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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论坛 论坛 原创文学 存档 1 [转帖]最后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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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9 09:18
#1 《最后的战役》 序 “我究竟是怎么了……”镜中的人脸色苍白,原本锐利的双眼却布满了血丝,亚麻色的头发毫无修整肆意向四方张扬,我真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连续一周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或许我在第一次DUST行动中就应该战死,但是…… 临时基地中的房屋破烂不堪,在沙漠中的大风的肆虐下颤抖着本已狼狈不堪的身躯。似乎随时都会倒塌一样。就像现在的我……John常说:“干我们这行的,从来都只有半条命。”无数次,我对自己说:“我宁愿连这半条命都放弃,我宁愿让玛丽娅手中那杆AWP呼啸如流星般的黑色闪电穿过我的胸膛,我宁愿就那样平静的躺在地上,宁愿就那样结束自己的一生。”我的一生,我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至今为止是对是错,或许这根本由不得我去选择。Allen,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等我……等我…… K 我叫K,或许并不应该叫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而已。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当我降临在这个人世间的时候,我拥有的,只有一条随时可能终止的生命。不过我相信上帝并没有放弃我。一个好心人收养了我,不但把我抚养成人,还给我取了这个名字:K,我想可能是他非常喜欢玩扑克牌吧,所以就把其中代表13的K做为我的名字。因为我是他收养的第13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虽然我很想叫他声:“爸爸”,不过他似乎更喜欢我们叫他:“Joker”,扑克中的王。而这副扑克代表的意义,直到未来的几年中从基地内的电视里播报的新闻中才了解到——全世界最庞大的恐怖组织。 不知为什么,Joker很喜欢我,或许我是他最后一个孩子也是最小的一个;或许是我每每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而且尽我的全力去做,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报答他的抚养之恩。我也亲眼看见他用一把银光闪闪的枪射杀了Eddy,他第五个孩子,因为Eddy没有完成Joker让他做的事:把一箱子弹从修克拉山上背到山脚下的基地里。而是随着瀑布汇入了艾顿河,沉淀在泥沙之中。我记得当那把通体绽放着银色光芒的枪指着Eddy的头时,他非常害怕,连眼睛都不敢张开,双腿跪倒在基地那阴冷的石板上,上面有很多水滴,是他因恐惧而流下的汗水,还有泪水。我不敢再看Eddy了,虽然我们两个平时并没有太多的交往,我只是望着Joker,想从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他现在的心情,可惜他锐利的双眸被两个漆黑宽大的镜片遮住了……一声巨响,透明的水滴被染成了鲜红。而Eddy,也永远从我的身边消失,只是我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掉眼泪,或许,我觉得他应该完成Joker给他的任务,完不成便是失败,便应该受到处罚吧。那一年,eddy只有8岁,比我大一岁。后来我才知道那把枪的名字叫做:“沙漠之鹰”,是Joker最钟爱的枪。他经常会在某一个兴致高昂的夜晚把我叫他的房里,拿出一块血红色的丝绸,叫我帮他把“沙漠之鹰”擦拭干净,每到这样的夜晚我都会非常兴奋,因为我知道,我很快就会得到一盒克鲁巴饼干,我最喜欢吃的食物。我记得每次当我狼吞虎咽的消灭这盒饼干时,Joker总会笑吟吟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我的头发,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发捎一直渗透到脚底,我把这叫爱吧,Joker对我的爱吧。 但Joker并不是总在修克拉山角下的基地中,更多时候是看见他带领着许多人乘坐着吉普车,一面大声叫喊着许多我听不懂的词语,一面飞驰出那道厚重的大门。我曾和Allen打赌,我们13个兄弟合力都推不开那道门,但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因为Eddy已经死了,Joker也没有再收养一个孩子的念头。慢慢地,也就忘了。现在,我更坚信,把基地中所有的人集合起来,都推不开这道门,但那时候却很奇怪Joker用什么力量让它开放自如哪?这是后话了。还记得刚才我说过的那个Allen吗?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Joker第12个孩子。我们一样的年龄,一样的身高,甚至有人说我们两个长得都非常相象。