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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论坛 论坛 原创文学 存档 1 张小娴《吸血盟1蓝蝴蝶之吻》已完成!
楼主: 它它

张小娴《吸血盟1蓝蝴蝶之吻》已完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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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4 09:17

如果我是哪位小朋友可能也会想听这个故事,就算没有性命.

回想起她一路跌跌撞撞走过的爱情之路,那一刹间我明白了,无论她最终会怎么样,她依然不后悔她对他所付出的一切,也不后悔包容他所做出的多少错事,这叫什么呢?错因你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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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5 06:57

都没什么人来关注的啊??

但是小茉莉儿,为了你我还是要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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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5 07:07

2   那一年,在那个长满板栗树的山城里,有一天,人们被一阵聒耳的鸟鸣惊动,抬头看到一群灰绿色的大鸟飞过天空,它们全都一个样子,有一张鸭脸,长着一条老鼠尾巴。城里的人惊惶相告,说是凶兆。 从那天起,美丽的山城发生了一场可怕的瘟疫。那些啃啮过老鼠的虱子,从一个人身上跳到另一个人身上,人们发热、寒战、连肠子都呕吐出来,死的时候,腋下和股沟长满脓包。   街上堆满来不及火化的死者,漫溢着焚香和尸臭,然而,在恍如炼狱的山城里,竟传来小女孩风铃般悦耳的歌声。   山坡上一幢白色尖角的房子里,白若兰盖着羽毛被子躺在床上,睡得很酣。她六岁的女儿蓝月儿躺在母亲怀里,睁着梦幻般的眼睛,喃喃唱着歌,引来了蓝蝴蝶在她头上飞绕。   白若兰睡着的时候比往常更美。她的皮肤雪白光亮,仿佛裹在一层晶莹透明的薄膜里似的。她是山城里最漂亮的女人,人们私底下唤她“若兰皇后”。山城并不是她的故乡,她来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着女儿,身边没有丈夫。她连夜赶路,踏进山城的那个晚上,昏倒在城里惟一的一座教堂外面,一位年轻的修士发现了她。   这位修士后来召集城里的年轻男子为白若兰盖了一幢白色尖角房子。五个月后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蓝月儿在这里出生。   这个早产的娃儿身上沾满母亲的胎血,清亮的眼睛对世界投了好奇的一瞥。受尽产痛折磨的白若兰,虚弱地拿起一块棉花擦拭女儿身上的血。她发现这个小娃儿没有皱纹,比自己更美,美得像远古的精灵,左边脚踝后面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看上去像一朵玫瑰。猝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花儿的气息,天空洒下一朵朵紫红色的玫瑰,花瓣从窗子飘进屋里,铺满了她为女儿准备的摇篮。   白若兰记不起她是在梦中,还是在那场几乎把她撕裂的阵痛中见过这种泛着紫红色光泽的蓝月玫瑰。她轻摇膝上的篮子,这小小的人儿睡得很沉,那张鲜红色的小嘴以令人怜悯的模样紧抿着。   “你就叫蓝月儿吧。”她对篮子里的婴儿说。   她用手指轻抚孩子暖暖的、香香的小脑袋,想哭,却又害怕。   “蓝月儿,你要平凡一点,再平凡一点。”她满怀哀愁对孩子说。   白若兰在家里替人做些刺绣,又做些冰糖栗子拿去市场卖,赚到的钱全都奉献给教会。她一生都满怀神伤,常常静静跪在圣徒像下面诚心忏悔,在祷告中祈求仁慈的上帝赦免女儿的罪。   全能的上帝好像垂听了白若兰的祷告。蓝月儿就像城里其他孩子一样长大,只除了一点例外:她美貌依然,甚至比出生时更美一些。那伴随着她美貌而来的歌声,常常引来蓝蝴蝶在她头上飞舞。   蓝月儿在学会说话之前已经会唱歌。白若兰怀胎的时候,一天夜里,她从床上醒来,听到有如天籁的吟唱,她以为又是她那些追求者在她窗下唱情歌。   她探头出窗外,只见到一地黄澄澄的月光和一只长眼的小夜鹰,颜色像枯叶。猝然,她发现歌声来自她的子宫,是她未出生的女儿在唱歌。她泪流满脸,被女儿悲伤的歌声感动,这时她已明白,女儿这一生都会在苦难中度过。   白若兰自己的一生却在瘟疫中过完了。她染病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可怜的死者那样受尽痛苦。她身上长出些许红色的斑点,死的时候宛若酣眠。   蓝月儿发现她母亲失去了气息,她躺下,对着母亲的尸体唱歌,唱了三十个日日夜夜。到了第三十一天,尸体上的红斑褪去了,白若兰比生前更美。   白若兰有过无数的追求者,她却仿佛对人世间的情爱无动于衷。那位在她进城那天救过她的年轻修士,本来决心终生侍奉上帝,第一眼见到白若兰之后,便再也回不了头。   他老是找借口替她漆房子,结果,屋顶上的油漆愈来愈厚,冬天的时候特别暖和,到了夏天,不管外面的日头多么炙热,屋里面还是很凉快。   直到蓝月儿三岁的时候,这位年轻的修士依然每天努力爬上屋顶刷漆油。白若兰终于忍不住说:   “再这样下去,屋顶会塌下来的。”   “嫁给我吧。”修士情不自禁地说。   白若兰脸露欷歔,没法回答,修士却以为她的沉默是女人的矜持。   “那么,我会在你窗前守候一百天。”   修士放下手上的漆油,不分昼夜在白若兰的窗前守候。到了第九十九天,她对修士说:   “回去吧,别等了,再等一百年,我也不会嫁给你。”   修士难堪地哭了。他一生从来没哭得这么凄凉过。蓝月儿可怜他,卷起自己的床单给他抹眼泪,后来甚至把床罩也借给他。回去之后,至死的那一天,这位修士依然对着家里的油漆疯言疯语。   瘟疫降临的时候,所有那些爱慕过她的男人和那位疯了的修士,都受尽恐惧的折磨死在床上,惟有白若兰,在蓝月儿萦回的歌声中化作一缕再没有尘世情爱的幽灵。   母亲死后,蓝月儿带着母亲亲手做的最后一罐冰糖栗子,孤零零地走过一个又一个荒芜的城镇,她是那场瘟疫中惟一活下来的人,那些虱子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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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6 03:54
还可以给个机会你练习一下打字
回想起她一路跌跌撞撞走过的爱情之路,那一刹间我明白了,无论她最终会怎么样,她依然不后悔她对他所付出的一切,也不后悔包容他所做出的多少错事,这叫什么呢?错因你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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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7 00:54
