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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拾玉镯-郿坞县-法门寺 (京剧) [打印本页]

作者: 特深沉    时间: 2009-5-27 04:13     标题: 拾玉镯-郿坞县-法门寺 (京剧)

拾玉镯(一名:买雄鸡;一名:孙家庄)

主要角色
孙玉姣:花旦
傅朋:小生
刘婆:彩旦

《拾玉镯》顾正秋饰孙玉姣
《拾玉镯》顾正秋饰孙玉姣
情节
少女孙玉姣在门外刺绣,正遇青年傅朋路过,二人相见,彼此爱慕,傅朋故意遗下玉镯一只,以为表记。孙玉姣拾镯时,被她的邻居刘婆看见,刘婆就到了孙家,开了一点玩笑,然后表示愿为傅、孙二人成全亲事。

全剧剧本:纯文本格式

【第一场】

(孙玉姣上。)

孙玉姣  (引子)    愁锁双眉头,终日里,闷闷悠悠。

     (念)     闲中习刺绣,寂寞困春愁。心事难出口,见人面带羞。

     (白)     我,孙玉姣。不幸爹爹去世,饲养雄鸡为生。母亲好善,今早往普陀寺听经去了。家中剩我一人,心中烦闷,不免针黹散闷便了。
(孙玉姣取针线笸箩,穿针引线,刺绣手帕。)

孙玉姣  (南梆子)   孙玉姣坐草堂闷闷不乐,

             女儿家为什么愁虑偏多?

             闲无事独自里针黹绣作,
(鸡叫,孙玉姣忽然想起尚未喂鸡,出屋门,开栅栏门,轰鸡至大门外,喂鸡,搬椅子到门外,继续做活。)

孙玉姣  (南梆子)   门儿外好春光日暖风和。
(傅朋上。)

傅朋   (南梆子)   散步儿打从这孙家门过,
(傅朋、孙玉姣对望,孙玉姣失神扎手。)

傅朋   (南梆子)   见一个美大姐貌似嫦娥。

     (白)     哎呀且住!看那旁有位大姐,生得十分美貌。此处乃是孙妈妈的门首,想必好就是孙妈妈之女。本当与她交言,怎奈不好启齿,这……便怎么处?
(傅朋想。)

傅朋   (白)     有了,闻得她家惯养雄鸡,不免假意买鸡,也好与她交言。

             啊大姐,小生有礼了。

孙玉姣  (白)     还礼。

傅朋   (白)     请问大姐,此处可是孙妈妈的府上么?

孙玉姣  (白)     正是。君子高姓,为何问起家母?

傅朋   (白)     口称家母,莫非是孙大姐?

孙玉姣  (白)     不敢。

傅朋   (白)     小生傅朋,就在后街居住,闻得你家惯养雄鸡,特来买鸡一用。

孙玉姣  (白)     雄鸡倒有,只是我母亲不在家中,使我难做交易。

傅朋   (白)     哦,既然令堂不在家中,我只好往别处去买。

孙玉姣  (白)     是啊,往别家去买吧。

傅朋   (白)     如此,我告辞了!

孙玉姣  (白)     不送了!

傅朋   (白)     告辞!

孙玉姣  (白)     慢请吧!

傅朋   (白)     我告辞了!
(孙玉姣含笑不语。)

傅朋   (南梆子)   我与她虽同乡未曾会过,

             怎能够与此女结成丝萝。
(孙玉姣搬椅欲进门,傅朋发觉适立在门口,急让开路。孙玉姣进门,关门。傅朋依依不舍离去,孙玉姣开门,对望,孙玉姣羞,急掩门。)

傅朋   (笑)     哈哈哈……

     (南梆子)   只见她眉目间传情于我,

             猛然间想起了袖中玉镯。

     (白)     哎呀且住!看这大姐倒也有意于我,我母亲赠我玉镯一对,不免留下一只;她若拾去,这婚姻可成也!

     (南梆子)   展衣袖故意儿玉镯失落。
(傅朋放镯于地,想,敲一下门,下。)
(孙玉姣开门望看,四下无人,忽然踏着玉镯,寻思,欲拾又止,数度犹豫,进门后复回头看玉镯,终拾起。)
(刘婆、傅朋自两边分上。刘婆在远处窥视。)

傅朋   (白)     大姐!
(孙玉姣急放镯于地,羞,跑进门内,关门。)
(刘婆、傅朋自两边分下。)
(孙玉姣开门,两边望看,踢动镯子使之靠近门中,故意遗落手帕盖上,拾镯,戴在臂上。傅朋上。)

傅朋   (白)     大姐!
(刘婆暗上,窥视。)

孙玉姣  (白)     拿了去,拿了去!

傅朋   (白)     送与大姐!

     (南梆子)   回家去禀母亲央媒说合。

孙玉姣  (白)     拿了去,拿了去!

傅朋   (白)     送与大姐!
(傅朋、刘婆自两边分下。)

孙玉姣  (白)     你拿了去吧!
(孙玉姣见傅朋已去,进门,欲关门,想起鸡尚在门外,出来将鸡轰回,关好门,欣赏镯子。)

孙玉姣  (白)     好东西,好东西呀!
(孙玉姣下,刘婆上。)

刘婆   (白)     妙哇!

