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今年的三月份服用贺维力的,到五月换药,一共服用了五瓶,七十天。我之所以换药是因为和郑经理的谈话,她建议我吃药,控制传染性,我和心急。认为贺维力药效慢,而且抗病毒效果差,我想争取在七月份体检之前DNA转阴,最好转成小三。于是自作主张,停掉了贺维力,上了贺普丁加博路定,当时我想的是要吃加强药,要不然,没时间了。在吃了贺维力两个月后,我做过一次DNA检测,当时效果还可以,从2*10E8降到了2*10E6,下降了两个LOG,我想快点儿,更快点儿,所以换了药。在换了药大概一个半月的时候,六月底的时候我又做了次DNA检测,是加服加强药的结果,DNA继续下降,从2*10E6降到6*10E4,转氨酶也进一步下降,我在换药之前查了一次转氨酶,稍微有些高,于是我开始服用联本双酯,到六月底检查的时候,转氨酶已经正常了。我也挺高兴的,一直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嘛!但这个时候,遇到了问题,我没钱了,这样吃药太花钱了,我不好意思给家里要太多钱,家里也很困难,父母根本拿不出来,姐姐也有她自己的事情,虽然她从来没有让我为难过,但我也不好意思,乱花她的钱。而且,那个时候我在想,反正移动体检马上到了,不可能这么几天就能转过来的。省些钱吧,就把博路定停了。单服贺普丁,一直到八月中旬,我出差回来。在七月底我又查了次DNA,那次的结果是3*10E4,还可以吧,稍微将了一些,总比反弹好。我八月初在通备跟师傅出了趟差,八月中旬回来,就想还是换回来吧,因为我以前转氨酶正常的时候,那是我上大二的时候,曾经服用过半年的贺普丁,服用半年后就反弹了,就停掉了,所以我想我可能是已经对贺普丁耐药,这个时候,不敢单服贺普丁,还是想改到贺维力上来。在八月中旬,我买了三瓶的贺维力,与贺普丁同服,好过渡一下嘛!一直到九月中,我又去查DNA,没想到的是病毒反弹了从3*10E4又跳到了10E5上去了,我很绝望。真是绝望的感觉。那个时候,在医院拿到检查结果简直要绝望了。原来还对入移动心存一些侥幸的我简直绝望了。 我没有办法,又不能随便停药,那样身体更受不了。于是就在贺维力用完的时候,再去买药,没有再买贺维力,而是选择了国产的名正,我想它们的药物成分都是一样的,反正都反弹了,还花那么多冤枉钱干嘛呀!从九月底是时候就服用名正了,因为这个时候我们在通贝要转正了,转正就要体检。原来应该九月底进行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进行。我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十一,而且在十月三号去了一趟医院,做了转氨酶和两对半的检查,想要体检了,先做到心中有数吧!因为医院医生也休息,结果直到七号下午才拿到。拿到结果,我简直要抓狂了,转胺酶又六十多了!我的妈呀,真是祸不单行!我赶紧又买了瓶联苯双酯,服加强降酶药。 通备的体检到十六号终于来了,我想是郑经理一直在为我争取时间,才拖到这么迟,因为以前没有这么迟过的。而且这次体检她没有跟我们去,以往体检都是她带队去,看着抽血的。这是上届的师兄讲的。她让公司的一个司机师傅拉我们过去。走之前,她对我们讲,希望我们都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她会很伤心的。这个师傅姓张,张师傅大概四十岁左右,但人很显年轻,看起来像三十郎当的小伙子,他的眼睛不大,但总是睁的很大,看起来很有精神。 车开进了一家医院,可真是一家很破的医院,其实不是医院,应该是防疫中心,院子里还停着一辆运送疫苗的专用货车。不过,那里的房子可真是破落,虽然也是楼房,进去之后,一点没有现代医院的感觉,就像文革时期的卫生所一样。带队的张师傅也搞不清楚我们要在哪里抽血化验,我们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后,他看到有个房间的门口贴着“肝功”两个字,就带我们去了,开始人还不多,不一会儿就排了好长的队。我还纳闷怎么这么多人赶到一天体检,而且那些抽血的人看起来很年青,十八九的样子,像是服务生。挨到我们抽血了,登记的医生给我们要照片,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没有提前通知呀?后来张师傅给郑经理打过电话,原来我们搞错了,要去三楼抽血。