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情愫渐浓
“咳……咳……咳……”屋内燃起了炉火,但也止不住女主人的咳嗽声,寒冬的岁月里,她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令原本虚弱的身子更加虚弱,床边除了关心她的丈夫外,还有数名京城有名的大夫不断地在把脉研究病情,不过结果还是一样令人摇头叹气,卧室外还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公公、婆婆在等消息。
“江少爷,夫人本来天生就身子弱,若不是家境好不断进补看大夫也难撑过立竿,现又怀孕加重了身体负担不说,这大寒冬的天气怎么不看照顾她,让她被人推进水里,依我看最多只能挨到生产。”刘大夫代表所有大夫把研究的结果说出来。
“你们是大夫,大夫不就是用来治病的吗?说这种话你们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他狂怒大吼。
“江少爷你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有事的人是我妻子,我用生命去疼爱的人,她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可以说的轻松,可以置身事外。”这时想着可能会失去他疼爱的妻子,一向温和的他再难听的话他也可以说的出口。
“我没有置身事外!蝶儿也是我从小看病看着长大的,我也把她当家中的女儿,这几天我为她的病,翻遍天下医书,却找不到任何医治的方法,我也试遍各种草药也不见她的病有一丝起色,等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蝶儿的病还是回天乏术了。”刘大夫一边说一边在怀里拿出手帕擦泪。
在卧室外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的两家双亲刚走进屋里,听到刘大夫的一翻话也不尽的泪流满面。
“霖哥哥,你不要为难刘大夫了……”她不舍地看着疼爱她的相公。
“小蝶——”江霖心痛的望着她,却无法把她的病治好,“我会再找多几个有名的大夫来,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你要守诺言。”
“好……等我过些天……身子好点……我帮相公做件衣服过年……每年过年……我都帮你做新衣……今年也不例外。”她淡淡的一笑,虚弱的轻抚着他的脸颊,眼皮开始沉重……小蝶又沉沉的睡下。
搂住她小小的身子,跟她靠得那么近,江霖还是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她会离他而去,也许是下一秒,她就会像风般消失无踪,恐惧感一日比一日加深,让他感到害怕。
自从上次跟上官静的短暂相处后,他就不时的出现在小静身边,虽然大家交谈的话题并不多,但总能感受到温馨和满足,很多东西并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只能在慢慢品味个中滋味。
每个人都在适应对方存在自己的生活中,但他(她)的存在为什么那么熟悉?他(她)的脑海中闪过奇异的感觉,好像有某种东西正焦急地呐喊着,有些什么感觉已急切地敲着他(她)的脑袋……
周六的清晨,清脆悦耳的门铃声在上官家响起。
这是唐温儒第一次登门造访上官家。
“谁啊?”伴随着上官妈妈的询问声,她已自门后探出头来,“这大清早的……”
门外的唐温儒还来不及回答,只见上官妈妈忙不迭的把人请进屋。“哎哟,温儒你来了,快进来坐,快进来坐,大家自家人不用客气。”
唐温儒礼貌性的点了下头,跟着走进去。而上官妈妈边走边用人人都不敢恭维的嗓子叫道:“老头子快去叫女儿出来迎客,有客人来了。”
在厨房里的上官爸爸放下准备拿出去的早餐,皱着眉头说:“大清早的,使你像只老母鸡那样“喔喔喔”的叫,谁这么……”话说到一半,见到唐温儒的上官爸爸开心的像只猴子似的,“哎哟,原来是女婿来了,老婆子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根据上官家两老奇特的三级连跳的思考模式,得寸进尺的逻辑推演,上次见面才刚认识人家叫人家名字,这次见面立刻叫人家女婿。
而站在一旁听到上官爸爸的话语,正生气中的上官妈妈指着他说:“我正像只母鸡一样乱叫,那有那个美国时间说给你这个死老头听。”
脸红红的上官爸爸,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吗,你在这里招待女婿,我去天台叫女儿下来。”说完后像只猴子似的溜走了。
看着两老的相处模式,唐温儒眼里正闪着有趣光芒,感到这样的家庭能生出小静这样正常的人实在不可思议,不过这两位老人家却非常有趣。
被上官爸爸一阵风一样刮下来的小静,看见唐温儒正受上官妈妈热情招待,除了叫人家女婿外还问长问短,只差没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问清问楚,如果时间够多的话相信她一定会这样做,对上唐温儒眼睛的小静感到不好意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看到女儿下来的上官妈妈,连忙向女儿招手,“小静快过来坐在女婿那边去。”
“对呀,快过去。”上官爸爸非常合作地催促着女儿。
“爸、妈你们胡说些什么。”走过去拉起唐温儒的手就走,再呆下去还不知道爸、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但不死心的上官爸爸、妈妈还是跟出去了,不过也不敢再说什么,怕女儿生气,也怕女婿就这样跑了,只交待了一下就回屋,“温儒呀,接完小静表姐后一定要回来吃饭哦,试一下你上官妈妈的手艺知道吗?”