     (西皮摇板)  他二人传情事被我看破,

             这内中缺少个人来说合。

     (白)     我,刘婆。刚才看见傅朋和孙玉姣眉目传情;傅朋哪,又弄了这么一只镯子,丢在孙玉姣门口啦。他们俩人倒是彼此有意,可惜“中间无人事不成”啊。玉姣那个姑娘也跟我挺好的,就是她妈妈糊里糊涂的,也不给闺女张罗个主儿,这件事情偏偏又叫我给撞上了,我要是不管,怪对不起姑娘的。哎,都是这边溜的老街头坊,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免前去给他们俩人成全这档子好事,有何不可!啊哈哈哈……哟,酸了我的牙了。

     (西皮原板)  孙玉姣拾玉镯我已窥见,

             思想起好叫我笑破牙关。

             似这等好姻缘我焉能不管,

             来到了她家门首手叩门环。

     (白)     开门哪!
(刘婆敲门,孙玉姣上。)

孙玉姣  (白)     是哪个?

刘婆   (白)     听了!

     (西皮原板)  我是那姓刘的人将你来看,

孙玉姣  (白)     哦,刘妈妈来了!待我与你开门。

刘婆   (白)     好孩子,快开!

孙玉姣  (白)     哦!
(孙玉姣藏镯。)

刘婆   (白)     开门哪,快着呀!你干什么呢?

孙玉姣  (白)     是,来了!
(孙玉姣将镯藏在右臂袖中,开门。)

孙玉姣  (白)     妈妈在哪里?

刘婆   (白)     我在这儿哪!

孙玉姣  (白)     妈妈请到里面坐!

刘婆   (白)     走哇!

孙玉姣  (白)     请哪!

刘婆   (白)     走着!
(刘婆进门,寻镯。孙玉姣进门。)

孙玉姣  (白)     妈妈你看些什么?
(刘婆假做四下观望。)

刘婆   (白)     姑娘啊!

     (西皮原板)  问一声你母亲可在家园?

孙玉姣  (白)     往普陀寺听经去了。

刘婆   (白)     怎么着,这个老婆子又到普陀寺听经去了?姑娘啊!

     (西皮原板)  留下了你一人有谁来陪伴?

孙玉姣  (白)     也是女儿命该如此!
(孙玉姣假哭。)

刘婆   (西皮原板)  这句话问得她珠泪不干。

孙玉姣  (白)     妈妈请坐。

刘婆   (白)     坐着。

孙玉姣  (白)     妈妈好?

刘婆   (白)     我好;姑娘你好哇?

孙玉姣  (白)     我也好。

刘婆   (白)     真格的,你妈上哪儿去了?1

孙玉姣  (白)     方才说过,往普陀寺听经去了。

刘婆   (白)     怎么着,又上普陀寺听经去了?唉,可怎么好,这老婆子好听经,爱念佛,家里头留这么个大姑娘,她也放心!啧啧……哟!姑娘梳的好头哇!谁给你梳的?是你妈给你梳的吧?

孙玉姣  (白)     我自己梳的,可好哇?

刘婆   (白)     怎么着,自己梳的?我们姑娘自己会梳头了,我可得瞧瞧。

孙玉姣  (白)     梳得不好。

刘婆   (白)     挺好的,挺光溜的!

孙玉姣  (白)     不好。
(刘婆突然说。)

刘婆   (白)     哟!你瞧这朵花怎么戴歪了?

孙玉姣  (白)     在哪里?
(孙玉姣以左手整头。)

刘婆   (白)     那边!
(孙玉姣急以右手整头,露出镯子。)

刘婆   (白)     露了白了!
(孙玉姣急藏右手。)

刘婆   (白)     啊姑娘,你刚才那么一整头,胳臂上露出了那么一个雪白的东西,那是什么呀?
(孙玉姣伸左臂。)

孙玉姣  (白)     没有什么。

刘婆   (白)     拧了,我说的是那只。

孙玉姣  (白)     妈妈问的是这个么?

刘婆   (白)     啊!那是什么?

孙玉姣  (白)     乃是一只玉镯。

刘婆   (白)     玉镯子?你瞧妈妈活了这么大,没见过玉镯子是什么样。摘下来,给妈妈我瞧瞧!

孙玉姣  (白)     不看也罢。

刘婆   (白)     我开开眼。

孙玉姣  (白)     没有什么好看的。

刘婆   (白)     喝!谁还瞧掉了你一块吗?我又不要你的。

孙玉姣  (白)     妈妈当真要看?

刘婆   (白)     啊啊,我开开眼。

孙玉姣  (白)     待我取下来。
(孙玉姣摘镯,故作摘不下来。)

刘婆   (白)     慢着点,口紧,可别掰了!
(孙玉姣摘下镯子。)

刘婆   (白)     喝,可不容易,摘下来了。
(刘婆假装没接着。)

刘婆   (白)     哎哟!
(孙玉姣惊。)

孙玉姣  (白)     妈妈小心些呀!

刘婆   (白)     不碍的,砸不了你的心尖子!
(刘婆欲出屋门。)

孙玉姣  (白)     哪里去?

