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不敢爱你 - 原创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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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ra

少校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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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04-4-16 12:19

这是一篇虚构的小说
故事中的主人公来自现实
但是故事并没有如期发生……
但愿生活中会有如叶子那般幸运的女孩……

不敢爱你
叶子在江城一所美丽的大学里念书。
一直以来，叶子就有独来独往的习惯，但叶子绝不是那种漠然没有生气心高气傲让人讨厌的女孩子。相反，她是那种一看就让人有一种亲切感，有一种能够激起男孩女孩保护欲的温柔和忧郁气质。叶子只是喜欢那种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感觉，想看书便看书，不想看了，就看身边的美女帅哥，或者看看身边各种各样的叶子，开始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渐渐地，叶子发现身边的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变了，变得带有一种幸福的味道，也因此而美丽起来。叶子总是快乐地欣赏她们的美丽，而不时又有一种落寞的感觉。其实，叶子身边不乏追求者，可是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不是没有心动过。只是她知道自己承受不起这样的幸福，爱情对她来说实在是个太奢侈的东西。她害怕某天会带来更大的伤痛。她宁愿过着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

上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叶子没有回家，因为她要留在学校做家教。
武汉的天气炎热如火炉，这一年更是。连续19天最高温度都达到了四十二度。让人不敢出门。可是，她必须每天都来回奔波。
一天之中最舒服的莫过于傍晚那段时光。家教回来之后，冲个冷水澡，一身的清爽，很是惬意。这个时候，叶子总喜欢去操场上走走，走累了，就去草坪上坐坐，或者干脆舒舒服服地躺下去，仰望碧蓝的天空，欣赏变幻多姿的晚霞，然后想很多事情。虽然白天的热气还没有散去，可是操场上已经有不少人了。打篮球的，踢足球的，散步的，跑步的，或者坐在草坪上聊天的都有，还有一些小孩子在你追我赶地嬉闹着。这样的生活是一种平淡而安全的幸福，叶子想，要是以后能够一直在这里住下去该有多好啊。而白天的辛苦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

不知何时，叶子注意到，在跑道上，有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裤的男孩好像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跑得满身是汗。男孩皮肤白皙，简直都让人嫉妒。想到这里，她都会偷偷的笑自己傻。
有一天，叶子心血来潮，想打篮球。于是她把头发高高地扎起，借来一个篮球，也跑到篮球上去show两下。她一直比较喜欢篮球，尤其是看到篮球在别人手上游刃有余的时候，她就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试试。可惜，始终只能是菜鸟，动作还是很笨拙，可是不妨啊，她才不管那么多。这种天气，稍稍动一下，就会热得不行，不一会儿，已经满身是汗，不过流汗的感觉可真爽啊。

“嗨！不介意跟你一起打吧？”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子回头，看见一张很阳光的脸，是那个每天都在这里跑步的男生，笑容灿烂。叶子不禁脸上一热。
“好啊！”叶子浅浅一笑。她把球传给他。球在他手上运了两下之后，她看到一个很漂亮的三步上篮。只见他轻轻松松一跃而起，篮球就准确的被送上了篮筐。那个动作实在太帅了！她真想拍手叫好。她跑去拣球，拍几下，可是那球一到了她手上，却好像很不听使唤。一不小心砸到脚上，弹得老远。而他却不一样，每一次都能够恰到好处。多了一个人可真好，不用每次都那么辛苦地跑去拣球了——那个男孩会传球给他。好在她投球还比较准，所以才自我感觉不至于太丢人。
才玩一会儿，叶子就觉得累了，她并不适合这种剧烈的运动。于是两人到草坪上去休息。
“你好像常常到这个操场上来吧？”男孩问叶子。
“是呀，我也经常在见你在这儿跑步。”二人相视而笑。

