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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生死两相许 [打印本页]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1:08     标题: 生死两相许

本帖最后由 风雨不动 于 2012-4-14 21:19 编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两相许。
             ---题记

天梦不是天的梦,也不是天天做梦。
天梦轩更不是一个轩阁。
天梦轩是来自自我心里面的一块自由的天地、梦想的殿堂、灵魂的寄托所。
我,天梦轩的主人------一个四处漂流的浪子,一个吃了上餐没有下餐、一个这刻里不知道下刻的命的流浪者。
笔是我吃饭的家伙,写字是我糊口的手艺。只是在这世界上能写字的人实在太多,而且写得比我好得多的人也实在太多,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饿着肚子,所以每当我在饿肚子的时候就会想起当初那个教我写字的先生,并且牙根痒痒。
但是,无论如何,肚子还是得先顾上的,于是我来到了那个繁华的闹市上,找了个地方选了我以前写的几个自认为写得还不错的字一字摆开。
喂,干吗要卖别人写的字?
听见有人打招呼我抬起头,只见面前不知何时已停下一顶豪华的八抬大轿,八个剽悍的男人正虎视着我,大轿的不远处---我的眼前立着一个绿衫小丫环,不用说,刚才问话的就是眼前的这位了。
不是那八位怒目金刚呀,我松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卖了别个写的字了?我反诘。
还不是,这字根本就是以前写的,如果你真的卖自已的字还用得着这些吗-----有笔墨纸砚就行!
呵呵,我轻轻一笑: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个啥呀,我总得先让人看看我写的字究竟如何呀!
想让人家看看你写的字就直接的写给人家就行,难道说就这几个字就能表明你写得好么?
我笑了:如果我能证明这几个字就是我写的如何?
小丫环呆了。
如果能够证明这些字是你所写,那么我可以让你写很多东西。
我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风姿绰约、举止优雅从容的俏佳人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我--我---我--,我张口结舌了。
你什么你,你快写来看呀,那小丫环见了主人,气焰大盛。
好好好,我写,我写,我写给你们看。我有些恼了:写就写,谁怕谁!
我飞快地推砚研墨,飞快地铺纸着笔,一阵龙飞凤舞,瞬息间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挥就,我略略镇定了一下,掷了笔昂然而立:如何,是我写的吧!
好好好,那俏佳人连叫了三声好,回过头,款款入轿,坐定后,这才缓缓又吐出几三个字:就你了。
我?我一呆,就什么我呀!
呆子,我家主人的意思是她的结婚的请柬都将请你来写,小丫环见我一脸茫然,不禁哑然失笑,又不失人情味的指点着我。
哦,我恍然大悟,这就是说我又有了字写,我又可以不必饿肚子。我大喜,忙乱地收拾着自已的笔墨纸砚,屁颠屁颠的尾着那顶大轿。
大轿在一朱漆大门前停下,我也驻了足,举目四处观望,只见大门的正上面有一个紫檀大匾,匾上书着三个烫金大字:醉心楼。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2 11: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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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1:13

醉心楼?我一下子怔住了,听说这京城里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就是醉心楼了,难道只是讹传?如果正如传言所说,那么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冷清?还有,我究竟该不该进去呀?如果进去的话自已这大半生的清誉不会就此毁于一旦了么?
这时我的肚子又叫始咕咕的叫唤个不停,我不由得脸一红,斜眼看了一下,大家正拿眼睛瞪着我,最让人可气的是那个绿衫小丫头,还笑眯眯的呢!我不由狠狠剜了她一眼,德行,没见过穷人,没见过饿肚子的吗?我再怎么饿可我还没有出卖自已呀!想到这儿我自尊心得到了些许安慰,心理也平衡了许多,于是抬起头偷眼向那俏佳人望去,那俏佳人正在看我呢,见我抬头看她,轻轻一笑:伊妹儿,给这位大爷拿些点心来。
呵呵,竟称呼我为大爷了!我暗地里一乐,忽然又想到那小丫头的名字:伊妹儿,呵呵伊妹儿!敢笑话本大爷,看本大爷到时怎么耍弄你!
正暗自盘算着,那丫头手一招,呆子大爷,里面请吧!
我在外面吃,我一赌气,蹲在了大门外。
呵呵,外面有西北风,大爷爱吃小女子也没办法了!不过大爷要是肚子真的饿了,我建议大爷还是到里边坐吧,小女子还可奉上两杯清茶!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转告大爷:我们这儿不是善堂,大爷若要乞讨,请另觅他处,勿在此处招人闲话了!
哼哼,我气得连哼几声,真想扬长而去,但鼻中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点心香。投降吧,别自已同自已过不去了,不然我们可要造反了,我的封疆大吏、股肱重臣肚元帅、肠将军在我决定抵抗到底时大有背叛之意。也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佐,跟了我这么个连一日三餐都够不着的主人也实在是太倒霉透顶了!唉,还是先照顾他们的情绪、安抚一下的好,不然到时他们联合起来我可够受的了!
想到这儿我一昂头,大步流星的跨进了醉心楼。
进得楼里,我就听见哂哂的笑声,只见通道两边立下许多花枝招展的女人,正一个个拿眼睛瞅着我,间或还有几个搽脂抹粉、描眉画唇的老女人用一个半黄的花手帕掩在口前,或许想扮着一副淑女样,或许想掩盖岁月在她们老脸上留下的风尘迹痕。
我的头一下子大了,两腿一阵战栗,我尽量控制住自已的情绪波动,把脚步迈得更大、更快了。
就在走出通道我想长舒一口气时,我身后传来一阵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我差点晕倒,那个绿衣小丫头又来到我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我。
饿了吧,先喝杯茶。正想发火,那丫头不知何时竟在手中端出个托盘,盘中竟是一杯散发着浓浓清香的花茶,这杯香茶把我心中的火焰一下子扑灭。
谢谢小-----大姐,无奈,明知这小丫头比我小了很多,可此时此刻不得不礼节一下了。
咯咯-----那丫头笑得花枝乱颤,我的脸却红到了脖子根。
妈妈说,喝完这杯茶,吃些点心,然后就开始你的工作。那丫头吩咐道。
是是是,我说了三声是,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如今为了这么一杯清茶、一碟点心就让一个小女孩子挥来呵去,就让那么多的女人们如观优伶,实在有损读书人的体面哪!唉,世道人心呀!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1:21

咕喽一声我把那杯不知名的清香花茶一饮而尽,一种沁人的芳香霎间里滋润了我的四肢百骸,更激发了我的食欲。把杯子放回伊妹儿手中的托盘,我的目光禁不住在宽大的客堂间游走,当目光触及八仙桌上那一碟溢着香味的点心时,我的眼珠子竟然不想再收回了。
嗬嗬,见我这般的丑态毕露,伊妹儿不由莞尔。将托盘一收,颔首示意:大爷先用点心吧!伊妹儿说完就端着托盘走进里间。
得到她的许可,我心花怒放,见客堂无人,什么斯文呀体面的在瞬间里都被我抛上了爪哇国。我在八仙桌旁拉了一太师椅坐下,迫不急待的把点心置入口中,又一种沁人的芳香霎间里充盈了我的五脏六腑,我感觉身体间有着无与伦比的舒畅。风扫残云般的,我把那碟点心填进我的腹中,依然意犹未尽恋恋不舍,以致于我把手指放在碟子上轻轻摩刮,然后再置于口中细细回味。直到里间走廊里脚步声响起,我才狠狠心把手置于我那件早洗得褪色了的蓝衫腰间,在系在腰间的腰摆上拭净手指上的唾沫。
我正了正身子,看见伊妹儿轻盈的飘进了客堂,她用眼光瞟瞟桌上的碟子,然后笑笑看
着我问道:大爷,这点心味道如何,够么?要不要再来一碟?
多谢了,够了够了,还是赶紧做事情吧!我咽了一口唾沫,润润肚子,虽然肚子里目前还略有虚空,但有了那碟点心填补的肚子还不至于造反生事吧。于是,我又想到读书人的体面问题。
那好吧,大爷请净净手,然后我带大爷到书房去了。伊妹儿见我提到做事,也就没多加勉强,收了碟,指指客堂中装着清水的脸盘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拿了碟再次退入里间。
我净了手,再次回到太师椅上坐定,想到来到这醉心楼的前前后后,想到那杯清香花茶和那碟不知名的香饼点心,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我不由得用手掐了掐自已的大腿,只觉一阵疼痛,看来今天我真的走了狗屎运了,我想。
大爷请到里间---,伊妹儿再次来到客堂里招呼着我。我于是立起身,拂拂腰摆,抻抻长衫,不紧不慢的走在伊妹儿身后。来到里面,我的眼界顿时为之一亮,才发现里间远不像寻常百姓家那么拥挤和狭小简陋,反之,却是一个宽敞的四合小院落,院落的左边炊烟燎绕、语声沸腾,右边却又出奇的静谧。若不是刚来时看见那写着醉心楼的门匾,若不是进入楼间通道上那些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女人,这分明就是一大户人家的庄院呵。看见伊妹儿拐向右边的通道,我把目光也投入到右边的几间厢房,但见那几间厢房错落有致,多彩的细绢铺陈的窗几显得洁净典雅而颇具风情。伊妹儿走近一间厢房,轻轻推开房门,立住,再次向我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就是书房?我想,于是昂首挺胸,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优雅从容跨进。
进得书房,我的眼前又是一亮:干净整洁的书台书柜,干净整洁的笔筒纸筒,干净整洁的圆椅屏风。书台上,置一方砚台,书柜里,集千册帛书,笔筒中,有大小狼毫,纸筒间,插长短帛绢,圆椅背,有毛皮铺陈,屏风面,是诗画妆点。好一个淡雅明净的书房呵,好一个井然有序的摆设呵!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2:09

嘻嘻--,看见我发呆的样子,伊妹儿不由地又是一阵轻笑。张罗着研墨铺帛,然后从书柜里取出一沓洁白的官纸。
大爷,可以开始吗?伊妹儿笑着问我。
哦,开始,开始。我赶紧用行动掩饰自已的窘态,一屁股坐在了书台口的那铺陈着毛皮的圆椅上,只感觉一阵柔软舒适和温暖从臀部直涌上心扉。我一惊,双手擎着圆椅靠背,不由得想要立起身来,但随即意识到自已的失态。略略镇定了一下,冲伊妹儿问道:怎么个写法?
我说你写。伊妹儿笑着回答。
好的,我赶紧坐定,然后从身后的笔囊里拿出笔,依照着伊妹儿的讲述的人物名单开始忙碌起来。
我想不到醉心楼的请柬里的人物们都会是一些达官贵人,也没有想到醉心楼这次要请的人数是如此之多,更没有想到伊妹儿会间或里把我曾经写过的请柬人物一再重复。好在干我们这行都是以字计酬,想着多写一份请柬就可以多赚几文铜钱我也就假装不知,挥笔疾书。
这样写了一阵又一阵,我的手已经开始发软作痛无力,可是想着明天的食物,后天的食物,这个月的食物,下个月的食物,再再下个月的食物我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好不容易写到伊妹儿叫停,我一下子瘫痪在那曾经让我觉得柔软舒适和温暖的铺陈着毛皮的圆椅上。
看见我这般模样,伊妹儿又抿口一笑。
妈妈说,请大爷过外厅用餐。
用餐?我一惊。不由看了看窗外,感到纳闷。
是呀,大爷没觉得肚子饿了么?我们这个地方,晚餐大多比较早。小家小户里,自然是为了节约点灯油钱。而我们这里的姑娘们,却是指望能早早做成几桩生意。虽然这几天有事暂时歇业,可饮食还是未曾变。
哦,是么。我略一沉吟,肚中也一阵饥饿袭来。
吃就吃,有得吃总比饿肚子好,何况都忙活这么久吃他一餐又何妨呢?想到这里,我在脸上堆砌着无限的笑意,冲着伊妹儿媚气十足说:那就有偏妈妈有劳大姐了。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2 14:06 编辑 ]
作者: 亭亭如盖矣    时间: 2009-12-2 12:44