刘婆   (白)     我到院里瞧瞧去。

孙玉姣  (白)     我跟随妈妈前去。

刘婆   (白)     哟!你瞧你这小心眼劲儿的!街门还关着呢,我跑不了!
(刘婆看镯。)

孙玉姣  (白)     妈妈,可好哇?

刘婆   (白)     好,好!
(刘婆还镯。)

刘婆   (白)     戴好了吧!姑娘,可不是妈妈我不开眼,妈妈我常上你们家来,跟你妈一块儿谈心说话,姑娘你桌上桌下斟茶倒水地伺候我们老姐儿俩,我怎么没瞧见过姑娘戴这只镯子?真格的,这只镯子是打哪儿来的?说给妈妈我听听。
(孙玉姣犹豫。)

孙玉姣  (白)     妈妈要问此镯的来历么?

刘婆   (白)     啊啊!

孙玉姣  (白)     待女儿说与妈妈听。

刘婆   (白)     对了,说给妈妈我听听。
(孙玉姣考虑。)

孙玉姣  (白)     是我在门首习针黹……

刘婆   (白)     怎么着,你在门口做活来着?

孙玉姣  (白)     无意儿拾来的。

刘婆   (白)     无心中捡来的?

孙玉姣  (白)     正是。

刘婆   (白)     妈妈我成天常在街上,我怎么就捡不着哇?

孙玉姣  (白)     你没有那个时气!

刘婆   (白)     我哪儿比得了你呀!哈哈哈……
(刘婆绷脸。)

刘婆   (白)     不对!

孙玉姣  (白)     是哪里来的呢?

刘婆   (白)     怕是有个年青的君子送给你的。

孙玉姣  (白)     住了!想这样好东西,哪个白白地送我不成?难道你看见了么?

刘婆   (白)     没看见我还不说哪!

孙玉姣  (白)     如此,你与我说!我母亲不在家中,与我女孩儿家胡言乱语。
(孙玉姣端椅。)

孙玉姣  (白)     真道岂有此理!
(孙玉姣摔椅。)

刘婆   (白)     有的!好孩子,妈妈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倒摔打起来了。有你摔的,没我摔的?妈妈我也会摔!
(刘婆假摔椅。)

刘婆   (白)     姑娘啊!

     (西皮原板)  那人儿与你家相隔不远,

孙玉姣  (白)     他是哪个?

刘婆   (白)     我知道呀!

孙玉姣  (白)     你与我讲!

刘婆   (白)     你听着吧!

     (西皮原板)  他名儿叫傅朋青春少年。

     (白)     是个小白脸儿!

孙玉姣  (白)     我不晓得。

刘婆   (白)     你听着!

     (西皮原板)  假意儿买雄鸡你那里穿针引线。

     (白)     对不对?

孙玉姣  (白)     哪有此事?

刘婆   (白)     怎么,没有?

孙玉姣  (白)     没有,没有!

刘婆   (白)     你听着吧!

     (西皮原板)  故意儿将玉镯失落在门前。

     (白)     是这么回事不是?瞒到我这儿来啦!

     (西皮原板)  我在那大树后亲眼看见,

孙玉姣  (白)     你看见什么了?

刘婆   (白)     我全都看见了。不信,我照样学给你瞧瞧。要说在院里头,我没瞧见;就说这一开门,你看你那样儿!
(刘婆学孙玉姣开门。)

刘婆   (白)     接着门缝我先瞧瞧,左一瞧,右一瞧,四下里没人。是谁打门呢?是藏起来了?我到那边瞧瞧去。
(刘婆学孙玉姣踏镯。)

刘婆   (白)     哟,哟,哟,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格了我的脚了?一只镯子!是打哪儿来的?我明白了,是那个君子临走的时候送给我的。这,啊,啊,哈哈哈……这个镯子可爱死我了,既是送给我的,我捡起来。哟,怪害臊的,我们不要,我们不要,我们家去。
(刘婆学孙回头望镯。)

刘婆   (白)     我为什么不要哇?四外一看,没人。嗳,我捡起来吧!
(刘婆学孙拾镯。)

刘婆   (白)     刚戴在胳臂上,人家本主来了。“啊,大姐!”“拿了去!我不要!”是这样不是?姑娘啊!

     (西皮原板)  还不将真情话对我实言!

     (白)     好孩子!跟我使这一套,还瞒得了我!趁早给我说实话!
(孙玉姣用手绢打玉镯。)

刘婆   (白)     你打它干什么?别捡好不好?

孙玉姣  (白)     啊,妈妈!

刘婆   (白)     甭理我!
(孙玉姣暗恨,无可奈何。)

孙玉姣  (白)     喂呀,妈妈呀!
(孙玉姣哭,下。)

刘婆   (白)     刚才妈妈学的像不像?
(孙玉姣不语。)

刘婆   (白)     这么办吧,咱们摇头不算点头算。
(孙玉姣摇头。)

刘婆   (白)     啊?
(孙玉姣点头。)

刘婆   (白)     “老羊灯”跟我点起头来了。得了,起来吧!

孙玉姣  (白)     妈妈无有气了?

刘婆   (白)     我哪儿那么大气呀!

