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金
- 50678 元
- 精华
- 27
- 帖子
- 23042
- 注册时间
- 2003-5-16
- 最后登录
- 2018-7-26
|
6楼
发表于 2008-4-8 20:16
原帖由 ttyyhxq 于 2008-4-8 19:43 发表
想了解一下拉米夫定降价工作组从哪些方面着手开展工作,工作议事日程表内容是怎样的。能介绍一下吗?
没有糖衣的苦药──艾滋病药物价格的惊人秘密
东方虹
据2001年8月23日法新社的消息,中国政府开始同三家艾滋病药品生产商展开谈判,商讨降价事宜。
2002年2月26日在北京发行的英文《中国日报》转述北京右安医院一位大夫话说,中国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关于下调从美国和澳大利亚进口的抗艾滋病药品价格的决定
使患者每月的用药费用由以前的10,000元降到2,000-3,000元。
2002年4月中旬在法国出版的一期《新观察家》周刊发表一篇针对中国政府的、题为《停止大死亡》的呼吁书,再次对面临艾滋病大爆发的一个13亿人口大国敲响警
钟。呼吁书要求国际社会督促中国政府尽其权责加强预防和治疗艾滋病的措施,还要求全球各大制药公司向中国艾滋病人提供医疗服务。
目前,在中国市场上只有三家外资公司的六种艾滋病药品允许销售,它们是:
1)百时美施贵宝(Bristol-MyersSquibb)的赛瑞特(Zerit)和惠妥滋(Videx) ;
2)默沙东(Merck Sharp & Dohme (China) Ltd.) 的施多宁(Stocrin)和佳息宁 (Crixivan);
3)葛兰素史克(GlaxoSmithKline) 的双汰芝 (Combivir) 和 3TC。
使用的三合一“鸡尾酒”疗法费用之高是没有几个中国患者可以接受的:一个月的费用相当于一个中国农民家庭收入的30倍。医治艾滋病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这可也
许是超过50%的药品大降价并未引起太多反响的一个原因。如果知道了药厂降价的真实动机和药品的价格构成,那么这个降价幅度可真是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早在2001年
3月,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就宣布了一个四点计划,包括在非洲部份地区以低于成本的价格销售艾滋病药品。该公司与其他四家制药厂在2000年就已将药价下调超过90%!而它通过世界卫生组织、世界银行、联合国儿童基金、联合国人口基金和UNAIDS等组织销售的赛瑞特和惠妥滋的每日用量价格竟低到1美元以下!该公司还声称由耶鲁大学持有的赛瑞特专利权将在南非免费使用。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各大制药厂纷纷大幅降低药价呢?正如2001年3月12日的《纽约时报》指出,降价是因为制药公司“需要修缮他们通过艾滋病牟取暴利的形象 ”。
成本:低得难以置信
只要看一看有多少小型制药企业在仿制大药厂的专利药品就可以想像这些制剂的成本有多低。美国以外小型药厂的制剂主要销往像巴西、印度和阿根廷这些漠视专利权的国家,而正是专利权使得著名药厂可以依赖垄断任意定价。印度、韩国甚至中国的一些小药厂通过因特网、电话和传真联络他们药品的买主。他们要么有能力生产艾滋病药物中的活性物质,要么制造救命的成药,销售价格却是品牌药的零头。举个例子,葛兰素史克公司的双汰芝在美国一年的用药量售价为7,000美元,而该药中的活性成份在国际市场上却能以240美元的价格买到。Cipla是位于印度孟买的一家药厂,他们销售与双汰芝相同品质的通用品牌药仅为275美元。该公司还公开承诺以350美元的价格向非洲健康组织供应三合一“鸡尾酒”制剂。
百时美施贵宝公司以赛瑞特的品牌销售抗艾滋病药司他夫定(Stavudine),在美国一年的价格为3,400美元。尽管该公司于2001年3月宣布销往非洲的赛瑞特的价格为55美元,低于成本,但这种药的活性成份却可以在国际市场上以23美元买到。Cipla可以向卫生组织以40美元的年售价提供成品司他夫定。 葛兰素史克提出愿意以美国十分之一的价格730美元向非洲提供双汰芝,并称这个价格已低于成本。但是730美元却是当时Cipla报价的三倍。
利润:高得超乎想像
葛兰素史克公司在中国的制药厂生产一种对抗肝炎的药物Happyliver,其售价是242元人民币。该公司一位产品经理郑威廉认为,价格高的原因在于该药的研究开发费用高达5亿美元。葛兰素史克公司称自1995年开始推出的五种治疗艾滋病药品的总研究开发费用高达4亿美元。然而,如果我们看看他们的财务报表,却会发现花在营销和广告上的钱要多得多。即便有这样的高成本和高费用,剩余的利润仍使这些大药厂名列美国营利最佳的企业行列之中。
葛兰素史克公司曾对投资人说,他们花费在营销和行政管理的费用占营业收入的37.2%,但其中仅有约三分之一即13.9%用在研究开发上。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在广告、营销和行政上的费用为销售额的30.4%,仅有10.6%用于研发。除去其他费用,该公司的纯利竟达销售额的25.9%。从财务角度看,这些知名厂家将药品的高价归因于高昂的研究开发费用不能自圆其说。
我们并不否认在开发新药过程中需要巨大的投入。但是,这个投入究竟有多大?是否全都由制药公司负担了呢?美国礼来公司(Eli Lilly Co.)中国分部一位公关经理张爱可(音译)说,西方药厂往往会投资10亿美元来开发一种新药。“美国药品研究和制造商”组织宣称,开发一种新药约花费5亿美元,这包括了那些失败药品的研究费用。
但是一些患者组织认为5亿美元这个数字是高估了的,尤其是抗艾滋病药物。因为许多药物的研究得益于国内外各种基金、捐款和美国联邦政府的巨额财政资助。一家位于加拿大安大略省的ACIC公司已经生产了十几年的AZT和其他艾滋病药物制剂,主要销往巴西、阿根廷、秘鲁和墨西哥。ACIC的药剂师通过研究科学文献而懂得了如何制造AZT。刚开始时,制造AZT很昂贵,但时间一久,熟能生巧,以往4公斤原料只能制造1公斤药剂,现在却能制造4公斤。这个例子使大型制药公司有关艾滋病药品的巨额开发投入的说法变得更不能令人信服。
前面我提到大型企业耗巨资用于营销、广告和行政管理,这本可以理解。但是其投入规模之大却值得怀疑。我们知道大规模的广告宣传往往用于竞争激烈的药品,或者一些治疗非重症的药品,如脱发等。艾滋病乃致命顽疾,且有效药物短缺。如果有某种药品问世,马上会被大众媒体报导,消息会在医药界和患者之中迅速流传,没有太多必要打广告。另一方面,我们也没有看到大规模的艾滋病药品广告宣传。在传媒上,满目皆是治疗过敏、咳嗽、高血压和手足癣的药品广告,你曾几次看到过艾滋病药物的广告? 那么这些大型制药公司财务报表上的广告费用又从何而来呢?
