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平常人、平常事、平常心

莱莱往往

在团结肝院住院的时候，听很多人讲过牟厂长的故事。连医院的炊事员都能详细地讲出有关细节。实际上，我们都没能与牟厂长并肩作战，因为他的故事很有借鉴意义，可以说是用生命换来的，所以专章讲述。

牟厂长当年近40岁，是大老板，比肖老板有钱，企业也办得大。2000年初的时候，在一次体检时无意中发现自己“大三阳”，肝功能正常，属于免疫耐受。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罢了，注意休息，定期复查，没问题。但牟厂长是成功人士，有钱啊，就不相信有治不好的病。于是，专车去了上海某著名的传染病大医院，请专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家">家ersonName>教授帮助治疗。专家们刚开始可能还是坚持不须治疗的，但牟厂长硬是打通关节，在这家著名的医院住了下来，使用激素打破免疫耐受，再使用90支一疗程的进口干扰素治疗。谁知道，肝功从正常到不正常很容易，再恢复正常却很难。终于，在住院3个多月，打完45支干扰素后，牟厂长放心不下他的事业和工厂，又主动要求出院回来了，住进了家乡的团结肝院。

到团结肝院后，我们的陈老主任一看，胡闹！怎么能这样治疗？先把肝功能搞正常再说。于是，撤掉干扰素，实行保肝降酶。大概在团结住院一个月后，肝功总算恢复正常了。牟厂长又向院方提出，另45支干扰素已经花钱买回来了，能不能把它用完？医院刚开始也没同意，后来在牟厂长写了“保证书”，他保证发生一切后果均绝对不找医院麻烦的情况下，团结肝院一边继续帮他保肝降酶，一边注射完了另45支进口干扰素。但是，我们的牟厂长个性太强，几乎不遵医嘱用药。医院配的口服药物，被他转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吃自己根据小广告买的“神药”——某种免疫增强剂。可惜医生并不知情，而医院的清洁工、炊事员都知道。据说，干扰素用完后，牟厂长的肝功还是正常的。正准备出院的时候，麻烦事来了！乱用免疫增强剂的恶果，是免疫功能的紊乱，病毒未能象广告上说的“彻底清除”，肝脏倒是受到了实质性的损伤。先是谷丙等指标反跳，接着总胆红素持续上升。尽管如此，牟厂长还经常回工厂看看，料理有关工作，甚至为一些小事情与工人拍桌子，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疾病的危险。又一个月过去，在总胆红素持续上升到70多的时候，他自己提出，到南京大医院去看看。

到南京后，牟厂长还是“我行我素”，看到医院的治疗效果不佳就转院。据说在南京还换了三、四家大医院，而每换一家医院，都推翻原来的治疗方案，拿出另一套方案，药是频繁地换，治疗效果却很差，逐步发展到凶险的重症肝炎。有钱的牟厂长啊，从无病发展到有病，小病治成了大病，终于一病不起。2000年底的时候，牟厂长自知康复无望，要家人打电话给家乡的团结肝院，想回来。团结院方同意了他的请求。

最后，牟厂长在花费大量的钱财后，将自己送上了不归路。2001年春节前，城乡到处洋溢着节前的喜庆，烟花爆竹已经零星地响起来，但是，在团结肝院前楼的肝病病房里，一切都已经离牟厂长远去。牟厂长终于感受到了生命的无奈，在心底的绝望和悲凉中闭上双眼，离开了他的工厂和家庭，离开了他巨额的财富，离开了无限美好的人间。

天堂没有乙肝，再不需要您折腾了，牟厂长，安息吧。后人会吸取您的教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6-11 17:25:04编辑过]

莱莱往往

阳光灿烂 之 “并肩作战23”

初次见到丽丽，是2002年7月下旬的一天中午，我输完液，手拿饭盆去医院的食堂吃饭，发现二楼楼梯对面的病房来了一个女孩，20多岁的样子，躺在病床上输液。这家医院三张病床的大病房，原来一般也只住两个人。但那年医院特忙，于是中间的病床也便有了人。可惜那女孩后来搬到了楼下，自己整天关在病房里不怎么出来。