孙玉姣  (白)     多谢妈妈!
(孙玉姣站起,)

刘婆   (白)     嗯!
(孙玉姣。刘婆搀起孙玉姣。)

刘婆   (白)     哎呀,宝贝呀!别害怕,妈妈我跟你闹着玩哪!

孙玉姣  (白)     妈妈请坐。

刘婆   (白)     坐着。你早跟我说好不好?省得叫我费这个事。你放心吧,你们这档子事全包在妈妈我的身上了。
(孙玉姣急忙说。)

孙玉姣  (白)     多谢妈妈!

刘婆   (白)     哎哟哎哟!
(刘婆羞孙孙玉姣。)

刘婆   (白)     他给了你这只镯子,你有什么心爱的东西,拿出来交给妈妈我给他送去,叫他到你们家来提亲,你们这件事情不就成了吗?

孙玉姣  (白)     我家贫寒,哪有什么稀罕的东西送与他呀?

刘婆   (白)     是啊,贫寒人家,哪有什么稀罕东西。姑娘,刚才你们在门口儿见面的时候,你绣的那是什么呀?

孙玉姣  (白)     乃是一方手帕。
(刘婆拿起手帕。)

刘婆   (白)     绣得真细呀!就拿这个送给他就挺好。

孙玉姣  (白)     就依妈妈。

刘婆   (白)     哎,就这么办吧!我走了。

孙玉姣  (白)     妈妈此去,几天回音哪?

刘婆   (白)     几天给你回信呀?这么办,半个月吧!

孙玉姣  (白)     多了!

刘婆   (白)     七天。

孙玉姣  (白)     还多。

刘婆   (白)     还多?干脆三天!

孙玉姣  (白)     哦,三天么?

刘婆   (白)     你还等得及等不及呀?

孙玉姣  (白)     妈妈去吧!

刘婆   (白)     我走了。

孙玉姣  (白)     正是:

     (念)     妈妈此去要谨言,

刘婆   (念)     不必叮咛再而三。

孙玉姣  (念)     但愿妈妈早回转,

刘婆   (念)     管叫结成并蒂莲。
(刘婆出门,孙玉姣欲关门。)

孙玉姣  (白)     妈妈此去几天回音哪?

刘婆   (白)     三天哪!

孙玉姣  (白)     哦,三天!

刘婆   (白)     我走了,好好地看着家!
(孙玉姣关门,开。)

孙玉姣  (白)     妈妈……

刘婆   (白)     三天!
(孙玉姣、刘婆同笑。刘婆下,孙玉姣关门下。)
(完)
作者: 特深沉    时间: 2009-5-27 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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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特深沉    时间: 2009-5-27 04:15     标题: 法门寺

京剧法门寺简介

全本《法门寺》是一出大戏。由《拾玉镯》、《朱砂井》(郿坞县)、《法门寺》等几个片段连缀而成。剧中角色众多、行当齐全,且喜各具特色。这出戏有许多的看点和热点。

第一,《拾玉镯》是全剧的头一折,主要由花旦、小生和丑旦应工。孙寡妇去寺庙烧香,嘱咐女儿孙玉姣在家看守门户。孙玉姣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闷在家中做了些家务,百无聊赖。后遇付朋来孙家庄买鸡,两人巧遇,互生爱慕之情。付朋丢下玉镯一只,作为定情之物。孙玉姣拾了玉镯,娇羞满面。此情被刘媒婆窥见,诱其说出实情。剧中一系列的家务劳动:搓线、纳鞋、放鸡出笼、给鸡喂食等,再加上丢玉镯、拾玉镯等场面,表演细腻,生活气息浓郁,是这出大戏的第一个看点和热点。《拾玉镯》这戏因场面与前后情节的关联较少,常演变成舞台上的折子戏,且常演不衰,为观众所喜爱。


第二,《法门寺》全剧虽然生旦净丑,角色繁多。但值得注意的是剧中的主角——太监刘瑾——由架子花脸担纲。他的扮相就很特别,一般的太监是不勾脸的,而刘瑾却勾红脸。请教行家,问为什么刘瑾勾红脸?有人告诉我,因刘瑾在法门寺审清了这场官司,故“赏 ”了他一个红脸。又因他是太监身份,不能挂髯口,而在红脸上又勾了个火盆嘴,以示其性格粗犷,权势赫然。刘瑾在剧中虽然唱词不多,却自始至终操着一口京白,这在众多的京剧剧目里也是不多见的。常言道“千斤道白四两唱”,所以表演起来是很吃功夫的。另一个重要角色——小太监贾桂——由丑角扮演,戏份也很吃重。两人一唱一和。太监刘瑾在审案过程中,要把其复杂的个性和心态表显出来,确实需要一定的功力。太监刘瑾身为九千岁,可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权势之大,可以遮天。他的无知、专横、媚上、压下、势利是其可恨的一面:但是他也有善良、诙谐、通情、达理的另一面。正反交错,妙趣横生。以上便是这出戏的第二个看点和热点。