再问,原来这里是办健康证的,我在想,难道现在健康证不查两对半,只查肝功了吗?本来我心存一丝惊喜,难道,郑经理让我们查个肝功就行了吗?因为查肝功需要六十,来之前她说过体检需要六十。后来这个想法似乎不怎么能成立了,但也未必不是。 到了三楼,一个很长的楼道,似乎只有在楼道的尽头有一个门是开着的,在显得有些暗的走道里泄出一洞光亮。我们总楼梯口穿过整个走廊,走到那个洒出阳光的门前,走到门前才发现,在靠门左侧外的墙上也帖了一张白纸,上边也写着两个字“肝炎”。我看到这两个字,心想这下完了,这简直就是我一个人的审判台,一个人的地狱。今天过来不就是冲着这两个字来的吗?抓到有肝炎的人,把他的假面孔撕掉,把肝炎的标签从他的肝子里抽出来贴到他的脸上。我就是他们要揪出来的那个人!真是有些刑场上的悲壮。 进了房子,房子里有两个医生,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这两个人如果谁说他们没有七十岁,打死哦也不会相信。就是这样的医院,大概真是文革时的遗产吧,这两个老头老太也真够敬业的,这么大岁数还在工作。偌大的一间房子除了房子中间的一个用来摆放抽血用的小玻璃管和登记用的桌子和靠墙壁的几个破旧的架子之外,再没有什么看起来和医院有关系的东西了。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来了医院,感觉有点儿像中学时的化学实验室,其实更像一个仓库,把中间的桌子抽掉,这么大的房子用来存放粮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师傅,还认不齐我们,叫不上名字来,所以他看起来很好奇,在我们拿着登记好的抽血单子抽血时,他站在那个抽血的老太太旁边,一边仔细地看单子上我们的名字,一边亲热地和我们喧荒,把那个不大的眼睛瞪的好大,我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古人用“大如铜铃”、“瞪如驴眼”这样的词来形容人的眼睛。不过那个时候我看他的眼睛真的不可爱。在张师傅好奇的注视下,我老实地抽了一管血,其实是半管,我故意没给出我的右臂让老太太抽,因为我知道我的右臂血管清晰粗大,好抽,我故意给了她做臂,我左臂的血管细小而且埋的比较很,老太太抽了半天才抽出半管,我心理有种报复成功的小小的快感。 通备的体检就两项,一是查肝儿,二是查肺,就是没心没肺的人也明白这个年龄的人一千个人中就有一千个人的肺没有问题。其实也就是查肝儿。 抽完了血后,接下来就是要等待结果了。我们坐张师傅的车回到公司后,公司的牛总请来了我们的奶妈公司的领导过来,大家开了个交流沟通会。会开的有些扯皮,谈出了些东西,但没多少实质性内容。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意义,我此时最关心的是我的体检结果和我的处理结果。 处理结果等到昨天终于出来了,体检结果可能是昨天上午去取回来的,我们一行八人中,就我一个叛徒,被揪出来了。我是昨天下午被郑经理叫去谈话的,她说她上午和我们的牛总就我的事情沟通了好久了,我们牛总的意思是我不能留下来,要离开。在这里,我真的要感谢郑经理,她一直在努力让我留下来,为此她专门从我们体检的防疫站取了一本有关肝炎的科普小册子仔细研读,还专门就此事咨询了医生,医生的答复是,我是大三阳,不宜从事直接入口的食品类工作和医源性工作,其他没有妨碍,可以和正常人一起学习和工作。她也将医生的意见反馈给了牛总。因为她没有决定我去留的权利,她只能尽量为我争取机会,她还曾建议牛总给我调岗,做一些办公室的工作。但没有得到牛总的认同。郑经理把牛总的意转告我后,我决定去找牛总谈一谈。郑经理也支持我这样做,她让我好好准备,理清思路。再去找牛总。 我心情有些迫切,稍微平静一下心情之后,就去找了牛总。牛总的门是半开着的,我敲了敲门,他示意我进去。我进去之后将门关上告诉他想和他谈谈,没有等他招呼,我便坐在他对面了。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牛总是个很爽快的人,这是他的风格,他仰靠着椅子,右手抚在下巴上,然后扬起右手说:你说吧,你有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他在听我的意见。我对他说,“牛总,我认为我应该留下来。”因为之前郑经理给我谈了牛总的想法。所以我知道他担心什么。