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母亲节了,可是昨天就是妈妈的生日,晚上老爸点打电话过来我才想起,真恨自己怎么这个都没有记起. 妈和老爸一样是54年的马,今天53岁了.每次回老家的时候都会发觉他们老得特别快.一直想静下来写一下我的母亲,可是每次都是提笔却不知道如何写起,母亲对我的爱太多太多,光用笔是无法记录下的. 小的时候也就5\6岁光景吧,妈妈和爸爸经常吵架,也许是因为哪个时候穷,日子过得不顺心,有时候是为与祖辈的关系\有时候是为了其他事情,加上年纪轻,因此时常听到他们的吵架声.有时候母亲失声痛哭,说真想离开这个家,到福建广东,80年代中期四川农村的非常流行跑福建,经常有人贩子拐卖妇女到福建贩卖,因此那个时候的小孩如果不听母亲的话母亲就用跑福建吓唬小孩. 记得有一次母亲与把吵架甚至打架后,把只有4岁的我拉到身边哭着对我说,要不是看我小,真想离开这个家. 记忆中这种吵架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我爷爷去世,也许父母之间的很多矛盾都是为了祖辈吧.记忆中最厉害的是母亲喝了农药,被拉到医院洗胃,当时我也只有4\5 岁的样子,一根长长的塑料管子插到妈妈的喉管里面,直到胃中,母亲不断地干呕\可是被爸及其他人按着不得乱动弹,当时看着母亲真的是受了很大的罪.母亲倔强的性格让她在年轻的时候受了不少气,吃了不少的苦. 我觉得母亲最最大的磨难是在我6岁的时候,是失去了大我6岁的姐姐.姐姐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小芳,20年过去了,现在我还想得起她的样子,记得当时我还小,经常和姐姐一起玩,姐姐也非常地照顾我,当时我小,有时候母亲经常干农活没有时间照顾我,都是姐姐陪着我.还记得我小时候非常的粘她,她要去上学,我3岁的时候都屁颠跟在她后面进了学校。不过小时候我不懂事,经常在父母面前告姐姐的状,每次姐姐受了责备都会打我的小手或是屁股。一晃姐姐离开我都20年了,如果她现在还在我们一定非常非常得友好,妈妈有一定会非常幸福。那段日子家里面非常穷,可是有了2个孩子的欢笑,家里还是充满了幸福和欢乐。可是就在1987年开学的日子,9月1日,姐姐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记得当时非常热,正当水稻收割的日子,姐姐去帮外婆和3姨家收割谷子。第二天回来却发了高烧,母亲那几天也是由于炎热人也不太舒服。下午,妈妈代姐姐到镇上的卫生院去看病,我当时也一起去的,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的,因为明天都要开学了,姐姐昨天刚报了名,她都读6年级了,我也想我当时能不能报上1年级,当时读书要有计划,必须7岁才发蒙读1年级,我跟在姐姐后面都读了3年的幼儿园了。到了医院,医生给姐姐量了体温说要输点液会好得快点,当时也许是图快,孩子要读书,妈妈就同意输液,当时就我们3人去的,爸爸还在帮外婆家收谷子没有回来,当时交通也不怎么发达,没有多少汽车,也就没有去城里面的医院。记得下午去的我还陪姐姐输了一会液,晚上天黑了我被镇上的姑婆领回家了,妈妈在卫生院陪姐姐输液。记得晚上睡到半夜,被吵闹声惊醒,起来看到爸爸在70多岁的祖祖(父亲的奶奶)的床前哽咽,爷爷、奶奶、姑姑屋子里面围了一大圈。都忧伤得很,我知道出了大事情,后来姑姑对我说姐姐在卫生院死了。当时我不太明白死的概念,但是看到他们都流泪,我也哭了。从母亲口中得知当时姐姐输了3大瓶液,待快输完时,姐姐突然口、鼻全部出血,还没有来得及抢救姐姐就离开了。…………我苦命的姐姐…… 第二天看着母亲回家了,整个人好象没了魂一样木勒了,面无血色,无表情,眼泪流干了,偶尔说句话声音沙沙的。一个晚上不见,仿佛目前一下子老了10岁。现在想来母亲当时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她那段时间是如何挺过来的。 随后姐姐的遗体也被用板板车运到了家门口,虽说是以外去世,按照农村的风俗还是得为姐姐安葬。当时父亲是忍住了悲痛,还要抄辞姐姐的丧事,忙里忙外,那两天人一下子也老了很多。第二天又是报名的日子,当时记得是姑姑带我去报名,报1年级,老师不给报名,说是我岁数小了一岁,后来母亲强忍悲痛,又带我亲自去报名,下午其他学生都上课了,我清楚地记得母亲把我领到1年级教室的门口,说我已经读了3个幼儿园,学的知识也足够上一年纪了,但是当时上课的老师就是不让我进,母亲一下子哭了,向老师讲家里发生了变故,就可怜我收下我读1年级,以后好早点工作等等,母亲失声裂肺的倾诉,当时那位老师也许动了恻隐之心,让我坐了进去,母亲离开后我又被那位老师带进了学前班的教室。直到今天我还对那位姓陈的老师怀恨在心。姐姐是第三天后下的葬,本来家里的人还要去调查死因,后来由于卫生院承认赔偿,加上卫生院的负责人是我们村上的,当时善良的父亲母亲就这样认了。记得当时只赔偿了5000元。我可怜的姐姐就这样走了。姐姐出殡的那阵,天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母亲没有去送姐姐,我也没有去,就在门口望着出殡的队伍,就那样望着,我看到妈妈流了一脸的眼泪,一直流到嘴里,都没有去插。姐姐安葬在一个背弯里面,离家有1公里左右,以后很少有人再提姐姐,也不再纪念她。当她就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面来过。我想,是母亲不愿意再提起伤心的往事,就这样麻痹自己吧。后来父母吵架少了许多,偶尔的吵闹父亲会提起姐姐说是母亲的过错没有带姐姐到城里面的医院看,或当时应该早拔液,剩下的药水不该输下去是妈妈说医生开的药液不输完浪费可惜。每当父亲一说,母亲就很少回应父亲,在心中,母亲将姐姐的去世责任大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母亲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可想而制,我可怜的母亲。
后来为了彻底地摆脱阴影,我们在500米远的地方建了新房。 日子还得继续,母亲渐渐从失去女儿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后来母亲和父亲做起了小生意,贩卖东西,记忆中卖过土豆、辣椒 、柑橘等,干得最长的还是卖米,一直到我大学毕业。我的学费都是母亲用这种方式积累起来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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