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郴州行散记

洞庭木叶

  8月6日，我随同事及同事的家属一行21人驱车前往郴州。最早识得郴州，缘于卷烟。七、八十年代，“郴州”牌卷烟以其良好的口感、上等的质量同时也是坚挺的价格昂然于市。那时能用火柴点燃一支“郴州”牌烟卷，吞云吐雾一番，只有团职以上干部才能实现。唉，“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近观今日之衰败，遥想当年之繁华，令人唏嘘不已。作为烟民，对郴烟给人的好享受总是感念于怀，后读秦观诗句“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更觉郴州山水之都，诗情画意，更是向往。郴州地处南岭山脉与罗霄山脉交错、长江水系与珠江水系分流的地带。“北瞻衡岳之秀，南直五岭之冲”，自古以来为中原通往华南沿海的“咽喉”。既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文人毓秀之所”。由于气候温暖湿润，郴州山青水秀，风光旖旎，历来被誉为“四面青山列翠屏，山川之秀甲湖南”。正如“郴”字从林从邑，邑在林中，森林和城市融为一个和谐的整体。有诗为证：“郴山郴水，幽香醉人”。宋代诗人阮阅诗云：“万紫千红一径深，胭脂为地粉为林”。
  走进郴州，两晚一天，可谓走马观花，只鳞片爪，浮光掠影，但给我的感受依然美好，一路行来所得的乐趣不少。从郴州归来的日子不短了，忆起某些场景、某些话语、某些感受依然倍觉清新，择其一二，与人分享。
                   东江漂流
   说到郴州，自然要提到东江湖，提到东江漂流。
   先说说东江湖。东江湖是国家“六五”重点能源工程──“东江水电站”的蓄水水库。东江湖水面宽160平方公里(24万亩)，蓄水81.2亿立方米，誉称“南洞庭”，是我国中南地区目前最大的人工湖泊，也是国家水上体育训练基地之一。东江湖碧波清粼的湖面星罗棋布地镶嵌着数十个岛屿，湖光山色展现出一派旖旎无比的山水风光。据了解，东江水库大坝坝高157米，底宽35米，顶宽7米，坝顶中心弧长438米，装机50万千瓦。坝体新颖奇特，气势磅礴，雄伟壮观，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二，由我国自行设计和施工的双曲薄壳拱坝。春雨时节，湖水暴涨，坝闸双启泄洪之时，碧绿的湖水奔腾而下，直泄峡谷，飞散成万千水珠，形成一股巨大的雾汽扑向山谷，仿佛一匹硕大的银锻从九天飘拂而下，倾刻间幻化成无数的五彩珍珠撒落碧盘，蔚为壮观。我们是“立秋”之日到达东江的，自是无从观赏到这一美景。但东江漂流带给我们无限的乐趣。
   被称为“中国生态旅游第一漂”的东江漂流，位处东江湖上游黄草镇境内的浙水河上，全程26公里，上段从龙王庙至燕子排，长约12公里，落差75米，急滩108个，穿行于怪石清泉原始次森林之中；下段为燕子排至黄草镇，长约14公里，为东江平漂。东江漂流以其滩多浪急落差大、水碧石怪鱼奇两岸森林植被佳而闻名。
   8月7日，我们一行分坐两艘充足气的汽垫船。尚未坐稳，便打起了水战，溅起的水花让久居都市的人们发出了阵阵惊叫和嘻骂，喧嚣声划破了山溪的宁静，层层叠叠的原始次森林、竹篁藤萝相拥而来，变幻莫测的河道有惊无险，漂流开始了。
   近些年日渐热闹起来的漂流热，缘何而起？换口味，是一说；领略山林野趣是一说；休闲消磨是一说。但细细想来，漂流，主要还是因为人们与它零距离接触所产生的惊险和刺激。寻求刺激是人类天性之一，尤其是当今物欲横流之世界，金钱所销蚀的人心已经变得极为麻木，即使是精神界战士振臂高呼，也往往是落得独怆然而涕下。也许此举就热闹起来了。
   到大自然中去。这是一句很鼓舞人心的话，在东江上漂流的时候。一路上，险滩、浅湾、鸟噪、小屋、古木、绝壁、断崖、山野的徐徐清风、河溪的淡淡草香，令你动容动情，大自然所造就的这一片清纯福地，这人迹罕至的远山近景，的确是美味的精神大餐。但我在溪中撞击和漂流时，又不免勾起种种的忧虑：到大自然中去，好是好，但是去审美，抑或是去破坏，还真说不准。
   我去过不少的自然景区，初去给人良好的印象，以后去则每每让人皱眉扼腕。宾馆、餐饮、摊点圈地而起。尤其是当地的一些领导，心血来潮，各种仿古建筑就大煞风景屹立于景区内，游人本是追寻自然而来，又有谁会欣赏这蹩脚的建筑呢？日积月累，杀伐、污染、垃圾接踵而至，这清纯山姑就变得人鬼不是了。
   东江漂流完后，我惊叹于这段奇山异水带给我醉心摄魄的感觉。兴奋之余，我想得更多的是，美妙的自然需要切实的保护起来，需要让一些有识之士来经营这段奇山妙水。我，还有许多漂流的朋友，让我们节制自己的贪欲，不要惊动那些水鸟，不要折断一根树枝，不要践踏一棵小草，不要抛洒一星垃圾，自然给予我们的，和我们给予自然的，将是对等的报酬。