昨天太忙了,都没来得及贴,我的计划是每天贴一节,周末休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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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7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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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疫症从一个城镇蔓延到另一个,然后是饥荒和战乱,壕沟里堆满饿死的人,连河水都是灰灰的。 蓝月儿离开山城之后,一直朝西方走。母亲给她讲过的那些童话之中,她对“花开魔幻地”的故事最着迷。母亲说,那片魔幻地上住着许多美丽的精灵,他们是世上最美的精灵,聪明伶俐又高贵,能做出最动人的音乐。那儿长满一种花儿,白色的花瓣闪着永恒的金光,像天上的星辰,永不枯萎,人吃了便能长生不老,而且愈长愈漂亮,愈长愈聪慧。   “只要一直往西方走,就能抵达那儿。”母亲告诉她。   蓝月儿一直朝她的梦想之乡走,并不觉得饿。她慢慢吃光那罐冰糖栗子,只是为了记忆起母亲的味道。后来,她索性想吃的时候才吃,有时从泥土里挖出一些树根来吃,有时喝些树叶上的露水,累了就睡在荒芜的田里。   自从母亲死后,她不再唱歌,那些蓝蝴蝶似乎也飞离了她的生命。她走了两百多天,来到一个饱受战火蹂躏的小村落。这儿早已寸草不生,能离开的人都已经离开,能吃的树根都给人吃光了。   那天午后,她蹲在一块被人翻过不知多少遍的田里,原本只是想随便找些什么来吃,却竟然挖出一个瘦巴巴的萝卜来。   “萝卜也好吧。”她心里想。   当她正想咬一口的时候,一只手飞快地从背后抢走她手上的萝卜。她回过头来,看到一个比她大一点的男孩,打着赤膊,脚上连一双鞋子都没有,瘦嶙嶙的,肚子凸了出来,脸和双手都是泥巴。他狼吞虎咽地把那个萝卜拼命往嘴里塞,看上去就像一头饿慌了的可怜动物,已经不像个人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男孩发现她比他还要小,还要瘦。她那双惊奇又带着同情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他突然觉得惭愧,伸出那只干瘦的手,把吃剩的半个萝卜还给她,转身就走。   她接过他手上那半个萝卜,并不是因为肚子饿,只是觉得有趣。她一边吃一边跟在他后面。   她每咬一口萝卜时,发出的清脆声音压根儿是对他的折磨。他回过头来,咽了口口水,问她:“你干吗跟着我?”   她没回答。   他故意拐了几个弯,以为摆脱了她,却发觉她仍然跟在后面,像个小不点似的,摆脱不了。   天已经暗了,他往前走的时候,她也往前走,他停下来的时候,她也停下来。他假装没看见她,眼泪却很没用地流到鼻翼去,流到唇边去。那是他头一次抢人家的东西。他想念那半个萝卜的滋味,更想念他没吃到的那半个萝卜,这个小不点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就是提醒他,他是个小贼。   他用手指揩去脸上的眼泪,转过身来,装出一副坚强和公平的样子,对她说:   “好吧,我会找到半个萝卜还给你,然后你就别再跟着我。”   她点点头,张着漂亮的小嘴朝他看。   “我叫燕孤行,你叫什么名字?”   她仍然张着那张红润的小嘴。   “你的家人呢?”   她眨了一下眼,没回答。   “只有你一个人?”   小小脸蛋上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像个不会说话的洋囡囡。   “原来你是个哑巴。”   蓝月儿不说话,只是不想说话,就像她不想唱歌一样。母亲死后,她孤零零在路上走了两百多天,没跟人说过一句话。悲伤和孤单把她填得满满的,她进入了冬眠期。   “你也是跟我一样无家可归吧?无家的孩子都有个样子。”他一边走一边说。   夜已深了,他也累了,几乎听得见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他多么希望能睡一觉。睡着了,就能忘记饥饿的滋味,甚至还有可能在梦里梦见自己吃到很多萝卜,然后抚着暖呼呼的肚子满足地睡去。   “先睡一晚,明天再去找萝卜吧。”他跟自己说,也跟她说。   那天晚上,他们睡在一片荒坟里。人们为了吃树根,连墓穴旁边用来遮阴的矮树都挖了出来。给人翻过千百遍的泥土里,露出几口早已埋葬的棺木,里面躺着一个个骷髅。   “你害怕吗?”他问蓝月儿,双脚些微震颤,不知道是饿还是害怕。   