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偷情

雪泥

   
     看过《七年之痒》吗？婚后七年倒也安分，可第八年不由自主喜欢上了她的床。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那天，她靠在床上，我便说困了，想与她相拥而眠，她笑了笑，我就这么上了床。我的眼睛假装困了，当然我的手也就假装不听约束了。我最喜欢把手放在她的双峰间滑动，就如同在海面漂浮的那种感觉。第一次这么漂浮就是在海里，她不会水，脚底又没了跟，瞎扑腾，我能见死不救吗？我搂着她的双乳，带她到了浅滩，她说我非礼，我说，失节事小，活命要紧，我舍身救你，你还不舍身谢我。
   
     平常解个扣子什么的总觉费劲，我至今还打不好领带。那天也是奇怪，那些扣子像是没扣上似的，不一会工夫，我们已是赤诚相见了。她的肌肤像水般细腻。我感觉她呼吸急促，微微颤抖，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海面上，层层水波在身子下涌过，你禁不住要随波逐流，那感觉太舒适了，心旌摇荡，无情地销蚀着你搏击的欲望。
   
     我曾多次要求她给我那件礼物，每次她都斩钉截铁地说不。她总说要等一个日子，她会做好准备，会给我最贵重的礼物。我当然知道那贵重的礼物是什么。但是今天不就是一个日子吗，海上的那个日子，我想，你再不给我，我就自取了。
   
     下面的事，你当然想得到。是的，我感觉自己快要溶解在海水里了，我充满她的身体，她充满我的血管，就像热带风暴来临前的紧张和膨胀。但是她突然发出一阵嚎哭，泪水像泉涌，双手使劲推着我的肩膀，那种慌乱的样子和急于摆脱的神态就像再一次溺水般令人可怖。她使我产生了罪恶的感觉。你出来吧，出来呀，她就这么喊着。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退潮的景象了，沙滩是多么平整啊，那脚印呢？沙堆呢？怎么都不见了呀？
   
     我出了水，回到沙滩上。多么空旷的一片沙滩，海面上的波浪一下子变得那么细微柔和，热带风暴也不见了踪影，也许临时改变了路径吧！
   
     我垂着头坐在床沿。我必须做深刻的检讨，我必须在她面前当场惩罚自己。我正在构思检讨书和设计惩罚动作的时候，她已平静下来了，并且反倒安慰起我来了。你不要自责，你不是出来了吗，你没有继续呀，所以你并没有伤害我，我不是不给你，我爱你，但是你要给我时间，你要多一点耐心，那个日子会来的，我也不会有任何条件，对你也没有什么要求，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吗？她就这么不停地轻言细语，生怕我难过伤心。
   
     是的，是的，我相信，那个日子终究会来的。但是那个日子是什么日子？我需要等待多少日子？那个日子遥远吗？热带风暴什么日子再来，带给我再一次激情和放纵，消解我心头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