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了一个礼拜，有一周没有看见两个孩子的笑脸了。其间虽然每晚都打电话和他们说话。但电话里都是问一些日常起居，不能触摸他们的小手，不能看见他们可爱的笑容。总是很遥远很空洞似的。电话里的他们也很拘谨，聊几句就没有话说了。
今晚给他们做饭吃了后，发现他们的中文作业还有许多没有完成，而明天就要上课。所以，就坐下陪他们做作业。
三个人坐在桌边，一边和他们聊闲天一边教他们作业。
弟弟说话爱用“一直”、“永远”这样的词。喜欢图书馆里的书就说：“妈咪，我要一直续借这本书，一直借一直借，直到我老了。”
妹妹的话很多。而且说起话来故意惹弟弟生气。她老开弟弟的玩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子讲话？说话为什么不好听一点。她老气横秋地说：“妈咪，青少年都这么讲话。这个叫做Empowerment.”我说：“嘿，你还不到９岁耶，离青少年还差一大截呢。”她顽皮地说：“妈咪，你知道我长得比别人快的。”
她是长得快的。会自己做西红柿炒鸡蛋，会自己做Pan Cake了。而且，许多事情她做起来比我还灵。脑子转得飞快。
比如今晚弟弟要做一个纸钟。时针和分针要用一个钉子钉到钟上去。我试了半天，钉子就是钉不进去。弟弟就拿着去找姐姐了。
妹妹说，这个没有什么，用打孔机来打孔就成。针很细小，结果孔打偏了，弄坏了。弟弟张嘴就要哭。妹妹说：“我帮你修好。”她将打孔机打开，找出那两根针上打下来的圆圆的小片，再贴回到针上去。然后，用剪刀剪一个口子，就将针钉上了。
看得弟弟和我都佩服得不行。这么会动脑筋。
弟弟宣布说：“我爱上了班里的一位女同学Danille了。”他说，每次老师说Danille没有交作业时，他都会这样说：“噢，Danille又忘记了她的作业了。”他说这几句话时，闭着眼，一脸好陶醉的调皮笑容，让我和妹妹都看得哈哈大笑。
晚上上楼睡觉。抱着弟弟上楼，他问我：“Danille会不会一直都那么漂亮？她会不会长得太胖了？”我笑着回他：“不会吧。还会漂亮的。”
生活是充满了细节的。这些细节才使得生活血肉丰满，栩栩如生；才使得生活丰富、多彩、美好。否则，生活一定是一片空白。一个家光有了房子，有了一些家具，有人赚钱回来，只算是有了一个家的框架。而这些温暖的细节却是要家里的每一位成员都加入来共同充满的。很不明白有一些人为什么不爱这些细节。自己站在生活之外，然后又来抱怨孤单，抱怨别人没有把他当做家庭的一员。
我听过许多人的故事。讲自己的夫妻关系如何不好，家为何不成个家。我总是发现这是因为他们没有一起经营这些细节。细想如果两人总是无话不谈，一同携手经历人生的种种，这生活如何会不美好？想不美好都不成呢。
我很享受与家人坐在一起细细品味生活细节的时光。这就是人们说的天伦之乐吧？这时候，生活总是充满了光亮，心也就开始轻轻地飞翔。
(Dawn 200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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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21 15: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