好!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4:44

随着伊妹儿来到大厅。看到早已经立在大厅里等候着的莺莺燕燕们我差点儿就给了自已两耳光。要命。怎么就忘了这是醉心楼?怎么就忘了刚进醉心楼的那一幕?
请妈妈入席。见我步入大厅。一位主事的模样的中年女人高喊了一声。于是就有两位十多岁的小丫环匆匆走进里间。没过多久。在那两位小丫环的陪侍下。那位风姿绰约的俏佳人款款而入。
这么年轻就是她们口中所讲的妈妈呀。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请妈妈入座。主事的中年女人又高喊了一声。于是一行的莺莺燕燕们赶紧上前像是要搀扶那位俏佳人入座似的。那位俏佳人拂拂袖道一声免了。这群莺莺燕燕于是回到各自的位置站立。
哼。烦不烦啦。这么多臭规矩虚礼节。我鼻子里轻轻一哼。面上现出满脸的不屑。
俏佳人似乎觉察到我的不屑。扭转头来。看着我轻轻一笑。
这位爷。慢待您了。还是先请入座吧!
嗯。还是妈妈您先请吧。我晕。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俏佳人如此礼貌。我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了。
那好。那我就托大了。俏佳人说罢。两手一招。身边的两个丫头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入席坐定。俏佳人于是伸出手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式。见我入席。俏佳人这才回头对身后的一大群莺莺燕燕说:这位大爷已入席。姐妹们也就不拘礼了。都入座吧!翠姨。你去叫厨房里上菜吧。
那些莺莺燕燕于是纷纷就座。那位主事的中年女子也应一声。向着厨房去了。
伊妹儿。你就在那边侍候这位大爷。
是。伊妹儿应一声。看着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在我身边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2 14:46 编辑 ]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2 14:56

~~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5:33

在翠姨的引领下。厨房很快就送来了碗筷酒菜。
看着那些多彩纷呈的菜肴。捕捉着那芳香扑鼻的气味。我深深迷恋其间。无力自拔。
这位爷。来碗女儿红如何。这可是百年陈酿的女儿红哦。
谢谢。但我不饮酒。招呼声把我从对芳香的沉迷中拯救出来。茫然四顾。才发现那位俏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想着自已现在一定是丑态毕露。真的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不饮酒是很好的。虽然酒可以活气血。但也可以迷心性。俏佳人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我。
有得必有失。有益必有损。事在人为。张驰之度在于人如何节持。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开始侃侃而谈了。
也是。也是。就像她们一样。俏佳人应和了几句。然后借机转动了话题。
她们?我假作一呆。
嗯。俏佳人逐一指点着席上的莺莺燕燕们。向我简明扼要地介绍着她们步入青楼的前前后后。
然后长叹一声。问我:这位大爷。你说这是不是祸福相依呢?
唔。是呀是呀。我懒得理会俏佳人所说的这些琐事。只能对其充耳不闻。而对她的问询不得不打马虎眼。为了结束这种无聊无趣的话题。我只好以攻代守向那位俏佳人反诘一句:那么您呢?
我?俏佳人一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然后低垂下头:我就要嫁了?
嫁了?我一愣。旋即就明白了。是了。她当然是要嫁了。否则又怎么会找我写这么多的请柬呢?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促狭的话语。可是看着俏佳人娇羞的面孔显露着无限可爱之状。竟也有些不忍。只是狠狠地用一些香喷喷的饭菜堵住了自已嘴。
俏佳人忸怩了一会儿。忽然转变了神态。表情冷凌严肃地看着我。
这位爷。小女子想请教您一件事情。不知可否?
唔。什么事情?我觉得奇怪。但是看着俏佳人的神态。我也不敢有丝毫戏谑之意。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俏佳人说着轻敛眉头。叹了一口气。打量着我说:这个人也是与大爷一样习惯着布衣蓝衫。浪迹于四海。以写字算命替人看风水为生计。
我只写字。不算命。更不会看什么风水。我的心一颤。假意笑笑。
呵呵。你不认识这个人就算了。俏佳人忽地舒展了眉头。也解嘲似地笑了笑。我想。你也不会是他。年龄不对。为人行事也不及他之万一。只是我看到你的这身打扮就让我想到他想到关于他的一些传奇。
哦是吗。我轻轻讪笑。掩饰着内心的尴尬与不安。
布衣蓝衫。神算推官。热血江湖。还我河山。俏佳人像是无意识的低低吟了一句。
我心里一激凌。泪水差点儿夺眶而出。赶紧低下头狠扒了几口饭菜。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2 15:39 编辑 ]
作者: 隔岸花开    时间: 2009-12-2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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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5:40

原帖由 隔岸花开 于 2009-12-2 15:36 发表
真的创作啊

以前写的东西。写了一点就搁置了。想逼着自已写完。
作者: 隔岸花开    时间: 2009-12-2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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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隔岸花开    时间: 2009-12-2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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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隔岸花开    时间: 2009-12-2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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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5:51

原帖由 隔岸花开 于 2009-12-2 15:47 发表
很耗时吧

耗时是必然的。关键在于没多少精力去弄这个。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 16:07

解释: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写东西了,因为工作忙,脑子里几成空白状态,因为不想沉溺于网络,偶尔上来了,更多的是为了与朋友们打打招呼聊聊天。
昨天同朋友聊起我的只写了一丁点儿的天梦轩传奇之问情山庄,让我想到自已当初写天梦轩的动机,哑然失笑,于是就想来个话说,以期娱乐一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打破近来的不写。
在一个群里聊天,看到一个法律系的学生谈论自已的雄心壮志,说将来自已学成如何如何要以法治国,建立完善的法律制度,将坏人绳之以法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对于此类愣头青,感到很可笑,现实的中国法律制度不完善吗?非也,只是在现实的中国,权力远高于法大于法,而法律不过是某些权力人士冠冕堂皇美其名日扼杀小民的利器。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了古人都有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缘故,但我却知道,法律越完善老百姓就越多束缚,那些权力人士就会因了自已一身的皮,一手的权而更加的猖獗,更加的狐假虎威。于是,脑子里涌出一个要鞭挞这类人的念头,于是智者之法和赈这两则寓言就从脑子里跳了出来:智者之法用智者教老百姓易子而食来讽刺那些所谓治国利民的智者的荒诞,赈却是对于权力人士阳奉阴为的嘲弄,对愚昧无知却又不愿接受他人善意忠告的人的讥讽。写完这两篇我把它们发在那个群的空间,意犹未尽我又把它们发到了几个曾经上过的论坛。
发在腾讯人文版块里时遇到一件事,有个名为云淡风清的版主在评论中说:凡是转载不能注成原创,狂晕,这就是我写的,不是原创么?为了证明自已,我就想再写点东西,在这个版面上看到这个版主写的文字-----醉心楼的女人们,灵机一动,我就因此而为话题与她唱唱反调吧!于是我就策划着尝试着以调侃的语气写天梦轩传奇之问情山庄。天梦轩是我给自已的地域命名,于我天梦轩本身就是传奇,而问情山庄则世缘自于醉心楼的那些女人,让我想问问她们的情,更因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两相许”。
写了两节,写不下去了,因为时间关系,也因为没心情去详探醉心楼的那些女人,在一个论坛上有位朋友说我写得好笑喜欢但劝我说这样写很难继续下去的,我不信,于是又写了第三节,而且有了更长远的构思,只因为个中会涉及一些历史人物和醉心楼的女人们将要出场了,而我却一直没时间去拜读那版主笔下的醉心楼的女人,所以暂时停笔了。
现在,在忠于醉心楼的女人们原著的基础上,天梦轩传奇之问情山庄在我脑海里已显现了大概的故事棱角:南宋时期,一个以写字为生的浪子在街头遇上了醉心楼的妈妈,一个即将嫁入王府的女人,从此命运发生了转斩与戏剧性的传奇。浪子因为帮醉心楼写了结婚请柬,而财源广进,醉心楼因了妈妈的嫁人而树倒猢孙散。为了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女人们,浪子建起了问情山庄,却因此无意思获得了一个秘密----嫁入王府的妈妈本是原吏部侍郎李若水之后,在得知这个秘密后浪子心绪难平,远眺西湖上的莺歌燕舞,默叨《满江红》,追忆激荡起曾经的豪情壮志。终于,他决定为给他知遇之恩的妈妈策马黄龙,收拾烈士遗骸返归故里-----
作者: 小布袋    时间: 2009-12-2 16:47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2 19:31

