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日子

轻舞在飞扬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2007年7月10日，就是在这一天，一切都彻底改变了，那天父亲出事了，那天之后，这整个家仿佛从峰顶跌入了谷底。
      7月10日深夜我正准备就寝睡觉，姑姑急促的打来电话，姑姑开始问我一些有关学习，生活方面的事，听她的声音，我感到有一些不对劲，马上姑姑就跟我说，说我的父亲病了，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问父亲的病要不要紧，姑姑说不严重，说父亲来武汉治病了，嘱咐我抽个时间去看一下，然后就立马挂断电话了。我开始担心起来：父亲一定是患了很严重的病，要不然就不会跑那么远来省城看病，况且父亲身体一向很好，很少生病，我猜姑姑一定有什么瞒着我。当时我就很急切想知道父亲的病情，但这时候正值期末考试期间，要进行紧张的复习备考，所以要等考试结束才能去医院看望父亲。
      7月11日我跟家里邻居通电话问了父亲的情况，了解到父亲所在的医院和他在武汉的新手机号码，于是马上就给父亲打了电话，电话是母亲接的，母亲叫我放心复习考试，不要担心父亲等考试结束了再去看望父亲，母亲没肯告诉父亲的病情。这个电话更加重了我的担忧，担忧归担忧，考试是不能耽误的。
      记得7月14日上午考完最后一门，我草草地吃了午饭，就匆匆赶往父亲所在的医院——湖北省人民医院，经过漫长的车程，也进行了种种猜测，想知道父亲究竟出什么问题了，我终于找到了医院，经过询问找到了父亲的住院部，记得是在第四层的病房里，当我迈着步子上楼时,我感到双脚有一种抬不起来的感觉，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与害怕，来到四楼，只看到整个四层的过道上摆满了白色的病床，有的病人裹着白色的绷带，有的腿上绑着绷带，有的胳膊打着石膏缠满绷带，显然这是骨科单元，过道里穿梭着匆匆忙忙的医生和护士，这更加重了我内心的恐惧。找到了父亲的病房，房门紧闭着，推开门，母亲和舅舅迎了上来，俩人脸上充满了疲惫和悲伤。看到了父亲，父亲的样子完全变了，头发剃了个精光，脸肿得我都认不出来，吸着氧气，打着点滴，一只脚被掉了起来，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几个显示仪器，不时跳动着数字，发出短促的响声，我快步走到父亲的床边，握起父亲的手，感觉父亲的手没有了往常的那么有力，手指动弹不得，父亲深情地望着我，喊了我一声，由于他的喉咙部位开看一个通气的口子，他说话的声音很微弱，而且似乎有一些颤抖，父亲说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显然他是在安慰我。我木讷地站在他的身旁，脑袋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父亲叫我走近一点，告诉我家里的银行卡密码，俨然是在交代后事。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悲痛欲绝，伤心极了。我去找医生了解父亲的病情，医生说父亲有可能后半生坐轮椅，也有可能康复得很好，甚至可以走路。这时我的心中已经有底了，父亲以后很有可能会痛苦地生活在床上，轮椅上，好不到哪儿去。经过母亲，我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父亲的一次意外坠楼事故，由于父亲所在的脚手架一下子坍塌了，导致父亲从6米高处落下，摔成了颈椎第6节骨折，由于病情严重，父亲当天傍晚就被送到这里抢救。
      此时学校已经放暑假了，而现在父亲在住院，因此我留在武汉陪父亲。在得知父亲受伤后，在温州打工的姑姑也马上来到了武汉照顾父亲，家里人担心父亲撑不过去这个难关，也把远在厦门打工的妹妹叫了回来，这时医院有妹妹，姑姑，母亲轮流照顾病重的父亲。父亲住在一间重症监护室里，开始几天病情很不稳定，随时有生命危险，需要接受医生的观察治疗，需要等病情稳定下来才能做颈部减压手术。此时的父亲也是最虚弱的，每天进行着大量的药剂治疗，大部分时间也是处在昏睡状态。而高额的治疗费用不仅早已花光了父亲辛苦攒下的血汗钱，而且往后的治疗费用也只能靠向亲戚借了。平时在医院的花销就更节省了，饭菜是在医院外面的餐馆订的，为尽量让父亲吃得有营养一些，母亲，妹妹，姑姑都吃得很差，经常是三个人合吃一份素菜，不舍得再多加一个菜，有好吃的尽量给父亲留着。一个窄小的病房放下一张病床就剩下不多的空间，母亲，妹妹，姑姑也只能在地上垫上席子就地休息睡觉。可想而知她们的日子过的是多么的艰难，母亲几日之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疲惫的脸庞时常可以看到泪痕，她也只是背地里躲着大家伤心流泪，不愿被我们看到。面对着这一切，我知道家中的顶梁柱已经倒下了，家里的重担就落到了我的肩上了。