第三,细看这出本以伸张正义,平反冤狱为宗旨的京剧,其情节实在不敢恭维。我给他的评语是:“坏人不坏,好人不好。胡审乱判,歪打正着。”——看了这出戏,叫人哭笑不得。这是这出戏的第三个看点和热点。先说那位书生傅朋,世袭指挥,原本官宦子弟。先与郿坞县学庠生宋国士之女宋巧姣定亲,后又到孙家庄与民女孙玉姣调情。看来这位书生也是个浪荡公子,虽然有些过错,但还不算十分严重。后因涉案被郿坞知县捉拿,蒙冤下狱。在佛堂重审,宣判无罪释放,倒也罢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太后一时高兴,主婚把宋、孙二女都配给傅朋为妻,这就有点奇怪了。也不知小傅朋积过什么德,一下子交上桃花运,娶了两房媳妇不算,还白得两份嫁妆,和一身冠带,这就更加莫名其妙了。再说那位郿坞县知县赵廉,原本是位糊涂官员。孙家庄一刀连伤二命,如此重大的案情,叫他审理得颠三倒四。后来宋巧姣趁太后在法门寺进香的机会,前去喊冤申诉。太后发了慈悲,责成刘瑾弄清案情。刘瑾传唤赵廉,将其厉声怒斥,限三天将案子弄清。赵廉在巨大的压力下,总算清醒过来,将人犯一齐捉拿归案。只因向小太监贾桂进了贡,送了礼,因而得到贾桂的庇护。最后,不但没受着处分,挪个地方,依然当官,并且还升了官职——当了凤翔知府。那位千岁爷刘瑾根本不是个善良的主。宋巧姣在法门寺喊冤告状,搅了他的雅兴,差一点叫他给莫名其妙地宰了。且看下面这段对话:
  刘瑾 :怎么着,有一民女喊冤吗?
  贾桂 :是。
  刘瑾 :这儿没她的父母官吗?
  贾桂 :可说得是哪!
  刘瑾 :把她杀了吧!
  太后 :且慢!大佛宝殿,哪有杀人的道理?看那女子身旁有状无状?
  刘瑾 : 遵旨!
  刘瑾如此嚣张,草菅人命,难道是位清官,是个好人吗?当然不是。只因太后一句话“大佛宝殿,哪有杀人的道理?”,才使他收敛起来。而且顺着太后的旨意,去审理案件,后来歪打正着,弄清了官司。
  那位小太监贾桂如何呀,他是个十足的奴才。赐他个座位,他也不敢坐,自称站惯了。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对上拍马献媚,对下敲诈勒索。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不过,在此案中,刘瑾处处听了他的主意,他出了许多比较高明的点子,也还算聪明、睿智。
  那刘媒婆和她的儿子刘彪,乃是惹祸的根苗。傅朋在孙家庄与孙玉娇调情,被刘媒婆看见了,为了谋取些财礼,骗取孙玉姣绣鞋一只,作为定情之物。刘彪持鞋在大街之上敲诈傅朋,发生纠纷,地保刘公道上前劝解。刘彪却认为调解不公,因而怀恨在心。到夜晚闯入孙家庄“捉奸”,一刀连殇二命,误杀了孙玉姣的舅父舅妈。为报复刘公道,竟将人头扔在刘公道的院内,这个十恶不赦的歹徒,最后自然受到应得的下场。
  案中这位地保刘公道,劝解刘彪不要与傅朋争执,原本做了好事,可是接下来却做了一系列糊涂勾当。当他发现院内有一颗不明来历的人头,不去报官,却将人头扔进朱砂井里,此事被长工宋兴儿撞见,刘公道心里害怕,结果又将长工推入井内,害了人家性命,自己也沦落成了杀人犯。
  全剧最可爱、最光彩的一位人物便是宋巧姣。她身为民女,倒有一身的正气和胆略。为了给她的未婚夫洗雪冤情,竟敢挺身而出,去告御状。最后还打赢了官司,实在了不起。
作者: 特深沉    时间: 2009-5-27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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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特深沉    时间: 2009-5-27 04:20

郿邬县(一名:大审)

主要角色
刘瑾:副净
赵廉:老生
贾桂:丑
宋巧姣:旦
孙玉姣:旦
刘彪:净
刘媒婆:彩旦
刘公道:丑
傅朋:小生
宋国士:外
伯父:末

《郿邬县》萧盛萱饰贾桂
《郿邬县》萧盛萱饰贾桂
情节
宋巧姣痛未婚夫傅朋,遭不白之冤,适值太后驻法门寺,冒死叩阁。太后命刘瑾缉底查究。刘瑾即着郿邬县令赵廉,将案中各犯,限三日内解到,亲自审讯,案遂因之平反。杀刘彪、刘公道,念刘媒婆年老,从轻发落,仍交县令管束。傅朋复还指挥原职,以之定谳。宋巧姣、孙玉姣二女,太后即在寺中召见,传出懿旨,均赐于傅朋为妻,命刘瑾主婚,为之成婚礼。

全剧剧本:纯文本格式

【第一场】

(傅朋、宋巧姣同上。)

傅朋   (西皮快板)  共同患难女豪杰,

             监内许把鬼缘结。

             秋风吹动竹帘挂,

             金菊芙蓉一样花。

宋巧姣  (西皮快板)  宋氏巧姣才学大,

             得意太尉动杀法。

             奴有娥眉并书画,

             水中明月镜中花。
(傅朋、宋巧姣同下。)

【第二场】

(二衙役同上,刘媒婆、刘公道、赵廉同上。)

刘媒婆  (西皮流水板) 畜牲胆比天还大,

             为何起意将人杀。

             绣鞋不用火焚化,

             反道为娘做事差。
(刘彪上。)

刘彪   (西皮摇板)  有刘彪站大街哈哈大笑,

             尊一声老娘亲细听根苗:

             此一去见千岁儿的人头不要,

             二十年儿又是好汉一条,还要耍刀!