后来他知道了她叫叶子，她知道他叫威。
威告诉她，他是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叶子不敢置信。威那张有点孩子气的脸，看起来顶多也只像是大二的。
以后每天的生活依然如故，如果不下雨叶子每天都会来这个操场，看这里的各种风景，只是瞳孔中威出现的频率似乎多了些。而威呢，跑完步之后都会在这儿多坐一会儿。两个人有时候会天南海北地闲侃，记得威常常对叶子说：“叶子啊，你的声音实在是很好听。”叶子便会报以甜甜的一笑，“是么？”叶子的声音温柔细腻并带有磁性，其实那句话好多人都对叶子说过。但是从威的口中说出来，叶子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而有时候他们会沉默着一起发呆。他们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偶尔哪一天没见了对方，心里便会多一份牵挂。

按照农历过生日是老家的风俗。叶子的生日是七夕，被称为是中国的情人节的那一天。因为在那一天，牛郎和织女会相聚。是个浪漫的日子。可是，叶子似乎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生日那天浪漫过。她一直想知道这一天到底是不是一个吉祥的日子。如果是，牛郎和织女就不会一年之中只见一次面了；如果不是，何以在今日又能相聚呢？今年生日的时候，吃不到妈妈亲手煮的长寿面了，叶子想，真有些怀恋，不知道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吗？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步入二十一岁了，时间可真快呀。
好像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叶子忍不住拨了他的手机。
“你知道武汉哪里比较好玩吗？我明天生日，我想给自己放个假。”
“你明天生日？！明天是……”
“七夕呀，中国的情人节呐！”
“啊，这么巧！看来你天生是一个痴情种子啊。不过可惜我明天刚好没有时间……”
叶子心里很有一些失望。“你最近好像很忙啊，都好几天不见你跑步了。是不是偷懒啊？要坚持哦。”
“哪有！这几天腰有些不舒服。”
“啊？怎么回事？都没听你说过。”
“呵呵，我怕你担心啊。”
叶子释然，但却真的担心了。但是除了说看医生，好好休息之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挂了电话，叶子突然变得烦躁起来。虽然天色已晚，她还是去了那个操场。

夜色有些凌乱，不时会有阵阵凉风吹过来，空气也清新了许多。操场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在跑道上慢慢地走着，叶子不停地在问自己，一向平静的心里何以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始终找不到答案。
回到宿舍，小说也看不下去了。叶子跑到窗边看星星。
斜倚在窗台上，叶子手托着下巴，仰望星空。叶子想，牛郎和织女现在一定等的很焦急了吧，尤其是在这种时刻，一分一秒的等待也是煎熬。
可是老天似乎很不合作。夜空中乌云层层，那条银河也有些模糊了，哪里还分得清谁是牛郎谁是织女？叶子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她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又哭不出来。她想念远方的爸爸妈妈。