      经过努力我找到了一份家教，在学校附近，要求每天都去教孩子。我安排上午时间做家教，做完家教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到医院，整个下午就呆在父亲身旁陪他，晚上八点左右就从医院赶回主校区，然后骑自行车赶回我所在的新校区，回到学校就10多了，之后就上床休息。虽然来回奔波很辛苦，感觉很累，但晚上是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始终是一些挥之不去的痛苦，想到处于危难边缘的父亲，想到这个让人心酸的家，想到今后渺茫的前途。多少次我在漆黑的宿舍里独自一人痛哭，很多次半夜醒来，枕头湿过一大片，从没有过的绝望让我对生活几乎失去了信心，但没没想过后，又想到我是这个家的希望，我不能让父亲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我要撑起快要倾覆的家，一切的一切都要我去创造去改变，一味地悲痛伤心是无济于事的。于是我告诫自己，不能对生活失去信心，要重新燃起新的希望，作父亲坚强的儿子。
      父亲挺过了危险期，终于成功地完成了手术，他挺过了最痛苦的日子，也是最危险的时期，术后还要进行观察治疗。医生的诊断是高位截瘫，他的后半生很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卧床坐轮椅了。大家都已经猜到了医生的诊断了，只是不敢跟他说，因为父亲受伤的位置太高了。从他的行为表现都可以看出来，他的胸部以下都不能动弹了，虽然有知觉，但很微弱，双手也只能抬起，手指都不能动弹了，手无缚鸡之力，大小便都失禁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了，只有颈部以上的部位是正常的，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痛苦。在陪伴父亲的日子里，看到父亲最多的表情是他长时间对着天花板发呆，做儿子的当然知道此刻他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脆弱。在我印象中，父亲很坚强，他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而此时他什么也做不了，连起码的吃饭都要人喂，可想而知，最最痛苦的人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父亲，我们大家的痛苦都不算什么。
      有一天，父亲突然叫我把我追求的那个女孩带给他看看，母亲在一旁赶紧用带嘲讽的语气说，“你这丑样子会把她吓坏的。”意思是现在这种家境是不会有女孩看上我的，这也是实在话，我也早已做好打算了，不在去追求她了。要知道，在父亲出事前，我曾经狂热地追求过一个女孩，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恋爱的尝试，不过直到父亲出事时还没有赢得她的心，在此过程中我也尝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妙。家庭的突然变故让我冷静地思考了很多，当然其中也包括爱情，现实的残酷促使我打消了在大学追求女生的念头，毕竟谈恋爱是要花钱的，爱情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奢侈品，爱情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上的，我也认识到，我今后人生的路注定会充满坎坷，我的学业、爱情、事业必将磕磕绊绊，不会一帆风顺，大学时代的风花雪月必将与我无缘。
      在医院里看到最多的是病人痛苦、呆滞的表情和医生、护士麻木的眼神。医生早已司空见惯了病痛。在骨科病区最多的病人是类似父亲一样的农民工，他们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往往冒着生命危险干着最脏最重的活，他们把这座城市建设得多姿多彩，很多受伤后却得不得应有的赔偿，来到医院还要用自己的血汗钱治病，承受着巨大的经济负担，忍受着肉体、精神上的痛苦，但他们的力量是很微弱的，没有任何办法扭转这一局面，这是当今社会的一大悲哀。
      母亲每天都期望着父亲有所好转，但父亲似乎没有什么好转，手指依然动弹不得，医生说，瘫痪病人的康复是一个漫长的时期，这种病是说不准的，条件好的继续治疗可以适当提高病人的生活质量，但这是需要高额的费用作为代价的，有的病人经过几十年的康复治疗，恢复得不错，有的病人就此定型了，没有康复的可能，但就父亲的情况来看，形势不容乐观，因为他受伤的位置太高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术后治疗，父亲的状态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考虑到家里的经济状况，父亲到了可以出院的时候了，而此时家里花费了将近8万的治疗费用，其中有将近一半是从亲戚那借来的。
      记得父亲出院的当天，我做完家教赶到医院，父亲一见到我就嚎啕大哭，伤心至极。自他出事之日起到此刻将近20多天的痛苦都积聚到此刻，如火山一般一下子迸发出来。父亲痛哭的样子把我都震住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坚强的父亲如此这般地痛哭，在家人的印象中父亲一向是很坚强的，从来没有哭过。母亲也在旁边不住地掉眼泪，还不时地帮父亲擦眼泪，因为他的手再也动不了，看到这一切，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跑出病房，在外痛苦起来，眼泪如潮水般哗哗直流，在叔叔的安慰下，我才收敛起来，擦干眼泪，不能让父亲看到我如此伤心，我知道此刻我应该坚强起来，要做父亲坚强的儿子，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就算有天大的委屈、痛苦，也要背着父亲独自去伤心流泪。
