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苜蓿草的传说(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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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歌谣与传说》

???????If you find a four-leaf clover,

?????????It will bring happiness;

?????????????But

??????????don’t tell Anyone

?????????Where its white flower

????????????blooms

????Or how many leaflets from its stem extend.

??????????The four-leaved clover.

???????I only want your happiness, knowing

????????I can never be yours to share it.

????????—— from “The Four-Leaf Clover”

在我所生长的那个国度，长久以来一直流传着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关于四叶苜蓿草的传说。那是一种开着白色小花的小草，它的叶片通常是三瓣的，所以又叫做三叶草。但是，据说，如果能找到有着四瓣叶片的苜蓿草，就可以得到幸福。

我，会是谁的幸福呢？

我的幸福又在哪里？



《母亲》

我的记忆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的。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的脑海中仍会不时浮现出掩盖在浓妆艳抹下的那张苍白瘦削的脸。那是我睁开眼后所看到的第一张面孔——妈妈的脸。

妈妈是我所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我有关系的亲人。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爸爸。妈妈是个舞女，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够站在那种金壁辉煌的大舞台上演出。“不过如果真的让我这种女人去那么好的舞台上表演啊，是会弄脏那里的！”每次妈妈向我说起她的梦想，总会紧接着补上这么一句，带着一丝悲哀的笑。

妈妈的舞其实真的很美，至少我喜欢。当她的腰肢和手臂随着音乐的节拍恣意地摆动起来的时候，我似乎便能看到一片小小的叶片随着风的旋律在翻飞着，一如妈妈的名字——若叶。不光是我，那些叔叔们也都很喜欢妈妈，每次妈妈跳完舞，他们都会叫着妈妈的名字奔上前去，手中挥舞着皱巴巴的钞票。其实我并不大喜欢他们脸上的那种笑容，我觉得妈妈也不喜欢的。可是妈妈说，这是她的“工作”，不然我们会没有饭吃，没有房子住，甚至可能会被当成“垃圾”处理掉。即使是一时运气好，被某个强盗集团收纳，恐怕要不了多久，还是难逃被政府军队歼灭的命运。所以妈妈每次拿到的钞票越多，她的笑容就越灿烂。然而，真正有身份有财势的人是不会到妈妈所在的这种街道上的小俱乐部里来的，所以，我和妈妈的日子过得很清苦。

妈妈喜欢喝酒。那些叔叔们给她的钱大多都被她用来换成那些各种颜色的液体了。虽然我学会说话很早，反应也要比其他一般的小孩们来的机敏得多，却无法接受任何教育，因为妈妈既没有钱，也没有“等级”。这就是身为下层阶级所必须面对的现实。

嫣然

母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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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翅膀》

妈妈对我本来一向是不闻不问的。只要我不给她惹事，她便由得我随自己的意愿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直到我临近四岁生日时的那一天，妈妈才开始注意到我；确切的说应该是，注意到我与一般小孩的不同之处。

“天哪，小瑛，你在干吗？”若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遏制地大叫起来。

“妈妈，你看这只小鸟好可爱呢！是‘真正’的鸟哦！不是机器人……”那个被唤作小瑛的女孩头靠在一只鸟儿毛茸茸的背上，笑眯眯地看着她的母亲。

“小瑛！你怎么会呆在半空中？你背后的飞行器是哪里偷来的？你不知道这是会使我们全家都没命的吗？”若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飞行器，是只有军方才有的装备，民间是严格禁止使用的。这个该死的孩子，居然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妈妈，我没有偷什么飞行器呀。这是我‘自己’的翅膀哟！”

“你这个孩子，在胡说些什么？”

“妈妈，刚刚我在这个院子里玩儿的时候，听到头顶上有声音，结果抬头就看到了这只小鸟。它好漂亮呢！所以啊，我就很想和它一起玩儿啊！可是它飞在高高的天上，我怎么叫它也不肯落下来，所以我就只好自己飞上去找它了啊！我的翅膀，是自己长出来的……”

“死丫头，居然敢对我撒谎！你还不给我下来，非要被人看到才好是不是？看呆会儿我不好好教训你！”若叶怒不可遏——万一这件事被军方发现，那后果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妈妈，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女孩缓缓落到母亲的面前，有如机械装置般的一对翅膀逐渐收小，直至消失不见。那只小鸟也随着她一起飞了下来，落在她的肩头上，“不信，小鸟可以为我作证的哦……”

