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褰是个啥子东西？

无戈

水寒褰是个啥子东西？
　　


　　水寒褰什么时候是个东西了？

　　水寒褰不是个东西了？

　　我喝了四大杯浓浓的没有伴侣没有糖的咖啡，还是不好定论这个鸟人，人言盖棺定论，这厮如今似乎还在狗涏残喘着地欢实着呢，算鸟，算鸟，再吃块臭豆腐吧！哎呀，这路边的湖南人炸的臭豆腐还真他爹的不赖呀，要是以后天天可以吃上TMD的七串八串的就爽，呵呵，这不，就像这样，一边坐在电脑前，假作斯文地码几个不知南北的破字，涮三四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就一个字，爽爽爽！


　　昨儿早上一进公司，就见水寒褰那鸟正襟危坐地贴在电脑前，两只色迷迷的小眼贼亮贼亮地，眨都不眨一下！靠，我同他打了半天招呼，他竟听都没有听见呀！狗日的，够专业，还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泡漂亮妞了呀？又不知在打哪家善良的小美眉的主意了。哼哼，本着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四项基本原则，我怎么忍心看着那个鸟人一次又一次地荼毒生灵而不管呢？何况他都是在残害未成年的少女呀？少女是什么？你知道吗？操，小学一年级老师就教过了！祖国的花朵！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残害祖国的花朵？我能吗？当然不能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呀，该出手时就出手！我就丢下一身俗物，转过身来，清了清早已不再圆润浑圆的嗓子，水寒褰，你给我听好咧，赶明儿有闲了，大爷我准备涮你一把！我足足将嗓子开到了八百马力，他竟然还屁点动静也没有！娘的，响鼓不用重捶，这水寒褰是个啥子响鼓呢？得来狠的！一击致命的那种呀！


　　我真的有点恼羞成怒了！褰褰，你个鸟人听好了，我明儿就写一贴，题目就叫做《水含褰是个鸟人》，嘿嘿，就贴到你们坛子上！我看你还泡什么小妞！

　　我立马删了它！

　　哇操，狠！我不会贴到别的版块？没撤了吧？

　　我问管理员要一个超版来！

　　无戈我再不想应战了，虽然我手上无戈，可我心中有爱！这个鸟人他还以为他是谁呀，问管理员要个超版就要个超版了？


　　可当我一大清早一柱擎天地爬起来，在这个宁静的早上在这儿想水寒褰这样的东西，还真不是个道道，这感觉就有点像三九天吃冰棍呀，太不合时宜了！如此良辰美景，想点盈盈楼上女，纤纤出素手多好呀？想什么水寒褰呢？倒胃。一时间觉得心情就同那臭豆腐一般地臭起来。可没有办法，谁让我那么伟大的呢？我不是抱着解救千千万万善良的祖国花朵来的么？算了，牺牲一个小我，成全天下苍生吧！

　　其实认识水寒褰这厮完全是我的错，我坦白。他那个时候像个孙子一样地来我公司面试，竟然也能装得慈眉善目的呀！居然也蒙蔽了我的火眼金晴，肏，党早就教导过了，我却没有撕开他裹着糖衣的外套，直视他丑恶的灵魂啦！他个小孙子竟然也能将我故意为之的一些低级错误都能一一探明，他还知道那串口的硬盘没有40G的产品呢，呵呵，这个希捷串口的硬盘好象没有40G的吧？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吧，我还真的没有见过。操，瞧他这厮，他只说他没见过，并不肯定有还是没有这产品，模棱两可的回答，我算他PASS还是FAIL？我不说你还真不知道我的不容易。妈的，现在这电脑市场所谓的技术员，是人是鬼也都在做，几乎家家公司都一年到头在招工，一来整个行业待遇太低，二来嘛也确实招不到什么像样的人。我招工都快招得眼睛绿了呀！一些个学过三天五笔字型小学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我说，老大，你收留我吧！我不要求待遇我很努力的！我倒！全当我这是难民集中营呀！你他娘的以为电脑维修是请客吃饭呀？冲你这么不端正的态度我就不能要你！不见得每个客户的电脑故障都是不会用五笔的，纵是如此，你这菜样，五笔学了几天？能快得过我么？前一阵就听一朋友说她的CPU给光荣了，我问她，你的机器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么？那些来修理的兄弟就没人给你反映一下子情况？说个屁呀，每次就来装系统！狂晕，我为我是个电脑技术员大汗不止，悲哀呀悲哀。那个时候，真恨不得马上去流浪街头也不做什么狗屁电脑维修了，说起来很好听呀，IT呀，高科技呀，可实际呢？做的事比牛还多还累还冤枉，拿的待遇比猪还少！是以我看到水寒褰那么小样地笑嫣如花，我让他PASS了。

