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万元救治一个不治病人——血亲、伦理和社会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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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项“中国之最”：东北中学教师翁文辉在哈尔滨某医院住院66天，住院费用139.7万元，平均每天2万多元。而病人家属又在医生建议下，自己花钱买了400多万元的药品交给医院，作为抢救急用，合计耗资达550万元。

终于解开了全国声讨医院黑暗的导火索。

医院的黑暗和医疗改革的失败，是当然的事情了。在声讨之余，很少看到有人在声讨为何花550万元来救治一个基本不可救治的病人呢？前期，一位知名演员，为了多活一两年，而两度换肝，最终也不治。事后医生道出：类似症状的，即使换肝了，也活不了一年。

这实际上涉及了血缘亲情、救治限度、医学伦理、社会经济学的问题。

每个人都需要有尊严的活着，有尊严而选择的死去。按说，只要有钱，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化，只要有钱，化多少钱救治都无所谓。这就是个人行为和社会资源的矛盾。一个社会，允许个别人随便支配巨大资源吗？

扩展来看，有些贫困的人们，在面临亲属的不治之病，都难于接受，于是凄厉呐喊，四处奔波，无处不触动了社会的神经和心灵，鞭策人们良心。

大众的愤怒，大多发泄对医院的不满。政府机构也许对翁文辉事件，只是单纯的查处医院的违规而已，而没有涉及医学治疗和社会经济的层面。这都将是很遗憾的，事件的处理和思考，都将缺乏升华的高度。

以后，有可能对特定的昂贵治疗、昂贵维持做法规禁止。毕竟不能因为个人的血缘亲情而放大资源的浪费。

抛砖引砖，为博客文试笔。

车前草8

造成此事件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根本的原因社会体制的问题,就像医生说的,面对生存的压力,医生的良心是很脆弱的,医疗改革、国企民营化、等一切改革，都是坑了多数人，肥了少数人，初级阶段是挂羊卖狗肉，大多数医务人员，面对生死都很从容，把风险选择权给了病人及家属。整个一个变态社会！

梨花院落

看了几篇相关的报道，好像都在声讨医院和国家医疗制度的腐败黑暗，还是wisher的见解有深度，佩服佩服，550万啊，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能够支付这样的费用，400多万的自费药，贫富差距怎么这么大啊[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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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梨花院落在2005-12-6 14:42:29的发言：
看了几篇相关的报道，好像都在声讨医院和国家医疗制度的腐败黑暗，还是wisher的见解有深度，佩服佩服，550万啊，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能够支付这样的费用，400多万的自费药，贫富差距怎么这么大啊[em01]

也不是深度啦，只是我站在理性的角落而已。

后来我在水木版讨论了这个话题，辩明后，修改了文章，成了博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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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亲、伦理和社会经济原则　

1.医疗救治和资源配置

2005年11月份中国医疗创造一个“中国之最”：东北一个67岁的中学教师翁文辉在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住院66天，住院费用139.7万元，平均每天2万多元。而病人家属又在医生建议下，自己花钱买了400多万元的药品交给医院，同时请北京的专家数度飞机来回会诊，合计耗资达550万元。这个昂贵的瘦老人在ICU病房住了十几天后，不治生亡。

可是这是并没有尘埃落定，患者家属把医院的乱开处方投诉到了国家部位，从此又一次大范围的解开了医院白衣天使的黑暗，也终于解开了全国平民声讨医院体制的导火索。
医院的黑暗和医疗改革的失败，是当然的事情了。——当然还有其他当然的失败案例，比如教育产业化、加速城镇化、房地产经济支柱化，以及国有企业简单辞退员工实现脱困。——这次天价医疗时间，让人们很解气，出了卫生监管部门的丑了。同时人们也开始怀疑这个病人家属是官员背景和大笔财富的来路不明，另据传有北京中央高层的秘书说不惜一切代价挽救。

然而，在声讨之余，很少看到有人声讨为何花能550万元来救治一个基本不可救治的病人呢？若是公费医疗，无度救治行将不治的病人，显然浪费了很多其他人积累的医疗保险钱；若是个人的钱，一个社会究竟应该不应该允许有钱的人调动这么大的医疗资源？

