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样开启我的内心世界,也许只有这一种表达方式可以让我释怀我所有的----
我的初恋叫“六年”,结束时我只有18岁,这算不算爱呢?当然那只是我对做个“好人”这个概念的坚持,我没有让过激的行为在我们之间发生,始终有个底线告诉我:我不可以。在这个马拉松式的跑道上我多半的时间一个人度过,我不是个很坚强的人,更多时候是处于一种被朋友呵护和保护的圈子里。但真正支撑我的是“沈航”(这是我后来对他的称呼),他是我中学时的同学,后来我们以笔友的方式延续着这份纯真的友谊,我们的书信健康的可以在我那个传统的家庭里和妈妈一起分享。因为他给了我很多生活上的鼓励和信心。在我高考将即,我收到了他一封语重心长的来信,大概就是人生的选择,并提出一个信条:选择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我权衡了一下,报考了一所专科院校,并以所在学校的最高分被录取,当然没有正确的填报,没有努力和他的鼓励也就没有今天。他也在顺理成章中被沈阳航空工业学院录取,书信依旧,只是多了几分心底对那熟悉字迹的盼望。还有一个特殊的称呼——沈航。而且对于爱情我也有了更深一点的认识,爱不是想做个好人的坚持,更不能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开玩笑。我结束了自己不成熟的初恋。尤为的轻松,我依旧一个人享受那份异乡的孤独,一个人的操场听歌,看那眼前晃动的点。直到大一元旦的晚会上,我收到了一封邮票倒着贴的贺卡,很含蓄的表达着自己,最明显的一句就是想和我共同述说人生不变的主题,我难于回答在脸上,却甜在心里,在朋友的鼓励下我开始了我真正的恋爱,尽管只是在这纸与笔间。
我所处的环境没有那么浓的学习气氛,相反每天都有活动,我也在积极的锻炼自己,不知不觉间我和他有了莫名的距离——这是后来他讲给我的。当他在学习的时候我把所有的活动作为我生活的主题曲,慢慢地我发现他应该不是很爱我,至少不是很在乎我,在我迷茫与慌乱中把自己的疑惑写给他,在一个午后我接到他久违的电话,说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末来看我,我哽咽了,好象心在流泪。在等待那个周末的日子里,我沉浸在《大约在冬季》的琴声中。
那个冬天很特别,格外的暖和。然而等他的站台还有风雪陪着我。八点的火车他没来,九点、十点------站台上那个可怜的我不断的希望又不断的失望,就这样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无边的网,只有我在网中央等你。耳畔边似乎想起了那凄美的旋律;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试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绝望中我选择了一个一直追求我的男生,还给自己理由:我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各方面相差不是很多,而且他当时很细心的对我。想起了那句:选择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想来只能用年轻来形容自己。就这样我和沈航断了联系。开始我的大学恋爱时光。虽说是大学恋爱,没有你给我打水,我给你送饭那些常规的表演,因为我做决定的第三天他就开始了校外的实习生活,直至毕业。所以想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人,我的快乐和幸福多半来源于我周遭的朋友。日子向前延续着,我也经历了实习,再考学,进入了更高的学府学习,也完全结束了当初的生活模式,很多认知那个时候才开始,我的感情也在绽放后慢慢地枯萎,在我当初给自己理由的背后,有他暴躁的性格,和各自尖锐的棱角,我的沉默代表我最大的反抗,我开始萎蔫,变的不去表达,经常性的头痛,一个人的针灸----。在我那个低靡的九月,奇迹般接到沈航的电话,不过他是想来向我辞行的,他考取了研究生,到南方的一所院校,电话中我开玩笑说我总是比你慢半拍。他还风趣的讲:我降半音就合上了。知道我在针灸很自然的就决定来看我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
见面时他说他站在马路对面看了我许久,我的精神状态告诉他:我过的不好。好久不见他,已经多了几分成熟,特别是他当天那似乎故意没有剃掉的胡须。我们笑了笑后开始寒暄起来,淡淡地谈及各自的生活。我还请他吃了火锅,我只是在想,他就要走了,没什么,这些我应该做到。但他没有,留宿在旁边的一个旅店,事情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变的让我痛不欲生。
我给他买来早点,我一片一片的往下咽着面包,听他继续讲他曾经的生活。原来自卑感在压抑我的同时也缠绕着他,家庭的困境让他更懂得生活的不易,自己供自己完成学业,没钱的日子哪里可以去看女朋友,况且自己体内好象已经有了乙肝病毒,只能用疏远来抑制自己的感情,分开的日子他变的很烦躁,一个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痛苦,然而我全然不知。当我听到此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等被他看出我想马上把脸上的泪水洗掉,可我被他一把拽住,那一刹那我软了,但还在挣扎着,因为不论怎样内疚和痛苦我还是个有“感情”的人,我在为我当初的年轻流泪,为已经枯萎的自己流泪。我真的很伤心,我爱的人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这样的事实来谴责我,我已经很难面对我现在的一切。不论怎样,我们没有发生关系,那是我的原则——在没有结束自己现在的感情的时候。我的闸门有了一点点的松懈,至少我们开心度过了两天的时间,在万般舍不得的情况下,他一定要走了,我们在等车的时候坐在马路边,这时先后爬到了他手上两只蜘蛛,他开始解说:“你看,那个大一点的是我,旁边那个是你,我走哪,你跟哪。我要走了,你还在那犹豫跟不跟他走呢?还在徘徊,我走了”。我心里紧张的很,过了一会那个大的蜘蛛爬到了耳朵上,刚想拨掉,就看那个小的蜘蛛也赶了上来,他马上说:“你看,还是跟我来了吧!”我赶紧终止他的解说,赶走了两只莫名的小东西。我怕,我怕我没有那个小蜘蛛的勇气。
