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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论坛 论坛 原创文学 存档 1 死亡诗社[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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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诗社[原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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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2 19:50
死亡诗社
  他妈的。靠在这株孤零零的巴士站牌,环望四周渺无边际的灿灿麦田,我突然想起了塞林格,于是脱口而出。这三个臃种的老村妇便嘎然停止了暖昧而疯狂的淫笑,直挺挺的立起来,很扫兴的左右张望,其中一个提着黑乎乎的竹篮,望到我这边时特意送了个大白眼。
  我这才顿悟到了原来老女人们聚在一起谈些黄色笑话的时候是非常介意甚至憎恨旁人有反应的。我想这下可好了,未来的三个小时她们将是我不折不扣的同路人;我们坐同一辆巴士,看同样的风景;而她们将一边注意和提防我的耳朵,一边还要压低嗓门继续她们的话题,她们会有一张欲笑不笑,又期待爆笑的复杂表情。她们憎恨我的存在,是的,她们在脑海深处已经杀了我好几百遍,我在她们的人生里多余的恨不得马上蒸发掉,虽然我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也不可能去终止她们的谈话并告诉她“你们很庸俗”。可我就是无端地被她们排斥了。
  当然,实际上我还在看我的风景,想我失踪了的塞林格。他们则理所当然坐得离我老远,任车身颠簸起她们一身的老肥肉。谁的手里也没有拿着刀。也许这就是阿杰和这些老女人的区别。阿杰当时手里正好有一把刀的。
  我安然的蜷在我的座位上,看天渐渐黑下去,看我的指甲渐渐长起来,看老女人也谈的疲乏了然后大声地打着呼噜。
月亮很圆,有望远镜也许能看得见环形山,我想今天应该是个见阿杰的好日子。
  
阿杰生日那天,我送给他一把俄罗斯军刀。那把刀是我表姐夫回国时送给我的。当时表姐夫问我想要什么,我说随便,可是他说俄罗斯还是盛产刀和望远镜的。我想了想,说那就军刀吧。我对望远镜有着说不出的厌恶,除了对面男生楼用它来搞一些无聊的勾当外,军事上也是种窥来窥去不在光天化日下用的东西。而刀则是光明磊落的,伤害也是大大方方,有因有果。我说,阿杰,这把刀你留着慢慢用。
  什么意思?每天磨刀霍霍向猪羊啊!是啊是啊,猪羊还是人随你便喽!那我先拿你试刀!要杀就杀,二话别说!这时亮亮就一把揽过我的肩,冲着阿杰佯做威胁道:谁敢动我们家扬扬一根汗毛,我先杀了谁。
  于是大家一阵起哄,纷纷朝亮亮丢去生日蛋糕上的奶油。
   
茫茫人海,你遇见了谁,谁又遇见了你?!你等待过谁,谁又等待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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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2 19:51
这些都是去年早春的事了,时隔一年,很多事情都变的面目全非了。那段日子是我们四个最清爽也最快乐的时光,我跟亮亮是一对,阿杰在追求王欣。我们四个人常常约在一起旅游和玩通宵。之前之后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费劲。总之,亮亮后来死了,王欣和阿杰都失踪了。
  王欣属于那种眼光很高有点完美主义又不甘寂寞的女孩子。所以她对阿杰的那种既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也就理所当然了。阿杰说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注定是她了,她握着电话看着我笑的那么灿烂。我和亮亮谁都不相信这种邂逅决定论的论调,什么一见钟情,跟小公狗在发情期遇见小母狗没什么区别,还不是人家王欣长的漂亮。我们也不太理会阿杰这种徐志摩气质,追王欣的时候我们也两肋插刀地出谋划策了一番。不过我心里清楚王欣不可能早早地就把自己许出去的。她心目中那个白马王子不到完全失望的时候不会消失,所以我乐观地估计从王欣第一次被阿杰约出来到王欣对阿杰说“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我们也只能有友谊)”时间不会超过一年。