“够了！”若叶愣住了。没错，飞行器是不会像刚刚女儿的翅膀那样自己消失的。这么说……难道小瑛拥有“超能力”？！

在几十年前还被当作是魔鬼化身的超能力者，现在却是上层阶级，特别是军队的偏爱。这是因为，对于一个超能力者来说，十个以内的普通人的对抗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现在国家最高的掌权者，就是五名魔导师——那是特级的超能力者。也正因为如此，再加上曾有普通百姓死在超能力者的手中，民间普通对他们都有一种畏惧和反感的情绪。

“妈妈，你说这只小鸟会是从哪里飞来的呢？好幸运哦，它居然都没有被人抓住……”

“我叫你住嘴！以后绝不准让我再看到你做类似的事情，不然我……我……”我又能把她怎么样呢？她可是个超能力者！十个人都无法与之对抗的超能力者！若叶突然想起来那个人死时的情景，一股难以抗拒的寒意令得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这真是太讽刺了！小瑛居然是超能力者！与使得那个人丧生的家伙一样的超能力者！“达……”

“妈妈，你怎么了？对不起，妈妈，是小瑛不好，小瑛以后不再飞就是了！妈妈，你别哭……”

“滚开！你这个妖孽！”若叶狠狠地将扯着自己衣服的女儿摔开，奔回到屋子中，仰头灌下一大口“达摩卡”——那是一种劣质的烈性酒。

从那天开始，妈妈便不再让我踏入屋子外的地方，我只能和小鸟玩。过了两天，小鸟也不见了。同一天晚上，我看到妈妈的床头多了几瓶较高级的“波尔”。我知道，一定是妈妈把小鸟卖掉了——在我们那里，真正的活生生的动物，是非常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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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神秘的婆婆》

“小妹妹，你就是住在这里的吗？”

那天我实在是闲极无聊，正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发呆，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老婆婆。

“嗯。婆婆您有什么事吗？”

“哦，叫我纮婆婆好了。我是从原城来的，现在觉得有些口渴。不知能不能让我进屋去喝杯水，歇一歇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妈妈不知为什么，从那天起就总躲着我。如果不小心撞见她，她便会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来，好像是憎恶又……害怕！能够有人和我说话，我觉得很开心，而且这位婆婆给我的感觉很和善。

“纮婆婆，你先坐一下，我进去给你泡茶哦。”我将婆婆迎到屋内坐下，便笑着跳进了厨房。

“您确定就是她吗？”

“嗯，根据仪器的探测显示，当时那个不明的飞行体就是在这附近了，而且这个小女孩也的确给我一些特殊的感觉。”

“看起来真的和普通的小孩没什么不同嘛。”

“‘苜蓿草’的外表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不经过测试，是无法探知其真正的内在力量的。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这个小女孩的能力恐怕至少在‘两片叶’以上啊。”

“既然能使您亲自出马，自然会是相当不简单的。”

“嗯，你可以开始准备一下了。我对于这个孩子的力量可是很期待的呢。”

“是，随时静候纮将军的进一步指示！”

“纮婆婆，茶来了！”

“哦，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瑛，菊浦瑛。妈妈都叫我小瑛。对了，纮婆婆，刚刚您有没有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哦，刚刚我在厨房的时候，感觉外面的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飞一样，好像还有些奇怪的声音……婆婆您有感觉到吗？”

什么？她竟然能感受到我们利用心灵感应而进行的通话！看来我果然没看错这个孩子。纮婆婆——不，应该说是“纮将军”——在心里暗暗奇道。

“哦……我没听到什么啊……”

“这样啊，大概是我又‘幻听’了吧……”

“‘幻听’？”

“嗯，是妈妈说的。因为我总是会觉得好像是听到一些什么声音，可妈妈却说她什么也听不到……”

“你经常会这样吗？”

“嗯，而且大多是人的说话声……有时他们说的一些话好奇怪哦，我都听不懂。”

错不了！这孩子可以“听”到空气中来回传播的各种无线电波，看来范围还相当不小。

“小瑛家里除了妈妈，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了，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我不知道爸爸是谁，妈妈从来不说任何关于爸爸的事。我想，他应该是很早就死了吧……”