再次见到那女孩，是8月上旬夏日的一个夜晚。一场暴雨过后，住院部门前的水泥路面和走廊过道都积了水，外面凉了下来，但病房里依然闷热。新入院的杀猪卖肉专业户老张喊我，“莫专家，屋里热呢，我们俩晚上把席子拿走廊里来，就睡外面算了。”我开了个小玩笑，“我才不呢，外面这么潮湿，小心肝炎没治好，再得上肺炎。”别的人都没觉得啥，只有一个女孩嘿嘿嘿地笑得很灿烂，一看，正是上面说到的那位女孩——后来得知叫丽丽，某乡镇中学教师；她旁边的男孩瞪了我一眼——后来得知是她的男友，另一家中学的老师。

丽丽是2002年7月发病，小三阳，谷丙260多，在家服药半月多，疗效很差，便来住院。约一个月后，肝功恢复正常，开始用干扰素治疗。其间，肝功基本稳定，谷草和谷酰两项转氨酶小幅上升，尤其在临近出院的时候。她在我们的建议吓，一直住院治疗，打完60支干扰素后才出院，

丽丽看上去活泼开朗，内心也有恐惧和孤独的时候。住院期间，我与她开的玩笑比较多。有一段时间，我很消沉，毫无疑问也感染了她。比如说到谷酰转氨酶，不知听了哪个一知半解的人说，可能是肝硬化的标志，丽丽同志得知后躲在病房哭了一晚上，但后来我问到她，她笑笑，“没有的事，我才不哭呢”。又比如，一次在她的病房，我、丽丽、阿德一起说到乙肝容易复发，她母亲正好来看她，居然不进病房，正好在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后来进病房时眼睛红红的，刚哭过。丽丽很孝顺，冬天的时候，到城区某市场帮母亲买了羽绒服，因大小、尺寸有点小问题，又乘公交车赶去调换。

丽丽和男友非常恩爱。她的男友几乎每晚都睡到医院来陪她。由于她的男友打呼噜特响，所以她的病房里病友几乎无法入眠，但丽丽如果听不到那特有的如潮的呼噜声居然就睡不着。有一天晚上，她的男友请假没来，她居然也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晚上，她的男友又迟迟没赶来，我开玩笑说，你不能顾影自怜，要上我那去玩，你男友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就有危机感了，以后就不敢不来了。她嘿嘿嘿地笑，居然真的就到楼上病房来说笑，当天她的男友在病房没找到她，看见她和我们几个在一起，以后居然真的就没请假。我还跟她说过，“你的男友啊，小伙子不错，出院后，早点把婚给结了吧，夜长梦多哦。”她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2002年12月30日前后，我的肝功反复，很苦恼很无助，仍坚持去团结肝院结清住院费用。听医生说，丽丽已经在12月中旬出院，肝功正常，但HBV DNA高达6乘以10的6次方。医生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DNA滴度这么高，又是一个容易复发的例子哦。”

2003年3月前后，我在团结肝院复查，无意中得知丽丽出院后肝功正常且稳定，居然没有复发，早就回学校上课去了，而且已经结了婚——她最终还是听了我的，当然了，也可能是双方父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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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 之 “并肩作战24”

小师是邻县（市）人，有一门理发的好手艺，曾经在浙江、上海一带做理发师，老板给他的薪水很高，月薪在三、四千元。2002年夏天，先后多次看见他到团结肝院来做肝功检查。终于，在当年7月底的时候，也住了近来。入院前肝功一直正常，但在正常值内呈上升趋势，入院时谷丙只有58，其余指标正常。

小师的病应该属于轻微的一种，甚至可以不住院。但陈老主任对他讲，他的病比较严重，除了乙肝，还有脂肪肝。尽管我们在一起交流的时候，说到小谷丙（谷丙转氨酶略超正常值）难降，但半月后他的肝功还是恢复了正常，于是也开始干扰。再半月，打完六、七支干扰素后复查，谷丙居然跳到了70多，很慌张地跑到我的病房向专家请教。我笑笑，“没事，这是干扰的正常反应，说明干扰有效，说不定大三阳能转阴呢。”于是很放心。前后住院一个多月，他的父亲叫他住院了，以后在家继续干扰素治疗。