等着看呢~~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2 19:31

吸引到人家,可别就此搁置了~~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8 22:10

匆匆吃过,我便向席间的诸位佳丽们打了个躬,招呼了一声。伊妹儿也随即离席,指引着我来到了中厅净手落座。未几,就有一位十来岁的小丫头用托盘端来一杯茶,伊妹儿伸出双手捧起茶杯,小丫头于是收起托盘退出中厅。
大爷请先用茶,妈妈稍后就至。伊妹儿冲我轻轻一笑。
谢谢,不用了!我双手接过茶杯,然后把茶杯置于旁边的八仙桌上。虽然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氤氲茶香,但回想起席间俏佳人的那番神态话语,心中竟有着一种莫名的压抑与苦闷。要不是想着这里还有今后几天的生活着落,要不是想着还欠了旅店几宿的店钱,我真想选择逃离。
我长吁一口气,似是想要吐出心中的苦闷与压抑。忽然发现伊妹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索性嘟起嘴,转转睛,活动了一下表情与转换一下思维。
美女,你可千万别用这种表情看我,要知道我可经受不起你这种美丽的诱惑。我摆出一副色相,眼神苍蝇般地盯着伊妹儿的花容秀色,看着伊妹儿羞涩地垂下头去,我兴奋的摇头晃脑。冲着伊妹儿淫气十足地调笑道:哎,秀色可餐,可真是秀色可餐呀!
什么秀色可餐呀?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然后我听见外厅传来一阵阵暧昧的怪笑声。
回过头一看,只见那位俏佳人正在两位小丫的陪侍下笑吟吟地向中厅走来。我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脸皮火烧般地燥红了。我再回头看看伊妹儿,只见伊妹儿涨红着脸,正拿着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死命的盯着我,像是要看透我这个人,又像是要把我这个人生吃活剥的模样,我只好用手挠挠自已的头。
我看大爷没心思吃饭,还道是小楼厨房里的饭菜不佳,大合大爷的胃口,敢情大爷这是人未入饱暖心却思淫欲呀?承蒙大爷看得起我家伊妹儿,即便想她陪侍终生,奴家也敢不从命!俏佳人缓缓走近我,又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然后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审视着我的表情。
这个---这个---,不敢---不---我不过只是玩笑而已!我在俏佳人的审视中变得狼狈不堪,以至于语无伦次。
玩笑?我可是说正经的!本来我就寻思着该如何酬谢大爷的润笔之恩,宣喜之德。要知道本行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只有金银入楼,没有出楼之财。本来我向大爷介绍几位姐妹,想让大爷择一而侍,没想到大爷对她们没什么兴趣,想来也是伊妹儿这妮子的造化了。只希望大爷有怜香惜玉之心,不嫌她这青楼的出身,好生善待于她,奴家也就感激不尽了,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这---这个---,我看看俏佳人,看着她一脸严肃不像是说笑;再回头瞅了瞅伊妹儿,看见她脸色飞红,用口紧咬着唇,眼眶泪光盈盈,嗔怒地瞪着我。
感谢妈妈盛情美意,只是小可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吃饭都成问题,怎敢作他想?承妈妈见怜,令作请柬,已属抬举。不吝美食,更是大德。既有行规,小可敢不遵命?唯多谢款待,而后就此别过。
想着未来几天的生活着落成了泡影,内心有着十分的不甘。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了。
说完,我向俏佳人揖了一揖,又待向伊妹儿揖礼时,伊妹儿却已捂着脸飞快地转身跑出中厅。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茫然地踏出了醉心楼,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自已寄宿的旅店踉跄而去。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9 09:04

又看上啦·~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9 20:11

在我路过闹市的时候,天已近黄昏。曾经的闹市如今变得萧条,间或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叫化子,一只手中拖着一根光滑的木杖,一手擎着一只粗糙黝黑的大碗在沿街寻找着善主。于是,小街上时不时就会传来几声驱逐叫化子的喝斥声。
忽然,我看到那几个叫化子以及沿街的一些商户们都向着街头奔跑。
发生什么事了?我想。虽然自知在这个豺狼当道、禽兽横行的世界上,任何光怪陆离、令人发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人类的趋众性却鼓动着我加快了步伐。
到了街头,我看到街头上有十来个兵丁手持长枪,腰挂一把大刀,对着一干百姓耀武扬威的指画着什么,人群中间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叫饶声。我挤进人群一看,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紧紧抱住一位同样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小孩子的衣服上沾满鲜血,死死的抱住老妇人哭个不停,干哑的声音在萧条的街头显得尖锐刺耳,令人发碜。
大爷,大爷,求求您老人家发发慈悲。他一个小孩子家的不懂事,冲撞了您老人家,就请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不要再打他了,再打他就会死的!要打您老人家就打我吧!都怪我教子无方,都怪我。。。老妇人哭喊着 倒在一位兵丁的脚前。那兵丁却毫不怜惜,伸出脚一下踹倒老妇人,再次执起枪杆做势欲殴妇人怀中的小孩子。
什么嘛,杀人不过头点地。真的有本事够威风他娘的就去与金贼干一场,别他娘的在外匪面前乖孙子似的在咱老百姓面前就一副大爷样!神气给谁看,也不过百年之后的一块白骨而已。见到这样的情形,我不禁义愤填膺,忍不住怂恿了一句。
人群于是一下子全都注视着我,那个兵丁也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其他的兵丁也齐向我围过来。我索性高抬起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未几,那兵丁目光变得缓和。然后冲着其他的兵丁一挥手,其他的兵丁于是四散而开。
看你读书人的模样,我就不与你计较了。那兵丁说罢,带着其他的兵丁扬长而去。
谢谢---谢谢大爷!那位老妇人说着紧抱着孩子佝偻着要向我下 作揖,被我一把拉住。我把手伸进口袋,口袋里却空空如也。我心中一阵惭愧惶然,回过头把自已埋进深深的夜幕中去。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9 20:20 编辑 ]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9 20:47

刚来到旅店的门口,就见店小二笑咪咪的迎了出来。
喂,写字的,今日个你总能把前几天的店钱都给交了吧!小二问道。
小二哥,我看还得请你多向掌柜的美言几句,宽限我几天,等我有了钱我一定把欠下的店钱全部都给补上。我小心翼翼满脸歉意地陪笑着。
呀---谁信呢?我听街坊们说,今早上你跟着一顶八抬大轿屁颠屁颠地去了。到现在才回来,难道不是去给人家写什么?没赚到钱回来?才不信你!今日个你若不交清店钱,别怪我不讲交情,赶你出去。小二一脸的愤然。
别--别---可别这样哦小二哥。实话对你说,不是我今天没去给人家写东西,而是没写完人家没给钱。这样吧,等我写完了人家付了帐,我到时一定请小二哥下馆子喝酒。没办法,看到小二这般难缠,我只好采用缓兵之计。
哈---早说嘛!不就是没拿到钱嘛!没问题,我打包票,你先住下,赶明儿你拿到钱再补上。只是咱们有言在先,拿到了钱可一定要请我下馆子喝酒哦!见我如此一说,小二顿时一脸的兴奋,牵着我的手臂把我拽进了旅店。
那是--那是---一言为定---一言为定---。我随声附和着,然后随着小二踏进了旅店。
推开房门,我掏出笔囊,取出笔。见小二已经送来了一盘热水,我便取了砚台,在砚台里倒了些许热水,然后把笔放在砚台里浸泡冲洗。如此三番,见笔中墨已尽释,于是把笔收回笔囊。这才净面洗足,上床就寝。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9 20:50 编辑 ]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10 09:35


作者: zhoushuxia00123    时间: 2009-12-10 21:26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1 15:47

躺在床上,我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白天里所经历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一直以为自已靠写字为生就可以什么也不想就可以浑浑噩噩地在这浑浊的红尘中了却此生。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生在这个破败的民族与岌岌可危风雨飘摇的社稷里,要想得一份清静自在与安生谈何容易?唉,倒不如死了的干净。
想到死,我的脑中灵光一现。翻身起床,摸索着打开行囊,取出火折,点燃桌上的灯。然后再从行囊中拿出一块牛皮包裹,打开包裹。取出那里面折叠的纸张,翻看了一会儿,我找到了自已要找的那张《绝命诗》。
赋性生来是野流,手持竹杖走神州。
饭篮向晓迎残月,歌板临风唱晚秋。
两脚踏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
自此不受嗟来食,村犬何须吠未休。
我在桌上敲打着节拍,低声吟唱着。泪水无声地滑落,朦胧中,我又回到了十年寒窗的日子,回到当年雄心勃勃的赶考路上,回到当年落榜后丢魂失魄流落世间以乞讨为生被人驱逐被狗追咬的日子里,回到通州的一个小村落外那颗歪脖子柳树前。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看破红尘世间弱肉强食的性情,也是这样的脆弱与无奈,也是这样的沧桑缠累了无生趣。于是,我在柳树前挥笔疾书了这首《绝命诗》给了世人的回答、亲友的交代。然后解开白色的腰摆,想着要了结自已飘浮空荡的生命。
在我把腰摆套进自已的脖子时,在我把脚底下的石块踹开时,我看到了天空上绽放着金色的阳光、飘浮着白色的云,然后,我看见了蔚蓝,那如大海般蔚蓝如天空般的蔚蓝呵!再然后,我听见前所未闻的温暖与祥和的话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柔和拥抱,这所有的温和激荡起我的壮志情怀与对人生美好的怀念、记忆。当我艰涩地睁开了眼,我看见自已正置身于一位长者的怀抱中。这位长者有着如白云般飘逸的白须,阳光般灼灼生辉照耀着世人的眼神,和一袭大海天空般蔚蓝的布衣与胸怀。
你还年轻,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呢?这位蓝色布衣长者问我。
傻事?我傻么?我只是觉累。我轻声呓语。
累,只是因为你想得太多。当你的想法到了你在现实中无法背负、满足、适应的时候,你就会觉得累。试着抛弃你的假想与妄念,你就会轻松。长者含笑着对我说。
抛开?抛得开么?你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你处于这样的纷争之中。豺狼当道,禽兽横行,尔虞我诈,狼狈为奸,男盗女娼,弱肉强食-----说着,我愤慨地跃身而起,紧紧攥起双拳,向着昏暗的天空挥舞着。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呀!
呵呵,一念之间,而独怆然。不是么?如果转一念呢?当今世间群魔狂舞,群小嚣张。而他们之所欲,无非利害二字。无利则无害,有利自会受其害。他自世道里,我自方寸间。他自红尘中,我自方圆外。长者依旧含笑着对我。
你说什么?我回头懵懂地仰视着长者。
呵呵,没什么。长者含笑着拍拍我的头,说:释家所言一个悟字,不是言可以尽传,而是经为之验也。所以我多说无益,你得在人生的经历中去寻获顿悟。但你必须听我一句话,无论如何请先珍惜自已的生命,关爱自已的身体!
长者说罢,指了指远方。你看,世间人等性情,蔚然而成风气,此谓之人气。而天地之间招摇运化,则是天气地气,此之谓三才之气也。相较之,人之气何其狭也,天地之气何其广!何苦把自我置于狭小中纷争而不去广阔的天地间畅游呢?
这----我迟疑着,向着长者指示的远方望去。只见远去一片苍茫,我的心也一阵迷茫。
相信我,明天一定会更美好的!长者再次用他阳光般温暖和熙的眼神照耀着我。
我抬起头,眼神也变得坚定而执着。
明天一定会更美好的,我想着,轻轻合上手中的《绝命诗》。
喂,写字的,这么晚了你还点着灯哪!你难道不知道油价又上涨了?你又挂了好几天的店钱了,都这样我们店都没法开了哦!房外传来小二的唠叨声。
哦,睡了,睡了。我冲着房外应一声,噗地吹灭了灯,摸索着上床睡了。
明天一定会更美好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的!反复念叨着长者的话,然后酣然入睡。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11 15:50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3 21:22