阴森森的月光下,蓝月儿那双宛若星辰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有他在,她不觉得害怕。   “我不怕。”他说着躺了下去,头埋在手里缩成一团。蓝月儿躺在他脚边,他不敢睁开眼睛,却闻到空气中有花儿的气息。   第二天,饥饿把他从清晨灰蓝的微光中唤醒。他张开眼睛,发现蓝月儿早已经醒来,站着看他。他羞涩地爬起来,说:“我们出发吧。”   蓝月儿的运气好,自从遇上她之后,燕孤行总能找到一点吃的东西。他们一起走了七十多天,曾经在田里找到芋头和红薯,有一次甚至找到一只死鸟,惟独从来没见过萝卜,连半个都没有。   后来有一天,他们来到一条岔路上,燕孤行想往北走,蓝月儿却站在朝西的路上不肯走。   “你在路上没听到人家说北方没有战事吗?”他说。   一路上,蓝月儿总是听他的。她吃得很少,把大部分都留给他。惟独这一次,她看起来很坚持。   “好吧,反正去哪里都一样,我们就往西面走吧。”   他跟着她走,蓝月儿高高兴兴地笑了。他爱跟她说话,虽然她没回半句话,却好像听得懂似的。   他告诉蓝月儿,他是个弃儿。   “有人把我放在一个草篮里,半夜丢到羊栏里去。”他说,耸耸肩,好像已经不觉得凄凉。   “老牧羊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到婴儿的哭声,发现了我。他用母羊的奶喂我,把我抱到屋子里的炉火边,然后我就不哭了。老牧羊人已经很老,牙齿掉了几颗,眼睛几乎瞎了。他会用一只绿色小鸟来占卜。”他笑笑说。   “他说我的命是一条奇命,他算了好多遍都算不出来。但是,老牧羊人非常肯定我是燕子在树上筑巢的那天出生的,所以叫我燕孤行。小不点,你见过燕子筑巢吗?”   蓝月儿点点头。   “我应该不会是一只燕子生下来的吧?老牧羊人说,有些鸟长得像人,有一张人脸,还有人的双腿。”   蓝月儿微笑摇摇头。   “小不点,你有没有父母?”   蓝月儿竖起一根手指。   “只有一个?”他猜。   她点头。   “妈妈?”   蓝月儿默默点头。   “她在哪里?”   蓝月儿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可怜的样子。   “我明白了。”他老成地说,“其实我根本不爱吃萝卜,你呢?小不点?”   蓝月儿皱起鼻子摇头。   燕孤行孩子气地笑了:“那我们别再找萝卜。”   在两个人面前展开的是一个新的旅程,他们沿着西方那条路走,经过河流和沼泽地,早上在野橘林里醒来,夜里栖息在幽暗的山洞,只有昆虫的亮光辉映着。他们像两个一起梦游的孩子,以为命运会把他们带到约定之地。只要看到星辰,他们便陶醉得无言以对。一路上,他断断续续讲自己的故事,也讲些老牧羊人给他讲过的故事,像是魔毯和神灯的传奇。蓝月儿总是双手托着头,很专注地听着,像小野花那样朝他盛放,鼓励他说下去。   燕孤行告诉蓝月儿,当他长大一点,老牧羊人便教他牧羊。牧羊童的生活很写意,只需要每天带羊到山上吃草,等它们身上长出羊毛,把羊毛剪下来就能拿去卖钱。   “放羊的时候,你要小心一个头戴黑纱的老婆婆,她是魔女的化身,会在一瞬间变成野狗把羊群吓走,戏弄可怜的牧羊人。所以,牧羊人赶羊的时候,手上都拿着一根拐杖,用来对付魔女变身的野狗。幸好,我还没遇过魔女。”   一天,他又告诉蓝月儿金羊毛的故事。   “它们看起来就跟普通羊儿没有分别,等到长毛的时候,它们却会长出一层层金色的羊毛,走起路来像个金光闪闪的毛球似的。但你要小心看牢它,万一听到狼嗥,它们会吓得整个身子浮起来,飘升到天上去。”   老牧羊人后来也跟这个奇幻的故事一起升天了。   “一天,我放羊回家,老牧羊人不见了,那只小鸟也不见了,地上只留下几根羽毛。”   那时候,老牧羊人已经老得很厉害,时睡时醒,眼睛更坏了,却在占卜中看见自己的命运。   一天, 他在病中喃喃对燕孤行说:   “孩子,我会死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死的时候身上撒满鸟儿的羽毛,连一声叹息也来不及。”   燕孤行从前听老牧羊人说过,有灵性的鸟儿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都会展翅朝南方的“遗忘岛”飞去。