小师走了，他的爱情故事却留下了，很伤心很无奈。原来，他在2001年的时候有一女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体检发现小师有“山羊”。女方父母叫他治好了再结婚，否则免谈。肝功正常的人“三阳”怎么转阴呢？小师看了广告，去了江苏射阳某医院，用了某种转阴的神奇中药加30多支干扰素治疗，用去一万多元，结果无功而返。这下，女方变了脸，提出分手。小师伤心啊，万般无奈，叫女友退还五、六万元的彩礼钱，女方不答应，因为钱已用光了，是小师的乙肝导致双方感情破裂，责任在男方。小师终于认清了女友的本来面目，被迫诉诸公堂。乡下的“订婚”根本就不受法律保护，所谓彩礼及小师交女友保管的钱没有充分证据啊，结果败诉。小师真是赔了夫人又破财，加上乙肝的折磨、败诉的挫折，精神很是恍惚，比肉体更劳累的是心理啊。终于有了那次肝功的小幅波动。

2002年的时候，命运还是给了小师一个机会。有人给小师介绍了一个新女友，相貌一般，但心地善良，在小师住院期间，经常到医院来探望他，帮他煮饭、洗衣服。小师告诉我，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孩子，对她很冷淡，想不到她对自己反而比前女友好得多。这个女孩不怕乙肝，而且她有抗体。后来，小师与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有没有成正果？俺不知道。感觉那女孩子确实不错，希望小师能珍惜吧。

2003年2月（春节后），我刚换手机，接到第一个电话就是他的，问我，“70多支干扰素打完了，怎么没转阴？”我告诉他，“我们很多人都没转阴，只要肝功正常不反跳就好了。”得知他的肝功正常，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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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 之 “并肩作战25”

2002年8月中旬的一天，同病房的曾君告诉我，原来在这住院的新娘子小沈来复查，谷丙反跳到190。她的丈夫很担心，说：“真是吓煞人，比住院前还高！早知道用干扰素后还会反跳，当初就不打了。”也是在这一天，我才知道停用干扰素后谷丙会反跳，肝功会反复。而在此之前，医生只告诉我，通过干扰素治疗，肝功可以一直保持正常，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发病。在当时的小县城，还是拿干扰素当成“神药”的。

小沈是个乡下的美女，身高、身材、面容都不错，可惜在2002年3月婚前体检时发现有乙肝“大三阳”，肝功已经不正常。于是，未婚夫陪她来住院，两人就住在二楼最东面的一间病房，窗户十分明亮，阳光十分灿烂。约半月后，小沈肝功恢复正常，便在医生的建议下，拿肝功正常的单子，去市妇幼保健站拿到了婚前体检合格证，又去镇上计生办领到了结婚证。这下，是真正的持证上岗了。

小沈的丈夫皮肤黝黑，很健康，有抗体，特神气。我刚入院的时候，看见他拿着气枪去打鸟，以为是小痞子，其实人很好，外表粗鲁有时不能掩盖内心的善良，他就是。小夫妻俩在住院期间，经常为一些小事有点磨擦，就对骂。骂的话很经典。丈夫骂小沈，“我日死你！”小沈也回敬，“我日死你！！”于是听的人都呵呵地笑。有人说，“相敬如宾，关系不亲；小吵小闹，关系牢靠”。这话很有些道理。小沈夫妇就是这样。俩人关系其实很好。小沈的工作单位是一个乡镇企业，但也帮职工办了医保，于是小沈节省了近2万元的医药费，她的丈夫原以为自费的，天上掉了馅饼，很高兴，走路都昂首挺胸，牛！

小沈出院后尽管出现了谷丙反跳，但通过用药，约半月后肝功恢复正常。小俩口的蜜月是在医院度过的，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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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 之 “并肩作战26”

2002年8月中旬，有一天，阿美——以前的病友，邻县（市）的一位女孩到医院来发喜糖了，很高兴。阿美原来在浙江某市做裁缝，勤劳能干，舍得吃苦，也赚了一些钱，至少四、五万吧。

阿美的乙肝之旅，刚开始是充满曲折的。2001年6月发病，在她们那儿的人民医院住院治疗近半年，一直到出院，肝功都没能恢复正常，但钱没少用。出院后，肝功仍是反复。2002年5月初，住进了团结肝院，用药是和我们一样的“老三篇”，半月后肝功居然就恢复了正常，神了。我那时还不知道乙肝难治。有一次，就问她，“你上次住院半年没有把谷丙降下来，这次只用了半月，是上次住院没休息好？”她回答，“不知道，住院怎么会不休息呢？”有很多人，都是类似情况，用相同的药，住院和不住院就是不一样，在别处住院和这里住院效果也不一样。真不知道是休息的问题，还是命运的转机。