类似的事情也有，比如前期一位姓付知名演员，为了多活一两年，而两度换肝，最终也不治。事后医生道出实情：类似症状的，即使换肝了，也活不了一年。言下之意是浪费宝贵的肝资源。但人家有钱，为何不让人家买呢？

即使是没有钱的人，一旦亲属得了行将不治的病，处于血缘亲情，也难于接受，或倾家荡产，或四处奔走，呐喊呼吁，募捐乞讨，或卖身等，也要救治。妹妹这类事件出现，无不鞭策着人们的良心，也试探着社会道德底线。

养老与救治是人类社会的一个特点，也是社会稳定和道德延续的过程。但救治到何种底部，那倒是一个社会需要讨论的问题了。一个社会资源是有限的，医疗资源也是有限的，过多用在特定群体上，那将是社会资源的浪费。同时，这也是医学和伦理学的范畴，甚至会涉及到我们的社会到底建立在什么样的维度上的问题。

2.从多维到单极

在市场经济的制度中，只要有钱，合法的钱，就可以随意使用来平等购买商品，而不需要被社会道德或者组织制度所限制。同时，在宪法中也规定了，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这个命题假定了两个存在：钱是社会构建的唯一度量；钱的使用等同资源配置。

实际上，这个命题其实似是而非。

社会构建之初，本没有建立在钱的唯一维度上，或者说社会本来是多维度的。在货币产生之前，这种多维度特征更加明显。只是自从货币经济后，资本更加容易地雇佣劳动。我们逐渐以集体意识的形式确认了钱作为社会唯一或者最大维度作用。

钱作为个人财富，不可侵犯，是国家产权制度的基本理念，说的是除国家侵犯之外，其他人不可侵犯也。钱是自由的、神圣的，但钱的自由和资源自由并不能等同而言。资源虽然由于继承或者购买、占有等形式成为私人财产，但资源自由使用不存在。因为有限的空间中，资源必须是在社会模式中存在，也就是说，不管资源是国有的或者私有的，它都附着其上的社会期待和约束。

3.货币有限自由

法律或者制度，其本质就是维持正常生活，而防范极限事件的发生。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生活关联是正常的，很少发生极限事件。但极限事件的发生，对我们生活改进很重要。只有在发生了极限事件后，我们才会发现生活的模式的缺陷，进而思考改进。比如上个世纪小国日本人对大中国的侵略和杀戮，唤醒了国人的团结；89年学生事件，让中国中央集权回潮；几年前深圳某大学毕业青年被收容所关押致死，改变了收容法的精神；现在天价医疗事件，让我们重新审视医院的黑暗。

钱的自由，在日常生活中，我们都体会到了，但实际上钱也是不自由的。举几个极限例子吧。比如文莱国王或者沙特国王，他们拥有的财富占国家财富的很大比重，若他们为了救治亲人，而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耗尽国家外汇，他们国人同意吗？比如几个富豪，要购买北京协和医院的所有氧气资源，或者出资包医院几个月，不让其他病人入住，其他病人会同意吗？显然，这些用钱的自由是不可能的。

4.昂贵治疗和昂贵维持的禁止

天价医疗事件后，大众愤怒了，大多发泄对医院的不满，政府机构也出动了，要查处，但也最终是就事而论事吧，只是单纯的查处医院的违规而已，而没有涉及医学治疗限度和社会经济的层面。这都将是很遗憾的，事件的处理和思考，都将缺乏升华的高度。在我看来，以后有可能对特定的昂贵治疗、昂贵维持做法规禁止。毕竟不能因为个人的血缘亲情而放大资源的浪费。

（后记：说这些话时，其实我是站在理性和社会的角度，而不是个人角度了。其实之于个人，我也不会坐视亲人病患而不治的，也会和大家一样非理性。但之于我个人之病患，若知不治，及累及太多，我也许会从经济角度拒绝治疗的。）
生何其苦，死又何悲！若能尊严而有选择的死去，不若撒满彩色缤纷的小野花瓣，一同在火光中水火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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癖好和变态一墙之隔

1.博爱自我推定

2005年11月，复旦一个研究生在其校园网上收留20多只遗弃猫，然后被发现虐待猫，甚至伤残了猫睛。网上对复旦大学研究生张某虐待猫事件反应很激烈，尤其是宠物爱好一族，更是义愤填膺，破口大骂。也许是民族觉醒了吧。

