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在世界上的一个角落里。就是在那里,寄托着我的希望,隐藏着我的悲伤和淅淅沥沥的几滴泪水。
我的母亲是去今年7月份知道得了癌症的。在我们这样的乡镇级的医院里,医生不止一次的给我实在受不了疼痛的母亲拿点吗玎玲什么的,让我母亲吞下。算是暂时的忘记癌变的痛苦。医生说,母亲只是胃里有点毛病,是胃病。母亲也这样对我们说,没关系只是胃病,十人九胃吗!是的,我也对母亲说,妈妈吃点药就好了,别老是自己心理想着自己快要死了,本来没病 你想也想出来病了。我语带责备。
父亲是这个家庭的唯一说了算的人。对于我们这样的农村家庭,遇到有个孩子上大学,再遭遇有个孩子奢赌成性,当一个父亲怕是最难不过的了。他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承认母亲真的得了癌症。为了生计还正在找工作的我的宽余,母亲和父亲一起到外面去没日没夜的劳作。终于20天的以后,我的母亲吃饭开始无法下咽,再次去了医院。医生还是不冷不热做了各类检查,然后不冷不热的对我父亲说:回去吧,吃点药过几天就好了,还是那个胃。这次父亲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也没有完全再这样的欺骗自己,母亲也终于因为没发支持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生了要命的癌症!
林州这个地方算是寄托了我们一家子的希望。林州这个地方是和新生命想联系的。那里有最好的医生,那里有无数个康复者给我们的希望,那里也完全的寄托着我们一家子的希望。母亲说,我们不去看了吧,万一看不好, 人也没了钱也没了,你看 这看孩子到现在还没有个家没个院的——母亲所说的这个孩子直的是我,这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正在忙着找工作。也正一次一次的伸手问家里要钱,找工作成了我唯一的填补大学几年来赤字的唯一借口。母亲就是为着这个和他那个奢赌的儿子才有着这个20 几天的艰辛的劳作。
手机上显示的是家的号码,我拿起手机,是母亲依然温和的声音,我的母亲,他急切的问着我的工作的情况,问着我是不是还缺钱,然后长长的一声叹息……你回来吧,母亲对我说,回来家里有点小事情,要和你商量。我最进身体也不是太好,我想你了,最好在明天就回来 ,好吗? 好,我明天就回去,明天下午就可以到家。我约莫感觉到有种不可名状的危险就潜伏在我母亲的叹息里。母亲这个一辈子总是在叹息的女人。在她的叹息里多少已经是放弃了生的念头和勇气。母亲真真第一次得到了我的家庭的所有的成员的承认,我们都承认了我的母亲。都承认了母亲是辛苦的,是无辜的,都完全的承认母亲真是生病了,而且也许将永远就这样离我们而去。
我没有太大的痛苦,我这阶段正为我三年的游戏的突然违规而痛苦,我正在努力的挣扎着从痛苦的边沿爬起来,母亲在这个时候在我的心里依然只是个回去了有个倾诉的耳朵,回去了有个抱怨的地方,回去了有个听我,相信我的借口的人。母亲呀,我的母亲。
去林州的路,的确很难走。我们把家里唯一的一点食粮以当时的最低的价格卖了出去,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再去把它们清理清理了。换来了一张张纸币。总共也不过两千!比起母亲的那个奢赌的儿子的一次的赌资,可谓是没办法提及。我从地图上找到林州,标出弯曲的路线。同时和父亲计算着怎么样走才能够到地方,怎么样走才能够更省钱的到达林州。母亲在一边 依然用她那不变的一张嘴唠叨:不去了把,不去了吧,去了病也没瞧好,钱也都没了, 什么也没有,还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只是就是我,他的第2个儿子)。父亲也在计算着,父亲以便计算着以便说:你看你 ,你看你,你要是看好了,我在外面你在家里最起码也有个做饭的吆。孩子也有个奶奶。我要是下地干活回来累了 也能够吃口热饭爻。我也在算计着,是的我不能够没有我的母亲,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对象,什么都没,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呢。我还要你给我喂养我的孩子。
通过各种古老和先进的计算方法,我们总算找到了最经济同时也是最省事省时的一种去林州的方法,其中包括,先做车到市里,再做火车, 在做汽车,再做汽车,再错火车,最终到达我们的目的地,那个充满希望寄托在母亲生命的希望的地方,那个地方也许就是母亲的天堂,去天堂的路上,理应该没有荆棘。可是并不是这样……
will be continued
三去林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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