“哦……”纮将军和蔼地笑着，看似漫不经心地与瑛闲聊着她的一些日常琐事。

“啊，应该是妈妈回来了！”瑛听见门开的声音，跑了出来。“妈妈，今天家里有客人呢。”

若叶不耐烦地皱皱眉，一声不出。自从她知道小瑛有超能力后，便不自觉地对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感，总想着离女儿越远越好。

当她走进房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后，便不由地愣住了：“您……”

“妈妈，纮婆婆可是从原城来的呢！”瑛跳到沙发上，笑嘻嘻地抱着纮将军的胳膊。

原城的纮……若叶猛然间忆起了眼前这位面善的婆婆的真正身份，她顿时惊慌起来：这样一位大人物怎么会在自己家中？难道，是因为……她的目光移到了女儿身上。

“是的，我正是为小瑛而来。”将军读出了她的思想，向若叶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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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苜蓿草》

“大人，小瑛她……”

“你应该也知道了，小瑛不同于普通的小孩。我们需要把她带回去做一些测试。”

“我知道，她有超能力。我见过她飞……”

“不，那不是超能力，那是‘魔法’。”纮将军看着小瑛，眼中闪着某种光芒，“你的女儿是‘苜蓿草’，也就是人们惯常所说的魔法师。我们一直在全国各地寻找这种小孩子，他们是国家的财富。”

“你们要把她怎么样？”

“我们需要先确定一下她的能力级别，然后才能做决定。一般说来，能力不高的小孩子是会被再送回家的。但是小瑛她……很不一般！所以，她应该会被留下来，政府会负责照顾抚养她的。”

“这……”若叶犹疑着。虽然她的确是一直都很想能够摆脱这根芒刺，但如果就这样把小瑛交出去，心里似乎总是有着那么一分不甘。

“这些钱是我们带走她的补偿，权且充作是这些年来小瑛的养育费吧。”

若叶看着纮将军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她面前的一箱钞票，眼中不禁放出明亮的光彩——这笔交易，似乎还是蛮划得来的。

“多，多谢大人！”若叶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下子扑到箱子上，抓起一捆钞票熟练地清点着，全然忘记了屋内还有另外两人。

纮将军转身拉住瑛的手：“小瑛，和婆婆走吧。”

瑛对于刚才的对话，大致也了解其中的含义。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母亲卖掉了。

“妈妈……”瑛喃喃地唤着，看着若叶那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那令得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可若叶的耳中只有钞票在手中翻动时所发出的“哗啦”脆响，对于女儿的轻唤置若罔闻。瑛低下头，转身随纮将军走出了房间。在即将走出家门的时候，瑛又扭头向屋内看了一眼，黯然的神色与她稚嫩的脸庞极不相称。

“再见……”



《叶》

我离开家已经有半个多月了。那天我随纮婆婆出了屋后，只是闪过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我们便置身于一幢陌生的大楼里。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不久我就知道，我是在座落于国家的政治中心——原城的一个秘密政府研究机构中。当然，我也知道了，纮婆婆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婆婆，她是纮将军，国家的最高掌权者，五名魔导师之一。

在这期间，我几乎天天都是在实验室中度过的。飞行，透视，远距离通话，念力操纵……随着所做过的测试越来越多，我觉察到那些研究人员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兴奋。我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在我的身体深处，似乎有一种什么力量正在努力地挣扎着，就像即将破土的种子。

渐渐地，我知道了这项名为“白花苜蓿计划”的大致内容。通过各种途径，全国如我一般天生便会魔法的小孩都会被聚集到这个地方，进行各种测试。我们的别称，就是所谓的“苜蓿草”，根据各自的能力级别，又可由低至高划分为“一片叶”、“两片叶”、“三片叶”和“四片叶”。其中，“三片叶”的魔力已经非常强大了，而“四片叶”的能力，据说，是不可估量的。

“四片叶的苜蓿草”……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听到过的那首歌谣：“If you find a four-leaf clover, it will bring happiness...”在这个世界上，能带来幸福的四叶苜蓿草，真的存在么？