  唉,漂亮女孩子总有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悲哀。到现在我也是这样想的。她们缺乏一种危机感。在许多的男性的宠爱中滋生起来的娇气潜移默化了她们朴素的本质,于是她们免不了有点过于骄傲。这点我非常了解,所以当有人在王欣背后说她什么“会耍手段”“很厉害”“男性杀手”之类时我都会拼了老命跟她们争吵一番。当然,这并不是我对王欣有什么特殊好感,要为她求些公平这么无聊,我只是为我的观点作些必要的辩白。就是这样,我的生活没有原则,神圣的东西都可以去死,惟独对自己的思想喜爱有加,便由它一再地任性和刁蛮。亮亮说他就是喜欢我这一点,“有所屑,有所不屑”和他一样,我说,到底你还是爱上了你自己。他说没错。
  深秋的落叶爽快的撒向地面,风是越来越冰冷了。每当想起亮亮的时候,四周的景色总会无缘无故地熟悉起来,像曾经做过的梦一样,比如一些烧麦秸杆的焦味就会飘出来,让全身酥酥的。
  
亮亮是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从我五个男朋友中脱颖而出的。因为他没有让我恶心的玫瑰花,昂贵的首饰或热辣辣的表白,他甚至连一声问候都没有。我说,亮亮你忘了今天我生日了吧。亮亮说,我没忘,我从来没打听你哪一天生日。我便说,我想跟他们四个分手。亮亮说,随你便。
  后来我跟亮亮说,因为我很贱,你不理我我才喜欢你的。亮亮说难怪咱俩合得来,英雄所见略同。这一点也是我跟亮亮不同的地方,我当时对我和他的定位是同流合污。也许我和亮亮都是很自我的人,我们谈着一场奇怪的恋爱。
  逝者如斯夫,老孔当年站在桥头大约也是想起了他的初恋,更具体些或许是些胶片般的场景,比如在教书的草堂他的一名女学生垂头默吟“唧唧复唧唧”一刹那的眉头微锁,窗外春风习习,杨柳青青,几缕阳光掀起她飘飞的发丝。老孔许是沉沉的看了一会儿的。继而就眼睛望向了窗外,深深地思索起了三纲五常,伦啊理啊什么的很复杂的东西,我暗暗庆幸春秋战国早已远去时间这个第四维体彻底是没得自由选择了,我亏得属于二十一世纪这个平行于宇宙的巨大空间。是的,心有余悸的庆幸。因为阿杰是我的老师。
  阿杰留校任教那年我正好选修了他的课,一门叫唐诗鉴赏的课。原来的老师是个六十岁的老头有一口浓厚的中原口音念起诗来气势恢宏,别具风味,而阿杰那蹩脚的粤式国语却把好好的一首“花开堪折则须折”扭曲成了“发海罕则则须则”以至于落了个法海的绰号,这是后话。当时大家都因为上了堂不伦不类,又好气又好笑的唐诗鉴赏,有些莫名其妙的激昂,一首又一首地请他念,倒也开心无度。阿杰也倚傻卖傻很配合地丢弃了当老师的尊严,一反常规地平易近人起来。而事实上,他也只不过比我们大了两岁和我们一样的喜欢背《月光宝盒》里的台词。为此他的课也常常座无虚席。
  不过,阿杰认识我是很后来的事。他说我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一个位置上低头看书的样子格外美丽,当时他过来搭讪的时候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企图。他说同学今天秋风萧瑟吧,他说可不可以关一下窗啊。他又说你女孩子小心别着凉哦。天哪,我叹了一声便说不出话来。
  我照旧去上唐诗鉴赏课,阿杰也照旧念他法海有时还带一些在野诗人写的诗来故作神秘有声有色的朗读。开始我以为是他自己写的,用一个野穴的笔名来瞒天过海。而他第一次公开自己的诗是初春的一个晚间,一首叫做《那边》的小诗,说是要送给一个在图书馆邂逅的漂亮女孩,我想大概是送给我的吧,于是格外认真地听了那堂课,又做了笔记:                                                                                                                       那边
也还不怕叶落花谢
也还深深记得
我爱过的阳光与灿烂
笑得童真
笑的暧昧
也还陌生依旧
都依旧
阿杰的诗终归引起了我的好奇,这个人的确蛮有意思。追我的男生有意思的不多。没意思的笑过一阵也就过去了,有意思的却都可以成为经典,循环使用。不过他们都会成为我饭后的谈资,公布情书和奚落男生的乐趣真是妙不可言。
  现在我在宿舍里绘声绘色地描述完图书馆邂逅之后,我写了一首《这边》作为期中考试交给了阿杰。
这边  
我遇见了孩子
路边的孩子要气球
飞远了的气球高
无边吧消失吧
我的风景里孩子不哭
  阿杰念完这首诗,回味了下,叹道,整首诗透着一种很纯很美的母爱啊。大家齐刷刷地看着我,我便无端地颤了一下。来自一个不满二十周岁的大学女生的母爱无论如何让人难以接受吧。我冷冷地看着他,终于,羞辱感四面八方而来,自由消散了它们,它们又袭来,又被消散。我第一次知道我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洒脱。
  期中考试过去了,期末考试也过去了,生活一直奇怪地平静着,我却有种桃色的预感,果然,在考完最后一门的第二天,阿杰约我去“别处”,开始我以为是一家酒吧的名字。
  阿杰那天还带了一个男生,瘦瘦高高,戴眼镜不太受笑。阿杰介绍说,他就是“野穴”亮亮,这是写《这边》的扬扬。
  当时我们三个站在一棵很高的白杨树下,傍晚的夕阳巧妙地在我们之间游离,阿杰的脸像一面古钟,亮亮的是一盏新而精致的油灯。