唐温儒看着上官爸爸、妈妈期待的眼神点头答应了。
花都机场的大堂里人来人往,有坐飞机出外的客人、也有刚下飞机的客人、更有来接自家亲戚朋友的人(他们都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怕看漏了眼接不到人),但小静却一点也不担心接不到人,找来两个位置跟唐温儒坐着,唐温儒虽然不明白却觉得她这样做一定会有她的道理。
不到十分钟就听到,在大堂里传来不少人议论的声音。
陆若荷一身披披挂挂,像个吉普赛相命师似的走进机场大堂,沿途听到不少议论她的品味的声音,而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在大堂里寻找接她的亲人。
听到人潮的议论声音后,小静虽然不太愿意去跟她碰头,但老妈的交待还是不能不听,只好认命的向她走去。
陆若荷见小静向她走来,兴奋地跑过去给她一个大拥抱,还向她展示一身的新装,“怎么样,这身衣服不错吧?从埃及带回来的,全身上下不到一仟块美金。”
小静心平气和地说:“对啊,当桌布是不错?”
她这个表姐,从她一出生就人见人赞的美女,参加国际小姐比赛一定能拿到前三名,偏偏对“品味”这两个字有独特的见解——她喜欢把类似桌布的东西往身上套,也许是跟她有特殊的占卜能力有关,而且又是一个考古学家,思想总是奇异,总喜欢往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但是那一身披挂走到大街上确实令人不敢恭维。
陆若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眼光。”突然在小静身后发现了唐温儒,她用诡谲的眼光注视着他的面像。
被注视的唐温儒像个没事人一样,他伸手自她手上接过行李,向他的车子走过去,留下小静跟若荷在后面跟随着他的脚步,这世界能引起他注意的女人就只有小静,其他人的注视与他无关。
一到上官家,陆若荷随便问候了一下上官爸爸、妈妈就说累了要上房间休息一下。
一到房间陆若荷关好门后,把自己随身带的塔罗牌拿出来占卜,床上的牌隐约可以看出许多诡谲的命运之语——
时光
爱情
死亡
重逢
过去与未来
相守
三十分钟后,她带着占卜的结果沉睡下去,梦中有很多片段不断的在她脑海出现,奇怪的是跟小静与唐温儒的梦相同,但内容比他们还要完整富丰。
黑夜覆盖着大地,上官家的桌面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菜,对于上官家两老来说,今天是个大喜日子,一是在外流浪多时的侄女回家了,二是女婿今天晚上在家吃饭,说不定明年还有机会,抱着娃娃跟女儿一起回来吃饭。(还没结婚就想着娃娃,这两位老人家变得可快)
一开饭,上官爸爸、妈妈就很偏心的帮唐温儒、陆若荷夹菜,至于女儿就放到一边去凉快。
上官妈妈用关爱的眼光看着陆若荷,这孩子四岁就失去了双亲,在这家里住可是她从小带大,疼爱之情跟亲生女儿一样,可是自从她读完考古学后,长年往外跑一年才回来一次,而且时间又短,令她心疼。“多吃点菜荷娃,在外面可没家里的东西好吃。”
“姑姑我双不是小孩子,怎么还叫我的乳名。”陆若荷抗议地说。
上官爸爸不解地说:“不叫你荷娃那叫什么好?都叫习惯了就不要改了,老人家记忆不好。”
“对呀,老头子这会就说得有道理,来给你夹块鸡肉赏你。”上官妈妈豪气地夹了块鸡肉放在上官爸爸的碗里。
上官爸听了后不太高兴的地说,“我说的话一向很有道理的,我不用你赏我菜吃,我又不是小狗。”
大家听了他们的对话都笑了。而陆若荷第一百零一次的抗议又失败了,只好认命的接受,不是她不想留下来,而是她天生就喜欢到处走动,不喜欢老是呆在一个地方,这样子她会觉得很无聊。
念头一转她又向小静跟唐温儒看去,“小静,你跟温儒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我打电话回家都没听你提到过。”
“你每次打电话回来,你的嘴巴就说过不停,我那有时间跟你说。”小静气忿地说。
“好像有这回事哦,你们认识这么久有去过旅游吗?”陆若荷又发一问。
不过这次回答的却是唐温儒,“没有。”
唐温儒自接她从机场出来吃完饭回来后,上官爸爸、妈妈跟小静就不停地说一些她的事回忆,在商场打滚多年,他见过形形式式的人,刚她下来的时候留意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是个有智慧的人,虽然那一身像乞丐的装扮另人不敢认同,但她问的问题一定有她的目的。
“哦,国庆节快到了,有没有兴趣我们三人一起去北京旅游,可能会有意思不到的收获,温儒你有兴趣吗?”陆若荷挑挑眉头看着他。
小静插嘴说:“若荷,我也是当事人,怎么不问我一下呢?”
“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快吃饭。”若荷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小静的碗里,眼光再度对上唐温儒。
“不知道伯父、伯母同意我带小静出去吗?”带着询问的眼光看着上官家两老。
“没意见,我吃完饭就去帮小静收拾一下,你就可以把她带走了。”两老很合作的一致点头。
小静忍不住地说:“爸、妈现在才九月刚开始,你们会不会太早帮我收拾东西了,吃饭后收拾好东西就可以把我带走,我跟温儒要去哪里?”
两位老人家一致地指向唐温儒,“去他家。”
小静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吃饭没有再出声。
窗外有两颗不知名的星星,本来它们相离有点距离,但不知道什么事要发生,令它们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而且还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屋里除了陆若荷含笑的注意到了,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上官爸爸、妈妈正为,小静跟唐温儒外出兴奋不凝而没注意到,而唐温儒正含情的双眸注视着小静,小静正低着头努力吃饭怕再闹出笑话供人娱乐,屋里充满了温馨。
(第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