岛上云雾缭绕,渺无人迹。那时,老牧羊人已经老迈不堪,只能喝些糖水活命。燕孤行猜想,老牧羊人是不想死在他跟前,所以才丢下他和三只羊。   为了把故事说得神奇一点,他告诉蓝月儿,老牧羊人和他的小鸟双双飞往遗忘岛去了,因为走得匆忙,甚至来不及留下一声道别的叹息。这样说的时候,燕孤行好像也没那么难过。毕竟,老牧羊人是他惟一的亲人,他想念老人身上的羊膻味儿和青青草原的气息,是这种慈爱的味道把他从一个草篮里抱起来。   比起金羊毛,蓝月儿更喜欢遗忘岛的故事。她甚至怀疑,遗忘岛会不会就在花开魔幻地。那个时候,她以为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来自那片花开魔幻地。   “小不点,遗忘岛很远很远,因为从那儿回来的人都忘了岛上的一切,所以没有人能说出遗忘岛的位置。”燕孤行陶醉在自己编的故事里,像迷梦般说着。   他们又走了两百多天,像两个被遗忘了的孩子似的,吃些野果,也无可奈何地吃些无法飞到遗忘岛去的死鸟。他们在野花丛中像小狗一样嬉戏,做些孩子气的幸福事儿。世界已经把他们忘记。一天,他们顺着西边的路来到一个浓雾弥漫的迷蒙旷野,天上连一颗孤星也没有,他们在黑暗中看到一匹脸上有白星的狼。那匹狼着魔似的盯着两个哆嗦战栗的孩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却又猝然化作人的模样在迷雾中消失。   “是狼人!”燕孤行大叫。然而,在那烟漫的空间,他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是梦还是真实。   只有蓝月儿认定他们已经快要到达花开魔幻地了。直到许多年后,她才知道,她永远也无法跟燕孤行一起抵达那儿。   他们在湿湿的云雾中又走了三十天,两个人头上都冒出了绿色的泡沫来,身上的衣服也生出了苔藓。直到一天,他们迷幻似的嗅着青草的气息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嫩草油油的山腰上,眼下是一片辽阔的地平线,太阳已经挂在蔚蓝的天空上。他们脚上缀着野花和芳草。   “小不点,你看!是地平线!”燕孤行兴奋地叫道。   他们朝着地平线往山下走,想找河流或溪涧,听不到淙淙的流水,却听到羊儿的叫声。燕孤行循着声音走,竟看到一只落单的小羊在吃草,一副懵懂相。   燕孤行把羊儿抱起来,发现它四只蹄子都另外又长出一只蹄子。   “它走失了。”他说。   蓝月儿把头搁在小羊的肚子上,渴望的眼神似乎在说,这只羊是他们的。   “我们在这里等着,看看有没有人来找它。”燕孤行说。   他们在原地守候了三天三夜,确定没有人来要它,便高高兴兴带着羊走。   “也许它会长出金羊毛。”燕孤行憧憬着说,“卖掉金羊毛之后,我们可以再买一些羊,羊又会生下更多的羊,我们会养一大群羊,在草原上散步。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坐在马匹上赶羊。”他高兴地说,满怀憧憬。   他们在路上折了一根树枝来做拐杖,带着八只蹄子的羊去寻找最好的牧草。羊儿吃草的时候,燕孤行用碎布来做些漂亮的风筝。他做的那些风筝好像都插上翅膀似的,能飞到最远的天空。有一次,大风的时候,蓝月儿差点儿随着风筝一起飘上天空,燕孤行及时抓住她一只脚踝,把她拉了回来。   一路上,他们的皮肤晒成漂亮的褐色,一心等着羊儿身上长毛。一天夜里,他们累了,随便把风筝系在羊腿上。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羊和风筝都不见了。燕孤行带着蓝月儿四处去找,直到日落西山,他垂头丧气地看着天空,宣布: “它飞走了。”   蓝月儿记起她在山城里唱过的那些歌谣,其中一首是牧羊人赶羊时唱的牧歌,在停止说话一年零七个月十三天之后,她突然开口唱歌。那些原已飞离了她生命的蓝蝴蝶,又再一次在她头上飞舞。八只蹄子的羊摇摇晃晃地走回来,脚上仍然系着一只风筝。   “小不点,原来你不是哑巴!”燕孤行兴奋地大叫。   “我叫蓝月儿。”天使般的声音带着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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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ING。。。。。。。。。