天亮了,我却不想起床,我不知道今天离开这个床后还能否再能躺上去,于是索性闭上眼再狠狠睡他一觉。
睡得正香的时候,屋外传来嘭嘭的敲门声。
写字的,开门了,有人找你写字来了。门外传店小二的叫嚷声。
听到写字,我一骨碌跳起来,随即又颓然跌坐在床上。
小二哥,你又拿我开什么涮,敢情是掌柜的要赶我走么?请你同掌柜的说说,再宽限我一天吧,一天,就一天!今天就算是饿一天肚子我也绝对会先付房钱。冷静下来一想,我觉得店小二肯定是在诳我出房要赶我出门。要知道,这京城里能写字的人如此之多,写得比我好的更是数不胜数,咋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请我写字的这等稀奇事?于是,我决定暂不开门,先思考一个足以说服掌柜让我能留宿的对策再说。
我拿你开什么涮?谁要赶你走了?是刚才来了位大爷指明要找你,说要请你帮他抄下什么诗集文稿。那位大爷现在堂上与掌柜的聊天呢,掌柜的交代下来,让你快点起床去招呼,可别让人家等太久误了这桩生意,要知道你都有几天没缴房钱了!小二急切地说道。
呀,真有这样的好事稀奇事呀!我欣喜若狂,麻利地穿好衣服,系了腰摆。这才开了门,随小二来到店堂。
入得店堂,看见掌柜的站在柜台里,我便冲他问声好。掌柜的朝我点点头,然后回过头去冲着柜台的对面满脸堆笑:这位爷,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写字的,他都欠我好几宿的房钱了!
喏,我应声回头,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精干男子,正坐在柜台前的八仙桌旁,手中捧了一杯清茶,正自品茗。
见我回过头,那精干男子也冲我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你就是昨天到醉心楼的写字人?
切,我的面上一热。低声应一声:是。
精干男子于是再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大沓纸张掷在八仙桌上。
这就是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你帮我抄写这些诗集与文稿,每份须抄十份,然后装订成册。喏,这是酬劳与所须纸张用品的花费,你得尽快抄写完,晚上我来取。
精干男子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重重扣在八仙桌上,然后转身就走。
是-是-是---我应了一连串的是,不禁斜眼向八仙桌上瞅了瞅,只见八仙桌上那锭纹银足有十两大小。我的心中先是一惊,这人咋地出手这般阔绰?随后一片欣然,管他,有钱总比没钱好,吃饱了总比饿肚子强。这样想着,我与小二一起毕恭毕敬地把那位精干男子送出店门外,并且望着精干男子的背影揖了又揖,这才乐滋滋兴冲冲地回到柜台前。取了文稿,将银两交于掌柜的称了称。天哪!这一绽纹银足足十两。我心中又一阵狂喜。这才结算了房钱,缴了所欠下七钱银子,找掌柜的要了一锭五两的纹银,余下的请掌柜的兑换成零碎。取出一两三钱,递与小二。
小二哥,还得麻烦你了,请你帮我跑一趟,去集市上帮我买些纸张和装订书册所需的针线回来。余下的,算是犒劳你的辛苦费吧!
好-好-好的-一定-一定-一定----小二点头哈腰地冲我叫了三个好,说了三个一定,然后捧起我递过去的一两多碎银,乐颠颠地出了门去。
看着小二即将消逝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冲出店门外大叫一声:别忘了给我带上几个包子。
听见小二远远地应了一声,我这才回到柜台前把文稿小心翼翼掖进怀中,然后冲着掌柜的一点头,回到房间张罗去了。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13 21:34 编辑 ]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14 11:01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4 15:17

很快的,小二就抱着一沓官纸和几个包子回到旅店。
就着小二送来的开水,我吃过几个包子,这才拿起笔就着已经调好的墨来抄写文稿。才抄完一小半,已经累着我手酸体软。看看天,已近正午,我只好又叫来小二,取了一钱银子,让小二帮我去对面的酒楼帮我炒个小菜,然后颓然跌倒在床上。合上双眼,感觉无比畅快。正当我想脱了衣服上床小憩一会的时候,小二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了。我只得挪起身子,一阵狼吞虎咽。
饭毕,看看桌上那大半未曾抄完的文稿,想起那精干男子临行前说过晚上来取的话,我只得强打精神,再次挥笔疾书。
这样忙活了一整天,总算将这些文稿全部抄录完十份。看看天已将晚,我匆匆穿针引线,将这些文稿装订成册。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正想缓缓神。小二急冲冲跑了进来:写---哦不-爷,人家收书册来了。
没奈何,我只好抱了书册与文稿随小二来到柜台。那位精干男子看见我抱着装订好的书册,不禁笑着冲我点点头:很好,很准时,很守信。
什么嘛,你可知道我还很累?我心里想着。脸上却堆砌着无限的笑意。
当然,承蒙爷厚爱,既有所托,小人敢不效命。我点头哈腰的应承道。
嗯,这样就好。我还有一些诗集文稿,明天也拿来与你写了。精干男子说着,抱了书册与文稿转身而去,留下我呆呆的发怔。
明天还要继续这样写?我一阵眩晕,想想人可真是,没字写没钱赚的时候,天天想着要写些什么赚点钱过日子的好,一旦真有字写有钱赚时,自已又颇觉难以忍受与支撑。我只好望着门外,深深长叹一口气。
爷,你怎么了?小二不解地看着我。
哦,没什么。我吱唔着,怕让小二看透我的心事。想是腹中饥饿了,这样吧。今晚我请客,我们一起去对面酒楼里撮上一餐。
真的么?小二一声欢呼。
当然是真的,我们现在就去。说罢,我摸了摸怀中的银子,然后大踏步向对面的酒楼走去。
到了酒楼,小二赶紧跑上前,一把揽住酒楼的跑堂:哎,我说兄弟,今天我们爷来你们酒楼吃饭,你们可得给个实惠!
那个跑堂的闻说,立马满脸堆笑:那是,那是。爷能赏脸光顾本酒楼,是我们酒楼的荣幸,小可怎敢怠慢?
说着,拿了菜谱走过来:爷,吃些什么?
来一碟炒牛肉,一碟煎鸡蛋,一碟爆鸡丁,外加两个小菜,一盘花生米及一壶烧酒一杯清茶。我想了想,在菜谱上点了几个菜,跑堂的应一声,然后飞快地跑进酒楼的厨房。
爷,你也---饮酒?小二这时俯在我耳过轻轻问道。
我从不饮酒,我也轻轻回答。
那你---小二迟疑地看着我。
可是小二哥你饮酒哦,想我到店良久,劳小二哥多多费心照顾,今日以茶代酒,一并谢过。
那可不敢当,爷--小的这是份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
看小二有些受宠若惊样子,我哂然一笑:小二哥,我都说过要请你喝酒的,现在已经来了,菜也点了,还拘什么礼?
小二这才讪讪地坐下了。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14 15:49 编辑 ]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4 15:44

餐毕,我便搀着醉醺醺的小二一并回了店。
把小二扶上床,拿起被子盖上后。我便回到房中,只觉得四肢酸软,浑身乏力,一阵困倦。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想着,于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小二便来敲门。说是昨天送文稿的爷已经来了,我伸伸胳膊大腿,只觉万分沉重。但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穿好衣服来到柜台前。
看见精干男子的笑脸,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尚未开口,精干男子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沓文稿与十两纹银掏出来扣在八仙桌了,然后道一声:我晚上来取。便匆匆去了,留下兀自发呆的我。
没奈何,我只好收了银子文稿,再次打发小二出门帮我购些纸线包子回来。
又是一整天的煎熬,终于完成任务。看到精干男子,我一阵轻松。
嗯,很好,很好。精干男子点头叫了 几声好。然后说:明天我会再来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前霎时一阵天昏地暗。见精干男子转身欲走,我不由地大叫一声:明天你最好不要来了!
精干男子一愣,狐疑地瞪着我:为什么?是因为银子少了么?
见精干男子这样问,我顿时哑口无言,只好任由精干男子匆匆而去。
银子,你他娘的有什么好?因为你,居然要我任人摆布。回到房间,我把怀中的纹银统统扔到地上,等到它们身上的温度消逝,我又把它们重新拾起来揣进怀中。
我讨厌你们痛恨你们,但没有你们,我就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呀!我一阵喃喃自语,然后拥着它们进入了梦乡。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14 15:48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6 15:05

及晨时,小二又来叫我。
我很想狠狠骂上他几句,可想想,于他何干,谁叫自已命苦。于是这般叹息了一声,又强打精神穿戴好出门。
出得门来,看见那个精干男子,我怒火中烧。他娘的,什么狗屁的诗集文稿咋就这样没完没了?这不成心折腾人不是?
精干男子似乎没看出我的恼怒,冲着我哂然一笑,兀自从怀中掏出一沓文稿啪地一声置在八仙桌上,忽而再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在我眼前炫耀似地晃一晃,然后扔在桌上。
怎么样,一百两,够不?精干男子笑嘻嘻地问道。
一百两?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回头看看小二与掌柜,只见他们一个个的都呆若木鸡。
一百两,不用找了吗?我艰涩地问了一句,呼吸也变得急促。
当然,不用找了,但事情你得给我办利索了。精干男子哈哈一笑,然后回头就走。
还是晚上来取。当精干男子的这句话在九天云外散开时,掌柜的、我还有小二才觉醒似地跑出店门外。看看精干男子已经无影无踪,我们只好回到柜堂。
这是四通钱庄的票子,全国各个钱庄都可以通兑。掌柜的在仔细察看了银票后这样郑重的对我与小二说。
哇,爷你这样可就发达了。小二兴奋地一下子蹦到我的面前,一把搂住我。
别,别这样,否则你就是想谋财害命。我一下子被小二搂得喘不过气来,只好玩笑似的恐吓他。
爷,那能呢,我只是在替爷高兴嘛。小二经我一恐吓,立马松开臂膀,极认真地说。
我知道,但我们现在高兴岂不过早?我们还得先做事,做完事再高兴也不迟嘛。我只好就坡下驴。
是的做事,还是先做事。小二说罢跳起来,还不等我给他银子,就兴冲冲地跑出去。
我却一下子瘫倒在八仙桌旁的一张椅子上了。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16 15:08 编辑 ]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16 15:37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6 15:50

等到小二买回纸线与包子时,我才挣扎着起身。
跟着小二回到房间,我掏出几两碎银,递了给他。小二谦让了许久,这才千恩万谢后拿了,忙不迭帮我倒了一碗开水,然后张罗着调研磨墨润笔。
我吃着包子,喝着开水,很快就解决一顿。这才舒展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始了自已工作。
偶尔里,感觉困乏,停笔小息,小二就会急匆匆地跑过来帮我捶腿揉臂,这让我很受用,却也过意不去。
及至写毕,天已晚了,小二又赶紧过来帮我装订书册。
精干男子来索书册的时候,我们刚好完工。精干男子看着我们拿着书册,意味深长的一笑。
怎么样,明天还继续吗?精干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当然,当然---小二满脸堆笑。
要写你写,我狠狠横了小二一眼。
爷,我可是为你好,一百两银子哦。小二低下头,嗫嘘着。
为我好,你该知道我现在有多累!银子虽好,但我的命更好!我凛然道。
看见精干男子赞许的眼神,我胆气更豪:不写了,不写了。
我说爷,行有行规哦,除非你能封笔,否则有人找你写东西你就得写,否则于人于已都不吉利哦。小二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声。
封笔就封笔,我冲小二大叫一声。
封笔?精干男子先是一愣,忽而眼中绽放出光芒。
是的,我决定封笔。事到如今我只好毅然决然地说。
但是,你这只笔可是给未来的王妃宣过喜的,如果封笔,对她而言也不吉利呀!精干男子郑重的说道。你是读书人,也该知道对王妃而言不吉利意味着什么!
王妃?---那我该怎么办,听精干男子这么一说,我显得有些迟疑了。
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是把这支笔拍卖掉,这样你既可以不写,而且替王妃宣喜过的笔,我想价值也会不菲的。精干男子笑嘻嘻地说道。
好吧!这事就托您大爷帮我办如何?我想了想,就算这支笔卖不了几个钱又如何,有了这百余两纹银,我就有了去寻找恩公的盘缠与本钱了。一下子,我的脑海里又涌出那白须蓝衫救命恩人的影子以及有关他的传奇。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振奋,于是下定决心把笔拍卖。
好说,不过,你得付我佣金哦。精干男子依旧笑嘻嘻地说。
这个是一定的。我说完,扬起手掌,精干男子也扬起手掌。
啪的一声,我们的手掌击在一起,顿时整个柜堂间回荡起清脆的响声。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16 16:03 编辑 ]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6 16:46