  那一年的夏末我们三个正式成立了“死亡诗社”。阿杰的故事总是惊天动地富有诗意,换了我和亮亮,最多也是“上个月我理想是?”或者“我暗恋他好几天哎!”。但是阿杰不同,他曾经暗恋一个女生十五年;曾经为了去埃及旅游,省吃俭用存钱存了十年。阿杰做一件事的持续力,是那种令人无可奈何的坚毅。
  那天阿杰带我们去了离城很远的野郊一座无名山上的山洞里,他说“别处”到了。天哪,我叹了一声又说不出话来。
  亮亮说,山花烂漫,草木倥偬,跟“死亡诗社”意境相去甚远,还差青黑色夜幕和一袭迷蒙的白雾,说完这话的时候,天突然黑下来,暴雨之后又下了一场很淅沥很缠绵的雨。我们三个蜷在山洞一角,看洞外雨和绿叶交融的世界,听雨和虫错落的交响。我和亮亮很沉默。阿杰的故事飘在冰冷的指间,又滑向远处无数挂在叶间的雨滴,闪亮出透明的灰色。
“诺,他俩就是从这儿摔下去的”。阿杰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前方,我也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才五岁啊。我只记得我全身都湿湿的,不知道是下雨了还是哭了。在这个洞里我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有人发现他们已经死了。只有我母亲留下了一张她二十岁的照片,她很漂亮,我想我爸一定是个帅小伙……我望着前方这个不太陡的县崖,推想当时的情景。想那时候的生命也真是脆弱啊,在乎的东西太了吧。不过也或许,那天也有今天一样下很大的雨又刮很大的风呢?
  风在山洞里回旋,阿杰的嘴也冻成了紫色。亮亮脱下他的夹克披在阿杰身上,又紧紧地把他搂了搂。我们便一同地沉默了。
  此后,我们便隔一个星期去一次“别处”去“别处”的时候总是赶上下雨,我们轻轻地读着自己的诗篇,沉默一会儿,又叹口气回味一番,最后精益求精地评论几句。大家公认写得好的诗便由阿杰拿刀刻在洞壁上。每次的活动我们相处地非常和谐,倒也其乐融融。
  只有一次,亮亮的一首《远远的扬扬》引起了争议。那次他俩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差点从悬崖上摔下去。他们的高声吼叫久久地穿行在狭细的山谷,雨下得很猛烈了。阿杰说诗的生命在于真实感情,你若不是和我相识这么久,又凭什么推断《远》没有灵魂?……
  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像观看两只野生动物为生存你死我活地搏斗一样,也忍不住想在精彩的时候鼓掌。那天我默默地一个人下山了,有些胜负的东西既然没有意义也就没有必要一定得知晓。下山的时候雨停了,天上的云离我远远地飘,山上的阿杰与亮亮与我远远地站着,田里有几个孩子手里擎着几支狗尾草,也离我远远地跑。
远远的扬扬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也很远
云的翅膀很高
云下落的时候沉沉地笑
而转眼刹那的花飞很高却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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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说他爱上王欣的时候,一声闷雷恰巧行空滚过,他的话便出奇不意地郑重其事起来。我和亮亮都突然停止了手中的笔,彷徨地看着他。我说过了,那都是去年早春的事了。早春的清晨还是料峭的很呢,我们三个坐在学校一张石桌旁,阿杰不停地搓着手,还拿嘴呵着,于是飘出的白气在他嘴周围萦绕着又渐渐散去,沉默在我们三个中间,无忧无虑地持续着,麻雀在头顶的高压线上不怕死的蹦蹦跳跳。亮亮掏出了一支烟衔在嘴里,到处摸着打火机。
  阿杰,你想清楚了没有啊?杨杨,你了解,我不会轻易说爱的,这辈子我也只会爱一个人。有没有搞错?你真的相信什么鬼天长地久啊?“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种感觉容不得你不去珍惜。天啊!你不是不知道吧,对爱情专一无非是真爱的桎梏,无非是为了维持私有制的家庭经济,巩固经济基础罢了,至于你这么认真地去继往开来吗?杨杨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你不理解的。
  于是我只好默然了,当阿杰决定要将爱情进行到底时,这种可怕的顽固从没商量的余地,十分钟后,亮亮拿手搓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你她妈的是恋母情结!王欣长的像谁你心里有数!……  ……