刘公道  (西皮摇板)  千差万查是吾差,

             不该打死宋家娃。

             先前事儿倒还小,

             如今弄成这么大。

             打板子,夹棍夹,

             坐监牢,又戴枷。

             割去头,碗大疤瘌,

             纵然打死也不走他!

二衙役  (同白)    禀太爷:刘公道不走!

赵廉   (白)     看板子打这奴才!

二衙役  (同白)    不曾带来。

赵廉   (白)     重打一百马鞭。

刘公道  (白)     打死老子,也不走了!

二衙役  (同白)    打死他,也不走了!

赵廉   (白)     罢,老爷的马,与他骑了罢。

二衙役  (同白)    老爷呢?

赵廉   (白)     老爷步行就是了。

             哎呀,奴才!

     (西皮流水板) 你当乡约常在衙,

刘公道  (白)     不差,常在衙门里。

赵廉   (西皮流水板) 难道不知这王法?

刘公道  (白)     知法儿,把法犯么!

赵廉   (西皮流水板) 打人下井如玩耍,

刘公道  (白)     吾是一时之错。

赵廉   (西皮流水板) 难免钢刀将你杀。

刘公道  (白)     后悔也是晚了。
(赵廉、刘媒婆、刘彪同下。)

刘公道  (西皮流水板) 刘公道在马上珠泪双抛,

             也是吾前世里短把香烧。

             吾不该隐人头不去呈报,

             今日里犯王法性命难逃。

             孙家庄孙寡妇无有家教,

             生一女年二八名叫玉姣。

             她不该在门前迎风卖俏,

             小傅朋从此过玉镯失掉。

             刘媒婆诓绣鞋嘴尖舌巧,

             她不该将此事说与刘彪。

             傅公子与刘彪大街争吵,

             也是吾去解劝起下祸苗。

             孙家庄杀二命无人知晓,

             将人头丢吾家起祸不小。

             也怨吾一时间思想不到,

             因此才将人头井内去抛。

             宋兴儿在一旁俱已知道,

             可怕他孩子家嘴口不牢。

             因此才下毒手将他害了,

             可怜个小娃娃性命一条。

             假作了一张状反将他告,

             吾害他黑夜里盗物脱逃。

             郿邬县糊涂官得状准了,

             断给吾十两银人命案销。

             宋国士有一女名唤巧姣,

             法门寺告御状女中英豪。

             千岁爷差校尉县令提到,

             刘媒婆对千岁细说根苗。

             郿邬县在一旁真魂吓掉,

             那一边喜坏了宋氏巧姣。

             千岁爷限三日人犯提到,

             倘若是少一名项上加刀。

             劝世人作经商俱要学好,

             吾已经良心丧无有下梢。

             回头来叫一声二位年高,

             吾与你素日里茶酒相交。

             你二人解绳索将吾放了,

             到来生变犬马报你恩劳。

             你二人不放吾胆儿真小,

二衙役  (同白)    怎么样?

刘公道  (西皮流水板) 我就肏你们两个姥姥!
(刘公道、二衙役同下。)

【第三场】

(伯父、傅朋、孙玉姣同上。)

伯父   (唱)     一路行来常磕牙,

             谁人不道是葛瓜。

             已经不怕人唾骂,

             哪里还顾人笑话。

傅朋   (西皮快板)  宋女年幼才学大,

             洗起雀角动旧牙。

             若得太尉开罪话,

             孙氏女好比墙外花。

伯父   (白)     下马在此伺候。
(贾桂上。)

贾桂   (念)     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若得真富贵,还是帝王家。
(衙役上。)

衙役   (白)     郿邬县人役,与爷叩头。

贾桂   (白)     有何事情?

衙役   (白)     人马解到。特来投文。

贾桂   (白)     你们是宋巧姣,替夫辩冤的那一案么?

衙役   (白)     正是。

贾桂   (白)     你们知县官,来了没有?

衙役   (白)     还在后边。

贾桂   (白)     你们哪里劳动的起咱家与你投文呢!

衙役   (白)     郿邬县人役,二次投文。
(贾桂见银。)

贾桂   (白)     这是怎么?

衙役   (白)     孝敬公公茶食。

贾桂   (白)     你倒是个聪明之人,待咱家与你投文进去。你们在白衣庵伺候,等知县到,即传。

衙役   (白)     是。
(贾桂下。)

衙役   (白)     我导你们到白衣庵去。

孙玉姣  (念)     此府甚森严,官员放堂家。

傅朋   (念)     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宋国士上。)

宋国士  (念)     我儿丧溜沙,反当贼作拿。狠心刘公道,断送我根芽。

伯父   (白)     宋先生见礼了。

宋国士  (白)     有礼。

衙役   (白)     令婿与孙氏到了。

宋国士  (白)     可是傅公子么?