爱的路上,我们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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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蓝月儿就像出生前那样,先唱歌,然后才说话。当她再开始说话,她对燕孤行说: “我们要去花开魔幻地。” 她娓娓道出那些精灵的故事,燕孤行悠然神往,说: “也许金羊就是从那儿来的,我们带着羊儿一起去。” 他们一直往西走,燕孤行一路上卖些自己做的风筝赚钱。一天,蓝月儿无意中发现,八只蹄子的羊虽然久久长不出羊毛,却会跳圈圈,于是,他们想到卖风筝时让羊儿在旁边表演跳圈圈。人们看到这只奇怪的羊竟然身手敏捷,爱跳圈圈胜过爱草原,都会很慷慨地买些风筝。 燕孤行和蓝月儿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赚到旅费,便朝他们梦想之乡走。那年五月的一天,暮色四合的时候,,他们来到一个悬挂着无数艳红灯笼的村庄,空气中飘浮着迷幻的药味儿,夹杂着人们纵情的嬉笑声。八只蹄子的羊躲在燕孤行身后,不想进城。 “我们好歹也要在这里过一晚。”燕孤行对蓝月儿说。 她点点头,提着羊儿表演用的树枝圈圈,跟着他走。然而,就连他们都感觉得到,村里笼罩着一股妖里妖气的味道,那些在艳红灯笼下走过的男男女女,笑声放浪,颠颠晃晃地,像个幻影,街上的少女似乎都带着一种早熟的风情,背着行囊的异乡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宿醉的气味,眼神空洞,似乎已经迷失在这个巷道交错的小城里,走不出去。 广场上搭了几个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帐篷,帐篷外面有提着灯笼的人宣传里面表演的戏法,只要买票就可以进去看看。人们四散观看,燕孤行和蓝月儿一路走来,从没见过这种热闹,两个人一下在都失去了戒备,带着羊儿到处钻,每个帐篷瞄瞄看。 紫色帐篷里,一个三头六臂的女人表演抛圈圈,几十个发光的圈圈在半空中乱转,看得人们眼花缭乱。八只蹄子的羊看到那些圈圈,竟也咩咩叫着想去跳跳看,蓝月儿拉住它的脖子,说: “你会掉下来跌死的。” 绿色帐篷里,一个矮人卖一种药水,据说可以让人忘了自己,但是,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喝一口,即使那几个看来并不爱自己的人,都似乎还有些留恋。 一个脖子上戴着沉重的铁环,头光秃秃的巨人,在黄色帐篷里守着一盏神灯。巨人一会儿化作一缕轻烟钻进那盏小小的神灯里,一会儿又用同样的方法从神灯里钻出来。 蓝月儿看得傻了眼。 “神灯的故事原来是真的!”燕孤行在惊异中大叫。 他们身上的钱仅仅足够让两个人进入最后一个红色的帐篷。帐篷顶上一个穿着闪亮银色舞衣的女郎表演高空荡秋千。她以令人胆战心惊的动作从一个秋千荡到远远的另一个秋千,时而用一条白色缎带缠住脚踝,把自己从秋千倒吊下来。她能猜出帐篷里每一个观众的名字,并把名字编进一首歌里。人们屏息静气看着她在半空穿来穿去,被猜中名字的人都啧啧称奇,又有些难堪,好像被人看穿肠子似的。 女郎荡到燕孤行前面唱: “燕孤行是落翅的燕儿,孤单一辈子。” 尔后,她又荡到蓝月儿跟前,倒挂在缎带上唱: “这个女孩叫蓝月儿,好苦的名字。” 蓝月儿惊讶地朝女郎那张美丽但冰冷的脸蛋看,女郎苍老的眼神在她身上掠过,又荡开了。 等到散场的时候,他们带着羊儿走出帐篷,兴奋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这时,燕孤行看到一个有个怪嘴巴的男人。普通人的嘴巴是横的,这个人的嘴巴却是直的,从鼻子下面延伸到下巴。直嘴巴站在一个黑色帐篷外面,邀请会变戏法的人加入他们。 