做了封笔决定,我感到浑身轻松透澈。再回头看看小二,只见他满脸失落。想着几天来他对我的帮助与照顾,我心中颇有几分不忍。于是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小二哥,今日我做东,咱们再去饱餐一顿如何?
不了,爷,都让你多次破费了。小二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
呵呵,可别替我心疼,我这都有百余两银子呢。我就这么一个人,都能花他个七八年。就按现今市价二十两纹银买一个女人的行情买老婆也能他四五个。大不了,俺再买杆笔再写再赚嘛!说罢,我拉起小二,向酒楼而去。小二忸怩一会,见我诚意相邀,于是不再推辞。
席间,我多次举起茶杯向小二表示感谢,小二也来者不拒,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不大一会儿,小二就变得口齿不清了。见此情形,我赶紧劝阻。谁想到不劝倒还好,这一劝,小二顿时俯桌大嚎。然后用断断续续的话语像我哭诉着家境的窘迫,念叨着读书的好,说什么当年自已很想读书但是家中如何清贫父亲如何执意不让自已读书否则现今不会做了一个月俸三两银子的店小二也不会成了一个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的孬种云云。
见到小二这般情形,我一阵好笑,也一阵心酸。想着自打金人入侵以来,这大宋的江山就处于风雨中,更那堪每年向那金邦奉送几十万两的白银外加衣帛女儿,那些当官的只顾得贪一时之欢醉生梦死着,只把那礼义廉耻当成一块遮羞布,唬民的皮。整天盘剥乡里,鱼肉百姓,哪里管得了什么民间疾苦?相对而言,小二总算还有一份较为稳定的职业,纵然勉强温饱,较之大街小巷求嗟来之食有叫化,较之民间那遍野的饿殍,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想是这样想,但言词之中我不得不多加安慰。最后,我一咬牙,倏地从怀中掏出一绽纹银,塞进小二的手心。
小二先是一惊,然后迷糊着双眼瞅了瞅手心,趴在桌上哭得更响了。看着酒楼上有几个富家子弟投来不屑不满的眼神,我赶紧喊来跑堂,结了帐,搀着小二回到客店。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16 16:50 编辑 ]
作者: 眉眼盈盈    时间: 2009-12-17 11:46

偶很想知道精干男子让您所抄写书册的内容!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7 19:33

原帖由 眉眼盈盈 于 2009-12-17 11:46 发表
偶很想知道精干男子让您所抄写书册的内容!

呵呵,本来以为不怎么重要的,看来我以后还得再交代一下了。
作者: 叶儿    时间: 2009-12-17 19:41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7 20:33

睡得迷迷糊糊时,我又听见小二的拍门声。
我有些恼了:小二哥,你累不累呀!莫非那个催命鬼又来了?
听见门外小二嗫嘘着说了声不是,我一下蹦了起来:那你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门外瞬时就变得一片静寂。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天已经大亮。于是赶紧起床,打开房门的时候,我看见小二正傻乎乎地站在门外。见我出来,小二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跳起来挡住我的去路。
干嘛呢?抢劫呀?要钱没有,要命可是有一条!见他这般举动,我吓一跳,双手抱怀,质问道。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二闻说,赶紧退了几步。
是这样的,爷,昨天--昨天我喝醉了,误拿了爷的一锭银子,今儿个特来还给爷。小二说着,讪讪的从怀中掏出那锭银子递向我。
什么呢?不就一锭银子吗?犯得着大清早就来叫醒我?犯得着在门口站桩似的站这久?你傻呀你?就算你傻我也不傻嘛!银子是我拿给你的,既然拿给你了就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什么也别说了,拿着吧!如果你真的良心发现,你就给我让路,让路。我说着,推开了小二递过来的银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爷,那怎么成,那怎么成呢?小二再次嗫嘘着。
我说成就成,我瞪了小二一眼,一个大男人家的,咋就这般婆婆妈妈没完没了?说到这里,想想自已平日也一般的罗嗦琐碎婆妈,我又自觉好笑。赶紧转开话语:有开水没有?有就赶紧给我来一大碗,我渴着呢?
有,我这就去给爷打去,爷你先进屋候着。小二这才收起银子诚惶诚恐地说。
嗯,那就赶紧吧。我冲着小二点点头,转身回房,清理着自已的行李。
爷,你这是?---小二端着一杯茶水进来时,看见我在清理行李时,不禁迟疑地问道。
要走了,我要走了!我轻轻一笑。来这京城近三个月了,要找的人还是没找到,看来他老人家再也不会回到这京城了,前些时盘缠尽了,没奈何只得留下来,现在有了盘缠,我得去其他地方寻去!
那是,那是--小二附和着,递上茶水。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把空茶杯递还给小二,背起清理好的行李向柜堂走去。
刚到柜堂,只见精干男子急匆匆地赶到。
我说爷,你这是要到哪里去?见我背起行李,精干男子赶紧跨一步挡住我的去路。
我要走了,在这儿浪费了几个月,现在得办正经事去。我说着,伸手想要推开精干男子。精干男子轻轻一拨,把我的手拨向一边,然后再跨一步凑进我的耳根前低声说道:
这位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什么?我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鬼使神差般地被精干男子推进了房里。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7 20:55

关好房门,精干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看着满脸惊诧的我,神秘的一笑。
爷,你的那枝笔我已经帮你卖掉了,这是银票,九十万,你数数看。精干男子说罢把那叠银票塞进我的手掌心。
九十万两银票?我一哆嗦,手不禁一松,银票差点滑落在地上,精干男子见状一笑,反手一抄,银票再次从他的手中回到我的手掌心。精干男子攥紧了我的手心,只到确定我接定了这叠银票时这地撒开手来。
一百万两,这是那只笔的实价。扣除我那十分之一的佣金,就是九十万两。精干男子再次神秘的冲我一笑:怎么样?没亏了你吧?
没亏,没亏,我想倒是多亏了你!我说着,用那叠银票敲了敲后脑勺。疯了,敢情这世间人真的疯了,居然有人会花一百万两银子来买我那一文不值的笔,你说,这到底图的个啥嘛?
图个啥,图的无非是王妃这个招牌,图的无非是王爷的青睐。这钱只怕不是那么好拿的,见精干男子泰然自若,我却胆颤心惊。
呵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反正咱们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精干男子依旧面不改色。
嗯,不是有道,而是有道理。想了想,我把银票揣进怀中,然后冲着精干男子一拱手:那就谢过了。
精干男子哈哈一笑:不用了,我们可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说罢,精干男子扔下我,开了门走了。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7 21:19

小二赶紧过来看我,被我打发走了。
独自在房间了发了会儿呆,这才再次背了行李出了门。来到柜台,向掌柜的表明要走的意图,掌柜的挽留了几句,这才取出帐册给我结算。
结算毕,我背着行李就出了店门。小二出来送我,看见小二不舍的样子,我心中一阵感动,差点就取出一张银票递过去。但一想到银财不露白的古训我又把手缩回去了,只是一再的向小二拱手致意。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18 20:30

出了店门,看见路上的行人都在有意识无意识地拿着眼睛打量着我,让我浑身上下起着鸡皮疙瘩。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怀中这九十万两的银票吧。可笑这世间多少财迷心窍之徒,整日里只知道巧取豪夺孜孜钻营,以为这样积累了多少财富,却不知因此葬送了人生的真品味真性情,睡觉走路都提心吊胆不得安生。唯恐一时不谨,让人一股脑儿的取将去。
想罢,不尽释然。
管它,这种的意外之财,取之不义,失之不惜,何必挂心。
正自我开解中,忽然听到有路人闲话。
老兄,早早匆匆出去,不是说要去买下醉心楼妈妈的贴身丫环,怎么现在独自一人气急败坏地打道回府?
唉,别提了。本以为按现今二十两银子就可买到一个良家女孩的市价,去买下这醉心楼的一个小丫头算是抬举她了。谁诚想去到那里才知道,就算一百个二十两也买不下她!
哈哈,难怪你老兄这般懊恼。你想呀,放在从前,人家不过一青楼女子,时至今日,人家可是未来王妃的丫头!有多少富贵人家的公子都想买下她来,以此亲一亲王妃的芳泽,享一享王府的荣光?
听到有人谈及醉心楼与贴身丫头等话语,我的脑海里忽然涌现出那俏佳人与她的贴身丫头伊妹儿。心中不由地一惊,跳将过去,伸出手一下挡住这两个人的去路。
二位大哥,刚才你们说什么去买醉心楼的什么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刚才说话的两位中年汉子一惊,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呸,我道是谁,原来一个破落户,一个穷酸秀才呀!可吓我等一跳,更可笑你不思进取,不顾廉耻,倒向我等问起那醉心楼的丫头来!好,那我就告诉你吧!是的,醉心楼的妈妈要嫁入王府当王妃了,她的贴身丫头本来该带入王府享清福去,只可惜人家王府嫌她出身青楼,要醉心楼把她给卖了,这不,正在醉心楼外搞竞买呢。你若真感兴趣,现在还来得及!不过,多带点银子吧!哈---看你这穷酸,拆了骨头怕也值不了二钱银子吧!哈哈---其中一位大汉冲着我一阵叫嚷。
谢谢二位大哥,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别过,匆匆向醉心楼奔去。
瞧这厮这般猴急,就像这辈子没见过女人,还读书人呢,简直是斯文败类。我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啐声,也没心思理会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加快脚步,把他人的不屑抛之脑后。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18 20:34 编辑 ]
作者: 眉眼盈盈    时间: 2009-12-19 08:24

