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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楼
发表于 2004-2-7 01:20
对联格律技巧对仗浅淡(下)
[B]对联,对仗其实就是诗词的对偶,汉语之特点特别适宜于对偶,因为汉语单音词较多,即使是复音词,其中的词素也有相当的独立性,容易对偶,早如诗经<小雅>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主要注意的就是出句与对句的平仄对立,出句与对句的字不能重复,一般对联的首字是可平可仄的,除了以上说的,对联讲究句中自对而又两句相对,那就可以称为工对了.
因为对联及对仗体现了语文的多方面,所以我们先从对偶说起,关于对仗主要分为,工对,宽对,借对,流水对.出句与对句的要求是同一句型,称为正格,例如王维<使至塞上>"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主语是名词前加动词定语,动词是单音词,宾语是名词前加专定名词,而诗词的对仗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字面相同,而不是要求句型相同,这在许多对联中也可以看到,如"口衔山石细,心望海波平.""山石细"等于"细山石",而对句却是海波平,而不是平的海波.
"工对"就是同类的词相对,古人将名词分为若干小类,天文,地理,时令,器用,人伦,形体,等等,有些词在语言上的平列,如天地,诗酒,花鸟,等相对,以及反义词的相对,亦可称为工对.例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山河对草木,属于地理对植物,但属于句中自对而两句相对,所以称为工对.我们这里要注意的是,<文心雕龙>"反对为优,正对为劣."同义词相对,试工而反拙,出句与对句完全同义,就叫<合掌>为诗家大忌,所以要依据句型与句意相对.
宽对就是为了不破坏句子的思想内容,利用邻近的的事类相对,如天文对地理,颜色对方位,甚至可以半对半不对,如"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的遥怜 对 未解,在对联中比较特殊的就是借对,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人以八尺为一寻,两寻为一常,利用寻常来对七十,甚至可以借声音,多见于颜色,如借皇为黄,借清为青.一般来说,对联是平行的两句话,有相对的独立性,而一句话分两句来对,这就是流水对,如"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到洛阳." 通过对联我们可以分别虚实字及应用,分别平仄声,加强知识面和用典故,我们可以通过对"孙行者胡适之"这个对联,增加了解,明白我国传统的博大精深.胡对孙,取猢狲之意,.行对适,都是进退动词,者对之都是虚字,既有借对,又有流水对,联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孙子行着走,到那里去呢?"所以对联及诗歌的对仗,首先要使自己的思想有极大的自由,对仗是为了更好的表现内容,而不是损害思想内容,过于的讲究工整,就成了纤细,大工反拙.
对联的基本句式是从骈文和律诗移植过来的,因此一开始就 有优美的声律结构。在长期发展过程中,经过取舍、融合和优化,对联已经有了不同于诗词曲赋骈文的句式 和结构,形成了独立的文体。本文用二元序列表示对联结构,“0”为平,“1”为仄,用“,”断句,用“/”区分上下联。
对联的基本句式,四言和六言来自骈文,五言和七言来自律诗。骈文多采用四言和六言,故宋人称为“四六”,但其中也杂用五言或七 言。同样是五言或七 言,骈 文的节奏与律诗不同。这一点常常容易被人们忽视。例如,王勃《滕王阁序》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是七言联,其节奏1010100/0110011,相当于骈文的六言句式001100/110011加了一字,“与”和“共”相当于虚字,因此不应该用七言律诗句式0011100/1100011来衡量。王勃名句的节奏与南齐王俭《灵丘竹赋》“翠叶与飞云争采/贞柯与层冰竞鲜”(见李调元《赋话》)的节奏1110011/0010010相同而青出于蓝。将两者对照分析,骈文句式的特点一目了然。
纪晓岚所说的最古春联,蜀孟昶“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见梁章钜《楹联丛话》),上联平仄是00101,在律诗中,“这种特定的平仄格式,习惯上常常用在第七 句”(见王力《诗 词格律》),因此不是对联句式。实际上,孟昶用的是骈文句式,其节奏00101/01100,相当于四言句式0011/1100加了一字,“纳 ”和“号”相当于虚字。“昶为太子时曾自题策勋府桃符‘天垂余庆/地接长春’”(见《中国对联大辞 典》),说明该联是从四言句式变化而来的,作为骈文句式,对仗工丽。如果不了解早期对联的这种情况,用五言律诗句式00011/11100来衡量,认为“余”字违律,显然是极大的误解。
《楹联丛话》中摘录《朱子全集》所载联语,有些句式明显来源于四六。例如,松溪县明伦堂联“学成君子,如麟凤之为祥,而龙虎之为变/德在生民,如雨露之为泽,而雷霆之为威”,其中允许相同虚字相对。这是对联移植骈文句式的明证。不过,相同虚字相对现象已被淘汰。
唐代律诗的声律和对仗已达到尽善 尽 美的程度。因此,五言联和七言联普遍采用律诗句式而不用骈文句式 。在长联中,五言、七言骈文句式并未完全消失,但正在被律诗句式取代,或改用一字领或三字领加四言句式。
五言律诗句式有A型11001/00110和B型00011/11100两种,七言也有A型0011001/1100110和B型1100011/0011100两种。把它们统统拿来做对联,在短联情况下,矛盾并不明显。但是,进一步考察就会发现,在律诗中不可或缺的这两种句型,在长联结构中只需要一种,而且有充分理由证明,只有B型才有资格作为对联句式。因为:
1。A型同B型有质 的区别。在对联句式体系中,既然四言和六言只有A型0011/1100和110011/001100,五言和七言理应采用B型为佳。这样可以避免单调,增加变化(见《对联》1998年第2号拙文《对联句型的生成》)。
2。B型句式的平仄变换比A型简单。如果把句式中平变仄或仄变平的次数称为变换数,那么,五言B型00011/11100与四言0011/1100的变换数相同(都是1),而五言A型11001/00110的变换数是2;七言B型1100011/0011100与六言110011/001100的变换数相同(都是2),而七言A型0011001/1100110的变换数是3。因此,在不同句式 组合时,可以把五言B型视为 四言,把 七言B型视 为六言,而A型则无此特性。
3。B型句式在结构上接近骈文句式,易于互相转化。前面举的两个例子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因此,五言和七言采用B型,可以将律诗句式和骈文句式统一起来,形成对联句式。
近代联家偏爱用五言、七言B型撰联,极大地促进了对联句式 的优化和简化,从而形成了完整的对联句式 体系结构。即:一言 1/0,二言11/00,三言A型001/110或B型011/100,四言0011/1100,五言00011/11100,六言 110011/001100,七言1100011/0011100。
我们并不否定五言、七言A型句式在短联中存在的价值;只是证明,它们在本质上是律诗句式,而不是对联句式。同样,五言、七言骈文句式也不能当成对联句式。 长期以来,对 联 未能在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固然与文人学士视对联为“雕虫小技”有关;平心而论,不加选择地用骈文或律诗的句式撰联,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当然,这在早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对联没有自己的句式 体系结构,就不能形成独立的文体,只能成为骈文或律诗 的附庸。
明确对联句式同骈文、律诗句式的联系和区别,是选择对联最佳结构的基础 。余下的问题是:对联的句式组合有没有最佳结构?