人都有从善和同情的欲望，那是来自血缘感情。对于宠物的喜爱，一方面来自孤独感、安全感或控制欲，另一方面来自博爱的自我推定，将对宠物的爱下意识地当成对人的博爱。

2.偏好、癖好和变态

偏好的进一步发展，就是癖好，群体的癖好一般都是衍生成文化形式，有些癖好属于不良的，若用这种不良癖好来影响他人福利或者心情，则容易发展成变态的形式了。比如一个男人欣赏美色是正常，专门欣赏骨感美色是偏好，过分追求骨感美色的感觉是癖好，研究骨感美历史渊源和媒体影响是文化，和跟踪或偷窥骨感美女则是变态哦。看看，有时候连一墙之隔都不存在。

对啊猫啊狗的宠物情结，是癖好，也是文化。养宠文化可以一定程度上推动社会的关爱，将对人和动物的爱泛化。但文化往往也掩盖人们的双眼，让人们自我感觉有很高的文化内涵。很多养宠群体，都会把对宠物的爱，作为一个人有爱心的标准。有的人甚至因为对宠物的关爱胜于对人的关爱，可以买很贵的猫啊狗啊的食品，却不想捐献什么希望工程。同时，猫啊狗啊的癖好和文化也影响了其他人的生活，比如社区宠物粪便、宠物伤人，还有很多超市不敢买狗肉之类。养宠群体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的不当行为实际上会损害了其他居民的利益。上月天通苑住宅区出现有人故意洒毒药毒死狗事件，就是养宠和非养宠人群利益冲突使然。

3.猫道、狗道和人道

人是多重性格，因此才有分裂的可能。有时候我们持人道，有时候是持猫道狗道，但更多的时候我们是不觉察我们的这种分裂。

上次在网上看到某省城镇小饭馆当街杀猫，烹调为美食。网上又开骂了，强烈谴责和诅咒那些吃猫肉狗肉以及可爱动物的人。

也许人们生活在都市，渐小资后就忘记了肉食是如何生产的，只知道超市的肉食是否有口蹄疫、疯牛病、禽兽流感等，一旦卫生部门贴上安全标志，人们就欣然拿回家烹调美食了，甚至让宠物猫啊狗啊也分享。他们哪里知道猪也要杀，牛羊也要杀杀啊！只是眼不见，人们就可以若无其事的进行分享，若看见了就大喊恶心和野蛮。

也许，有时候人们都意识不到猫道、狗道和人道的区别，或者自我推定认为在他个人那里猫道狗道和人道已经和谐归一了，可以成为道德标范了。

研究生虐待猫，是对这个泛爱的抵抗，实际上是对扭曲现实的一种反态。在他看来，宠物癖好也是扭曲的，以虐待的形式获得对扭曲现实的胜利和满足。而养宠人群的反映也太激烈了，整天漫骂。然而，在我看来，这不过只是一方是变态，一方是癖好而已。

（其实，我那时家里也养狗看家，也曾养过一只很聪明的猎狗，它叫金星。聪明的狗短命，一年多它就死了。到现在我依然怀念它和那时家境和那时岁月。写该文，我依然站在理性的角落，并不诋毁某些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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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

我家里的上一辈，死因基本上有两种：脑溢血、肝病。

脑溢血最多，多数走得很快，小地方再加上医术问题、经济问题，临终抢救，多半是象征性的，医院也干脆，直接告诉你，没什么救头，你们又没钱，又没有医保，拉回家等断气吧。

好几个都是这样走的，有的时候也很残忍，最多的一个，是前年走的，从医院拉回家到断气，大约过了一周。其他的，一、两天的居多。

也有一个例外的，去年姑母到医院抢救，到现在半年了，仍昏迷中，奈何？

冬阳

至于我个人，最怕现代医家的手术刀，还有什么化疗、插呼吸管之类的东西，哪怕立刻就是要翘辫子了，也决不接受这些东西。

我接受的医疗极限，也就是打针、吃药，其余的，免谈！

wisher

以下是引用冬阳在2005-12-9 17:48:09的发言：

至于我个人，最怕现代医家的手术刀，还有什么化疗、插呼吸管之类的东西，哪怕立刻就是要翘辫子了，也决不接受这些东西。

我接受的医疗极限，也就是打针、吃药，其余的，免谈！

我也是怕开刀，而且目前为主我为住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