也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响了，是威。
“睡了没？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叶子看了看表，发现差几分钟就12点了。叶子有点感到。才收回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没想到你会现在打电话过来。谢谢！”
更没想到的是，两个人竟然一下子聊了两个多小时。就是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也没这么聊过，而且这是叶子打电话的最高记录。挂了电话，叶子变得兴奋起来。心里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叶子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出现威的影子。笑着的，沉默的，运动的……每一个镜头都让叶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兴奋一夜，可第二天叶子还是起来的很早。
今天可以不去上课，叶子打算去逛逛街，买一条裙子，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其实有一条裙子她心仪已久了，可一直没舍得买。她决定奢侈一回。那是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虽谈不上很特别，却很适合叶子的气质。
叶子很开心，尤其是穿着心爱的裙子，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美丽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傍晚的那个时间。叶子早早地来到了操场。她知道他不会来的，因为他说了他有事。可是实在是不由自主啊。
刚刚在老位子坐下，叶子的余光发现有一个身影向她走来。叶子扭头，心一下子砰砰的跳了起来，是他！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他是白色T恤加蓝色牛仔裤，显得身材修长。脸上带着微微笑。叶子有点呆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一句话让叶子清醒过来。她有些不自然的反问：“好像有某个人比我更早啊？”说完两人一起笑了。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叶子问。
“但是有件事更重要啊，”威笑了笑，递给叶子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送给你，生日快乐。”
“可以现在看吗？”叶子很好奇。
“等会儿吧。今晚有没有什么安排？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不由分说，威拉起叶子的手就走。
叶子紧张得一时无语，只好跟着威走。
威带着叶子来到一辆摩托车边。叶子这才知道原来威每次来都是以车代步的。由于穿着裙子，叶子只好侧身坐着。可是心里怕怕的。
“抱紧我！”威命令道。
叶子一时愣住了，“你要是不想出什么意外的话，就抱紧我。”威又说了一遍。
叶子伸出手还在犹豫，威一把拉过，环绕在自己的腰上。随着一声“小心点”车子便疾驰而去。叶子忍不住抱紧了些，因为速度实在太快。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桥上，其时，华灯初上，眼底一片繁华。风呼呼的刮着，给夏日的酷热增添了几分凉爽。
叶子知道威在看她。她受不了别人对她这般凝视，很不自在。
“怎么啦？”叶子问，她总觉得今天的威很有些异样，以致叶子都有点不敢正眼看他。
“叶子，你今晚很漂亮。”
叶子的脸红了，她低下头，心里又紧张起来，也莫名地有点不安。“是吗？谢谢。”
威紧紧地盯着叶子的脸，“叶子，做我女朋友好吗？”
“不行！”叶子抬起头，本能地回答，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叶子觉得自己的思维瞬间停滞，叶子没想到这出戏会在她和威之间上演。
威愕然，似乎觉得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种决然的答案。
威定定地望着叶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我不想待在这儿了，麻烦你送我回家。”叶子转身欲走。
威一把拉着叶子的胳膊，说道：“叶子，你再说一遍，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叶子不肯回头，“我已经说过了。你送我回去，我很累。”
“我想现在知道答案。”
叶子猛地回头，甩开威的手，看着威，大声喊道：“我对你从来都没有那种感觉！你满意了吧？”
叶子蹲了下来，抱着膝盖，伤心地哭了。
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实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他只好拥着叶子瘦削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看着伤心的叶子，威的心生生地疼。
“叶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子强忍着眼泪，推开威，“送我回去，我要回去。”叶子抽搐着。
看着叶子红红的眼睛，威不忍心拒绝。
回去的时候，威开的很慢。叶子忍不住靠在威的背上。威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不断地飘进叶子的心里。她想记住这种感觉，永远永远放在自己的心底。
好像很快就到了叶子的宿舍楼下了。叶子没有说任何话，就往宿舍走去。
威担心地喊了一声：“叶子——”
叶子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进了宿舍楼。因为她不想让威看见自己满脸的泪痕。她宁愿独自去承受这痛苦。
回到宿舍，叶子把自己扔到床上，灯也懒得开。忽然之间，叶子感到那样的疲惫和无助。她只想流泪，肆无忌惮的流，仿佛泪水可以带走所以的烦恼和伤心。爱情这东西真的是一把双刃剑，伤害别人的时候也伤害了自己。

叶子想，也许我本不该叫叶子的。我永远也不可能有叶子那般旺盛的生命力。
叶子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的叶子，看它们在春夏秋冬每一天每一点的变化。她觉得叶子是生命的象征，无时不散发着活力。从春天的叶芽开始，在润物无声的春雨，温柔的暖日下迫不及待地成长；在炎炎夏日，又能以其坚韧的力量抵挡烈日的考验；然后在秋风中成熟，迸发出迷人的魅力；直至冬日完成自己的使命，飘然而去，聚集力量，等待来年的又一次辉煌。叶子最喜欢秋天的叶子。秋天的叶子成熟，丰富，略带忧伤与死亡的预兆，她觉得那是一种超然的美。
叶子从小体弱，三天两头生病，父母亲虽然很疼她，可是对她的病无能为力——叶子患的是乙肝，是母亲传染的，在叶子出生的时候。父亲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能承受得了那高昂的医药费？更何况是这种注定要纠缠一生的病，至少是在现在的医疗条件下。
不过叶子倒并不会觉得命运不公。她总觉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强求的，那就顺应天意吧。听起来不想现在年轻人该有的心态，可是正是抱着这种心态，叶子的心反而很轻松，只要能够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就已经足够了。而且随着慢慢长大，叶子的身体竟然慢慢好一些了，她的生活一直是简单而快乐的——直到他的出现。