送走他我开始烦乱。整个人就像要崩溃了一样,不想失去,又不能争取,本想回宿舍的脚却不自觉迈上了前往火车站的公交车。就这样我在电梯口望啊望啊!有时突然象丢失了自己一样,我看见了他,从他的后面拎过他的包裹,惊喜中未免有点伤感,直到那列车开启的一刹也不能停止,我告诉自己,无论我还有没有机会去找你,现在的我是最真实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我痛苦不堪,选择对于我这样一个人是多么的难。最终我和当时的男友摊牌了一切,希望他能给我自由,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在责任和良心的驱使下,我忍痛留了下来,还记得火车开到山东的时候我已给他寄去了我的决定,我几乎赶走了自己的爱情,虽然很残忍,很难让他接受。我告诉自己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我和男友维系着曾经出现裂痕的感情,面对他提出的婚姻我有一种恐惧,他的性格和脾气我很难把握我们会维持到老,从有那一层隔膜开始,已经进一步腐蚀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依旧没有逃掉内心的折磨。就在第二年的十月,男友已经宣布和另一个陌生女孩的婚期,我变的没有了声音,没有了一切,也许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够接受已经没了心的爱人。我一个人生活在陌生的城市中,接受了我不喜欢的工作,开始了我不情愿的后学生时代的生活。但我始终没有一个给他电话的勇气,即便我每次都要查看他的QQ,偶而打个不讲话的电话,每次聊天都想能在莫大的网上奇迹般捞到我想念的他。在我这里已经没有顺服自己再联系他的理由,也没有资格打扰他的生活。我的心渐渐地没有了希望,只想能接受一个陪我到老的人,无论他多丑,无论他有无什么。我也这样做了,但我一样的失望了,我不得不想起我曾经得到的好,然而这个我本来就不爱的人的自私让我无比痛心,我连最起码的底线——只要你对我好就会和你到老都做不到。痛苦之余,我拨通了沈航的电话,那个我盼望已久的声音突然告诉我他得了乙肝,很严重。我有点慌乱,但马上调整好思路,安慰他,给他更多鼓励和信心,这让我想起了当初他给我阳光的日子。我想,无论怎样,我都要不顾一切,在精神上做他最大的支撑。不管还能不能爱。电话牵扯着两颗曾经那么相爱的心,但每次的话题都不谈及此,在后来他回到了家乡养病,我也为见他做准备,每天浏览乙肝相关网站,了解更多的有关知识。我要正面、科学、勇敢的面对这个事实。尽管我曾经是那么怕这样的病。
现在仍历历在目那天的相见,他明显老了许多,脸色和精神状态真的很差,开始有一点点的陌生和不知所措。因为都是在记忆中给对方留下了最好最真的位子,相处的日子真的很少。这种尴尬随着心底强烈的思念很快变的烟消云散。他再一次揽我在怀里,我好象真的丢了好久,我从此还有了个昵称——阿迟。他说我让他等了太久。有我的日子我感觉他恢复的很好,每次都能看到他更好的状态,慢慢的我们可以爬小的山坡,坐在上面对歌,给我吹口琴,给我编花环,我们在淤泥的河滩上即兴的写到:我对你的爱就象这沉积多年的沙不曾改变(他),我对你的情就象黄河的水不曾停歇过(我)--------我们一起写下比人还大的八个大字:风雨同舟,不弃不离。清水中我们用心的共鸣,交替着摆出了“I LOVE YOU”,拍下了我们十几年第一张照片。寂静的山村在我们眼里异常的有风景,我站在被污染的河水旁,模仿《停不了的爱》里女主角的样子唱给他《我愿意》-------
然而这样的日子突然被他终止,电话的另一头几乎哭着和我讲,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是他高额的医药费,反复不定的病情,我身体的瘦弱,没有把握我会在他的城市找到工作----------。再后来就是冷冷地让我不要打电话给他,不要见我。我是个很被动且不善于争取的人,我的自尊把我拽到了原点,我审视自己我该拿什么去爱他,没有很高的收入何谈我为他所要做的一切,看着本子上记满了养肝护肝的中草药,一日三餐的最佳配制-----都显得那么的无力。
如果说这是他爱我的方式,我怎么能够接受,如果他不想接受只会添乱的我为何给了我那么都美的回忆,无比的矛盾和痛苦中我恍惚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中,我只告诉他,我在等他,等他认为我们有能力去爱,不论生命多长。
在这样的夜里我总在想: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才算足够,等一个人等多久才是尽头,是否到老的时候你我依旧各自站在天的那一头----------------
2004年6月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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