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br][br]
虎克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出门。出门之前我为带石春祯的书还是王长喜的书而犹豫不决。 [br][br]
虎克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先用自己的手机当敲门砖,然后用其男友的手机拔我的电话。 [br][br]
“还在怀念爱情?”虎克的第一句话。 [br][br]
“别跟我提爱情,戒了。”电话那边传来虎克夸张的笑声。 [br][br]
“还行吗?”我知道虎克指什么。 [br][br]
“撑得住。很悠闲。”一直不明白虎克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单单是因为她爱情幸福而我总在唱着单身情歌喝着苦咖啡?虎克太贪心,自己做着甜蜜的小女人,还不许我远嫁他乡。什么时候把友情也给戒了,我恨恨地想。 [br][br]
虎克继续和我唠叨琐碎小事。天,越来越没共同语言了。我开始想念起我的牛头,和我一样光棍的牛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br][br]
“兔子,牛头谈恋爱了,和一个医生,谈得快成形了。”虎克突然迸出一句话。 [br][br]
“哇靠,别刺激我了行吧?”这下我再也沉不住气了。行,牛头也绝交。再大不了,去参加快乐单身俱乐部,找不到想嫁的男人,难道还找不到想聊天的女人? [br][br]
虎克将电话切断的那一刻,我想好了。石春祯和王长喜的那两本书我都带上。寂寞的夜晚,只好在书中寻找颜如玉了。 [br][br]
二 [br][br]
我看着浴室的门上贴着的大字报:Sprint to crack! 缓缓地在地板上坐下来。 [br][br]
我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他说做情人不是蛮好的。我也觉得挺好的。不是说情人让男人心疼老婆让男人头疼吗?做个让人心疼的女人总比让人头疼的女人好对吧。 [br][br]
秋天的时候,头发总是很容易掉。地板上好像到处都是长长短短的细发。我怀疑有一天我会不会秃顶。我倒很想体念一下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的感受,至少这样知道自己在受煎熬。可惜每天早上醒来,头发还是闪发着栗红的光泽。 [br][br]
百无聊赖地,我玩着手机。时间总是太多,多得我都不知道如何去挥霍。我找了个网吧去上网,给自己了个名字叫小资女人。有人问我:你有车吗?没车就别糟蹋小资两个字。我很严肃地告诉他:什么叫小资?真正的小资就是将平平淡淡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将单调乏味的日子过得五彩缤纷。不过我也问自己:你小资吗?小资你就不在乎别人把你定义为情人。 [br][br]
我只好逃出网吧。我不做情人,我要做白米饭,不做精美的糕点。 [br][br]
在路上,碰到一个女孩子,很嚣张地指着一个男生:“我就是想吵架,怎么的?” [br][br]
对,我也很想闹事儿。我狠狠地给旁边的树一个拳头,可它不理我,直直地站着,动也不动一下。 [br][br]
三 [br][br]
兜了个圈儿,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这一晃,竟然三年过去。三年前,我坐着实验室里发呆,听着水滴在试管里蹦蹦跳;三年后,我坐在教室里,背唯物辩证主义,并计划去啃毛泽东的《实践论》,不过总走神。我惦记着我要不要学点化妆,我一直搞不懂眼霜和眼影有什么区别。 [br][br]
时间过得真快,一天又一天。 [br][br]
天气转凉了,我又发愁:我能否坚持住一个寒冷的冬天? [br][br]
教室里有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比我用功。我开始研究坐在我前面的一个人:那小子的T恤衫的花纹很好看,像一只梅花鹿。 [br][br]
天空阴沉沉的,一片白花花,什么都没有,和我一样。三年前我还有幻想,七年前我还有理想,十年前我还有梦想,如今我连想法都丢了。真正的一身轻松,轻飘飘得不敢相信自己是存在的实体。 [br][br]
我去超市买奶粉,服务员过来,很热情地问:“孩子多大了?”我艰难地将那句“和你一样大”的话咽了回去,白了她一眼,抓了句女士奶粉。 [br][br]
我觉得我一天天地神经质起来了,连擦肩而过的人们突然爆发出来的笑声都让我毛骨悚然。 [br][br]
没有人理我,所有的人都很忙。只有我很闲。我在教室,或者图书馆里一坐就是一天。我的坐功越来越好了。我每天都得坐足时间,要不心里惭愧,把一天给浪费了。 [br][br]
今天翻杂志,看到一个题目,叫《我在水里》,里面有一句话:我在水里,我不断地下潜,下潜,我知道在一定压力下,人的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br]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9 21:24:3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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