穿上制服后(其实就是一件白色带斑点的紧身衣和一个黑色的头套)几乎分不出谁是K,谁是Allen。自然而然,我们便成了好朋友,一起去山上搬子弹箱,一起在基地里的靶场练习开枪,一起在艾顿河畔学习搏击和刀术。说起开枪,这里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据说Joker每次发现一个孤儿并决定将他抚养成人的时候,总会带他到一间放满武器的屋子内,由这个孩子按自己的兴趣挑选,第一把抓住的枪,便是未来他最擅长的枪。当然,屋子里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布娃娃,只是它胸前绣着一个词:“DEAD”。我记得当Joker在我12岁那年第一次将一杆足足有70公分长且异常沉重的枪交到我手中时,我不得不用双手紧紧的搂着它才可以确保它不会从我手中失去。而基地中枪法最好的M,也便成了我的师傅,教导我使用这杆巨大的枪——AWP,狙击步枪。Allen和我一样,都是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一做起事来却不要命的人。不过他平日里训练的是AK47,我最讨厌听它喷火时发出的那犹如用刀划铁皮时发出那种能让人疯掉的声音。Allen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已经熟练了AK47的点射技巧。而这时的我。即便是调到双倍镜时也经常打不烂那枚距离一公里外的苹果。就连老大Tiger也对Allen的战斗技巧赞叹不已。 Tiger比我大四岁,是Joker第一个孩子。平日里Tiger并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耍,更多的是与基地里其他的穿着制服的人们混在一起,互相扭打,摔的尘土飞扬,汗流浃背。于是他每次回到屋里的时候,我们总会同时戴上黑色的头套,以抵挡他那特有的汗臭味道。Joker也一样不喜欢,即使他是我们的老大,即使他在我们之中是最强壮的一个。 每次Joker回来时总会带回大批枪支弹药,当然还有许多食物,都是我们没有见过吃过的,虽然我还是觉得克鲁巴饼干的味道更美一些。一般这个时候的Joker都会非常高兴,把我们12个孩子叫到艾顿河畔让我们单对单展示自由搏击的技巧。往往我都会在半决赛中败给Tiger或是Allen,而决赛也一直在他们两个之间展开。我记得在我18岁那年。JOKER竟然掏出了自己最心爱的“沙漠之鹰”告诉我们,谁能战到最后,谁便是这把“沙漠之鹰”的新主人。我看到他的头有意无意的向我点了点,我知道他希望我是最后的胜利者并拿走这把“沙漠之鹰”,但我让他失望了,半决赛中,我败给了比我强壮近一倍的Tiger,而Tiger亦在决赛中败给了Allen,即便他一时着急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迷住了Allen的双眼,但他还是败了……可以看到当他走下擂台时涨红的脸上写满了无数的失望与惭愧。一声不吭的撞开围观的人群,消失在河畔……Allen获胜了,我看着他开心的从Joker手中接过那把象征着王者的“沙漠之鹰”,拉着我的手激动着欢呼着,我也看到了Joker那双鹰般的双眼在我的脸上扫了一下瞬间消逝。当天晚上,我还没有来得及和Allen好好一同庆祝一番,便接到了Joker的命令,和John,他第八个孩子一起,与我的师傅M去Italy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和我们一起出发的还有Tiger,不过他所去的,是西部炎热干燥的沙漠。 将要离开这座我生活了18年的基地了,这个座落在山脚下密林中的基地,宛如一道永远摧垮不了的铜墙铁壁一般的基地,要和它说再见了,还有Allen,他说Italy现在正是冬天应该非常寒冷,所以把上一次搏击赛获得的一件加厚的防弹衣送给我,平时可以御寒,危险的时候或许还能救自己一命。我记得临走前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K,我们都长大了,该有各自路去走,但你记得,一定要活下去。”我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我总觉得他说的太夸张了,他转身回营房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他腰间那把“沙漠之鹰”所绽放出的闪闪光芒。刹那间,我觉得Allen长大了,成熟了,而我,却还是那个平时和他一同玩耍的孩子。我想和Joker告别,但门卫告诉我,首领已经休息了,嘱咐过不见任何人。 带着些许莫名,带着一丝遗憾,带着无限的期待,趁着夜色,一部吉普车箭一样的驶出那道厚厚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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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9 09:18