  亮亮转身走掉了,阿杰的头便低低地沉下去,沉下去,在石桌旁消失了,记忆中那天的石桌只有我一个人冷冷地坐着,听风冷冷的吹,看偶尔的几个人从前面的蓉树下轻轻地走过。整个世界似乎格外地清净与整齐,而我隔着时空稍稍地注视,也渐渐地隐没了。再后来,就是我和亮亮一起帮阿杰追的王欣,王欣的q号很快被调查出来。我们三个使用一个叫“别处”的号在网上一起泡她。人多力量大,也许一个人的魅力可以抵制,但是三个人的魅力就无论如何很难拒绝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三个在学校门口的酒吧里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她才急匆匆地跑来,大声说着对不起。这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于是我们让她猜谁是“别处”。王欣第一猜亮亮,第二猜我,最后才不好意思地对阿杰说“哦,原来是你啊?”按计划的安排,我们带她去了“别处”。小小的山洞因为多容纳了一个人仿佛突然间局促起来,连好诗念起来也有些索然无味。然而王欣一会望着石壁上的诗啧啧称赞,一会儿又跑到洞外兴高采烈地左右张望,倒也不煞风景。
  于是,王欣顺理成章地加入了诗社,阿杰也算成功了一大半,我和亮亮作为功臣理所当然地要了名禄,去闲云山吃了趟烧烤。
  阿杰知道我最爱吃烧烤,而且恨不得茹毛饮血。阿杰说我有“恋古癖”。对逝去的东西都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也就注定了我与现实格格不入。我却不这样认为,格格不入的是他,我自由惯了,他却还在假装自由。比如烧烤那天,本来根本不至于掉进那个深秋的冰湖。
  闲云山顶有个小湖叫冰湖,传说西施就出生在山底的小山村里,那一天,据说有人看见了有一块巨大的水晶从天上掉进了冰湖,从此以后,冰湖的回无论日照多强烈,都保持在常温以下十度,又说山下的村妇常上山来担水回去做美容,能使肌肤细腻呢!当时王欣就是倾着身子拿冰湖的水来拍脸,结果一失足掉进了冰湖。
  只差一转头的工夫,亮亮就抢先跳进了冰湖,我说过了,本来阿杰根本不至于跟着跳进去凑热闹的,亮亮水性好他也不是不知道。可他还是跳进去了,眼巴巴地看着亮亮抱起王欣上了岸又下了山,最后走出了视线。
那天的天真是蓝啊。现在回想起来,阿杰从水里爬上来的样子真的淋漓而迷蒙。他的眼睛空洞地闪烁着。他发丝上滴下的水响亮地渗进脚底下的泥土,他和他身后的山和湖和天像湖水波纹一样一圈圈扭动和散开,直到太阳下山时最后一缕阳光从他睫毛上滑过,再投进深深的冰湖。夜便黑下来。
  那天我和阿杰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下山。醒来的时候,血红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篝火悄悄地熄了,连烟我也寻不到。
  我看见冰湖上影射的自己的脸像水晶一样透明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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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是你送的礼物/假如你来过,从没离开/而假如/午后走过窗前的苇子花裙头看了知了/偷听了远远的池塘/再有一丝风/我还是来不及告诉你/我真的爱你
  阿杰的生日party到了尾声的时候,王欣拿她的礼物换到了阿杰的这首歌。阿杰抱着吉他深情地唱着,王欣的脸则红红的,微笑着,眼睛却看着阿杰身后的一排书架。
  阿杰,你的歌写的越来越好了。我好羡慕王欣啊。我由衷地赞道。
  阿杰,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怎么没写歌给我啊!阿杰的笑却突然间僵住了。亮亮,你胡说什么啊?是事实啊,你哪有给我写过歌?你闭嘴!我为什么不可以说?同性恋有什么大不了?你为什么总不肯承认?亮亮你疯了?阿杰你放开一点好不好?不要约束自己嘛!你住嘴!……你住嘴!……
  亮亮的血就这样一瞬间喷溅出来,溅湿了我一袭白裙。我看见王欣尖叫着扑到了亮亮身上,我看见王欣的眼泪籁籁滴进了亮亮的伤口,我还看见亮亮最后一眼看的是王欣,而不是我。
  亮亮死了,亮亮身上还插着我送给阿杰的刀。

   阿杰失踪后,几年前就萌生的一个问题突然间成为我越来越大的烦恼,我越来越想知道当年那首《那边》到底是不是送给我的。于是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他。
   而我预感,就在今天,就在这辆巴士停靠的终点,我会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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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或超版 荣誉之星 心灵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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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26 02:53
需得品味。
想起了同名的电影,非常精彩的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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