很有些意思.
启先生请继续.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0 20:50

未至醉心楼,就听见醉心楼那边人声鼎沸。及到近时,只见醉心楼外挤满了人群。这些人有抬头观望的,有窃窃私语的,然而在他们的脸上都表现出莫名的亢奋。
哦哟,这大宋的子民可真是不少呀,既便这般的偏安一隅苟且偷生也如此蔚然壮观。只是可惜了他们的这般激情,如若用于对阵金人,纵然不能收复失地,至少也不用每年奉上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还有成百上千匹的布帛成百上千的芳龄妙女了。
这样想着,我不由得也抬头望去,只见醉心楼外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楼台,楼台上书醉心楼竞买大擂台几个大字。看到这里我不由地一乐,我只听说过有些人比文比武的擂台,没想到醉心楼倒别出心裁搞这个劳什子的竞买擂台,今儿个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个竞买法。
于是我在拥堵的人群中寻找着缝隙慢慢向擂台靠近,好不容易进得擂台边,我早已是气喘吁吁臭汗淋离。
他娘的,我在人群中这般挤来挤去一会儿就觉得难受得要死,真不知那些在名利上钻营了一辈子的人是如何煎熬过来的?难怪这世上人只要是沾上名利后一个个都如此变态,看来也是因了他们在名利场上饱受夹磨吧!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有人上来推了我一把,我抬头一看,只见这人身材魁悟,相貌堂堂,腰挂大刀,面带不耐。
去去去,没见小侯爷就在前面吗?还敢朝前挤,当心我一刀劈下你的脑袋。那大汉随后嚷嚷道。
我心中一凛,不由地后退几步。于是场上顿时一阵骚乱,后面的人纷纷退让后又极力把我向前方推。这样推搡了一会儿,我好不容易站定了,这才抬头向擂台看去。只见擂台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的两边分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面色白皙,目光威严,身后立着两位佩剑的侍卫;女的却面戴薄纱,目光柔和,身后立着两位丫环。擂台的前方,立着一个少女,我仔细一看,不是伊妹儿是谁?只见伊妹儿这时也看向了我这边,看见我正在看她,伊妹儿不由得面色一红,垂下了头。略略镇定了一会儿后,又毅然决然的抬起头来,默然地看着前方。
看着伊妹儿水蜜桃似的泛着红晕的脸庞,想着她的眼神光顾着我又抛弃了我时,我的眼前顿时罩上了一片迷雾,心中也五味杂陈。
我也转过眼神,看向擂台的左前方,看到左前方的人竟然是那位精干男子时我不由地一愣:怎么他也在这里?
精干男子见我看着他发愣,不由地一笑,冲我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答复。然后向台下做了个手势,高声叫道:
诸位诸位,请大家稍稍安静下来。首先我欢迎大家的光顾与捧场,再者,今天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个竞买也将近尾声,刚才小侯爷已经表明,愿意花八万两银子竞买台上这位姑娘。如果没有人能出比这更高的价钱的话,那么台上这位姑娘就将会被小侯爷竞买成功。
精干男子说着,悄悄向我瞄了一眼,然后回过头,朝着擂台前的一把红色大伞下那位肥胖的紫衣男子一呶嘴。
我顺着精干男子的眼神看去,只见那紫衣男子像皮球般一弹,一下子从坐椅下跳将起来,伸出一双肥腻的手向着人群不停地挥舞着,面上呈显着得意之色,口中怪叫着发出一阵阵淫邪的浪笑。
看着这位小侯爷的丑态,再回过头看看伊妹儿,见她紧敛双眉,神态黯然。我的心口一痛。不由地把手捂向心口,只觉得心口异常沉重。这份没来由的沉重促使我记起了怀中的那九十万两银票来,我赶紧把手伸进怀里,抠出一张来,在手中一扬,高叫道:
我出十万!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09-12-20 20:57 编辑 ]
作者: 启统    时间: 2009-12-27 22:15

四周于是一片静寂,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的心里一阵阵发毛,觉得浑身不自在,手举着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好轻轻扬了扬手中的银票。
我这是四通钱庄的银票,全国通兑。说到这里,我就想到了这些银票都是精干男子交给我的,于是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精干男子。
精干男子见我把目光转向了他,不由轻轻一笑,纵身跃下擂台,来到我的面前,取过银票,假意检验了一番。然后向着擂台上行一个礼,这才回过来向着人群高喊道 :这是千真万确印有四通钱庄号的十万两银票。
得到精干男子的肯定后,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于是又放开双眼四处观望,这一观望不打紧,只见那位肥胖的紫衣小侯爷正恶狠狠的拿瞪着我,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不断变化着。
我倒,玩变脸呢?我心想,不由地想发笑,但想着现在所处的场合与环境,只好紧闭又唇并用牙死死咬住脸皮的内层。但我知道,这种蹩足的掩饰方法无异于在掩耳盗铃。
看见小侯爷忽地回头向几位手下模样的人示意了一下,我感觉心里一沉。果不其然,那些人在接受到小侯爷的暗示后,迅速地向我包围过来。我大惊,心道小侯爷这小子敢情输不起,想暗算我呀,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寻思脱身之策的时候,我只听见精干男子一声低喝:
小王爷正在台上,你们莫非想扰了他清兴不成?
那些人闻言即止步,一个个回过头去请示小侯爷。
只见小侯爷颓然倒在座椅上,无力的向他们挥了挥手,于是那些人只好讷讷的退回到小侯爷的身旁。
来人,给这位爷备个座。精干男子看见报那些围拢的人又散了开去,这才转身向擂台边上的几位下人吩咐道。于是就有两位下人抬来一张沉重的紫檀圆椅,在我身前
找了一个空地,安置平稳,这才来请我坐下。
我收了银票,向精干男子行了一礼,这才坐定。
见我坐下,精干男子这才疾步走上擂台,向着人群一抱拳。
诸位父老乡亲,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为我楼竞买擂台捧场,在此也请诸位父老乡亲做个干证。现在我们竞买擂台赛又有了新的契机,刚才这位爷愿意出十万两来竞买台上这位姑娘。我喊三声,如果再没有出价比这位爷更高的,这位姑娘就由这位爷付钞领回了。
有没有人愿意出比这位爷更高价的、有没有人愿意出比这位爷更高价的?有没有。。。
二十万两。听见我的耳畔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我不由地回头望去,只见小侯爷的脸色一片苍白,脸皮也在一阵阵抽搐。
不就是二十万两银子么?有必要让心灵作这般的挣扎?见到小侯爷的这种表情,我十分不屑。拍拍胸,九十万两的银票还鼓囊囊的揣在怀中呢!我不由一阵兴奋,再次扬起手:我出五十万两。
话音未落,我听见扑嗵一声,小侯爷从椅子上栽倒在地上。见到这种情形,我不由地暗叫几声痛快。小侯爷的那些手下赶紧上前搀扶起小侯爷,小侯爷在手下们的搀扶下颤巍巍立起身,回过头来,用怨望恶毒的眼神冲我一瞪,然后又一挥手,带着一大帮子手下灰溜溜地退出场外。
看着小侯爷与他的手下们远去的背影,想着小侯爷怨望恶毒的眼神,我的心瞬间里也开始凝滞窒息。以至于我没有听清楚精干男子说些什么后走近了我拉起我的手高高举向天空,于是我听见人群的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响起,然后我感觉自已的
身子与灵魂一起向天空飘浮游荡。
祝贺你成功竞买。精干男子含笑着对我说道。
成功竞买?我成功了么?我梦呓一般的回应着。
是的,你成功了!精干男子忽然加重了语气,:只是,你是个懦夫,你在害怕,在担忧顾虑!
是么?我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人生一世,无非一死。早死迟死又有什么分别?最重要的是在自已有限的生命里做了有意义的事!最重要的是让自已生命力表现的丰富而充实!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为什么要担忧顾虑?我为什么要让自已变成一个懦夫?
想到此,我抬起头,在精干男子的引导下向着擂台走去。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1-2 20:51

走上擂台,精干男子示意我稍等。不一会儿,就见翠姨从后台匆匆走出。精干男子于是再示意我把银票交给翠姨,我略略犹豫了一下子,脑海里又浮现了伊妹儿那黯然的神态。咬咬牙,从怀中抠出了五张银票递将过去。
翠姨接了银票,数了数,笑逐颜开地转过身,小跑着来到八仙桌旁,低下头附在那位戴纱的女人耳畔悄悄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位戴纱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接过银票,又转手递到桌子对面的白皙男子。那位白皙男子又看了看数了数,再冲着戴纱女子冷冷点点头,把银票退还给了戴纱女子。然后立起身,傲慢地环视了一周,这才冲着身后的侍卫一挥手,在他们的簇拥下扬长而去。戴纱女子肩轻轻颤抖了一下,瞬息又恢复了平静稳定了身子。这才收起了银票,从怀中取出一枚黄铜钥匙,递给翠姨。翠姨忙不迭地接了,向后台奔去。
未几,只见翠姨手中拿着铜匙与一叠纸张又匆匆而来,一并交到戴纱女子手中。
戴纱女子收好铜匙,拿起纸张细细清点了一会儿,然后从中抽出一张,把余下的依旧交还给翠姨。这才冲着我与精干男子招招手,精干男子于是拉拉我的衣襟,陪着我一起走近戴纱女子。
见我们走近,戴纱女子立起身来。扬手揭开面纱,我定睛一看:不是那位俏佳人是谁!
俏佳人见我发呆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而我则如饮佳酿,一阵眩晕。
见我这般失态,精干男子赶紧用扯了扯我的腰摆。我只觉面部一阵发烫,心里暗叫一声惭愧。假意回头看去,却又睨见伊妹儿正拿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恼怒的瞪着我。
老天哪!这都是怎么了?这就是所谓的花钱买罪受么?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擂台上。
作者: 石缝中的树    时间: 2010-1-3 09:26