　　那个鸟人来公司前十来天还算老实巴交的，一如他的模样。渐渐熟悉起来，尾巴也就毫不顾忌地摆摆呀。我算是霉透了。

　　他自称也是文学爱好者，我后来才有点怀疑他这个算不算投其所好？虽则我每次招工的时候都问过人家看书么写字么诸如此类的非干主题的主题，他后来甚至建议我，日后再招工，第一道题就是过文字这一关，不是文学爱好者请便！当时一屋子的人马都在，一听大眼瞪小眼的，旋即哄然，可我知道，他们怕是各怀肚肠了。他这么着个文学爱好者竟然当着我的面呀，说了一句让我吐了三年的话——臧克家是唱歌的呀！老脸无光，老脸无光，这样的大白菜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大汗。我真恶心呀，他这个名字都是我给他取的呢。那时他涏着一张比城墙还厚三尺的脸，拉着我的胳膊左摇右晃，老大，给我取个名字吧？你的ID这么酷，普天之下也没有看到一个重名的！你给我也取一个别致点的吧？我用他一辈子呀！怎么说我也是文学爱好者呀！倒。也是，文学爱好者，我能不关照一下的么？他还叫我老大的呢。就在去图书馆看字画展览回来，给他取了一幅曾文正公的诗中的断句中三字“水寒褰”。他去查了半天金山词霸，才晓得那个名字的准确读音，又问我啥子意思呢？我正儿八经地回道，哪，水寒褰嘛，褰者，套裤也，水寒了，就是尿了裤子的意思。他还在那里思忖怎么就尿到裤子去了，我继续在我的论坛上不亦快哉去也。

　　这个文学爱好者后来就拿这件马甲到处招摇撞骗，混迹江湖，此我之过也。他自然也就在我家乡的坛子上也注册了一个，没事的时候也去顶一把我辛辛苦苦码出来的几个破字，大抵只有“好贴，顶之”的字样，惜字如金呀！有时候他倒也还真有点文学爱好者的模样，我记得有一次同他在坛子上优哉游哉，有人在那里玩接龙的编故事的游戏，我觉得那样玩不够热烈，就同他说，我们来给楼下出四个词语，然后我们来比赛看谁玩得更短小精悍，更创意别致。我出了个“干将　湛卢　旗峰山　天源电脑城”，他很快应了句“干将手拿湛卢冲下旗峰山去天源电脑城抢盗版光碟去了”，再有他自己出了一题“三国演义　本拉登　本草纲目　漂亮”，他自己很快地对了个“本拉登说：黄脸婆，你要爱漂亮就别看三国演义，看本草纲目吧！”哈哈，连本拉登兄弟都说要看《本草纲目》了，这个有趣有趣。他编得极好，只在很短的时间里能够玩到这种境界，我有点惺惺了。

　　