            仰天湖烤全羊
   仰天湖草原风景旅游区位于湖南郴州市城区西南方向直距约30公里处。他东起永春峡口，南抵安源石林；西达金仙寨顶，北到江口源头。总面积40余平方公里。在数十万亩苔质台地草原的腹地，镶嵌着一汪碧绿的水泊，人称“仰天湖”。据考证，那是第四纪冰川时期造山运动馈赠的死火山口， 汇集周边泉水形成面积约20余亩的淡水湖泊，四周草苔遍野，苇荡丛生。湖面海拔为1350米，是长江、珠江水系的天然分水岭。
   抵达仰天湖时，已是下午5点多。车尚未停下，闻讯而来的村民策马飞驰而至。热情相邀，招徕生意。经不起诱惑，不少人登上马得得而去。渐渐地，天色向晚，近处村落已炊烟袅袅，羊们、牛们、马们发出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风自是清凉，牲畜大小便的异味，在你周遭尽心营造草原的气息。远处天脚晚霞绚烂，日头被山遮挡住大半个身子，只有一束光迸射出来，撒落在草地，涂抹在人的肩头。此时山愈发含黛、如墨。山坡上的人马在天幕间成就一幅幅清晰的剪影。暮色中，我们开始在营地搭建帐篷。
   我们花了近500元钱在村民家买下一头羊，村民将羊煮成七成熟，再用羊杂碎煮了一大盆挂面把我们灌了个八成饱，接下来就择一平地，树起两根铁杆，支起铁筛，用铁丝固定牢四条羊腿，将佐料涂抹在肉上，点上火就烤将起来。篝火越烧越旺，约一个时辰过后，空气里弥漫着肉炙烤后特殊的香味，女人们自是矜持，男人们吆喝着从车上搬来了啤酒，开了瓶分发着，尤其是孩子们神情雀跃，跃跃欲试，一个个仿佛临战时的状态，注意力集中在那堆火上，集中在那吱吱作响的肉块上。眼前这些平素食不厌精、穷于讲究、过于挑剔的都市人，此时似乎回归到祖先们茹毛饮血的年代。回归也是一种渴望，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点亮了众人的瞳孔，烧红了众人的脸颊。我想，若干年后，那跳动的火苗，在筋骨肉间游走的匕首，你接过的肉排上腾腾的热气，你撕扯骨头上肉筋的姿态和大块朵颐的滋味，你用酒瓶撞击酒瓶的脆响等等，依旧会在你的记忆中深藏，去温暖你生命的每一刻。

           人际间的快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十多人就为了漂流，为了体验帐篷一族的户外生活，为了那只尚在想象中的烤全羊，结伴而行。岳阳激情山水俱乐部提供了装备和向导，内部作了明确分工。成员之间互助友爱，“共同消费，人各分担”的AA制让彼此的关系更纯粹。于是，这批日复一日过着单调、枯燥机关生活的人们，带着“浮生偷得半日闲”的喜悦，带着对未知的憧憬和期待起程了。
   从岳阳至郴州走高速要5个小时。按理说是乏味的。但孩子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哭哭闹闹，给漫长旅途增添了无穷的乐趣。肖君的儿子肖泽阳年仅8岁，胖乎乎的，尤其是一张嘴爱说爱闹，惹人忍不住去逗弄他。他有个缺点，情急之下爱哭。有人定下个指标，要让他一天哭十次。不知完成任务没有，反正他不一会儿就哭了。他一哭，车厢里的人就耻笑他，恼羞成怒的他就找近处的人出气。他一哭一闹，气氛就活跃起来，顿时消解了旅途疲劳。
   一路上人们陶醉于自然美色，宿营地里就着小吃，把酒临风，相互调侃，甚为相得。回来后有人搜集众人趣话，编了个“郴州之行妙语排行榜”，我选了7则录于后，博你一笑。
  “就是他，搞了我妈妈！”----8月6日晚，郴州方面晚宴招待，刘君敬周MM酒，害得周有些醉意，其女恨在心里。8日下午在衡阳海关球场上发现刘，于是向旁人指点，忿而出此言。
   “不要摸我爸爸的DD，你们有点爱心好不罗？！”----8日晚，岳阳一行酒酣返程，肖君上车即倒。旁边A君无意中将手放在其大腿根，其儿坐在后排，挪开那只手，说“不要摸我爸爸的DD！”并与A君理论起来，A君逗其儿，指着B君说“你不要总是发功，害得我的手转个不停！”其儿拉着B君的手，哭而求告。
   "XX要不得，晚上搞得我失身了!"----6日夜，汤君醺醺然寐,夜半口渴,摸水壶牛饮,忘盖。俄而壶倒，水湿妻身。晨起，其妻钻出帐篷，沮极，向众人诉己之苦衷。
   “骑马玩是好玩，就是怕把东西搞破！”-----仰天湖草原，村民实行薄利多销政策，以每小时20元的价格租马出游。一时间，马蹄得得，同伴们骑在马上，或顾盼自雄，作不可一世状。或策马扬鞭，作驰骋疆场，奋勇杀敌状。大汗淋漓下来，汤君作如是观。
   “你们都走，我来放哨！”----6日晚露宿东江大坝，无处取水洗浴，男人借着月光下湖裸泳，爽得一塌糊涂。女人心痒痒，也想爽，作为领队，肖君义不容辞，出此豪言。
   C君对D君说：“昨晚我的DD待遇比我好，我睡的是单层帐篷，可他睡的是双层的。”D君说“我睡的倒是双层帐篷，可他的待遇还高，三层的呀！”
   “我的枪真厉害，把那女的射得躲到一边去了！”----东江漂流时，王君持一把火力甚猛的水枪，所向披靡！

孤独寻梦人

哈哈，你去了郴州？真的，还可以吧，大家去那里呀，好好玩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