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母鸡的祭文

dumbdumber

         
               
   
     早上，老公带着婆母，拎着鸡上了街。一会儿，他们还会拎回来只是，鸡，已断了头，褪了毛，倒了血，没了生命。我打开电脑，却写不出一字，那只陪伴一年多的鸡，好像总在眼前晃动。

    说来，这也只是极普通的鸡，甚至不是很纯种的草鸡。原本也派是短命的，她是人家送给动过手术的老公补身子的。一下子送了五只，一下子吃不了，就养起来。一边吃，一边养，没几天，圈里就剩了一只。抓起准备杀时，婆母惊喜的说：“这鸡还下蛋呢！留着吧。”一只蛋救了她一命。命运也就这样偶然。

     活下来的她，一个人拥有一个大的鸡窝，还有小菜园。她每天都像一个勤政的国君，迈着她悠闲的步子，丈量着她的国土。不时，还低下头，把那些长出嫩芽的菜芯，收拾干净。一个漫长的冬天，菜竟没能长到五分钱的硬币那么大，每个上面，都有她长喙留下的热吻。菜没了，蚕豆也开始受她的青睐。肥厚的叶子上，开始豁牙缺边。我想若不是这么早，她也英勇就义，那菜园所有子民，都得臣服于她，肝脑涂地。

     看看我们这位骄傲的女王，是什么样子吧。她看起来还很娇小玲珑，上称称，也许一公斤有余，两公斤不足。但她明眸善睐，每根金黄的羽毛，都裹在身上，像时髦女郎的紧身衣，熨贴得像是梳理过。她有一双灵巧而纤细的脚，还有一个多功能的，弯弯里钩的喙。夏天时，她是捕虫的好手，看到菜叶上的青虫，她眼疾喙快地一啄就准。

     她吃吴蚣的本事，真是很拿手。一个细细红红的，有着发丝一般细小的脚的吴蚣，只要出现在她的视力范围内，都不得逃生。还有蟋蟀，看她捕蟋蟀的情景，可要说得上精彩：那蟋蟀原本也是快腿的主，一会儿也可能溜得无影了的。她便夹了翅，伸长脖子，尖着喙，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两只脚快速地，不沾泥地跑，身子像一个不稳的货车，一左一右的急剧晃动，样子不敢恭维了，像滑稽的小丑。然而，蟋蟀是稳稳地逮着了。自然还有一些小蛙虫之类的，也不在话下。我还见过，她把一只硕大的蚱蜢，生吞活吃了。对于蚯蚓，我不知她出于什么原因，更喜欢吃细小的，大的，只要伪装着不动，便能骗得过她。
   
     这么个能力非凡的女王，时常也是孤独的。她独自一人吃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憩，时而也昂着鲜红的冠子，注视着远方，作沉思默想状，我们就曾想过，为她招婿。只是一直都在议事，没落实。不曾想到，这个看似有点像暴君的女王，还有一副柔骨侠肠。
   
    一天，我喂了她一把新米。便站在栅栏外看她。一会儿，一群麻雀唧唧喳喳来了，她竟然不驱不赶，还咕咕地让到一边。这真使我奇怪。之后，喜鹊，还有鸽子，白头翁等附近不知名的鸟儿，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她不紧不慢地下着蛋，三天两只，很少间断。下完蛋，咕咕叫两声，也就出来转悠了。她把好米让给别人，自己吃的，却是鱼骨剩饭之类的。她吃鱼骨头又是一绝：不管什么样的鱼骨头，从没卡过。我亲眼见她把长长的河鱼卡，吞下去，而丝毫无恙。吃鱼卡外，她还能吃肥肉。我们家几年的边边角角的肥肉，都成了她的美餐。她吃起肥肉来，如食甘饴。孩子在一边看了，连连称赞：佩服，佩服。她自己从来见不得的，一见就不舒服，别说吃了。她说，她对肥肉过敏。

     霸道也好，能干也好，侠骨柔肠也好，所有的都随着那杀鸡的，手起刀落，一腔热血喷涌而去。一会儿，婆母和爱人回来，拎着她的躯体，不再鲜活。

     禽流感也许永远不会到这个小镇，可我们不敢留她。早早地送她上路。她成了这次禽流感的祭品。而在人的世界里，会有多少生命成为某种人为灾难的祭品，不得而知。且以小文祭之——这卑微平凡却曾鲜活生动的小生灵。

                          2004-2-5 文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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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

　　唉，有多少只鸡要被无辜地杀死啊。

　　又有多少pig要被吃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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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

唉，有多少只鸡要被无辜地杀死啊。

又有多少pig要被人吃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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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