他灵机一触,对蓝月儿说: “他们还没有会表演跳圈圈的动物。” “对呀!这里根本没有动物。”蓝月儿附和着说。 他们走到黑色帐篷外面,那个直嘴巴的男人两脚叉开站着打量他们,凶巴巴地说: “你们找谁?” “我们会表演。”因为他的嘴巴是直的,燕孤行要斜着头回答。 直嘴巴看不出这两个野孩子有什么本领,横了他们一眼,吼道: “别在这里混事,快滚!” “这只羊会跳圈圈。”蓝月儿一脸自豪地对直嘴巴说。 “谁要看这只羊表演?还不快点给我滚!”直嘴巴吼道,想把他们赶走。 “让他们进来。”一把阴沉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 直嘴巴马上变得恭敬又惶恐,朝着声音的方向哈腰鞠躬,说:“是的,阎先生。”然后掀开布幔让燕孤行和蓝月儿进去。 帐篷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香味,一把背上镂花的椅子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头戴一顶黑色圆礼帽,遮住半张脸,身上的黑西装有一股讲究味儿,他看起来就像午夜的魅影。 这个叫阎背香的男人看到蓝月儿,心里禁不住惊叹: “这个小丫头是个美人儿,能卖到很好的价钱。” 他看都不看那只羊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这只羊那么有本领,你们可以留下来。今天晚上,就睡在帐篷里吧。” 接着,他吩咐直嘴巴把他们带到睡觉的地方去。 尔后,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从桌子上一个有松脂香的木盒里拿出一本羊皮封面的帐簿来。他卖过无数女孩,然而,没有一个能跟今天晚上这个小丫头相比。他会把她卖到城里最大的一家妓院去。 那家妓院盖得像一个华丽的金鸟笼,专门招待富人,欢宴连场,数之不尽的小妓女一个个坐在用金绳子吊下来的秋千上,高高低低,飘来荡去,卖弄天真的风情。最后,这些女孩不是染了风流病孤零零地死在床上,便是夜里偷偷吮吸忘忧的药粉,在迷梦中等待上帝慈悲的召唤。那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他阎背香是个有眼光的人贩子,只看得起最好的货色,就像他这个马戏团,只有那些有价值的可以留下,也走不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勾花手帕,展开来,在鼻子上擦了擦,脸露厌恶神色。有一天,他阎背香要盖一家比金鸟笼更豪华的妓院,闻着温香软玉的脂粉味儿,而不是现在外面这种汗酸和尿臭味。到时候,他会把这些三头六臂和直嘴巴的怪胎全都丢进流沙里活活淹死,省得上帝亲自动手收拾他自己失败的作品。 他从怀中拿出一瓶麝香猫,在白色勾花手帕上滴几滴,在半空中抖一抖,头向后靠,闭上眼睛享受那团香云。明天又卖出一个女孩了,他会记在羊皮帐簿上。 有一天,今天晚上这个小丫头会感激他。他看得出她是个非凡的货色,再过几年,在年个金鸟笼里,她将享尽荣华富贵与男人的奉承,那些可怜的男人会给她折磨得肝肠寸断,活着时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死后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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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女勋章 大财主勋章 京津冀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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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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