病人；
　　
　　　　　　2）每月必须完成10万元开单费（开检查单、治疗单及各种材料费单）；
　　
　　　　　　3）完成可以得到300元左右的基本奖金；
　　
　　　　　　4）超出部分按6%提取超产奖。
　　
　　　　　　5）开单费中药费所占比例最高不能超过50%，不符合的话也要扣奖金。
　　
　　　　李梅上月没有完成任务，结果基本奖金也没拿到。而她其他科室的同事多的拿到五六千元。“我有一个同事开始还不好意思开（氦氖激光治疗），但看人家都那样做，自己也看开了――上个月他开单费完成了17万元”李梅说。
　　
　　　　该院氦氖激光治疗最初仅限于内科，但慢慢的其他科室也开，甚至外科也不例外。“我们对院长讲，妇产科的任务量不好完成，人家生孩子，你总不能也让‘照激光’吧？”李梅说，“院长告诉我们，你们妇产科也可以用，盆腔炎什么的不是也可以照么？”
　　
　　　　在实施这种新的分配制度之前，为了鼓励医生多开激光治疗单子，该医院采用提成的方式，比如光量子，每开一次，医生可以拿到七块钱的提成。
　　
　　　　而在另一家医院，在规定不再将氦氖激光治疗计入开单费后，其两台氦氖激光仪也马上“闲”下来了。
　　
　　　　另据了解，上述各种形式的激光治疗都被列入医保范畴，病人在基层地段医院接受这种治疗，通常可以报销90%的费用。.
　　
　　　　
　　
　　六、造假容易打假难
　　
　　　　
　　
　　　　自从发现假的光量子之后，陈晓兰曾多次向有关部门举报，一些医院和仪器生产经营单位也曾多次受到处罚。但事实情况却是有禁无止。现就陈晓兰几年来的情况反映和有关处理列表如下：
　　
　　　　1997年12月，有关部门在执法发现上海华易实业公司组织生产光量子治疗器及配套仪器，对其处以一万元罚款。并查明某医院中医科副主任医生负责其产品销售工作。
　　
　　　　1998年6月，广中医院被医药管理部门要求停用光量子治疗，并要求卫生部门对此处罚。生产一次性石英玻璃输液器的上海医用诊察仪器厂被要求停产。
　　
　　　　1998年底，上海达美医用塑料制品公司也被要求停产，并被责令收回售出产品。
　　
　　　　1998年7月，广中医院向有关部门申请光量子收费许可，同年9月获批准，收费是每次5元。
　　
　　　　1998年9月后，陈晓兰发现光量子在虹口区各地段医院全面铺开，但仍按一次40元收费。并继续向有关部门反映。
　　
　　　　1999年1月底，陈晓兰1999年1月，陈晓兰开始“以身试针”：以患者身份到虹口区四家地段医院进行假光量子输液照射，并从现场取证。在此过程中发现上海医用诊察仪器厂生产日期为当年9月份和11月份的产品。
　　
　　　　1999年3月15日，陈晓兰对上述四家医院向虹口区法院提起诉讼，法院未受理。
　　
　　　　1999年4月，上海市各医院使用的光量子治疗被管理部门全面叫停。
　　
　　　　1999年6月21，陈晓兰发现某三甲医院仍在使用假光量子仪器，用的是被禁止的达美厂生产的输液器。
　　
　　　　2000年4月，陈晓兰两次向国家医药管理局、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和国家技术监督局反映光量子问题。
　　
　　　　2000年6月22日，有关部门认为陈晓兰所反映问题“基本属实”，给予2万元人民币奖励，并负责帮陈晓兰调动工作。
　　
　　　　2002年2月22号，陈晓兰署名向国家有关部门反映氦氖激光和“光纤针”问题。
　　
　　　　2002年3月，有关部门对各医院与氦氖激光仪配套使用的“光纤针”进行处理，但氦氖激光仪生产企业未受处理。
　　
　　　　2002年10月，目前医院所用的带输液光纤针管获得注册许可证，新的氦氖激光仪也获得注册许可。
　　
　　　　目前，氦氖激光血管内药特混合照射仍在上海部分医院存在，基层医院更是迅速普及。
　　
　　　　在查处激光治疗仪问题的时候，曾有这样一件事，在发现生产假“鼻头”之后，有关部门曾以“未注册产品”为由对一家生产企业进行处罚，结果对方并不接受，公然说“我们是假冒产品，不是未注册产品”。结果该企业一直未受到处罚。
　　
　　　　据悉，我国唯一一部关医疗器械的法规――《医疗器械管理条例》中，只规定对制售未经注册的医疗器械的处罚，而没有对制、售假冒医疗器械的惩罚。而据一位从事工商管理方面的人士透过，我国的医疗器械只受医药行规约束，不受质量法约束。
　　
　　　　 北京大学医药管理国际研究中心主任史录文认为，该现象的出现可能与医药体制有关。
　　
　　　　“从法律上讲，中国只有《药品管理法》，医疗器械只有管理条例，规定了行政处罚，只是一些粗线条，一些细节没有定全。医疗器械的造假应该有工商行政部门来监管，这是我个人认为的，比如冒用别人的注册号，谁的注册号，应该弄清楚。中国目前卫生与医药部门的职能没有完全划分清楚。一些问题出来，法律存在漏洞还是过时，这都需要认真对待。”史录文说。
　　
　　
　　
　　 早报记者柴会群 雄焰
　　
　　　　 实习记者周文天
　　
　　　　
　　
　　　　
　　
　　

hepatitisBV

好可怕啊

!!!!!!!!!!!!!

寒锋

他们不配做医生，
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