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一）
我又看到了末路，再没有什么希望可以期待了，坚持到何时，对我来说，
那结果都是一样的。怎么就这样地艰难呢？为什么要生存下去竟如此地困难呢？留给我的空间和时间都是那么地有限，我挣扎，我反抗，怎奈我的力气太小，影响太弱，不但没有得到回报，反而更加地感到窒息，更加地惶恐不安。
前天下了很大的雨，一整天，一整夜。我穿行在街上，密密的雨点打在身上，不痛却很有力，敲击着昏昏的头脑，浸染着迷茫的思绪。我全身都湿透了，慢慢地骑行在雨中，眼镜积满了雨滴，一片模糊。雨水流进眼中，有些涩，有点痛。我使劲眨几下，挤出那雨水，但紧跟着又有雨水流进来。我看着眼前的路，那是迷蒙的，恍惚的；雨水连绵不绝，雨线一道道排插下来，像是一支支狭长的箭，成了无边的箭阵。我穿行其中，于是挨到了，被刺中了，受伤了。
花花绿绿的行人从我身旁闪过，迅速而敏捷，唯有我，湿湿的，慢慢地，似乎如午后散步的老者，轻松，悠闲。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看不到方向。前面只是个末路，无论走向哪里，雨水仍然是不绝不断，箭一样的雨线急急地追射下来，像是执行什么绝杀令；又像是对什么发狂发狠。我悠悠地，慢慢地，怎能躲过呢？更何况，我穷然一身，完全地暴露在他们的势力之下。我听到了嘲笑，听到了恫吓，受到了愚弄，受到了欺侮。
路边曾有过几个广告棚的，可仍是挤满了人。或自得自在，或听歌看报，更有两两相抱，作舔噬状。挨挨挤挤，十几个人影拥在小小的棚子下。这我是挤不进去的，湿透的衣服和身体是不招人待见的，更重要的是，我是受不了那气氛和气味的。在我还犹豫时，已有三两位加入其中，随即便传来哼哼唧唧，或骂或怨的牢骚声了。我只好走，继续缓缓骑行在路边，歪歪扭扭，趔趄连连。幸运的是，旁人归心似箭无心搭理我，让我免受骂街语的眷顾。
并非我要装另类，只因没有雨披，但我仍被看成是异端。我就看到了那异样的目光，是好奇，是不屑，更有蔑视。于是，我进不得屋檐下，挤不了广告棚，只因我看似一个另类，貌似一个异端。我没钱买那，穿起来就可以视人于异端的雨披，有资本来批评人的遮雨布。我穷，我身上的穷酸气是他们受不了的。于是，我只能穿行于雨中；于是，只能这样艰难地走下去；于是，只能向无望的末路挪移。不归路，也要走。，我没的选择，因为不被人选择，因为我是另类，我是异端。
我要怪这雨吗？要怪自己穷吗？还是真的承认自己是另类﹑异端？
我没的选择……
孤独浪子
2005/5/18 | 
发表于 2005-5-25 01: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