衙役   (白)     正是。

宋国士  (白)     今在何处?

傅朋   (白)     岳父拜谒。

宋国士  (白)     贤婿有礼。

孙玉姣  (白)     伯父万福。

宋国士  (白)     大姐也来了。

衙役   (白)     宋先生手执何物?

宋国士  (白)     告你老爷状子!

衙役   (白)     我家老爷申详,已将刘公道定了凌迟之罪,将公道产业,归于宋先生管业。

宋国士  (白)     你老爷,不该追我十两赃银。

衙役   (白)     在下作保,赔补百两如何?

傅朋   (白)     岳父,快头言之有理。且看刘公道不死,再告他不迟。

宋国士  (白)     就依贤婿。

衙役   (白)     将状子拿来吧!

宋国士  (白)     便宜了你家老爷!

             孙大姐到白衣庵,同小女在禅堂居住。我与贤婿在佛殿安身。

衙役   (白)     甚好。告辞。

     (念)     公子本县已开话,

伯父   (念)     专等太尉坐早衙。

傅朋   (念)     男女且归佛殿下,

孙玉姣  (念)     免得旁人耻笑咱。

衙役   (念)     傅公子不说此言罢,久后你们是一家。
(衙役下。傅朋、孙玉姣、宋国士、伯父同下。赵廉上。)

赵廉   (念)     太尉朝中第一人,见他如同见圣君。身托重任押凶犯,口含谒舌申详文。
(贾桂上。)

贾桂   (念)     朝事家事似海深,日日夜夜费辛勤。一般都是阉割了,何为臣子何为君!

赵廉   (白)     公公大人作揖。

贾桂   (白)     请了。咱家将你详文,奏与千岁,千岁喜你未违三日之限,将人犯都解到了。

赵廉   (白)     解到了。

贾桂   (白)     少等,我去请驾。

赵廉   (白)     仗庇公公大人!
(赵廉下。贾桂下。龙套、刘瑾、贾桂同上。)

刘瑾   (念)     细阅郿邬县,此事真奇闻。

贾桂   (白)     郿邬县知县进见。

龙套   (同白)    郿邬县知县进见。
(赵廉上。)

赵廉   (白)     郿邬县知县赵廉,参见千岁。

刘瑾   (白)     你那详文怎么办的?那事儿也做的明白。怎么无缘无故,把一员指挥官儿,收在监中,你还有什么理辩?你说!

赵廉   (白)     千岁息怒。千岁息怒。一宗无头人命,孙氏招出他来,叫臣不得不疑。

     (西皮快板)  孙氏把他赠玉镯,

             因此将他来捕捉。

             臣审口供有差错,

             行权不敢乱发落。

刘瑾   (笑)     哈哈!

     (白)     本尉与你对玩,看吓的这个样子!这详文做得好。也罢!

             内侍,与赵知县捡个座。

赵廉   (白)     千岁在此,哪有臣的坐处?

刘瑾   (白)     赐座当坐。

赵廉   (白)     谢恩!

刘瑾   (白)     宣傅朋进见。

龙套   (同白)    傅朋进见。
(傅朋上。)

傅朋   (白)     傅朋愿太尉千岁千千岁!

刘瑾   (白)     傅朋,你是衣冠中人物,何须赠玉镯,调戏民女?

傅朋   (白)     臣是无心而遗,孙氏是有意拾去。

     (西皮快板)  凶徒夤夜动干戈,

             竟从玉镯起风波。

             遍体排牙说不过,

             久待青天作定夺。

刘瑾   (白)     你既是个指挥,何不上京,早早就职?

傅朋   (白)     父制在身刚完满,又被官司累身,未能上京。

刘瑾   (白)     你且下边伺候。

傅朋   (白)     千岁!
(傅朋下。)

刘瑾   (白)     传孙玉姣。

龙套   (同白)    呔!孙玉姣进见。
(孙玉姣上。)

孙玉姣  (白)     犯女孙玉姣,愿太尉千岁千千岁!

刘瑾   (白)     你用绣鞋去勾引傅朋,为何又告他,杀你娘舅娘母呢?

孙玉姣  (白)     犯女心中意中,惟有一个傅朋。问官用起刑来,因此无心说出他来。

     (西皮快板)  拾玉镯想起终身托,

             夜夜灯下问卜课。

             问官检验追问我,

             因此权应一声诺。

贾桂   (白)     启千岁:太君老佛要见孙玉姣。

刘瑾   (白)     这倒是个有福的孩子,引进后堂。
(贾桂引孙玉姣同下。)

刘瑾   (白)     唤刘彪进来。

龙套   (同白)    呔!带犯人刘彪。
(刘彪上。)

刘彪   (白)     犯人刘彪与千岁叩头。

刘瑾   (白)     你立杀二命,你有个什么理辩别呢?

刘彪   (白)     小人原想捉奸,不料酒后闯祸。

     (西皮摇板)  独居夜夜睡不着,

刘瑾   (白)     撤!我把你这个王八羔子!睡不着就想杀人么?