      父亲一行离开了武汉，我没有去送行，因为我怕父亲承受不起，怕他伤心，而我还有两份家教，需要在学校再呆一段时间，要晚些时候再回家陪父亲。
      父亲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8月了，也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8月的武汉变成了一个火炉，热浪袭人。我还在学校坚持做家教，我要靠家教挣足生活费，我明白父亲以后再也没有能力提供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一切都要靠自己了，我要为这个家减轻压力，为母亲分担一些。两份家教安排下来，一天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由于在外跑了一个暑假，整个人读晒黑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想着家里的父亲，不知家里的父亲病情如何，只希望他一天好过一天，晚上睡觉都会梦到父亲重新站起来了。
       两份家教做完后就到了8月中旬，还有半个月的假期。于是马上就回家了，急切地想看得父亲。记得回家父母看到我的时候眼泪都湿润了，母亲说我瘦了、黑了。父亲只是躺在床上对着墙壁那边，背对着我，不想让我看到他流泪，母亲帮他擦眼泪，我也鼻子一酸，差点掉下了眼泪，但我强忍住眼泪没有留下来。我向母亲了解到有关父亲的病情，遗憾的是父亲在家静养了这么长时间，不仅病情没有好转，而且经常发烧，感染，痛苦不堪。身体各方面状况糟糕透顶，由于颈椎损害，这个胸部以下动弹不得，而且失去了调节体温的能力，大热天不会出汗，不能散热，经常高烧不止，发烧后他整个人就痛苦不堪，直喊难受，而且胃口又一直不好，因此营养也跟不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特别是四肢，现在已经骨瘦如柴，肌肉萎缩，不成人样。跟糟糕的是大小便失禁，大便十来天才解一次。由于他整天躺在床上，生活上完全不能自理，全依赖母亲，他的心情也嫉极度痛苦，经常乱发脾气，母亲也成了他的出气筒了，大家都知道他心中积聚着太多的痛苦和无奈，他期望着能为家里做点什么，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还成了家里的负担，他不甘啊！
      家比以前也杂乱多了，窄小的屋里摆着三张床，桌上摆满了各种药。由于父亲成天躺在床上，电视机被垫高了，以保证他能看到。新买的空调是为了给他降温用的，即便如此，为了节省电费，空调用的也不多，父亲高烧是在受不了，就打开一两个小时给他降降温，让他舒服一些。在家陪伴父亲的日子里，为了父亲能康复得快一些，我每天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给按摩的工作上了，用自己的爱来化解他心中的痛。母亲是家中最辛苦的人了，不仅要照顾父亲，晚上几次起身给父亲翻身做按摩，白天还要下地干活，一个人忙里忙外，整个人憔悴极了，她现在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多，脸上增多了很多皱纹，看在眼里，痛在儿子的心里，在家的这些日子里，我也看到好多乡亲给了我家很大的帮助，他们在我家最艰难的时候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和帮助，在内心，我们一家人真的很感激他们。
      我的亲爷爷在父亲未成家立业之前就因肺结核去世，那个时候是家里没钱给爷爷看病，爷爷就这样过早地离开了一家子，父亲是兄妹中的老大，因此也担负着家里的一份担子。没有了顶梁柱，家里的日子过得很清苦。为了父亲早日成家立业，奶奶把父亲送到了村里一位老木匠师傅那里去学木工。于是一年下来，父亲学成了木工，成了一名木匠师傅，就这样，父亲凭借一身好手艺给家里减轻了好多负担。家里的日子又了好转，在父亲20岁的时候娶了母亲，成了家，就这样，家里种着田，父亲出门在外靠着自己的手艺赚钱养家，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平平静静。自打我记事起，父亲在镇上给木材场老板打工，那个时候，农村人思想落后闭塞，都窝在村子里种田种地，很少去镇上打工，父亲的思想在那个年代也算比较先进，他凭借着勤劳的双手，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父亲骑上了村里的第一辆摩托车，我家是村里最早买彩电的，我家也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了。在我印象中，父亲的脾气不怎么好，经常跟母亲吵架，母亲是那种比较呆板、善良的人。而父亲是那种脑子灵活、急躁的人，父亲看不惯母亲的呆板，因此经常为一些小事争吵。父亲跟我之间没有什么话可说，这是因为我们都是那种不大喜欢说话跟人交流的人，可能是早年父亲缺失父爱的原因，也可能是代沟。不过父亲对我们兄妹俩是很关爱的，每次去镇上上学都是父亲汽车亲自送我们去的，周末放假又接我们回家，无论是刮风下雨，严寒酷暑，他都一如既往，虽然我们父子俩很少说话，但我感到这是一种无声的关爱。