Italy 进入Italy境内已经是入夜时分了,我们必须在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前赶到F市。我记得小时候曾坐在Joker的腿上听他给我讲述着F市,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城市的历史与文化。我也记得他曾自言自语的叹息过:“其实我本应成为一位留着长发,背着一块画夹,四处流浪的画家的。可惜路有时候是由不得自己选择的。”我一直对最后一句话有所怀疑,为什么自己的路由不得自己去选择哪?路不是由自己去走的吗?但Joker当时只是含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告诉我长大后就知道了。那个时候的Joker应该是最和蔼最亲切的时候了。可惜……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他。 车停在一扇铁门前,M吩咐我和John下车。铁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穿着和我们差不多的人将我们一行迎进去。这是一个古老的小镇,显然现在已经沉睡了。街道上非常安静,只听见我们一行人的脚步声,伴着月色,经过无数窄小的街道,我们来到了一栋文艺时期的屋子前…… “K,你的任务就是明天守卫在二楼,看守好我们的人质。并用你的AWP从窗口将进入的敌人清除。John,你明天和我埋伏到西街。好了,都快去睡吧。太阳出来后就行动。”M冷冰冰的说道,当最后一个字从他口出冲出时,他却已经转身消失在黑夜中。我这个师傅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但我一直觉得他对我非常好。虽然当我训练时射不准靶子时总会拿枪托砸我的后脑勺。不过当我成功时候,他便会很欣慰的望着我点点头,并放我半天假,让我可以偷偷跑去艾顿河找Allen一起逮河边的螃蟹。 “人质?”我望着John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M说明天会有一批反恐特警前来攻击我们。可能要救出那名人质吧。”John是我们几个孩子里最爱开玩笑的一个。因为Tiger和我们几个之间总会有些不大不小的磨擦,而John却每每站出来讲几个幽默的段子,大家哈哈一笑便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后来Joker干脆管他叫“润滑油”。连他都没了平日的那份轻松与幽默,我隐隐觉得这次的任务的艰巨。原本我是以为Joker派我们来Italy运输往基地的物资而已。 “这么说我们要战斗?” “哈哈,K,放松点,把自己想着只有半条命就好了。”John终于露出他那坏坏的笑脸,拍拍我的肩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夜似乎很漫长,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AWP,黑色的枪管这个时候看起来竟有些可怕。要知道,这几年来它的目标从来只是一只只苹果。而当太阳升起时,它要面对的,便是活生生的人。好好活着,我想起了Allen临走前和我说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的眼中,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生活。 “小伙子们,赢了,我们一起回艾顿河喝酒,输了,地狱里再向我道歉。出发!”M今天看起来精神非常好,或许是他额头上那条血红色的头巾吧。 “K,我们一会儿见,记得让我见识下你在基地里闻名的枪法。”John伸出右拳冲着我说。 “好,我们就来比一比吧。”啪的一声,两只拳头撞在一起。John和M转身前往西街。 两个蒙面队员陪我上了二楼。我终于看到了这名人质,虽然基地里也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女人,但我敢保证,这个女人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高挑的身材配上火红的连衣裙,罗丹笔下的美女特有的脸庞与气质,其间点缀着一双如大海般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仿佛有些浮肿,要不然,她的性感可以使任何一个男人的双眼喷出欲望的火焰。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有些驿动的情绪。走近她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玛……玛丽娅……”她似乎非常恐惧,身体不住的向墙角缩着。 “别怕,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这个……你为什么会在这?”我确实不好问这个问题,总不能说我们为什么把你绑到这儿吧。 “我……我爸爸……是这个地区……最有钱的人……”也许是看到我有些关心的话语,她不再恐惧的向后缩着身体,但仍是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想我不便再问什么了,因为M通过步话机已经发出敌人入侵的警告。我吩咐身边两名蒙面成员一个管后屋的窗口,一个管楼梯口,而我则和玛丽娅一起守着正门的窗口,它对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也是敌人进攻的主要路线。 “也许一会儿会有点吵,不过我保证会尽快让你的周围变的安静下来的,放心吧,我相信我们只是想要什么东西了,你一定会很安全的。”我架好AWP时仍忍不住回头望望美丽的玛丽娅。或许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她是可以让我放松的唯一动力。 只是玛丽娅没有再说话,缩在墙角用双手捂着耳朵,或许这样的场景她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 二倍的狙击镜中出现了反恐特警特有的黑色皮装。