无戈

他这家伙后来还拿酒肉来麻醉我，腐蚀我一颗革命的红心，天理昭昭呀。他一在外面挣到几个小钱回来，就眉开眼笑，笑得比弥勒佛还可爱，拉着我的手说，老大，走，去喝一两盅去！我能不去么？怎么说他也是文学爱好者呀？岂能拂了文学爱好者的美意？何况还有那二两黄汤的致命诱惑，去就去！不就是腐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吧！大抵是两人找一清幽的处处，坐下来，三杯下肚，滔滔不绝，这个时候，我从来都只是个听众，他一灌酒，那个话多呀，仿佛如打倒了的竹筒子，里边有多少黄豆？怕是倒上一个月也不会停的。无非是他的当年了，什么什么在街上风起云涌血流成河什么什么三年级的时候，镇长的小女儿勾引年幼无知的他呀。故事很乏新意，但自那厮的口中讲来，却别有一番风味，酒过三巡，就见他点了烟，美滋滋地抽上那么一大口，然后又轻描淡写地吐着飘忽的烟圈，目光迷离，一脸的陶然。我就有点恍惚，一下子觉得人生如此，也算是幸福吧？是呀，有几个人可以同文学爱好者这么着坐下来，对着两瓶好酒，优哉游哉呢？何况他的故事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呢？有好多次他都是喝完了酒，还在那里说话，两个人对着一桌的杯盘狼藉，诉说着不堪回首的当年，偶尔也会提到文学，他就又夸我了，说什么什么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看上去还舒服，算了，待遇虽然差点儿，我省着点花也够，就留下来了。又说我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过写字写得最好的人，肚子里的墨水最多的呀，我晕，我当时脸怕是有点红的，可有酒劲，不知他可曾看见？一肚子的话永远也说不完的样子，人家小饭馆要打烊了，我们走出来，手拉着手勾肩搭背地走在空旷的夜里，有习习的风吹着，披衣携手散漫地走在行人渐少的大街上。他仍是在说着话，又对我说得坚持写下去，你肯定能写点什么名堂出来的，你要想听故事，尽管找我，仿佛我若是因没有题材写不出个名堂自要找他兴师问罪一般，那拍胸脯的神情，很是让人暖心窝窝呀。我一直也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身边不乏这样的朋友，他们总是固执地认为我要写下去，并且也一定会写出点什么来的样子。我自己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也没有想着要怎样怎样，我只是在写字的时候高兴，仅此而已。


　　那天他又极是黏乎地拉着我的手说，老大，帮我写封情书好不好？他倒是知道我还会写情书的，晕。我就笑笑地同他说，汇报你同她的所有情况，最好细微到你第一次同她在那里见面的那种，你不让我知道你们的情况我这情书怎么写呀？我怕我一不小心写成了休书呢。他竟然屁也没有向我透露一点关于他同她的爱恨缠绵，不过给了那个姐姐的名字与我，让我写了一首嵌名的歪诗与她。似乎他们也重修旧好了一阵，准备回老家谈婚论嫁的当口又不知出了点什么闪失，一段感情就此夭折。没多久，那厮又向嬉皮笑脸地同我说，老大，我又泡到一个漂亮的小美眉了，是我老乡，很清纯可爱的哦，估计还是个处女，说话的时候不无得意，不无陶醉。我就啐了他一句，这么个破老男人还可以泡到小美眉？还是处子？操，怎么尽让他老牛吃嫩草的呀？又天天听他乐悠悠地说着那女孩子的清纯与可爱，事无巨细，不一而足。在我也有点进入状态，以为他们可以有点什么故事精彩一把，谁知没过两月，这段感情又因那家伙挑肥捡瘦早早宣告破产。他似乎倒不担心泡不到妹妹，他身边的老乡多如过江之鲫，信手拈来，挥之即去，当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功夫无戈自叹不如也。我也不知他在与小美眉们眉来眼去卿卿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诸如无戈我这样的穷人，穷得连半边老婆一次恋爱也没正式谈过的老爷们，他这不是叫摆明了浪费嘛，简直就是穷奢极欲荒淫无度！哈哈。

　　上次公司组织去阳江旅游，行前他同我说，我们睡一房哈，晚上同你吹点小牛，结果却没如愿，分房的时候，我没有争取，结果同别人睡在一起了。他几月前调至公司工程那边，如今整天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有时一个月也见不着面呀。昨天中午去十楼吃饭，刚好看到他也在那里，他同我说，很是怀念在我们部门的日子，那个自由舒服呀，怕是天下好少有这样的美差了，又说起在工地上的诸种辛苦。相对无言地笑。他似乎是在检讨一般地说自己当年在维修这边是最鸟的人呀，论懒的话我是第二，你是第一！不过你也确实无事可做呀，我是有事可做懒得不做呀。我每次被你派到单，嘴巴翘得老高，你不要见怪呀。我见怪个狗屁呀？谁让你TMD也是文学爱好者呢？

　　我心里有点怅然，为再也不能不时听他侃侃而谈，听他也牛皮满天了。在写这字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还真的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坐在一起说过话了，纵有见面，也只简单的打声招呼而已了。

二〇〇五年七月一日早六时半至八时半东莞澳南

水是眼波横

文字很老道，有点王小波的味道。
很幽默很有才啊。
谢谢对原创的支持。

无戈

谢谢波横版主。

已近年没有写字儿了，无意间看到这个坛子，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