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病毒的“意志”

haoyisheng

我认为最不错的病毒科普书
   
  戴鸿铭   
  2004.02.23  6版  书苑   
     
　　由昭光大众健康研究所科普作家戴鸿铭创作，广东教育出版社出
版的科普图书《病毒的意志》，通过生动的语言和幽默的漫画，向我
们表述了人类发现病毒、认识病毒、抗击病毒的过程以及人类和病毒
之间奇特的、充满对抗又不断发展、变化着的关系。
　                        　一
　　“病毒”这个名词的出现，只有100多年的历史，而“瘟疫”和“
灾难”却是两个古老而沉重的词语。天花、流感等病毒性传染病都曾
在历史的天空中张牙舞爪，无数的生命被夺去。在列文虎克、巴斯德、
伊凡诺夫斯基、白杰林克等科学家引领之下，借助光学显微镜、电子
显微镜，人们逐渐地把细菌和病毒等微观生物从阴暗的角落里拎了出
来，而且确定了它们与人类的不友好关系。那些原形毕露的病毒，也
使人类历史上许多巨大的瘟疫、灾难找到元凶和说法。
　　幸运的是，人类从来就没有轻易地屈服于病毒的淫威。在与病毒
抗争中积累了经验和智慧，不再被病毒扼住命运的喉咙。从中国古老
的人痘、琴纳的牛痘直至注射疫苗，人类用药物和疫苗筑起了对抗病
毒的防线。医学的胜利让我们暂时走出了瘟疫的阴影，步入疫苗时代
的医学似乎也在实践着“上医治未病”的理想。
                            二
　　长久以来，我们一直以为瘟疫和灾难只是历史的名词，直到SARS
悄然而至才骤然发觉，我们无时无刻不被无处不在的病毒重重包围，
灾难竟与我们如此接近。
　　尽管我们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把“凶手”缉拿归案了，但我们却无
法让它开口供出“作案动机”。今天，我们幸运地生活在科技发达的
时代，有高倍的显微仪器、快捷的基因测序工具，还有预防和治疗病
毒性传染病的疫苗和药品……在对付SARS时，我们表现出比对付其他
任何传染病都要机敏的反应和空前的团结。然而，人们更关心的是SA
RS病毒是从何而来的？
　　科学家正在把SARS病毒的病源瞄向动物，因为许多的迹象表明，
新传染病的出现可能是因为人类从其他动物身上引进了病毒或病菌。
历史学家也指出，人类的瘟疫起始于农耕文明饲养动物的历史。动物
——病毒——人类，正构成一种危险的生物传染关系。人类对其他生
物的亲近或侵犯，都有可能破坏原有和谐的生物关系，从而触动瘟疫
暴发的按钮。
                            三
　　作为生物界的一员，人类并不善于处理与各类生物的关系。我们
不仅和那些肉眼可见的生物们关系日趋紧张，以致经常能听到动物保
护协会或绿色和平组织的大声疾呼。而且我们与那些肉眼不可见的微
小生物的关系，也始终在保持一种“攻击者”与“受害者”的对立关
系，或是“征服者”与“被征服者”的对抗关系。
　　人类不可能和那些不会开口说话的生物达成和平共处的协议，然
而，我们也不应该忘了，人类首先要遵循的是公正的自然法则，否则
将难以杜绝悲剧和灾难的再次发生。
　　病毒当然是个无法交流的生物了，所以要解读病毒的意志，我们
应该从生命科学的角度来剖析。作为一种仅由核酸及蛋白质组成的、
结构最为简单的生命体，病毒是生命基本特征的忠实实践者，它们专
心致志地为自身的生存而复制着。从这个事实上来看，病毒对人类的
攻击是盲目的。
                            四
　　尽管病毒的确能致病而且心狠毒辣。但我们同样知道，并不是所
有的病毒都是病原体。据统计，目前发现的4000多种病毒中只有100
多种病毒是致病的。
　　一项科学研究还表明，病毒在人类的进化中扮演了非同寻常的重
要角色，它极大地帮助了哺乳动物和人类的生殖。如果没有病毒，人
类不可能进化到今天，也不可能进化得这么高级。研究人员发现，人
和高级哺乳动物的DNA中含有一些病毒的基因，这是病毒输送自己的
基因到人体和高级哺乳动物细胞内的结果。这种结果极大地推动了人
的细菌和高级生物的细胞的进化，因而研究人员称这样的病毒是母亲
的“小帮手”，没有它们，也许就没有人类的进化和高级哺乳动物的
产生。
　　同时，我们还可以利用病毒来为人类造福。例如，噬菌体是吞噬
细胞的高手，在医学上可以用来治疗或预防细菌感染；在农业上，利
用昆虫病毒来防治害虫，不仅安全可靠，而且减少了环境污染，有利
于环境保护。
　　虽然生命的差异性无穷大，但是生命的生物化学结构和功能的基
本原则却是惊人的相似。生命的根本特性就在于自我延续，而代表生
命最基本特征的病毒，它们惟一的生存意志就是不断地复制自己。病
毒一心一意地进行自我复制的意志，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尽
管医学可以干扰和阻碍它的进程，却不能阻挡病毒的继续存在。
　　当人类为了自身的发展，以自己的意志建立起人为的生物关系，
破坏了环境、破坏了自然生态平衡时，一些病毒出现在人体里似乎并
不是它们的本意。病毒学家乔苏亚·莱德伯格曾在《发现》杂志里说：
“流行病不是上帝的行为，但它已经参与到病毒、生物物种和人类之
间的生态关系中来……将来我们会有更多的惊奇，因为我们贫乏的想
像力还赛不过大自然能够玩弄的所有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