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
——读《彼岸花》
□坚果
“消失和经过的时光。它像一条大河,平静而奔腾。我们观望着对岸。等待泅渡。然后看到彼岸盛开的花朵。那是巨大的空虚感,控制了对生命的质疑。”
——安妮宝贝
记得第一次读《彼岸花》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春天,那时候,她还在我身边。现在重读安妮,在这样桂花盛开的季节,她早已离开,一切该发生的终于发生。短短几个月之隔,感觉却恍若隔世,过去的过去,终于如远处的轻烟,渐渐淡去。也许安妮说的对,我们之间存在一场潜在的倾诉。
《彼岸花》应该是安妮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长篇,情节并不复杂,乔和她遇到的几个“干净而敏锐”的男人以及南生与和平注定无法摆脱的纠缠。故事里,两个女人在不停地展示着她们的痛楚和无奈。安妮用的依然是她惯有的方式:简洁、空灵、直指人心,这些阴郁而美丽的文字,就像是自己灵魂深处的自白,总是让我在黑夜的角落里无声地流泪.我想,或许我们的灵魂深处都是相同的焦灼、孤寂和过失,在追求爱与遗忘的过程中,体味着极度希望与绝望相混杂的苦楚。而只有同样有这种感觉的人,才能去深深体会故事中的伤痛。
南生是故事中最触动我心灵的人物。也许从和平把牛肉面推给她而自己吃素面的那一刻开始,南生就已经注定漂泊,因为她爱的男人注定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她也试图抗争和治疗,她赚钱、写作、投奔罗辰。她说,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女人是甘心为了他下厨房,生孩子,长相厮守的。但是,罗辰不能让南生如愿,正如南生没有足够的力量留住和平一样。
我想,只要她想回去,她就能够的。可惜,她是心灵的 ,其实,南生只是一个甚至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她找不到方向,她爱的人不能给她爱情。
南生去广州找和平时见到阿票,阿票的眼神,那种控制全局的厚重刺痛了南生,南生倒退了一步。我想,那个时候,这个聪慧而敏感的女子应该已经预感到了所有的归宿。但是,她又能怎样呢?她的感情已经接近残废,除了和平,她还能爱谁?她永远 也回不去了。
和平无论如何也要走了。南生慢慢地向收拾行李的和平走去,脸色苍白,眼睛却幽深着,像深不可测的海底燃烧着火焰。她说:你真的要走吗?和平。看到这里,心仿佛被一把钝刀刺中,疼痛欲绝,却发不出声音,南生的眼睛在脑海里被定格、放大。她一直希望和他地老天荒,她准备了那么多温暖和柔情给他,他却真的要走了。我知道,那是我自己曾经的眼神,那是绝望,无可替代的绝望,最后一丝绕幸的幻想都被击碎。我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何必,南生,该走的一定会走。只是,此时此境,又有谁能真正做到超然物外。南生做不到,那天在车站送她的我也没有做到。
和平是矛盾的,这个表现得冷酷而落拓的男人,曾经亲手摧毁自己的亲人。他把所有的罪责都背在身上,一边逃避,一边想着赎还,结果越欠越多,他如此桀骜 ,可是摆脱不了过去,正如南生看不到未来。
而乔呢,在文中作为一个叙述者,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不容易付出,但享受孤独的需求”,相对于南生孩童似的寂寞,乔则是成年女子的孤独,卓扬,树,Ben,这些男人都注定不会和她长久。而森,这个唯一能读懂乔的电影的男人,却给不了她要的爱情,所以,她微笑着离开。
安妮总是这样,总是让她的故事以一副破碎的姿态示人,她说她喜欢敏感悲伤的灵魂,这才是真实的人性,正如她在书的封底写的:“我把我的文字写给你看,有往事的缺口,有幻想的抚摸,有甜美的诺言,有失望的伤口。”
淡淡的惆怅,感伤的情调,穿粗布裤的长发女孩在逼仄都市的情感之旅。黑夜的风中隐约渺茫的歌声,甜美或忧伤,而曾经感伤的过往带给我们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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