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那时候Joker用沙漠之鹰指着Eddy的镜头,Eddy闭紧双眼颤抖的样子,满地的汗水与泪水,还有那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后眼前的一片血红。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Eddy因为犯了错误应该受到惩罚,或许今天这些反恐特警也是如此。不然Joker和M不会命令我来射杀他们的。但为什么执行的人必须是我? “K!我杀死一个了!用我的MP5一枪击中了他的脑袋!”步话机中传来了John兴奋的声音。 手指不自觉的扣动了板机。那个正在高速向我冲来的黑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过…… “我不会落后于你的!”从我的嘴中一字一句的蹦出。 耳旁不断的回荡着枪声,呼喊声,临死前发出的那种凄惨的嚎叫声,还有,身边玛丽娅由于惊吓而发出的有些疯狂的叫喊声。这和基地里打靶场的枪声完全不同,我的大脑只是告诉我,不停的扣动板机…… “K,小心了,刚才有两个特警从人质房东面的地下道冲上去了。”步话机中传来了John的声音. 后屋窗口传来了一声惨叫,我拔出腰间的手枪冲了过去,守在那里的蒙面队员已经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窗口处是一张戴着防毒面具的面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奋力的向屋内一跃,手里的MP5那黑洞洞的枪口同时瞄准了我…… 我感觉到了自己发抖的双手,仍在死死的握着手枪,面具人和蒙面队员一样,并排倒下了……其实他们俩个谁都不会死的,我这么想着…… 楼梯口又是一阵枪声,守在那里的蒙面队员已经扫清了另一个入侵者。我松了口气,忽然觉得手中仿佛少了些什么,是我的AWP,刚才听见枪响便只顾着拔出手枪,而把它忘了。只是当我望向我守卫的那个窗口时,心爱的AWP竟不知所踪。 “放下枪!”是玛丽娅,她很艰难的端起我的AWP,冲着我大喊着。 “玛丽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想她是太紧张了,太恐惧了,还是不要让她拿着AWP好,万一走火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嘭!”AWP巨大的枪管怒吼着,如流星般的子弹穿透了我的左肩,深深陷入我身后的墙壁中。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样!”我感觉自己的血像扭开的水龙头一样向外喷出,只是我不能相信这一枪是她,是我眼前的玛丽娅开的。我感觉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闭嘴!你这个匪徒!把枪扔掉!”玛丽娅像疯子一样叫着,虽然刚才那一枪强大的后坐力已经让她撞在墙上,而握着枪的双手不断地淌着鲜血,却仍不放开。 “给我安静!你这个荡妇!”是John的声音,当我清醒过来时,玛丽娅已经不在叫喊了,因为她永远叫不出来了。 “你真行,K,被AWP打着还没死。”在回修克拉山的基地的路上,John向我打趣道。 盲目的开枪,弹道难免有些偏差,更何况是AWP这样后座力十足的枪。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枪口本来是瞄准了我的心脏……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按照M的吩咐保护好玛丽娅不让她收到伤害,但她却开枪射伤了我。直到现在,我的脑海中依然浮现着她紧握AWP冲我高呼匪徒的样子,她身上火红的衣衫,仿佛一团鲜血迷住我的眼睛。可怕极了,在我每一次闭上眼睛时,都会出现。我以为过几天便会忘记,却不知道,她在我的心中,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那一年,我1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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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ST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我再没有回到修克拉山的基地中,再也没有见到过Joker,以至于他在我脑中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这几年来,我又见到了Allen,并且一直和他转战在世界各地,把Joker一个又一个任务完美的完成。我并不是个喜欢战斗,喜欢杀人的人,其实我更愿意像小时候帮着Joker把一箱箱的弹药从修克拉山顶搬到基地。速度快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奖赏,然后拉着Allen一起去艾顿河畔戏耍。我真的想念那时的生活。而现在的我,却要为消除脑海里一个女人,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的身影,而不断的用子弹与鲜血麻醉着自己。我的枪法已经胜过了M,成为了基地中最出色的狙击手,而Allen那杆AK47,也变成了无数反恐特警的恶梦。