忽然，电话刺耳的铃声划破宿舍的沉寂。
一定是威的，叶子知道。可是她实在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要怎么跟他说。
铃声终于停了下来。宿舍复又一片沉浸，偶尔走廊上会传来几阵脚步声。其他宿舍也有人留下。所以叶子常常可以自我安慰，自己并不孤单。
后来的日子，叶子还是每天都要去那个操场，只是，不再是那个“老地方”。她在场外的一颗梧桐树下，默默地看着球场上的一切。
威还是每天都来，却不再跑步，只是坐在那块草坪上，或者干脆直接躺着。叶子看不清威的表情。他似乎常常在发呆，一动不动，直到天黑才慢慢地离去。
物是人非，操场还是原来的操场，风景还是原来的风景，人的心情却差之千里。

第九天了，叶子看着威，心里一阵难过，忍不住低声埋怨，威，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不值得啊。
正在这时，威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大喊一声“啊——”跳起来疯狂地跑，引起全场一片愕然。威跑得很快，用尽了全力，似乎在为生命追赶什么东西。他不停地跑啊跑，一圈又一圈，好像根本不会累一样。突然之间，威一下子倒在地上，抱着右腿，左右翻滚，看起来异常痛苦。
叶子一下子傻了，她站起来，拼命地向威跑去，嘴里不停地喊，“威——”叶子觉得自己跟威的距离好远好远，好像永远也跑不到头。
终于来到威的身边，威的身边已经围了好些人了。一个身穿蓝色运动装的男生正狠命地踢着威的脚跟。叶子紧紧地抓住威，伤心地叫道，“威，威，你到底怎么了？”声音里满是担心和紧张。
威看到叶子，痛苦地挤出一丝微笑，“叶子，你终于肯见我了——”
叶子嗔怪道：“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个……人家都担心死了！”
威的脸部肌肉都变形了，强忍着痛苦说，“傻丫头，只是抽筋而已。刚才跑得太快了，等一下就好了。”
叶子悬着的心终于轻松了些，可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威痉挛的腿。威看着叶子焦急的样子，竟然忘记了痛苦。几日不见，他发现叶子好像憔悴了，也瘦了。他紧紧地盯着她，他害怕一不留神，叶子又会突然间人间蒸发，再也寻她不着。
那个男生问道：“好点了没？”
威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
“那你站起来试着走一走。”
叶子站起来扶着威。威还不能正常的行走，在叶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

威小心地问道，“叶子，告诉我原因好吗？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决不比我少，可是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叶子低下头，默然，要她如何解释？
威突然很生气，双手抓着叶子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叶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相爱的人这么痛苦？！”
叶子抬起泪眼，看着威憔悴的面容，喉咙哽咽，胸口一阵阵钻心地疼，“威，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威怒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有乙肝，会传染的！我的病就是妈妈传染给我的。我不想你也跟我一样……”
“哈哈哈……”威突然狂笑起来，好像真遇上什么天大的好事。
叶子不解地看着威，威终于忍住，一下子将叶子紧紧地拥在怀里，“叶子啊叶子，你真傻！你真傻！”叶子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吭声。
威看在叶子愕然的脸，严肃地说：“叶子，两个人在一起是不应该计较这些的。爱一个人，就要同甘共苦。不要说你只是乙肝，不是什么致命的病，就算更严重的病，我也绝不会在意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永远陪伴着你。”
叶子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只不过现在的是幸福的泪水，心里充满了感动。她躲进威的怀抱里，尽情的感受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
叶子低头看着威的腿，关切地问道：“还疼吗？”
“其实早就不疼了，我只是舍不得放开你，我要你陪我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