呵呵,期待中……,启先生真是有才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1-9 22:17

好在这时,精干男子又及时地拍了拍我的肩。
“见过楼主。”精干男子抬手向着俏佳人示意道。
“楼主好。”我顿时如梦初醒,赶紧恢复一种嘻皮笑脸的神态嗔着脸皮向俏佳人行了一个礼。
“这位爷请了,”俏佳人略略避了避,也回了我一礼。这才把手中的那张纸递给我:“这个是伊妹儿的卖身契,承蒙爷看得起,不惜重金帮她赎身,想来也是这妮子的造化。名义她是我的贴身丫头,但我们经历相似,打小就入了这醉心楼。后来又一起长大,实际上情同姐妹。今日个奴家就拜请爷,请爷善以待之。”
“这。。。”我迟疑了一下,接过卖身契,粗略看了一眼,就一把撕了,把碎片掷于擂台上。回过头去,冲着伊妹儿一点头:“从今天起,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说罢,正欲转身离去,忽见俏佳人作色道:“这位爷,既然你这般瞧不起咱青楼女子,又何必不惜重金为她赎身?而今既已赎之,又何必弃之若敝?这叫我姐妹如何在这世间做人?”
我闻之一愣,回头看见伊妹儿阴沉的脸,不禁呆立当场。
“哈哈。。。哈哈。。。”精干男子眼看着要僵场,赶紧打了几声哈哈。说道:“楼主别恼,我想这位爷的意思,就是将来一定会慎重对待伊妹儿,让伊妹儿放心的跟着他。你说是吧!爷。”
“对,对,对。。。”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应付着。
“那就好,那就这样了!”俏佳人挥挥手,招呼过来伊妹儿,柔声说到:“伊妹妹,从今天起,我们主仆之份已了,姐妹情份已尽。如今让你跟了这爷,想他一读书人,定然深知礼义廉耻,人伦道德,决然不会辜负于你,也不枉你跟我这一场!”
只听见伊妹儿低声应了声“是”,然后回过头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满腹委屈似的朝着我站立的地方挪了几挪。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但当此情景,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朝着俏佳人与精干男子拱一拱手,道了声告辞,然后心事重重垂头丧气走下擂台。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闻着身后一股股随风飘荡的幽香,我知道伊妹儿就跟在我身后,不由地一声声叹息。
这样行走了良久,我只好咬了咬牙,回着嘻皮笑脸的看着伊妹儿。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伊妹儿冲着我一嘟嘴。
“我是在看你么?我是在看我的五十万两银子呵!”看见此招似乎凑效,我不由一阵振奋,凑上前去,围着伊妹儿转,还故意上看下瞄。看见伊妹儿极不自在的表情,我觉得好笑。
“你是个什么读书人?就一个破落户,一个让人恶心守财奴!”伊妹儿大声叫嚷道。
“可是,从今天起,你就得跟着我,而且,一生一世,侍---候---我!”我也大声地回敬她,并且故意挺长着声音刺激她。
“我不跟你,就不跟你,我那卖身契你已经撕了,而且你也说过我是自由身了。你一个大男人,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我走,我走,你不准留我,也不准拦我!”伊妹儿说着,转身而去。
“不行,我要反悔了,我得留下你,拦着你。我还要娶你,让你为我生儿育女。”看见伊妹儿中计,我的心里乐开了花,故意一阵嚷嚷。
看着伊妹儿的背影渐行渐远,我顿觉浑身一阵轻松。找了一片草地躺下,折了几根野草在口中咀嚼了一阵。看看天色渐晚,这才哼着小曲儿向旅店奔去。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10-1-9 22:21 编辑 ]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1-13 21:51

正行走间,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看时,只见两位轿夫正抬着一乘小轿向我这边疾奔而来。
看见人家急着赶路,我把身子让到一边,打算让这乘小轿先行。不料轿子刚到我的身边,就听轿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呼声。
停,就这里了。话音未落,两位轿夫就把这乘小轿搁置在路中间。
听见这声音,我起始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赶紧用双手撩走起长袍欲一走了之。只觉眼前一花,斜地里跳出一团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爷往哪里去?可也别忘了付了人家这笔辛苦钱!看见伊妹儿讨债似的把一只纤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暗自苦笑,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极不情愿地掷了过去。
伊妹儿接了,转手交给了二位轿夫:这些你们可都拿着了,余下的可是这位爷的打赏,还不快向爷致谢!
什么?就这样坐个轿也要费我一两银子?我一阵目瞪口呆。看着伊妹儿向我嘻嘻一笑,然后做了个鬼脸,我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碍着两位轿夫在场,我不便发作。待打发走两位轿夫,我立马变脸了。
喂,你搞错没有。坐个小轿也要花掉一两银子,你以为我有多大家当?我就一破落户,一个守财奴,一个自已一日三餐都成问题的穷写字的,怎生经得你这般折腾?我一阵咆哮。
嘻嘻,伊妹儿依旧嘻嘻一笑,说道:我也在寻思,你这个穷写字的,哪里来的五十万两银子替我赎身呢?
见伊妹儿这么一说,我心中一惊,忙应付道:我偷的,抢的,走在路边捡的不行么?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我一定要告诉你这些?
得,那我就不多问了,你也就别埋怨我。伊妹儿忽地放低声音说:我只是觉得刚才两位大哥抬着我奔波一路太辛苦,想补偿他们一下嘛。
辛苦,既然你觉得人家抬着你奔波一路很辛苦,你干嘛还要坐轿?再说了,你想补偿他们,也没有必要拿我的银子出气呀!谁又拿什么来补偿我?我依旧不依不饶。
好了,就算我欠你的行不行,将来我一定加倍还你。伊妹儿说着,忽而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脸皮涨得通红,忸怩不安的看着垂下了头。
看她这种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把身子侧了侧,想绕过她继续前行。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拖累?走出很远的时候,我听见伊妹儿低哑的冲着我的背影叫喊了一声,这叫声瞬间把我的身形凝固,然后我感觉到伊妹儿正在一步步靠近我,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模糊。良久,当一阵熟悉的幽香再次侵袭了我的脑海时,我这才抬起头来,毅然的向前方迈进。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2-2 21:23

唉,又有一些时日没精力弄这个了,看着沉下去那个心痛呀。
作者: 前夜与光明    时间: 2010-2-6 19:37

不能沉,不能沉,看得很过瘾,启统 兄弟有大才。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2-6 20:43

原帖由 前夜与光明 于 2010-2-6 19:37 发表
不能沉,不能沉,看得很过瘾,启统 兄弟有大才。

见笑了,光明兄。本来打算春节利用值班时间续写一些的,没想到最终还是决定回家过春节。
唉,没办法,实在是精力有限呀。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2-10 11:25

近得旅店,只见小二正在店门口对着来往的行人招揽着顾客。
看见我,小二先是一愣。随即跳将过来,一把擎住我的手臂,接过我的行李,兴奋地大嚷道:爷,你回来了,可回来了!我就知道,爷怎么就舍得离开我\离开我们这干净舒适、经济实惠的小店呢?
呵呵,我低了低肩,卸下行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伊妹儿,问小二:小二哥,不知店里可还有上房?
有,当然有了.小二先是一怔,然后顺着我的目光向伊妹儿望去.看见伊妹儿,小二又是一愣.忽而附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爷,我道你为何离去,又为何回来.原来你是出去找女人了呀!早点说嘛,我早就想着把我媳妇她二姨妈的小姑子的大侄女许配给你,让你就在此地安家落户的,只因见你顾念你那恩公,怕自已挽留不住你.所以一直未敢启口.不过爷你倒是真有一套,,不知从何处觅得如此佳人,说真的,你们俩倒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呵!
小二哥,你还要不要我住店。不要我住店就别耽搁了我的时间,让我赶投下家吧。见小二没完没了地说些不靠谱的话,我满肚子的不高兴,却又不便过分发作,遂假意欲走。
爷,你可别走,千万别走。看小人这张嘴,竟然只顾瞎掰,忘了招呼爷与这位姑娘进去,实在该打,该打。小二说着,举起手欲向自已的脸上掴去,被我一把拔开。
小二哥,算起来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你别这样。我说道。
是,是,是,小二点头哈腰地向我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爷、这位姑娘,你们里面请。
安置好伊妹儿,我回过头来问小二。小二哥,我那间房可有住客么?
没呢,怎么,爷,你落什么东西了么?小二再一愣。
没有呀,只是我在那房子里住习惯了。劳烦你,把我的行李放过去,我一会儿就过去。我说。
爷,你不是与这位姑娘同住么?小二迟疑地问道。
什么呀,小二哥你净胡说些什么。这位姑娘只是我刚认识的一位朋友,因与家人失散,无处可去。
待她找到家人来找她,自会离去。我说着,回过头冲伊妹问妹:你说对吧,妹儿。
作者: 安静的叶子    时间: 2010-2-13 12:11

祝新年快乐 情人节快乐
作者: 且共从容    时间: 2010-2-17 12:33

好,好,非常棒..
作者: 手牵手    时间: 2010-2-17 12:43


作者: 归心    时间: 2010-2-20 18:33

银子,你他娘的有什么好?因为你,居然要我任人摆布。回到房间,我把怀中的纹银统统扔到地上,等到它们身上的温度消逝,我又把它们重新拾起来揣进怀中。
我讨厌你们痛恨你们,但没有你们,我就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呀!我一阵喃喃自语,然后拥着它们进入了梦乡。

钱呀钱,难得看到这么实在的

一百两可以用七八年,九十万,发了,后面的路不为钱愁,又会因为什么呢,好期待呀……
作者: 归心    时间: 2010-2-20 18:46

五十万,好贵的伊妹儿,不过也蛮有个性的嘻嘻
下次再来看启哥哥的文字哦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2-22 08:11

原帖由 归心恋 于 2010-2-20 18:33 发表
银子,你他娘的有什么好?因为你,居然要我任人摆布。回到房间,我把怀中的纹银统统扔到地上,等到它们身上的温度消逝,我又把它们重新拾起来揣进怀中。
我讨厌你们痛恨你们,但没有你们,我就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呀!我一阵喃喃自语,然 ...

呵呵,人生在世,草木一秋.
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也万万不能.这虽然不是真理,但也是实情.
生命有限,金钱无穷,唯贪者留恋其间,独智者纵横指点.钱少是受罪,钱多是缠累.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2-22 08:15

原帖由 归心恋 于 2010-2-20 18:46 发表
五十万,好贵的伊妹儿,不过也蛮有个性的嘻嘻
下次再来看启哥哥的文字哦

我想到石达开的诗: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
人生价值的体验源于文明的彰显而不是得失的权衡.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3-17 19:45

呵呵,前天在一家古旧书店花三十元购到一本《中华二千年史》第四册。
写天梦所需要的相应历史资讯现在终于得到了,看来实现今年的目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吧!
作者: warm219    时间: 2010-3-17 21:04

呵呵~~~看过!!!
作者: 儛心    时间: 2010-3-18 09:06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3-25 11:25

看到伊妹儿脸色一变,低头不语。我才觉察到自已的失言,不由在内心里狠狠抽了自已一记耳光:晕啦,干什么就无话找话没事找事?
心念之间,我忽然瞥见小二在一旁点头哈腰着,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发瘟的,无端的发什么癫多什么事搞什么状况,现在把我们置于如此难堪境地你就高兴了?
我心里骂着,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只能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点散碎银子朝小二挥挥手:我有些饿了,小二哥,敢请您老发步,替我们上对面酒楼去买些饭菜来,可好?
小二应承了一声,把我的行李递给了我,拿了银子出去了。我也长长吁了一口气,趁着吁气的当儿,我斜斜眼悄悄睨了伊妹儿一眼,见她还沉着脸,陷入深思的样子。我只好暗暗吐了吐舌头。
你先歇着吧,我得回去收拾我的房间。我说罢,逃也似的抛下发呆的伊妹儿独回到自已的房间。
在房间里放下行李,整理了一下房间,我这才一头倒在床上,静静对着屋架发着呆。
良久,我听见小二的敲门声。
爷,饭菜都买回来了,小二在房门外低声叫唤着。
我没胃口,你先送去给那位姑娘吃吧!我懒洋洋地回道。
送去了,那位姑娘也说没胃口不想吃,小的这才给爷你送过来的。小二说道。
什么,我一骨碌跳起身来。搞什么搞,难不成大家在吃饭的问题上都得搞成心有灵犀似的?
想着,却又不禁哑然失笑。打开房门,接过小二手中的托盘,吩咐道:小二哥,劳烦你了,看来还是我自个儿送去吧。
小二回声是,退了下去。我于是端着托盘饭菜,来到伊妹儿的房间。见房门紧闭,我犹豫了一下,上前敲了敲门。
谢谢你,小二哥,我是真的没有胃口,请你不要再来烦我好吗?房间里传出伊妹儿慵懒的声音。
是我,可不可以开下门?我冲房里问道。
房间里一阵静寂,良久,传出伊妹儿幽幽一叹:你又来做什么?是不是觉得你羞辱的我还不够!
我--我---,我一阵嗫嘘。好一阵,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无论如何,请你先用下这些饭菜。
否则就会浪费掉你的银子?是不是,爷!伊妹儿的话音不高,但却重重敲击着我的心扉。
银子,银子,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这是我们之间问题的纠结吗?不是,决不是,可是我们为什么会祭起这样一个并不存在的武器来伤害攻击彼此呢?
略略沉思,我退却了。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这些饭菜就算是我赔罪的如何?请你多担持点。我说。
你不用说对不起,更不必用赔罪二字,这些倒是我无法担持的。伊妹儿说,我只是请你收起你不合适宜的戏谑与玩味。
戏谑,玩味?我有么?真是这样么?带着这个疑问,拖着沉重的步履,我退回到自已的房间。
躺倒在床上,感觉身子如此温暖与舒适,只是伊妹儿的话却像一把利刀,一层层挑开我心房的包裹,我感到一种鲜热的东西将在喷薄欲出。
作者: 人在乙途    时间: 2010-3-25 12:59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4-24 05:22