在战场上,我们两个便是恶魔,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恶魔……我也常常问Allen这样的生活究竟何时才能结束,我记得那一个晚上,坐在一座中世纪的古堡城墙上,顶着满天无数的繁星,Allen一边叼着烟,一边对我小声说着: “K,Joker已经同意一年以后我可以脱离组织,自己寻找新的生活。” “是吗?为什么有这个打算。” “我不想再干了,累了。”Allen轻轻拍了拍自从他第一天拥有,便一直不离他左右的AK47。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做起什么事情都不要命的人,居然也会有累的一天。” “呵呵,去年在哈瓦那,我受命炸毁一座联盟军队的弹药库,却鬼使神差的救出了一个女孩,那时C4就要爆炸,我正准备撤离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卧在离弹药库不远的草丛里,后来才知道,她是来哈瓦那寻找亲人的,可惜没有找到,身上的钱也花光了,还扭伤了脚。听见我们交战的声音,虽然也很想走,但实在走不了。我便在那附近找了间屋子让她住下了。” “后来哪?” “后来……呵呵,K,说出来你可别笑我”Allen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我们有了个孩子……” “这可真让我吃惊的兄弟……” “你肯定不会相信,当我打开她的信,看到了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的幸福。” “见过了吗?” “还没哪,她总让我回家。她说不介意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只希望我能和她走完余下的时间。” “所以你向Joker提出了不再干的请求。” “他说,等今年的圣诞节过了,便允许我回哈瓦那。呵呵,我就可以见到我的孩子了。” “你真好,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你也可以的,K,如果你也不想干了,就和我一起回哈瓦那吧,我们一起在那里卖雪茄烟。” “哈哈,你想的可真够远的。不过你说的对,我也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只是觉得对不起Joker,因为我想,即使用尽我的一生,也报答不了Joker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只想一直陪着他。帮他做点事。” “恩……我了解,K。” 那一夜,Allen和我说了很久,说了很多,我发现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Allen了,他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而不像我,每每只是按照命令去办事。虽然小时候大家都说我们非常像,现在看了,他比我成熟的太多太多…… M和John死了,这是清晨从拉斯维加斯传来的消息,射杀他们的,是号称警界第一神枪手的Peter,曾经获得过奥运会的射击金牌,现任J国警界部长要职。据说他可以射中两公里外的任何移动目标。连他都开始关心我们了……而最新的消息是,他下一个目标便是我和Allen…… 沙漠的气候总是那样炎热干燥,却又不时刮起剧烈的风沙。我不得不和其他队员一样,戴着长长的围巾和太阳眼镜以遮挡这一切令人心情烦躁的自然现象。但在战场上,是不能出现任何的情绪波动,否则,随时可能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话是Tiger说的,现在的他,是我和Allen的队长。几年没见他了,沙漠的阳光让他本来便结实的身体变的黝黑而健美。虽然他仍是像以前一样不是非常喜欢搭理我们这些比他小四岁的弟弟。但不能否认的是,这几年来,DUST地区没有TIGER的存在,早已被反恐特警攻陷。 这次的任务是在联合国X基地的物资存放地安放C4炸弹。为了任务的隐蔽,只有我,Allen,Tiger还有第10个孩子Nick去完成。Nick四年前便一直跟着Tiger,但并不讨Tiger喜欢,Tiger有时总会做出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抱怨着:为什么给我派来这么一个连MP5都射不好平时总是一幅苦瓜脸的废物。我想Nick这几年肯定是吃了许多苦头,看着他对Tiger毕恭毕敬的样子便知道了。 我很不明白反恐特警的想法,因为这次的任务进行的十分顺利。诺大的基地中看不见一个特警的身影,是否我们的行动真的骗过了他们号称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情报系统。 C4快要爆炸了,我们一起向基地出口撤退。从这里撤出要经过一个冗长的隧道,外面便是空旷的沙漠,我们还要带在这片沙堆中翻滚二十公里才能返回自己的基地。今天的隧道似乎格外长,Allen不时的和Nick开着玩笑想逗他那特有的苦瓜脸上出现一丝笑容,而Tiger刚才一直紧崩着脸现在也放松下来。我一直盯着身后,生怕这时出现一个黑影,我们便全军覆没了。漆黑的隧道出现了光芒,离C4爆炸还有5分钟。足够我们冲出半里地了。 我看到Allen转过身来向我微笑着,因为还有两个月,便是圣诞节了。但我没有想到这竟是我最后一次看他的微笑。他第一个冲出隧道,但却倒在了黄沙中,一声闷响缓缓从远方传来。 我握着他的手,他不住的喘息,血缓缓的从他的胸口流出,并不像近距离射击那样像喷泉一样涌出,可见这一枪是从两公里外的地方射过来的,一定是Peter,原来警方早就放弃了这个基地,而故意引我们放松警惕时由Peter在两公里外将我们射杀。