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复旦演讲[zt]
昨天似乎是10月18号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正像严歌苓所说，她可以忘记机票的日期，可以忘记丈夫的生日，但是绝对不会忘记一个人物形象。我不能忘记的是复旦三教209挤满的人，一间大约只有100人座位的教室里塞了将近200人，好多站着的，大部分是手里拿着时尚杂志的女生。就在这座教学楼的5楼，一堂名为“中国文学传统”的课临时取消改到周五了，据说选课的时候有100多人，我曾经看过，每次也就稀稀朗朗坐了10几个人。中文系的教授总不至于像马哲老师那样厚颜地以点名来维持到课率。正如严歌苓所说，在当下的社会，文学如果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只能是越来越边缘化。而她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于影视的助益。
有那么一两个女生向她表示了自己的崇拜。似乎提到了《天浴》，《无非男女》，给了那些在青春期里迷惑，好奇的小姑娘们一种异于教科书以及父母说教的震撼。我没有读过她的书，似乎对“海外华人‘女’作家“总怀着业余的偏见。严女士说，她一般不看海外华人女作家的书，理由也是一样，业余，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依靠写作来生活。从美国到中国，从中国到欧洲，甚至非洲。她的潇洒和做派正如她所宣称的”波西米亚精神“。
演讲的题目叫做“十年一觉美国梦”。她并非一个好的演讲者，或许并非她才能的缺乏，或许是次数少了点吧。所谓的“梦”，我理解，第一是，对于一种新的价值认同的期望。正如她所说，她在国内的作品被认为“不健康”，她本人被认为“思想复杂”，在这样一种压抑的环境下，她对美国的向往或许正如这个国家所宣扬的那样“民主自由”。她的第一层意义的梦破，当然应该是和其它的镀金者一样，面临生活的窘迫，族性的歧视。但是第一层意义的圆梦除了事业的成功，还有应该是她所说的找到了新的人生观，世界观：“伯克利精神”
”伯克利“所在的那个小镇的知识分子给她的东西是什么？我想是一个完全异于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做人准则，即放弃所有的社会，国家，历史责任，做一个真正的边缘人，惟其这样才能真正避免所有的政治欺骗，道德批判，以一种泛人性化，极端母性的视角去看待世界。无论是种族问题，同性爱问题，以及一些有悖社会常理的生存状态。知识分子，需要负责的只是自己。我想，第层意义上的梦破，是在于无论在中国，在美国，或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思想家，都只能是一个边缘于社会的人。
“你们亚洲人其实比我们更歧视黑人，你为什么不叫他非洲人，男人女人，扫垃圾的，而第一个想的称呼是黑人呢？”严歌苓在接受一个白人知识分子的质问的时候哑口无言。“begging is nothing to do with indignity"严歌菱同样以新异的目光接受了这个中国普通老百姓难以理解的说法。这个国家对于严歌苓来说，与其说是梦，还不如说是一个“新鲜的刺激”。严歌苓缺乏自觉的理论意识。她把自己的创作能力归结于“非凡的想象力”。但是，我们还没有看到她像勃浪特《呼啸山庄》那样把”艺术生活化“，几乎是靠想象来创造的作品。而她，我感觉主要还是靠生活的积累，无论是文革写作，还是飞来飞去奔波各地，还有坐在咖啡馆里观察各色人等。
“我曾经看到一对青年男女对视，然后我走出了咖啡馆，我打赌，他们一定会坐到同一张桌子上，几分钟后我回来了，他们果然坐在了一起。”严歌菱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笑声。我打赌她在撒谎，这个例子我不记得这个例子曾经被多少人引用过，我感觉她在撒谎。我想说，她具备惊人的观察力，但这个例子肯定是个谎言，是不属于她的谎言。她在演讲里不厌其烦地讲述了她对撒谎的痴爱。当然‘撒谎“在她来说有两层意义。一层是，在中国和美国被侮辱和被损害的记忆。
”我刚到美国的时候，fbi通知我去测谎。我兴奋地很，我从小到大都喜欢撒谎，小时候如果不会撒谎，我父亲早被枪毙了。我的先生说，这是对美国公民的侮辱，不能签字。我却认为好玩，一般人要交280美圆才有这个机会，而我可以免费测谎。美国政府总觉得我是个大威胁，他们问我，如果中国和美国发生战争，你站在哪边？我回答说，我站在自己这边“。严歌苓已经完全厌倦了政治以及政治化的民族性。从而延伸出，她对于艺术的种种看法。
”我觉得文学的作用就是审美“，她对于有人提问，海外作家或者说中国作家想要在海外扬名总要拿文革，或者”落后的，丑陋的东西“去展示给外国人看，取悦外国人的看法。她似乎有些不满，她认为艺术不仅是审美，还是”审丑“，”丑“是另一层意义上的”美“，人们在审视”痛苦“的时候能获得另一种的审美快感。至于作家写“痛”，或者说“发愤著述”，她提出，这个“痛”不要成为无病呻吟，而要上升到“全人类的痛”。从这个意义上说，她和高行健一样，视角比中国大陆作家似乎要开阔些。把“个人之痛”上升为一种普遍性的东西。
她的另一个提法也深到要害，他认为中国的文艺圈子太窄，完全是一帮人在唱卡拉ok，自娱自乐。而且，这个圈子太“嘈杂”。我想，她未必觉察的意思是，她在努力寻找新的生活经验，而中国的作家成名之后，往往止步不前，高坐于生活之上，而空谈生活是创作的唯一源泉之类的老调。总的来说，她的理论意识很薄弱，所论大都陈旧。除了强调生活的积累，她认为保持语言感觉的另一个方法是读古典文学，她特别提到《红楼梦》。至于时兴的“女性主义文学，女性主义批评”她的论述有点意思。
“女人的作品如果男人也看，也就不叫女性主义”。大家笑了，当然代替陈思和来的理论家们不知道笑的程度是否深些。“我觉得，有些女性主义实在是很傻。女人操劳家务也很性感的啊。女人对于男人要讲策略，我在《天浴》里写了，我是跪着的女人，却宽恕了你们这些站着的男人。女人的母性的宽容，是征服男人最有力的武器。在台湾，新加坡，香港，很多同学都问我什么样才是一个理性的女性。我想，母性是最根本的，你想想，女人一生下了多少 eggs........"
我想，这次演讲的价值似乎很寥寥，值得讨论的东西不多，或许是，我记得太少了吧。大部分是对异国生活的新鲜描述。跟《围城》里所描写的差不多，那个洋先生每次课一开始就是“兄弟当年在英国的时候。。。。。”，大一的时候，我的一个英语老师也是如是说“当年，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不得不佩服钱钟书的刻画之深刻。看来，学问和创作未必那么对立，理性和感性的控制关键看自己的把握。正如严歌苓说，创作的时候一定要“形象思维”，像昆得拉那样玩弄概念就越来越没意思了。世界上有很多学问很好，小说也很好的作家，比如智利的。。。。 ------------------------- 有些书籍阅读会造成心情改变，如果不好就不要读。前一阵子读红高粱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连带着身体都不对劲，你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体，应付接下来的一切学习以及工作压力，不要分心，该做检查就要做检查，这么大的人了，不要老叫人操心。 | 
发表于 2005-2-27 15: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