眯上眼,尽情的享受着这种畅快淋漓的渲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听见房门吱呀了一声,然后我的鼻尖又萦绕着一股熟悉的令人沉醉的幽香。我竭立想睁开自已的双眼,想要看看那靠近我的影子的真实面目。但我却感到自已的昏睡穴被一种轻柔而灼热的东西轻轻碰触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忽然忆起昨天入睡中发生的情形,顿时大惊失色,一跃而起。
“嘭嘭”我听见有物体在被褥上跌落的声音,赶紧俯下身去。扒开被褥一看,竟然是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子,我再把手放在胸前摸了一摸,发现银票都还老老实实粘着我的衣襟贴在我心房。我长长松了一口气,刚才紧绷的神经也松驰下来。想想昨晚或许是做了一个梦吧。俗话说:梦由心生。难不成是因我内心深处对她有了成见或好感,才导致我做了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梦?我想着,只觉一阵好笑。
怎么可能呢?无缘无故我对她会有什么成见,萍水相逢我对她又会有什么好感?
再一想,也难怪,正是因为萍水相逢才导致我对她有所戒备呀。但是这对她的好感呢?没来由的,我又想起她,想起与她初相逢的场景,还有她在我眼前表露过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其实除去她青楼女人的出身以外,她难道说不可爱吗?就算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结果,但我为什么不能对这样一个可心的人儿产生好感呢?
这样想来,我的精神为之震奋,心情也为之雀跃。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4-24 06:08

我的内心深处忽然有一种想去看看她的冲动。我俯下身去,掀开被褥,却找不见我那件蓝色长襟外衫套。
见鬼,我把外衫套弄到哪里去了?想了想,难不成是小二拿去给洗了?
“小二”我朝房外大喊了一声。
“哎,来了。”小二闻声而至,推开虚掩的房门:爷,你有何吩咐。
什么吩咐!我的外衫套呢?我冲小二一阵高呼。
哦,就拿来,我这就去给爷你拿来,爷你稍待呀。小二说罢小跑着向外堂去了。
真是这小子给拿去了呀。我感觉好笑,这小子现在倒也学会了献殷勤。
趁此当儿,我伸伸懒腰,打打呵欠,揉揉胸腹,转转腰杆。这才起身吸拉着那双破旧的布鞋,刚立定,就听见小二的脚步声传来,我立马迎了过去。却见小二双手托着一袭崭新的蓝衫,蓝衫上置着一双崭新的黑面白底布鞋。
小二哥,你搞什么呀。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给我添置这些?我心潮一阵澎湃。
爷,你可别误会。这可不是小的给你添置的,是---昨天你带来的那位姑娘-----
真没想到,她那么秀气俊俏的小姑娘,倒也有这么一手精湛的针线活儿。爷,我看你老可真的有福了?
福?我一愣,没好气的说:什么福,我看是罪还差不多。
爷,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小的可就替那位姑娘不值了。要知道,她为了你这身行头都忙活了一宿都没合眼呢。
什么呀。她这人怎么这样呀,都不同我讲一声,乱拿我的东西胡乱做些什么?我原来的那件呢?我心中感觉无限暖意,但口上却装作毫不在意。
这,小二见我好像生恼,犹豫着不敢声张。
算了,那我就心领了,穿了这身吧。好久都没有穿新衣服了,也该过过瘾了。我接过衣服,轻轻拍拍小二哥的肩头:但我的旧衣服也不能扔了呀。我还得换洗呢。
这个---那位姑娘已经给你拿得洗去了。小二嗫嘘着,观察着我的表情。
什么呀,她都忙了一宿,你还让她拿衣服去洗,你猪脑呀,也不阻止?我在小二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我阻止过她的,只是这位姑娘说她今天就要走了,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感谢爷你对她的搭救之恩,所以小二不好再阻止她了。
什么呀,我救她什么了。我只不过瞧不得那小侯爷嚣张的样子!我都是为了我自已那可怜的自尊心,这样还能算是救她的恩情?我说着,一把推开小二:她在哪里,我去找她说个清楚!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4-24 06:35

我把外衫套胡乱披上,把脚下破旧鞋子踢到一边,吸啦了新鞋就夺门而出。迎面碰上伊妹儿正端着一盆衣服向院子里走去。
我跑上前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盆子:谁要你给我洗衣服了,再说你都忙了一宿了,还要不要命了你?
我要走了,我知道自已欠你许多,所以想在走之前为你做点什么,这样我才能心安。伊妹儿低着头轻轻说道,但她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坎上,让我痛彻心扉。
你心安,但是我能心安么?我急急说道。我做任何事全凭自已的心情与意趣,决没有想过别的,更没有想积什么恩德,也不希望有人把这些看做是恩德。所以你不欠我的,况且,我也并不是要赶你走。
我知道。伊妹儿忽然仰起头来,我是自已有事在身,不得不走。算了,不对你说这些了,现在衣服都已经洗了,你既然来了,就帮我一起来拧拧水,怎么样?
你有什么事?你眼睛怎么了?红肿红肿的?你是没休息好还是哭过?谁欺负你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去!拧水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做吧!
我说着,冲房中喊一声:小二。
小二应声而出:爷,小的在哩。
帮我把衣服的水给拧了。我吩咐了一声。小二道声是,赶紧跑过去拧水。
伊妹儿见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低下了头用手掩饰了一下,说声那好我走了,然后向我揖了揖。将身子背对了后,轻轻啜泣。

[ 本帖最后由 启统 于 2010-4-24 07:13 编辑 ]
作者: 桂子    时间: 2010-4-24 06:57

楼主真是满腹才华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4-24 07:14

原帖由 桂子 于 2010-4-24 06:57 发表
楼主真是满腹才华

见笑了。好久才能来这么一点。
作者: MAgou    时间: 2010-5-6 20:26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5-28 19:12

怎么了,我究竟又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见伊妹儿这般模样,我顿时慌张了。我不知道自已究竟又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情,赶紧跟着伊妹儿,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爷,没事,没你的事,真的,你就别跟我了,我自已的事情自已处理。伊妹儿说着,走得更急了。
什么你的事,你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你处理,你一个弱小的女子,自已都顾不了自已,还能独自处理什么事情?我说着,一下跳到伊妹儿的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我不让你走。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我没答应你走,你哪里也不准去。既然无计可施,我只好选择耍赖皮。
这一招果然管用,伊妹儿立马稳住身形,拿那双红肿的双眼盯了我良久,这才和叹一口气:好吧,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不妨告诉你-----我得去想办法搭救那些姐妹。
姐妹?我一愣,她们不是好好的么?
好好的?你觉得她们都是好好的?好好的女人会去青楼讨生活?她们都是被逼的!况且,这次妈妈嫁入王府,王府为了维护自已的声誉,连我这个妈妈身边最亲近的丫环都卖了,这群姐妹,又怎么可能放过?
哦,这样呀。了解到事情原委,我轻轻喟叹一声,挡住伊妹儿的身影也不由自住地闪到了一边。
看着伊妹儿的柔弱身子擦肩而过,我心头不由一噤。一阵恍惚之后忽而又觉醒似的冲她大叫:站住,站住。
爷,你还有何吩咐?伊妹儿听到我的叫声,果然站住,回过头,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这些,你都拿着,或许会有些用处的。我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些余下的银票,走过去递到伊妹儿的手中。
我不,我不要,这些银票都是你的,你已经为我费却了几十万,现在怎么还能用你的银票呢?伊妹儿的脸一下子变得涨红。
是不是嫌少?我这里还有,我说着,又忙着从怀中掏那几十两银锭递了过去。什么都是我的,我前不久还是一个穷光蛋,这些天也净为这笔意外之财坐卧不安,这下好了,你这是帮了我,你这是在帮我呵。怎么,你不愿意帮我么?
闻我这般说,伊妹儿一下子呆立当场,傻了似的。
好半晌,她才缓缓说道:那好,这些银票我就拿着,至于这几十两银锭,爷你还是自个儿收着,爷你自个儿也要生活呢,而且这几十两银子也可以帮你娶亲成家置业的,爷你再也不要这般流浪漂泊下去了。
我一听,不由心头一暖:谢谢,我会考虑姑娘你的建议的,但这些银锭我暂时真的用不上,还是你拿着吧。
不,爷,这些真的就够了。我要赶去救人,也就不多客气了,我走了,谢谢爷,再会!伊妹儿说罢,把银锭向我怀中一推,转身一跃,跳出店门,飘然而去。

作者: 启统    时间: 2010-5-28 19:38

见伊妹儿远去,我解脱似的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拿了几锭银子揣回怀中。
回房时,见到小二正伸头向这边张望,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小二哥,你在这边张望些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小二见我这般问,不禁搔了搔头,见我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爷,那姑娘走了?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呢,这么俊俏伶俐的姑娘,爷你也舍得?
小二哥你瞎想什么,我与她有什么呀,她是她我是我,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再说了,我还得去找我那位恩公呢/提及恩公,我的脑海里又涌现了那白发飘飘的蓝衫荡荡的身影,还有恩公关于那个六更梦的设想构思,心神不由一荡,一种莫名的暖意又激荡起我的胸怀。
对,我要去了,现在就去!我冲着小二大声狂呼道。
爷,用得着这么急吗?你到杭州这么久,一直都为生计奔波劳顿,现在好不容易挣了些银两,不去逛逛这西湖,看一看那钱塘潮,岂不惜哉?
也是呀,既然现在有了雅兴,怎么不去看看这闻名天下的西湖,闻名天下的钱塘潮呢?恩公不也曾说过:看潮涨潮落觉世事变幻,摩西湖西子悟人间无常。
想至此,我又一阵雀跃。跳将起来,冲小二一拱手,好吧,小二哥,今日过就听你一言,我去看看那潮涨潮落,摩摩那西湖西子。
作者: 娜希的奋斗    时间: 2010-5-31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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