我望着怀中的Allen,往事的一幕幕像电影般的出现在眼前,静静的艾顿河,巍峨的修克拉山,留下了我们多少回忆……Aztac,Cbble,Assualt,有我们并肩战斗的身影……而现在,我只能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消失而无能为力。 “K……不好意思……我不能……不能和你……和你一起回……哈瓦那了……帮我……帮我……” Allen合上了双眼,连最后的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但我清楚,他把他最大的心愿,托付给了我……还有那把“沙漠之鹰”,他紧握在我手中的那把银光闪闪的枪。 “喂!小子!C4快爆炸了,不想让大家一起死的话就赶快想办法把外面那个什么神枪手给毙了!”是Tiger,他瞪着我,拳头紧握着。 我点点头,放下Allen,把那把AK47放在他的怀中,永远属于他的。 “你看清楚了那家伙的位置了吧。”Tiger眯着眼睛往着隧道外面的滚滚黄沙。 我知道他要怎么做了,只是此时竟会有一丝不忍,虽然和这位大哥平素并无什么交往,还经常吵架。但在这个时候,看着他强壮的身躯,我能做的,只有对着他坚定点了点头。 “恩,做吧。我可不想在地狱里见到那个苦瓜脸,哼!”Tiger回头望了望Nick,他跪在地上,双眼不住的涌出泪水。 Tiger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出隧道。同一时间,两声枪响……1分钟后,基地在C4的强大威力的震撼下变成一堆废墟,而Tiger和Allen,也永远埋在这下面。兄弟,安息吧。 DUST2 直到回到临时基地我才知道,Joker已经放弃了DUST地区,我们这13个曾经被他收养的孩子,也只剩下了我和Nick。现在的DUST地区,正处在警方重重的包围之中。可Joker似乎并未有叫我们撤退的意思,前几天听Nick说,Joker其实在几年前已经重新收养并训练了一批孩子,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就像我们一样。 命令来了,明天中午将C4安装在临时基地的弹药库旁。因为那个时候反恐特警们会向这里展开一次猛烈的进攻,而唯一的目标,便是我。我不知道那时还能不能安全的从基地里撤离出去,回到修克拉山下。回到哈瓦那去照顾Allen的妻子。耳畔,只回荡着Allen在四年前那个夜晚,当我第一次离开修克拉山时对我说的话:“K,我们都长大了,该有各自路去走,但你记得,一定要活下去。” 真烦人,居然又出现了,是玛丽娅的身影,这么多年虽然借助不断在战场上的冲杀而麻醉了自己的神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她了,是不是现在突然感到放松了,她便像梦魇一样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向我索命。难道我真的会死吗? 战斗比我想象的要激烈许多,当我安置好C4的时候,步话机中已经没有任何人再能听到我的呼喊,包括Nick……我找到他时,他嘴角含着微笑,因为他的身边躺着一个反恐特警的尸体。我估算着对方的人数和C4炸弹爆炸的时间,还有3分钟,四周像死一般的沉寂,横列着数十具尸体,黄沙也被染上了鲜红的颜色。我该撤退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发现了C4,抛下了手中的重机枪飞奔到炸弹面前,从身后掏出拆弹包开始拆弹,丝毫没有看见不远处他身边正要撤退的我。 不能让他拆掉炸弹,这是我唯一的念头。抛开AWP,从腰间抽出Allen留下的沙漠之鹰,瞄准了便开枪。 七发子弹全部命中,但却是在另一个特警身上,这个疯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挡在了正在拆弹的特警面前。而那个正在拆弹的特警,似乎早就知道肯定会有同伴为他遮挡住这次的攻击,他才会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的拼命拆着C4。 挡弹的人倒下了,C4完全被拆除,我被眼前的一幕镇呆了。手中握着的沙漠之鹰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威力的废壳。而那把曾与我一同征战近五年的AWP,那把曾一次又一次把我从死亡线上救回的AWP,此时正静静的卧在我身后柔软的沙中。我看见了一把枪指着我的心脏,我不想再做任何抵抗了,只想闭上眼睛,享受生命中最后的一点阳光。是啊,沙漠里的太阳是最热烈的。 Allen,你说的对,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但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完成你的心愿了,让我去地狱里给你道歉吧。如果,我们可以相见的话…… Allen,很多时候我们其实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自己最后的一场战役,可以回到家中,永远不再去想战斗,永远不再沾染鲜血与枪支。现在我明白了,等我回家……等我……等我……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28 20:19: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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