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春的一个下午
室友买来了刚上市的萝卜。真的是白里透红,水灵水灵的。没多久就被瓜分的的差不多了。
一周以后
‘呀,这是什么时候的萝卜?”“扔了吧,心都空了。”“等等,先别扔。也许可以把它种到咱的花盆
里,总比在里头插根火柴等开花强。说不定还能发芽呢。”就这样萝卜搬到了它的新家——那个普照的阳光也懒于照进的宿舍的那个很容易被遗忘的角落里的有根火柴梗的破了点边的花盆里。你的本意是给它新生,可又怎能确定这不是萝卜又一次痛苦经历的开始。对于发芽,你同样没有多大把握。只是在偶尔想起的时候给它浇点水,还把它扔在窗台的一角,让它整日面壁思过。(你所在的宿舍地处阴面,所有的光线均被紧挨着的教学楼挡了回去。即使在白天,天一阴就可以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效果。窗户对面只是一堵墙而已。
又不知过了多久的同样一个下午
又是一次在你不经意的浇水的时候,你惊喜的发现萝卜居然长出了一片叶子,嫩黄的,带着明显营养不良的痕迹。你将这一发现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室友,她们也很惊奇。以后除了你,还有人记的给萝卜偶尔的浇水。它还一度成为过你们卧谈会的主题。其实在这之前,你们宿舍还出现过月季,百合,玫瑰。甚至金鱼,小草蛇。只是,它们由于水土不服或者自认为明珠暗投,都先后离开了你们。后来在你们的精心照料下萝卜有长出了几片叶子。
应该是夏季了吧,还是一个炎热的午后
外边很热,但你们宿舍却很凉快。这也许是这个宿舍唯一的优点。一阵敲门过后,进来几个人,“来,登记一下宿舍。你们是哪个班的?”“混合宿舍,有好几个班。”“是隔离宿舍呀!”语气和表情带者明显的不自然。你努力想挤出一个潇洒而坦然的微笑,僵在脸上的却是一抹苦笑。差点忘了,宽容的学校没有剥夺你作为人受教育的权利,只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将你们同样的hbvers以群分以类居到了一块,专业的说法应该叫“保护性隔离”。
就在那天,萝卜的一片叶子被室友拉窗帘时不小心碰掉了。你对着萝卜悠悠的说:“不要告诉别人你心里苦。这对别人无所谓,仅多换来一点同情,你不需要,对吗?不告诉别人你心里苦,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你又忘了萝卜的心早就空了,已经不会感觉到苦了。你说服自己承认让萝卜继续半死不活是你的错,住隔离宿舍也是你的错。可你究竟错到哪儿了,你也找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转眼又到了该和同病相怜的学姐分别的日子,在集体照全家福的时候,有人喊到“别忘了咱的萝卜,它也是咱的一员。’总算萝卜也留了一张影,以证明它的存在。
没过多久
你在一次浇水的时候,发现萝卜的身上出现了一些黑点。又过了几天,有人说宿舍有异味。究其源头在萝卜那儿。根已经腐烂了。
最终,萝卜还是选择了离开。
你,萝卜。萝卜不在了,你呢?
后来,在你们的奔波下,搬到了一个好点的宿舍。温暖的阳光可以肆意撒满你的被子。你们宿舍也出现了一束即将绽放的百合。而你,也只有在经过洗手间的时候,看到角落里空空的花盆,才会想起你们曾经的萝卜。
~ ~ ~ ~ ~ ` [em11][em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