阿美的干扰之旅很顺利。住院期间注射了30支，其余30支是出院后自己打的，用的都是很普通很便宜的干扰素。有一次，谷丙跳到50左右，我开了个玩笑，“下次来看看，三阳转阴了没有。”半月后再来化验，肝功恢复了正常，大三阳转“一、五”阳，e抗原真的转阴了，很高兴。

阿美的恋爱之旅更顺利。肝功恢复，三阳转阴，同时，有人帮助介绍了一门亲事，男方根本不考虑什么乙肝和三阳，闪电般地订婚了，阿美就住到未婚夫家去了。这才出现了文章开头提到的发喜糖的事。幸福的阳光，如同雨后的彩虹，就那么灿烂地绽放在阿美的脸上，使相貌一般的阿美看起来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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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特喜欢，转帖如下：

荣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谢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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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 之 “并肩作战27”

阿德也是2002年8月中旬入院，此前在乡镇卫生院治疗，用了甘利欣、胸腺酞等，肝功正常后又反复波动，入院时谷丙90左右。和前面讲的阿美不同的是，阿德的肝功一直住院两个月、加用肝炎灵注射后才恢复正常，开始干扰。注射干扰素一个月后出院，回家继续干扰，此后肝功一直正常。

阿德的病例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尽管住院初期谷丙难降，但真正降下来之后也未有反复。倒是阿德的爱情很令人伤感。他是婚检时查出的“大三阳”。未婚妻有是谈肝色变的人，哪里顾得上什么情分，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阿德很伤心很无奈，据说就放纵了自己，终于发病了。还好，治疗后恢复得不错。

比阿德更不幸的是阿兴，当年8月底入院，也是在婚检时查出的“大三阳”，但已经进入肝硬化了，而且开始失代偿。滑稽的是，阿兴是某饭店的一位厨师，湖吃海喝惯了，在婚检前夜还喝了半斤白酒、六瓶啤酒。阿兴父母年纪很大了，来医院来探望和送饭的是哥哥和嫂嫂。在治疗期间，阿兴的肝功也反复过，总算在两个多月后基本恢复正常，于2002年11月初出院。临出院前，跟我说了真话，他的未婚妻在元旦结婚，新郎本来是他，可现在？唉……我劝他，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的病不严重，出院后好好保养，没事的。你看报纸了吗？肝癌手术后最长的活了39年，目前还健在，怕什么？于是，阿德很高兴地出了院。

再次见到阿兴是2003年3月，得知他出院后肝功再次反复，总胆红素上升，而白蛋白下降到30左右，病情继续进展。医生推荐他上了拉米。这次，命运再次向他微笑——肝功在一月后又恢复了正常，此后一直稳定。但与阿德一样的是，满脸的青春痘，很难消除。

同样的一种病毒在两人的身上反差还是不小的。但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他就会说，乙肝么？没事，看我的。此人就是丰丰。他同样在婚检时查出了乙肝“大三阳”，老婆还是跟了他。这小子天生不知什么叫悲观。他自己说，结婚的当晚，至少与老婆缠绵了5次，第二天上午还去做肝功能，发现谷丙50多了，很劳累造成的，也没当回事。一个月后，谷丙达到500多，于是住院了——和阿兴一个病房。一个月后，肝功恢复正常，出院了。我们都劝他打干扰素，他不愿意，说回去休息，等肝功反复了再来。到医院来复查的时候，告诉我们，也没好好休息，看村上的人打牌呢，偶尔也打一会。但几次复查，他的肝功一直正常。后来他到底没再住院，反而大三阳转成了“一五阳”，药也全停了。再后来，听柳刚说，丰丰的三阳全部转阴了，奇迹！