      在2006年的夏天我如愿地考上了省城武汉的一所大学。记得金秋9月开学的时候，父亲跟母亲特地送我去学校，在一路上，我们一行很激动，没想到这是父亲最后一次出远门，我真的为父亲感到遗憾，操劳了大半辈子，如今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做儿子的我真的很无奈，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如此致命，让人措手不及，让我不禁感叹人世的无奈，现实的残酷。
      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里呆久了，就想家里的父母，可是在家里呆久了就想回学校，不想呆在家里。在家里，我总是尽量去做一个孝顺听话的儿子，尽量多陪陪父亲，多给他做按摩，多帮母亲干活，尽量减轻母亲的负担。可是当我做好一切之后，却得不得父亲的鼓励，听到更多的是他对我的挑剔与不满，而且还经常骂我笨、蠢，骂我没有用，骂我是一个废物，甚至还骂我蠢得吃屎。当我听到父亲的叫骂，我仅有的自尊自信都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伤心，每次我都极力压制内心的痛苦，强忍住泪水，在寂静的夜晚，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偷偷地流眼泪。 我很想对父亲说，“为什么你的脾气就不能好一些？为什么说话都那么大喊大叫，没有丝毫的安详？为什么你总是那样地挖苦你的儿子，对你的儿子缺乏信心？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地击破我心底那仅有的一点点自尊的防线？什么时候你能改变一下你那暴躁的臭脾气。
       父亲骂母亲那就更厉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快三年了。母亲精心的照顾依然得不得父亲的认同，代之以更多的他的谩骂。母亲的善良和父亲的暴躁造成了母亲的懦弱和逆来顺受。我看不到父母间的恩爱。父母之间的爱情早已死亡了。母亲只是看到父亲这么可怜，才照顾他。我期待着他们俩的相亲相爱，夫妻和和睦睦，到那时我才能放下心来，那一天是哪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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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在飞扬

       现在感觉自己很脆弱，想去孝敬家里的父母，想给他们好的日子，想给他们安全感，想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想干这干那的，可是感觉就是力不从心的。家里个个病恹恹的，父亲病得如此之重，连自己都顾及不过来，还要靠母亲照顾，多年的操劳使母亲过早地衰老了，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我，一个年纪轻轻的研究生，却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多年前沾染上的乙肝病毒让我感觉到生活的力不从心，整日的无精打采让我疲于应付学业，在经历了几次尝试性地追求女生之后，让我感觉到爱情于我而言是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奢侈品，我何尝不想拥有甜美的爱情，但现实告诉我：你跟别人不一样!想想家里病床上可怜的父亲跟过于苍老的母亲，还有自己目前糟糕的状况，真的是欲哭无泪，也许我太过于自卑，也许是我努力不够！我很想把自己的状况调整好去好好地搞学习，想着去医院看医生，接受治疗，然而，再看看自己，一个毫无起眼的研究生，还呆在学校里，靠家里的微薄的生活费，没有多少经济来源，过着省吃俭用的生活，家里还有很重的担子。也许，我应该本科毕业就投身于工作当中，这样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也许，我不应该读研究生，应该早点挑起家里的担子，不能再这样窝在学校里。有时候，想着去治病，但看着高昂的医药费，想着家里窘迫的境况，就一下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做梦都想着买彩票中大奖，这样父母就可以过上好日子，我也可以去接受抗病毒治疗来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的，没有安全感。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也许我的动力是来自家里，虽然生活是如此的艰难（跟父亲比起来，我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当看到父母见到我时露出久违的笑脸时，我就很开心，我曾暗地里发誓，一定要努力，不能放弃，为的就是看到他们更多开心的笑脸！只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SYKT66

都是为了那些期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