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如水水如天

liver411

                       

      当我的嘴唇，轻碰上那月桂的叶时，才明白这月清凉，这夜的清凉。岂止是清凉，原本是冷的，原本是这一年中，最后一个圆月。

     夜，初临时，月并不亮。天空堆满瓦片云，云灰灰的，像是没洗干净的，散乱的抹布。孩子说，那是新犁过的地，黑土翻上来，一轮轮，疏朗的铺开。月在云后，时隐时现，像害羞的女子，一会露出一点光彩，一会儿又遮到面纱后面。站在场院上，听到嘶哑的，如小狗般鸣叫的声音，在头顶上响声。抬头依稀看见，有五只大鸟，成八字型，向西飞去。

    因为停电，沿岸的灯火，都哑然。鱼池格外的沉静，水面如镜，不见波纹。可能是到了年底，要起池了，水已去掉了一半，清清浅浅的水里，映着天映着月。站在池边，身旁是绽放的腊梅，与吐蕊的月桂。梅的香与桂的香，随着夜气飘散。梅上已不见一片叶子，黄色的花瓣，粉妆玉琢，夺人眼目。月桂依旧绿叶满枝，叶片下，隐隐绰绰的，是碎米似的花蕊。平日里，白昼与夜晚的灯光，浸染的双眼，此时，像是复明的人，一点点恢复了视力。原本，眼睛为了黑暗而生的。平日里，在繁杂事务中，焦灼浮躁的心，也在慢慢平静。原本，心也可裸露的，不带一丝负担的。

     孩子叫着吃饭，厨房里已烛火通明。

    晚饭后的月，像出水的芙蓉，清亮悦目了。云已褪去色彩，变成薄薄的，像羽毛样透明轻灵，在月的两边铺成沙滩样子。中间的天空，无一丝杂云，托着满满的圆月。抬头望月，云似沙滩，月似河。哦，不是，云是沙滩，天空是河，那月是出浴的美人。低头看水，鱼池里，同样的景致，像同胞的姐妹，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相互辉映。凉月如水，水如天。

   月下的叶片，也泛着光，那光不像阳光下那样扎眼。柔和的，朦胧而有醉意。像是温软可人的女子，多情的玉臂，滑而不腻。这一年中，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到冬。走过的也都已走过，一天也没少却。这个冬天过去，又会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到冬，一天天过去，一天也不会少却。这个圆月，从春天，看到夏天，从秋天看到冬天。这月下的叶片，萌芽，长大，舒展，褪色，凋落。这树看上去还是那样的葱隆，这叶看上去还是那样繁密，只是这一片不复那一片。

    月上楼时，我也到了二楼的书房。电已来了，我没打开灯，拉开窗帘，月泻一地。临窗望月，似站在画前，窗棂像是画框，将圆月定在视线里，看不到其余。云越发稀了，星在云边，也晶莹透亮，像宝石点缀着。月，越发光洁了。

     这一年中，在这书房里，在这电脑上。我敲出了多少文字，我自己到不知道了。知道的一些东西，都在邮箱里，是一些熟悉又陌生，陌生又亲切的ID，还有永远发不出的邮件。

     摧开房门，扶栏远眺，这月下的世界，一下子空朗起来。天上一月，水中一月，天上人间，遥遥相看。月色已挤满了这个世界：水中，岸上，树梢，屋顶。甚至，一个小小的土块上，都披上了冷冷的光辉。没有人知道，这沉静的世界里，有多少冬眠的小生命，在寻找春天的讯息，那些看上去平静得像是死去了小虫子，包裹着的也是一颗滚烫火热的心。

     当我的嘴唇，轻触那叶片时，才想起这是冬天，月，也凉的。
                        
                                     文/文逸   2004-1-7

liver411

但愿“轻触那叶片时”，我们都能感触到生命的律动。

安心

　　患乙肝20年了，在家人的照顾下，尽管反反复复无数次，依然还好好地活着，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感激生命！

可可

我家里是经常停电。

烛光晚餐是吃了10×N回了。

lhongy

生命很容易让我们感动

kldw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