刘彪   (白)     唉,千岁!

     (西皮快板)  一心要想结丝罗。

             一男一女同床卧,

             钢刀一举两个人头落。

刘瑾   (白)     你倒也杀得干净。一刀就杀了两个。

             赵廉,这该问他个什么罪呢?

赵廉   (白)     但凭千岁。

刘瑾   (白)     这就便宜他了。

             武士,将刘彪推出斩首。
(龙套杀刘彪。)

刘瑾   (白)     唤刘公道进来。

龙套   (同白)    呔!带犯人刘公道。
(刘公道上。)

刘公道  (白)     犯人刘公道,与千岁叩头。

刘瑾   (白)     刘公道,你藏匿人头不报,又打死雇工下井。既当乡约,难道你就不知王法么?

刘公道  (白)     不想小人知法又犯了法了!

     (西皮摇板)  日听王法当乡约,

刘瑾   (白)     撤!老倭瓜的!你日听王法当乡约,就该把雇工打死井内反告他盗物逃走?难道说还有理么?

刘公道  (西皮快板)  只为人头无下落。

             打死兴儿免后祸,

             天网恢恢跑也跑不脱。

刘瑾   (白)     赵廉,这该问他个什么罪呢?

赵廉   (白)     千岁,此人家有余业,臣将他的产业断与宋门,以赎诓告害命之罪,将他定了凌迟。

刘瑾   (白)     有了年纪,哪里搁得还住?

             武士推下去杀了!
(龙套推刘公道同下。龙套同上。)

刘瑾   (白)     唤刘婆子进来!

龙套   (同白)    犯人刘媒婆来见。
(刘媒婆上。)

刘媒婆  (白)     犯妇刘媒婆与千岁叩头!

刘瑾   (白)     你把孙氏绣鞋卖奸,大伤风化。你也有理?

刘媒婆  (白)     千岁,始初实与做媒,希图花红。我儿搜出绣鞋,只说他用火烧化。岂料有此大祸。

     (西皮快板)  希图花红当媒婆,

             谁想儿子又作恶。

             小事弄成天大祸,

             从今再不当媒婆。

     (白)     千岁,你把犯妇放回,从今以后,再也不敢当媒婆了!

     (西皮快板)  千岁你把我可怜,

             剩我一个守家园。

             从今不把闲事管,

             学诵真经学参禅。

刘瑾   (白)     赵廉!

赵廉   (白)     千岁!

刘瑾   (白)     刘婆子也不过希图花红,也没什么大罪,这该回本县发落才是。

赵廉   (白)     尽在千岁发落。

刘瑾   (白)     刘媒婆,你回本县发落,下去吧!

刘媒婆  (白)     谢过千岁!

             咳,可够了,我再也不敢拉皮条了!
(衙役扯刘媒婆同下。)

刘瑾   (白)     宋巧姣,凶徒齐斩了,你丈夫亦有了官了。

宋巧姣  (白)     谢千岁!

贾桂   (白)     太君老佛,要见宋巧姣。

刘瑾   (白)     引进后堂。
(贾桂、宋巧姣同下。贾桂上。)

贾桂   (白)     启千岁:太君老佛,吩咐下来,孙、宋二女不分大小,俱配傅朋为妻。

刘瑾   (白)     正合吾意。

             赵廉,孙玉姣与傅朋为妻,与宋巧姣不分大小,这可也使得么?

赵廉   (白)     千岁明鉴!

刘瑾   (白)     赵廉,你不该听信乡约刘公道之言,将宋巧姣寄在监中,反追她十两赃银,错判此事。你该怎样发落呢?

赵廉   (白)     唉,千岁!

     (唱)     告贼情盗物走臣才准下,

             也不得不查访暗把贼拿。

             刘公道生诡计鬼神不晓,

             尊千岁在宝座仔细详查。

刘瑾   (白)     也罢。依本尉将你罚了吧!

赵廉   (白)     尽在千岁。

刘瑾   (白)     罚你二千两银子,权当为孙、宋二女的妆奁,你可愿意?

赵廉   (白)     臣愿意。

刘瑾   (白)     赵廉,这桩事赔了本了,青州府缺开,你到那厢上任,捞捞本钱去吧!

赵廉   (白)     谢千岁天恩!

             咳呀,阿弥陀佛!
(赵廉下。)

刘瑾   (白)     内侍,取指挥官诰,金带一条,就此拜了花堂。
(傅朋、宋巧姣、孙玉姣同上,同拜,同下。)

刘瑾   (念)     金带指挥职不薄,二位夫人不为多。一对织女牛郎会,专等鹊桥渡银河。
(刘瑾下。)
(完)
作者: 梨花院落    时间: 2009-5-27 11:14

要普及一下?
你喜欢?
还是......
作者: 特深沉    时间: 2009-5-27 11:22

一般,偶尔看看。与时俱进,应个景。
作者: ㄨ`卜咇ㄋ    时间: 2009-5-30 12:24

我看着晕
作者: 1+1    时间: 2009-6-3 10:46

谢谢分享。最近经常看么?
作者: 彼岸花香    时间: 2009-6-10 22:57

拾玉镯
好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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