与小猪相伴

以下是引用莫焱森在2005-4-30 11:11:59的发言： 阳光灿烂之 “喜气阳阳4” 1997年12月7日。 福无双至今日至。 刚刚洞房花烛，这一天又迎来了一生中的另一个重要日子。 单位党组织经过对我近三年的考察，并经过我所在支部党员大会的讨论和研究，同意我加入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 从这一天开始，我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共预备党员，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成为现实。 好事还在后头。大概20天后，还是在这个月，我购买的单位集资建设的套房交付使用，我和妻选择了二楼的一个大套（92平米），房价4.88万元（含车棚），已交5万元，退1000多元。 单位的黎书记戏称我是“三喜临门”（结婚，入党，分房）。 如果加上5月份的岗位变迁，应该是“四喜临门”了。（1997年5月，我由党委办文秘兼任厂办秘书工作，以前两秘都是中层干部，可惜从我开始降格为一般管理人员了）。

呵呵！我和你很象啊！在02年我也是三喜临门，结婚，评职称，分房子。

你把入党也看成喜事，我不赞同。只有想升官的人才需要这个，我是不会去入党的，我根本不想当官。

另外，你说你祖上是从扬中迁过去的，呵呵！我老家就在扬中那边，也算半个老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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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上的老乡。

你把入党也看成喜事，我不赞同。只有想升官的人才需要这个，我是不会去入党的，我根本不想当官。

当时确实想当官。其实，即使不当官，党委秘书不入党也是说不过去的。入党，至少是岗位（饭碗）的需要。饭碗应该算喜事吧？您说呢？不想吃好，也要温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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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年住院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刚住院的病友直呼我的姓名，弄的我莫名其妙。杀猪卖肉专业户老张就是这样的病友。屠夫是不是有点自惭形秽？老张一点也不。因为他很有钱，也有本事。

老张其实与我同年，年初的时候体检发现一五阳，当时肝功异常，谷丙80，在乡镇卫生院治疗半月后出院。本次住院是因为表抗阳性，拿不到杀猪的健康证，所以来打干扰素，目的是为了转阴。谁知，入院检查发现肝功再次不正常，谷丙90。于是，按这家医院的老规矩，先保肝降酶，半月后肝功再次恢复正常，于是开始干扰，前10支是在医院打的，后70支回家继续打。后来，得知他一直是一五阳，但DNA定性定量检测均为阴性，治疗前后均是这样，最后凭DNA低于10的3次方的体检证明拿到了健康证。

老张在住院期间，开口闭口都是挣了多少钱，很牛。之所以与我交朋友，是因为我在入院的病友这个贫困群体中，好呆有几个￥，于是要我与他并伙，经常吃一些昂贵的菜——这些菜由食堂加工，如仔虾炒草菇、猪肚黄鳝汤等，结果上了他的大当。这些菜每次收我20多元，而给我的份量只有他的一半，他付的钱却比我少——因为他是护士长的亲戚，厨师长又是护士长的亲戚。这下好了，我的钱袋差点被他的杀猪刀给宰了。

老张的老婆有妇科疾病，因此，他就理所当然地泡浴室。我原来不懂泡浴室是什么意思。有一次，听他问医生，“我出院后能不能泡浴室？”医生很严肃地说，“要注意！”打听了才知道，“泡浴室”就是在浴室里“泡女人”。后来有一次，老张就在肝功检查的前夜，回去“泡”一下，再来检查，发现肝功正常，于是自我安慰，“没事的”。老张在住院期间，告诉我，自己是后天感染的乙肝病毒，因为杀猪的每年都要体检，以前统统很正常，这次感染乙肝可能是去年打架时被人用杀猪刀捅了，抢救时输血感染的，也可能是在外面女人比较多，性接触感染的。

2002年8月的下旬，下过几次暴雨，雨后气温陡降，我们都穿上了秋装。而老张没有厚衣服，只有汗衫，冻得哇哇叫，打电话叫老婆送钱和衣服来。那天下午，张夫人赶来了。与他同病房的老头多了一句嘴，问他，“怎么这么多女人来看你？”张夫人脸色陡变，丢下衣服就走。而老张喊不住她，被迫自己打的回去取钱。也是啊，那天就有四、五个女人看望了老张。

老张住院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钱。他经常跟我说，这个月啊，损失至少五、六千啊，我原来一天杀十几头猪，肉全卖光，而老婆现在请人杀猪，一天只卖三、四头猪啊。前后住了一个多月，急急地出院了。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晚上从医院回去，早上杀了五头猪，满身满鞋都溅的是猪血，又骑摩托车赶来检查肝功能，路上差一点被当成杀人犯给警察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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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6-18 17:08:32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