再谈行政管理费用,例如高级管理人员的工资,办公室的租金,律师费和游说费等。这显然也转嫁给消费者了。在生产通用艾滋病药物的中小型公司,这些费用相对较小,容易消化。大公司的另一个说法是他们要斥巨资保证其生产条件符合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的标准。但是一些其他国家的制药企业,包括ACIC和Cipla, 也具有符合FDA标准的生产条件,因为他们生产的活性成份甚至卖给那些美国大型药厂用以制造艾滋病成药。执行FDA的标准并没有使这些外国企业的药价飞涨。
显然,那些财务报表的制作要求高超的技艺。大家也许知道美国安龙公司破产案背后有关财务报表的奇异故事吧。美国的会计制度可以让一些富有创意头脑的人大展手脚。知名药业企业依靠垄断,高位定价,从救人性命的药品上赚取超级利润。但是为了顾及形象,又不得不自我粉饰,在财务报表上加大营销和管理费用,寻找诸如研究开发费用等借口。如果剥去层层伪饰,其真正的利润率应远高于25%,甚至会超出我们的想像。
药方:哪付会灵验
中国进口艾滋病药品的价格下调并不能缓解患者多少痛苦。看似大幅的变化其实对那些药业公司来说只是九牛一毫。2000年全球艾滋病药物的销售额为38亿美元,其中90%来自美国、法国、意大利、德国和英国这五大发达国家。在发展中国家药品消耗量如此之小的当前,降价并不会给药厂带去多少影响。另外,大型药业企业的利润仅有很小一部份来源于艾滋病药品。葛兰素史克公司是最大的艾滋病药品销售企业,但其来源于艾滋病药品的利润仅为其全部营业利润的6%多一点。华尔街分析家说,艾滋病药物的降价不会对这些企业造成根本的影响。
我们需要回过头来看看中国HIV携带者和艾滋病患者如何面对依旧价格高昂的药品问题。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在西方国家药品那么贵,病人也用得起呢?这主要是他们受益于发达的医疗保险制度。极端昂贵的医疗和药品费用大部份都由医疗保险支付,患者自己仅需承担一小部份。中国急需建立和完善现代医疗保险制度。公费医疗制度早就无法应付飞速上涨的医疗费用,对耗资巨大的艾滋病治疗更是无计可施。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医疗条件几十年以来改善很小,“小病躺,大病抗,重病只有等死亡”的可悲现像重新出现。在全国建立优良有效的医疗保险制度是实现普通老百姓“看得起病,吃得起药”的一条解决办法,但却不一定是最快捷的办法。即使现行的艾滋病药价再降50%,中国绝大多数患者仍然有困难接受持久的药物治疗。而指望仅有的几家国外企业再次大幅降价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想提一下本文开始处的《停止大死亡》呼吁书,其中要求国际组织提供援助。中国政府已经开始逐渐重视艾滋病泛滥的高度危险性。但是由于过去的遮遮掩掩,国际社会不了解艾滋病在中国传播的严重程度,许多估计的数字与官方公布的数字出入很大。这非常不利于中国获得国际社会的帮助。由联合国制定的接受低价艾滋病药物的国家名单中就没有中国。
政府的行政干预在防治艾滋病方面也可以起到一定的有利作用。就象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发文下调药价一样,国家海关是否也可以下个函,减免艾滋病进口药品的关税,国家税务总局是否也可以下文减免艾滋病药品的增值税,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是否可以制定政策鼓励外资企业将艾滋病药物的生产移到中国,这些措施都可以进一步降低药物的成本和费用。预防和治疗艾滋病并不仅仅是卫生部门一家的事情。
我们还应该大力支持和鼓励国内自己的企业开发和生产艾滋病药物。一家不为人所知的名叫Desano的私人企业已经申请生产两种通用艾滋病药物。国企东北制药总厂据称也向南美和印度出口药剂原料AZT多年,他们也申请制造通用成药。在注重西药的治疗的同时,我们还应该发掘祖国传统中医在攻克艾滋病顽症方面的潜力。
中国政府近期公布中国感染艾滋病毒的人数已达85万,比2000年增加至少40%。联合国和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则认为感染人数已高达150万。药物治疗艾滋病目前还是最见效的方法。但目前中国没有自己开发的有效药品,而国外的产品又价格高得惊人,普通患者无力问津。对于一个面临艾滋病大流行而又无其他更好良方的社会,这真是摆在面前难以下咽的一剂苦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