内二科第十床

很不错。有点像席娟之流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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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双胞胎》
我从来也未见过双胞胎，所以当我无意中从实验室虚掩的门缝中瞥到那两个男孩子的时候，就再也无法转开我的视线了。世上竟然会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同样的黑色发束，同样的黑色眼眸，同样的黑色长袍。当他们手拉手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人，和他身边摆放的镜子中所映出的倒影。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表情，都透露着彼此之间一份无法言喻的默契感。不过，也仅是外表相似而已，纵然是双胞胎，仍会有不同，而这对双胞胎的区别，却是最严重的那一种。

“小瑛，你在看什么？”

“那两个人……让我感觉很熟悉……是同一种味道……他们有和我相似的味道……”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走开，离开了我的视线，但我仍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甚至，我觉得我似乎能够听到他们心跳的声音。

我注意到，那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听了我的话后，脸上露出一种兴奋某名的表情来，就仿佛是发掘到什么重大的宝藏。他唤着实验室内其他同事们的名字，激动地向他们跑过去，和他们说着什么。对于这种场景，我早已习以为常，也无心去探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我的意识仍跟随着那对双胞胎，一股淡淡的哀怨正反复激荡在我的脑海中。

同样的外在，却有着截然相反的内里。紧紧缠绕在他俩手臂上的丝线，终有一天会因两颗渐行渐远的心而被扯断的。



《名字》



当我凝视着被烙印在我左腿上的那个标记的时候，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深深的恐惧。其实那个标记并不丑陋，事实上，我还蛮喜欢它石绿色的图案与我象牙色的皮肤配衬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我多少能够意识到，这个图案意味着什么。

“小瑛，好久不见了，还习惯这里么？”

我猛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抬头向前望去。还是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庞，还是那件宽大的长袍，唯一不同的是，我不能再挽着她的胳膊，靠在她的怀中了。

“纮……将军……”

“还是叫我婆婆吧，小瑛。”荧光屏中那张慈祥的笑脸，令我又回想起了那个下午。我的嘴唇略动了动，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今天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探望你的——这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了。你知道，因为你是‘与众不同’的。”

我依然无语。是的，我很了解，证据就在我的眼前。

“明天，会有人带你到新的住所去。根据最高议会的决定，每星期你最少需要和我联系一次，让最高议会了解你的状况和动向。你将受到严密的监视，你的情绪波也会有仪器进行24小时的侦测分析。

“另外，从现在起，叫菊浦瑛的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你今后的名字是——‘苏’”



《标记》



“‘苏’？”被冠以新名的女孩抚着腿上的标记，“是因为这个的缘故么？”

“是的。这是最适合你的名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今后不得私自与任何人进行接触，也不能走出你的居所。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与最高议会直接联系，我们会考虑的。”

“就是说，我今后只能是……自己一个人了？永远？”女孩的声音充满了落寞与不安。

将军将女孩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却又无法给予她任何言语上的安慰，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苏的眼眶中泛出晶莹的光芒，在她的脸颊上迅速地留下一道湿痕。“我不想一个人……真的不想……”

“因为你是‘苏’！”纮将军缓缓地吐出了这几个字，苍老的面孔上透出几分爱怜，以及更多的无奈。

“应该说，是因为这个标记吧……”苏抬眼望着屏幕，一双湖绿色的眸子经过泪水的洗涤，看来是那样清澈，那样明亮，和她左腿上的标记映成一种美妙的色彩。齐耳的银色发丝随着她复又低下去的头，轻轻地垂在她的额前。

“是这个标记……都是因为这个标记……”苏不断地呢喃着，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到她的双腿上，将那个美丽的图案盖在一片濡湿之下。

其实从她第一眼看到这个标记时，她就已经隐约猜到了自己今后注定了的命运。但在还没听到有人亲口告诉她之前，她的心中仍是存着那么一点小小的希望。而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不再有转机。那颗幼小的心，不懂得怨，不懂得恨，虽然有着无人可及的力量，却也只能默默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都是因为这个标记……”

苏噙着泪水，举起了原本扶在椅上的左手，慢慢地移到左腿上方。在她的意念催动下，一条精致的金属带逐渐成型，环绕在她的左腿上，恰当地遮去了那个石绿色的标记。

那有着四瓣叶片的苜蓿草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