我对他说“您担心我的身体,其实我的身体不错,并不会因为带这个而比其他人更容易疲劳和崩溃”他对我我还年轻,他讲他刚入公司的时候,前几年都是不去体检的,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但等他去体检的时候,已经查出是脂肪肝了。而且他认为我们是工程服务性岗位,是有必要和客户在餐桌上交流的,我的身体条件又决定了我不能喝酒,这很矛盾。他问我如果有客户非让你喝酒怎么办?我讲那就喝吧,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工作也需要牺牲一些。他说那怎么能行,我不能让你喝酒,你不能喝酒。你如果从事了这个行业,身体是肯定会走下坡路的,而且你的身体不可控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问题,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问题。如果出了问题,我担负不起这个责任。我讲这个责任不需要您担负,是我自愿的。他说你没有读过劳动法吧,我读过的,劳动法是保护劳动者的,我的责任推卸不掉的。他也讲出了他的另外一层担心,他怕如果让我做的话,如果以后我负责的客户知道我的事情,会对公司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这个可能是不可收拾的影响。他认为如果把我留下来就是一种赌博,他不愿意做这种赌博。他认为他赌不起。他也问起了我的家庭状况,我如实的告诉了他,的确不怎么乐观。他最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他给我一个月时间,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我要去找别的工作,合适我的工作,他也会再考虑考虑。也就是说他给我判了个缓期。但是这个死刑还是要执行的。 我没有能说服牛总,反倒是让牛总给了我很大的震惊,无论是和郑经理还是和牛总谈话过程中,他们都提到了我的身体,郑经理是真的担心我的身体,给了我很多建议,而牛总也不乏同情,但更多的是担心我的身体对工作带来的不便和身体状况恶化后的后果和责任。至于传染性的担心,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重要,他们对我的传染性并不是很担心,对乙肝并没有偏见。这恰恰是最让我们害怕的担心,不怕你传染,就怕你身体状况恶化,不符合工作需要。这个理由够人性吧,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冰冷,最终是把你从这个岗位上推掉,让你进入新的一轮对工作的渴望、寻找和对体检的担忧之中,至于由此带来的对身体的损害谁有能负责呢?不能苛求他们来负责,因为毕竟他们不慈善家。 在和我谈话中,我能发现牛总也的确很为难,我能看出他的犹豫,他也说我让他非常为难,他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很困难的。并不想大家想象的那种很决绝,不用思考就可以做出的决定,一方面因为我还算不差,他和郑经理都挺喜欢我,另一方面公司也的确需要人。所以战友们,一定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你越优秀,存活的可能性就越大。 移动或许更担心我的传染性,如果没有传染性的话,也已经进入了移动。无论怎么样,我提醒我可爱的战友们,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折腾,我是那种看起来很健康、很强壮的人最近还感觉到了体力不支,的确在身体条件方面,我们不可能也不能和那些正常人硬拼。最好要控制自己的传染性,大三和小三和小二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希望战友们能从我的经历中得到一些提示,少走弯路,抓住机会。 我是决意要离开了,被人请开,还硬粘着的感觉很不好,有点儿贴人家屁股的感觉。以后我的路会很曲折,可能会报考公务员,可能会去卖保险,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坚持下去,不会放弃对生活的追求。我也希望和战友们一起奋斗,获得各自人生的成功,来这里共享成功的经验和喜悦! GOGO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