长联结构无非是不同句式(包括领、衬字) 的组合,或同一句式 的重复,或以上两者的组合。但是,这种组合不是随意的。关键在句脚的平仄安排。
对联句式来源于 诗词曲赋骈文,而句脚安排主要借鉴于骈文。因为诗词曲和律赋的句脚都要受用韵的限制,惟独骈文讲求对仗和平仄,不需押韵,与对联非常接近。例如,纪晓岚《绛云别志序》开头一段是:“生生世界,转若飚轮;种种因缘,幻如泡影。莺飞草长,人间多早谢之花;桂老蝉寒,天上无常圆之月。伤心黄土,几玉碎而珠沉;埋骨青山,终金销而石泐。去来一瞬,瞿昙借譬于芭蕉;梦觉两忘,庄叟委心于蝴蝶。良有以也;岂不然乎。”(见《纪晓岚诗文集》),这18句分为5组,每组4句或2句,其平仄序列结构是0011,1100;1100,0011。0011,0001100;1100,1100011。0011,011000;1100,000011。0011,0011000;1100,1100011。0011;1100。如果把虚字去掉,就成为:0011,1100;1100,0011。0011,001100;1100.110011。0011,1100;1100,0011。0011,001100;1100,110011。0011;1100。这种以四言为基础,成组互相对仗形成的句脚安排,正是对联所需要的。
上面讲过,在句式组合中可以把五言B型视为四言, 七言B型视为六言,只要句脚平仄相同,组合规律就相同。 实际上任何句式 组合都根源于四言基本组合模式(简称四言模式),即:0011,1100,1100,0011/1100,0011,0011,1100。这种模式的优越性在于:序列周期最长(16),声调变化丰富,而且 便于自对。而简单的句脚平仄交替1100,0011,1100,0011/0011,1100,0011,1100虽然可形成两组自对,但序列周期较短(8),而且重复单调。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说,"陆云亦称四言转句以四句为佳 "。刘勰的原义虽指改韵,亦适用于句式组合。简言之 ,四言基本组合模式是最佳对联结构,任何对联句式组合都可以由此生成。
. 就句脚安排而言,可以把每边一句的对联,例如 七言联: 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杭州西湖藕香居茶室联)的结构 1100011/0011100,看作0011/1100,即四言模式末句;把每边两句的对联 ,例如九言联: 复旦引星辰,珠联璧合/顺时调吕律,玉节金和 (北京颐和园排云殿门联)的结构 11100,0011/00011,1100 ,看作1100,0011/0011,1100,即四言模式的末两句;把每边三句的对联,例如 十七言联: 秋色满东南,自赤壁以来,与客泛舟无此乐/大江流日夜,问青莲而后,举杯邀月更何人(李振钧安徽安庆大观亭联)的结构11100,11100,1100011 / 00011,00011,0011100,看作1100,1100,0011/0011,0011,1100,即四言模式的末三句,又如十五言联:别来风月为谁留,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峰到春归无寻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周纵策)的结构0011100,0011,0011/ 1100011,1100,110看作1100,0011,0011/0011,1100,1100,即四言模式的前三句;把每边四句的对联,例如十九言联:饮建业水,食武昌鱼,千里驰驱,到处聚观香案吏/对紫薇花,撤金莲炬,九霄瞻仰,何年却向帝城飞(见《楹联丛话》)的结构0011,1100,1100,1100011/1100,0011,0011,0011100,看作0011,1100,1100,0011/1100,0011,0011,1100,即四言模式本身。
每边四句以上的对联,句脚平仄安排是否按四言模式循环反复,要视情况而定。因为骈文句式简单,对联句式复杂;骈文无句式重复,对联有句式重复;骈文对仗限于四句之内,对联同边自对形式花样繁多。对联同骈文的这些区别,要求在句脚安排上比骈文有较大的灵活性。例如,孙髯昆明大观楼联,可谓千古绝唱,在句脚安排上完全符合四言模式,但并非始终循环反复,一层不变。因篇幅有限,不在这里展开细述。
总而言之,对联的最佳结构是在发展中逐步形成的。由于历代(包括当代)联家的不断努力,对联不仅有了比骈文和律诗更加完美多样的句式体系,而且有了更加灵活多变的声律结构。对联是诗词曲赋骈文的精华,洵非虚语。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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