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污染 致中国部分地区人口寿命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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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日报

　　研究发现，在上世纪90年代，燃煤产生的空气污染可能导致中国部分地区的人口平均寿命缩短五年以上。这一结果为公众要求中国政府治理环境的唿声增加了分量。 

　　麻 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和其他三所大学的研究人员近日发现，中国严重污染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可能比专家预想的还要糟。这份周一发布的研究报告考察的是中国部 分地区人口的平均寿命，同时考虑到了燃煤量和关于煤炭使用的政府政策等因素。 

　　中国一直在努力解决因经济快速增长带来的持续空气污染问题， 国民健康因此受到的影响引发了关注。研究报告的作者之一、麻省理工学院的格林斯通(Michael Greenstone)说，中国在治理二氧化硫等一些有毒物质方面近年来取得了进展，但空气污染目前仍处于格外严重的程度。 

　　上 个月中国公布了一系列污染控制措施。中国政府计划到2017年年底将重点行业主要大气污染物排放强度减少30%。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还暗示，地方官员需加 大力度减少当地污染。中国环境保护部机动车排污监控中心主任汤大钢说，中国政府很严肃地在对待污染问题，这次的措施远比以前严格具体。 

　　一 项在毛泽东时代推行、之后被废除的政策对麻省理工学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以及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Hebrew University of Jerusalem)联合进行的研究起到了帮助作用。依据那项政策，中国政府免费向北方住宅和办公楼调拨取暖用煤，而南方则享受不到这一政策。中国政府以 前将淮河作为南北分界线，这让该研究有了明确的物理参数，可进行南北方对比。 

　　研究人员发现，中国南北方居民的平均寿命不相上下，但紧靠淮河的南北地区之间却存在巨大差异，后者平均寿命比前者短五年半。研究人员说，这与基于收入和人口因素预测的平均寿命趋势完全相悖。 

　　研究称，由于平均寿命存在这种地理分布规律，平均寿命的差异不太可能是由收入和医疗条件的差异造成的。实际上，报告还援引了死亡记录作为佐证。记录显示，上述差异是由心脏和唿吸系统疾病引发的死亡导致的。空气污染是引发心脏和唿吸系统疾病的因素之一。 

　　报告主要研究的是煤烟、浓烟和其他空气颗粒物产生的影响，这些物质通常只限于局部地区，但不包括一氧化二氮和二氧化硫等容易在全国范围内扩散的气体。 

　　毛泽东时代的另外一项政策也给研究人员提供了帮助，这一政策现在实际上已经终止。该政策限制中国居民从一个地区迁移到另一地区，因此该研究考察的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同一个地区。 

　　作为世界最大的煤炭消费国，中国目前仍在向煤炭生产提供补贴，许多建筑用燃煤锅炉提供廉价的中央供暖，不过政府已在探索新的方式，以提高市场机制在设定能源价格方面发挥的作用。 

　　不过，上述研究暴露出了中国政府能源补贴政策存在的隐患。麻省理工学院的格林斯通说，供暖政策的出发点非常好，其目的是在冬季满足国内居民的供暖需求，但我们的研究却发现，它也带来了一些负面效应。 

　　另外一名研究人员李宏彬来自清华大学，不定期为《华尔街日报》中文网撰写评论文章。 

　　与 此同时，高浓度污染物对人体健康的影响仍不是很清楚。迄今为止有关空气污染的大多数研究针对的都是空气相对干净的发达国家。世界银行(World Bank)前中国环保项目负责人布兰登(Carter Brandon)说，问题在于，相关研究通常考察的是伦敦、洛杉矶以及那些总体污染水平比北京低得多的城市。布兰登没有参与上述研究。 

　　尽 管近年来中国在治理二氧化硫等某些污染物方面取得了进展，但中国空气中颗粒物的水平仍比西方国家高出许多倍。周一，纽约州环境保护部(New York State Department of Environmental Conservation)预报的纽约市空气质量指数为65。相比之下，美国驻北京大使馆公布的空气质量指数为164，今年早些时候这一指数一度超过 700。数字越大表明污染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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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雾霾平均令人减寿5.5年

13-07-09

英国《金融时报》 何丽 北京报道

一项突破性研究显示，中国的空气污染已使中国北方居民的预期寿命减少5.5年，还提升了肺癌、心脏病和中风的发病率。

今年1月北京的空气污染程度飙升至创纪录水平后，中国北方不断恶化的有毒雾霾成为一个举国关切的问题。忧心忡忡的居民抢购空气过滤器和口罩，为体育活动提供过滤空气的“空气净化穹顶”也日益常见。

但是，有关健康影响的科研文献迄今较少，因为历史上很少有这样持续暴露于高度空气污染的先例。

新的研究利用中国各地数十年期间的污染数据，并由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北京的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以及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Hebrew University of Jerusalem)的多名教授联名发表报告。据这项研究估算，华北的空气污染已在上世纪90年代总共减少25亿年的人类预期寿命。

研究结果显示，空气污染的健康影响远高于此前的认识。

“这是第一次有人拿出数据显示，长期污染多么严重地影响人体健康，无论是就预期寿命还是就疾病类型而言，”清华大学经济学教授、此项研究的联名作者之一李宏彬表示。

“它显示出，就人类寿命而言，污染的代价有多高，这进而说明，政府加大投入、解决污染问题是值得的，即便我们必须牺牲一些增长。”

李宏彬表示，这项研究发现的华北居民预期寿命缩短，相当于把当地劳动力人数削减八分之一。

过去30年期间，中国经济突飞猛进的同时，也出现了空气、土壤和水源的大范围退化。环境担忧，尤其是健康关切，如今日趋成为社会不安定和公开抗议的来源。

作为回应，北京方面收紧了环保法律法规，但这些努力在逆转数十年的损害方面迄今收效甚微。

研究报告周一发表于《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PNAS)。这项研究比较了横贯中国中部的淮河南北的居民。在淮河以北，政府免费发放煤炭用于冬季取暖，造成这些地区与南方相比空气污染程度较高。

“我们发现，生活在这条河北岸的人，预期寿命就少了5年半，”麻省理工学院环境经济学教授、此项研究的联名作者之一迈克尔•格林斯通(Michael Greenstone)表示。

“这项研究的部分新颖之处在于，它是根据中国实际污染测量数据，以及中国的实际健康和预期寿命数据进行的。没有使用外推法，”他表示。

使用1981年至2000年的污染数据和1991年至2000年的健康数据，这项研究发现，每立方米空气所含的总颗粒物（空气污染的一种衡量标准）增加100微克，就对应于平均预期寿命减少3年。

此前，有关中国污染造成的健康代价的多数估算，都是根据美国进行的研究推算出来的，但美国的总体污染水平低得多。

译者/何黎

□ FT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